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能吃，都做了吧，總比白白的浪費好，”任老頭到沒提賣掉的事，算是幫着雲素了。
雲素不知道鎮上竟然會沒人，傻眼之後伸手撓着鬢角，思索了一會兒後擡頭望着任楷問：“鎮上沒人，那城裡呢？城裡總歸有人吧！？”
“城裡自然有了，他們比鎮上的人家要好，當初流民來的時候，城門緊閉，那邊到沒有多少損失，”任楷沒回答，王氏又急切的開口了。
“那就去城裡賣，不管多少，總有點收入不是，”不賣錢，拿什麼吃。
她敢保證，要是家裡再沒有收入，王氏會繼續搬出之前那套讓他們連湯都沒得喝，尤其是她跟童童這兩個外來人，在他們家白吃白喝，那簡直就是在要他們的命，這沒有矛盾也會變成矛盾來。
爲了堵住王氏的嘴，把魚賣出去纔是最重要的。
“城裡……能行嗎？”從未去城裡賣過魚的王氏遲疑着，心裡在盤算着這件事的可行性。
“娘，我覺得可以試試，”任楷在一邊沉思了一會兒後說：“以前我們不進城，是因爲在路上耽擱的久了，就會壞掉，這等於糟蹋東西一樣，完全送不到城裡去。而素素做的，不擔心進城的時候壞了，而且還保持着魚的味道，應該可以試試的，說不定還能賣出好價錢呢！”
被任楷那麼一解釋，王氏嘴裡反駁的話是說不出來了。再說了，橫豎就是浪費點腳力，現在鮮魚賣不出去，他們在家也沒少事，所以默默的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這東西，買多少一斤纔算不虧呢？”那麼一大鍋，也不知道江氏炒制了多少。
王氏的精明算計讓雲素抽了下嘴角，沒反駁，“娘，這個得把所有的都炒制好之後盤算一番，不然的話，現在不好估摸呢。”再說了，你們把內臟都去了，這又怎麼算呢。
要是能把肉鬆賣出去，那就已經不錯了，還想着賺大錢，心也太大了。
任老頭跟任楷都同意了雲素的打算，王氏就算不想也不行，所以一個晚上，四個人忙碌着，雲素在炒制的時候累的雙手都舉不起來了，最後換了任楷來。有意無意的，她攔住了王氏，讓她在院子裡收拾着，沒讓她進竈間。
忙了一個晚上，等到天微亮，公雞打鳴的時候，終於把所有的魚都炒制好了，累的幾個人連話都不想說了，滿屋子的魚香味，衆人都麻木的沒有味道了。
“我先煮點粥，早上我們就用這個下飯，試試味道，”雖然累的狠了，但也不能餓着孩子，雲素擡起微顫的手臂，輕聲道。
“去吧，”王氏很想進去躺回，就算是割稻子連賣魚，她都沒那麼累過，現在連說話都不想了，簡直累的渾身散架。
任楷見雲素還忙着，就過來幫着她燒火，“……要是賣不出去，娘說什麼難聽的話，你別在意，她就那樣的性子，有時候有口無心的，嘴上壞點，但心還是好的。”
嘴角抿着，眼裡泛着笑意，雲素沒看任楷，想着他是來給自己打預防針的。
王氏的性子，經過幾天的相處，她也算是瞭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