從年老的家裡出來,老頭還握着王艾的手:“什麼時候你要辦訓練營了,告訴我一聲,老頭我拄着棍去給你捧場,你別嫌我沒用就行。”
一邊說着,老頭還拎着兩人帶來的禮物往外推,老高和王艾兩人聯手把老頭老太太堵在屋裡,經過一番激烈的扭打,老頭老太太含淚認輸。
怎麼也不好拒絕晚輩的孝心是吧?每年春節人不到,王艾的禮物也準到,誰讓他賺的多呢。一年一個多億工資,好傢伙一個月一千多萬,一天就三十多萬,可數來數去他認識的老領導、老教練也不過區區十幾位而已。
“我咋都混成前輩了呢,我還沒結婚呢!”出門后王艾仰天長嘆。
老高笑眯眯的瞅着王艾:“你和小許什麼時候辦喜事?也差不多了吧?天天在一起?”
王艾聞聲嘿嘿一笑:“再等等。”
瞅着王艾的背影,老高皺了皺眉,雖然以足球爲主,但他可也算看着王艾長起來的,看着這小兩口長起來的,怎麼品着味道不對呢。
不過老高畢竟是爺們,心粗,沒多想,轉頭就和王艾一起回了家吃飯總結。本來兩人是打算抽空去一趟上海見徐根寶的,但沒辦法了,王艾這邊電話總響。世界足球先生也是拿俱樂部工資的,也得聽人話,歸人管。
晚餐後給老帥打了電話,別的先沒說,聽着兩人去見了年大帥先誇了兩人一通:“我師父那時候窮,足球職業化他是徹底沒趕上,一點好錢也沒賺到。我這幾年算緩過來了,說什麼也得孝敬孝敬,你們這趟是替我孝敬了,行,等你們時候來了我賞你們。”
然後纔在電話裡基本複述了一遍和年大帥的話,老徐頭在那邊拍案大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從你們倆消失一個月這事兒我就知道你們準定藏着什麼心思呢,我對着國家隊名單一琢磨,對着聯合會杯比賽錄像一琢磨,嘿!除了世界盃冠軍你們還能琢磨什麼?我就等着你們開口呢!”
高洪波微笑着的聽着師傅電話裡的嘚瑟,然後身邊不遠處傳來王艾的評論:“人老奸、馬老滑!”
那邊徐根寶樂的更爽了。
出乎意料的是,在國家隊戰術設想的種種提議中,徐根寶的想法反而更貼近張召忠那邊提出來的、經過國家隊潤色加工後的想法:“應該提前公開,找個什麼機會。最好是讓小王兒來說,他臉皮厚,子彈打不透,說完了也不會怎麼樣,小高你口才不行,說完了你應付不了記者。”
老高誒了一聲,算是默認。
“至於你們的具體戰術打法麼。”徐根寶沉吟了一下:“其實我一早就想說,但是我也怕說錯了,畢竟……唉,碰上小王兒這樣的孩子不容易,我和許多老朋友都擔心他走歪了,也擔心自己胡噗嗤給帶歪了。但既然有人提了,那麼我也說一句,其實小王兒的位置是可以適當後撤的。”
這一下連王艾的耳朵都湊了上來,雖然電話本就是外放的,放在王艾後海家前院的石桌上的。
“雖然我和那位教授的出發點不一樣,但我也認爲一個球隊的領袖最好是在一個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位置上,中國足球如果整體強大好多年了,那可能場上對這個精神領袖還不那麼依賴。但現實是,我們一直很弱小,從長久的發展來看,你們這批人更像是基因突變的產物,這決定了上到領導下到球迷中間到你們教練球員的信心都不足。比如你們說服我時候的依據是什麼?是你們的紙面實力,如果我們真的強大,你們都是聯合會杯四強了,直接說就是了,大家都不該有什麼反對,或者不可置信。”
“師傅我一直猶豫不定,小王兒位置後撤按理說他除了防守差點,做箇中場的組織者從能力上講是沒問題的,但距離球門遠了,他的威懾力就下降了。降低他的威懾力提高他的組織力,我始終無法確認對國家隊的實力到底是增長還是下滑,所以一直在猶豫。”
“他怎麼想的?他不會還貪戀進球數據吧?”
老高看王艾,王艾對着電話喊道:“數據我要,但勝利我更要!起碼世界盃,我可以爲冠軍犧牲我的數據。”
“那就好。”老頭似乎被突然大起來的王艾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小點聲,這大晚上的。既然你有這方面的準備,那麼可以試試麼,可以在熱身賽上試一試。得中場者得天下,尤其是大家還有點心虛的情況下,穩定住中場,進可攻退可守。再說了,讓你位置後撤不見得就會降低你的破門次數,你現在沒覺得你面對的防守壓力越來越大嗎?”
“沒有啊。”王艾故作天真。
老頭那邊咳嗽了一聲,懷念的道:“好久沒踹你了。”
“嘿嘿。”王艾皮了一句接着道:“您是說我後撤以後,可以有更大的空間攻擊球門,提升攻擊效率嗎?在聯賽上,我確實感覺我近年來的攻門效率有點下滑。”
“是啊,你這麼厲害、這麼高效率,誰不會重點防守你呢?幸虧你名聲大,還都在豪門,否則給你下黑腳廢了你也正常。”徐根寶感慨的道:“但是正如你在圖賓根時期半夜都看別人的比賽錄像一樣,現在應該也有不少人看你的比賽錄像,研究你的踢法,雖然你的全面性讓徹底防死你幾乎不可能,但確實可以有效的提升對你的防守效率,整體上拉低你的攻擊轉變爲破門的機率。雖然從數據上你仍舊場均兩球,嚇死人。但你拿球的次數多了,比圖賓根那時候多多了,是堆出來的。”
“反而如果你後撤的話,隊友們就會分擔你的壓力。”老徐頭信心十足的道:“雖然你拿球攻門的時候少了,但你的效率提高了,這樣還可以節省你的精力。你的體力雖然不枯竭,但精力總會枯竭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