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沒想到，對方的襲擊還幫了他一把。
“快！”
林昊全力操縱海龍號，在江水中艱難前行，朝着水下洞穴越來越近。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林大哥，我……快堅持不住了！”
這時，小月突然傳來虛弱的呼喊聲，她體表的涅槃之火消失，眼眸閉上，直接昏迷了過去。
“咔嚓！”
失去了小月的控制，海龍號的防禦光罩瞬時佈滿裂縫，下一秒，直接“嘭”的一聲爆裂，化爲虛無。
只聽大浪呼嘯，咆哮的江水瘋涌了進來，在江水的撕扯下，海龍號當場就四分五裂。
林昊首當其衝，若是被沖刷到，比刀刃還鋒利的江水，肯定讓他粉身碎骨！
“奔雷劍，斷江！”
林昊毫不猶豫，取出奔雷劍一劍斬下，沖天劍芒橫掛當頭，在大成劍意的加持下，劍氣凝山，竟然把衝來的江水硬生生隔斷了。
林昊將小月收入體內空間，體內鼓盪，化作一個氣球。
“蛤蟆功！”
“咻！”
林昊化作一道黑色利劍，飈射而出，直接衝入了水下洞穴中，奔雷劍也跟着他衝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林昊消失在了洞中。
被割斷的雁落江水，重新恢復流動，一切都平靜下來。
…………
天空上，天雷散人望着眼下空無一物的雁落江，愣了半天，竟然不知道下一步的動作了。
過了好一會，一片殘骸漂浮到了江面上，正是海龍號的殘骸，但很快，就被洶涌的江水撕扯成了碎片。
“死了？”天雷散人愣住了。
他接到的任務，並不是擊殺林昊，而是將其抓住，可以對林昊採用殺招，無所不用其極，將他逼迫到極限。
他的確照做了，施展殺招，將林昊逼迫到了這種境地，可他完全沒料到，林昊就這麼死了。
很顯然，沉入了雁落江下，連海龍號這麼堅硬的船都撕扯成了粉碎，林昊焉有活路？
“怎麼會這樣？”天雷散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換而言之，他失敗了？
“不管了，我是按照她的吩咐來做的，將他逼迫到極限，死了而已，與我無關！”天雷散人搖了搖頭。
天雷散人腳踏血色雷霆，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劍斷峽之外。
…………
林昊衝入水下洞穴後，江水就覆蓋到了他身上，幸運的是，洞內的水流並不像外面那樣湍急，具有殺人威力。
雖然流速也快，但以林昊的肉身，完全可以承受住。
林昊接連施展絕招，又燃燒精血，早就抵達極限了，可他不會這麼輕易的昏迷過去。
他拿出一枚妖血丹吞服下去，全身放鬆，開始恢復體能。
就這樣，林昊順着水流一路往前，越來越深。
根據他的猜測，這裡應該是一個地下暗河，連通着雁落江，至於通往哪裡就不清楚了。
洞穴呈現狹長的形狀，像是一個隧道，四處都是堅固的岩石壁，能在這種地方形成山岩，都極其堅固，很難破開。
林昊一路漂流，路線時不時轉一下，也不知到了什麼方向。
根據林昊的估計，他應該是在往南邊漂流，因爲雁落江是由北向南的。
在這樣的無盡漂流中，一天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漸漸的水流慢了下來。
林昊的精血恢復的差不多了，他的意識進入體內空間看了看，小月陷入的昏迷狀態，不過此時的她，體表竟然又燃燒起了涅槃之火，而且大火越燒越旺，氣息逐步壯大，似乎到了某種突破的邊緣。
“破而後立，這就是不死火鳥的進化之道？”林昊心生驚奇。
小月第一次進化，就是被銀翼雷鷹給重創，激活了不死火鳥血脈。
這一次，小月本就達到了突破的邊緣，全力催動陣法後，將她的意志逼迫到了極限，直接突破了瓶頸，邁出最後一步。
不死火鳥的進化，和其它妖獸不同，不死不破。
“這一次，小月應該可以成爲化神了吧！”林昊暗道。
半神獸，比同級妖獸和人類，不知強大多少倍。
林昊姑且不談，完全是一個怪物，元嬰巔峰的水麒麟，最常見的半神獸，都堪比半步化神，可以想象，小月突破之後，能達到何等程度。
林昊掃了眼小月，她的氣息增長太慢，也不知突破需要多久。
現在，林昊身處一片不知道哪裡的地下暗河，四處都是岩石壁，根本無路可走。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乾脆順着水流一直漂，漂到哪裡看運氣了。
就這樣，林昊一直往下游，背後生出了一對翅膀，划動水流，加快速度，在水下前行。
林昊突然發現，他在水中的速度也不慢，一個呼吸就可以前行五百米遠。
林昊繼續划動翅膀，像是一條游魚，在水下快速前行。
…………
雁落江上，雁江三盜回到了海鮫號後，將衆人洗劫了一遍就離開了。
只不過，他們走的時候，臉色極其陰沉，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雁江三道一走，衆人也都鬆了口氣，算是度過了這一劫。
海鮫號繼續行駛，來到了開闊的安全地帶，估計還有一天，就能抵達最終的目的地了。
曲寒山坐在船尾的椅子上，望着前方的無盡大江，輕搖摺扇，心裡不知在想什麼。
“林昊，不知你是否還活着。”
他望着無盡江水，發出一聲嘆息。
轉眼間，一天過去。
林昊的羽翼不斷划動水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前方的環境一直不變，永遠都是隧道般的地下暗河，附近的岩石還是岩石。
不知前行了多遠，這個時候，林昊突然感覺，水的流速徹底慢了下來。
“嗯？”
林昊感覺奇怪，當他再次前行一公里時，水流完全停止了。
這個地方，水的流速完全靜止，彷彿在一片水潭中。
林昊擡頭望去，前方的面積豁然開朗，似乎來到了一片大湖泊中，上面可以看見水面。
“到了？”
林昊心頭奇怪，直接鑽出了水面。
“嘩啦！”
林昊衝出水後，全身抖動，水流像是下雨一樣往下落。
這裡的環境依舊漆黑，顯然沒有離開地底。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到處都是鐘乳石，他的身後，有一個約莫直徑五百米的水潭，這個水潭下，就是連通雁落江的地下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