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衆人譁然,看着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當官的都聰明着,剛纔發生的事情讓他們都知道此事跟呂家有莫大的關係,只不過還沒扯開最後一層這樣的皮而已。但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這件事跟白家有關,還扯了白莫問。
白莫問給人的感覺是清雅高傲,很無害的樣子,一般人在跟他相處之後,不會對他有防備,他好像是那種無慾無求的。
所以饒明旭一牽扯白莫問,所有的事情不一樣了。
衆人看着白家的眼神都不同,這讓定國公很慌亂,但想着這個時候千萬不能亂,雖然白莫問出事了,但白家還有別人呢,他不能爲了一個白莫問而毀掉白家,所以臉出現的表情是驚愕的,好像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旭郡王,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弦最爲激動,望着饒明旭不善的質問着。
饒明旭完全沒有搭理他,而是直直的看着白莫問道:“當年能接近我的,也唯有你,能知道那場戰役時間地點的,也只有你,除了你,誰還會背叛的如此徹底,連東周國的安危都不顧了,”
當年的他跟白莫問十分的交好,可以說是稱兄道弟的,也唯有白莫問能入他的眼,他們兩個加雲舒,能在小酌的時候談天說地,有着很多一樣的目標,很是志同道合。
若說當年的饒明旭最信的人是誰,莫過於白莫問了。
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給了自己最致命的一擊,要不是老天有眼,他們被出賣的事情要掩藏在時間裡,沒有人會發現。
他在恢復記憶之後,慢慢的整理了很多東西,也能知道出賣他們的人是誰了。
“你是真恢復記憶了,”白莫問沒有反駁,只是語氣裡帶着一絲不可思議,覺得老天都在幫饒明旭。
那麼慘烈的一戰,所有人都死了,唯有他重傷的被人給救了,在失憶那麼多年後又恢復記憶,這真的是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要幫着他把自己這個兇手給找出來嗎。
“不恢復記憶,又如何能知道當年我最信任的兄弟竟然是出賣我的人,”饒明旭眼裡藏着深深的殺意,那麼多的兄弟,那麼多條人命,竟然因爲白莫問而消失,他心裡怎麼能好過。
雖然當年白莫問是因爲押送糧草跟着到了鹿城的,但因爲他的信任才知道了很多事情,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落得這樣的結果。
“兄弟,呵呵,你若把我當兄弟,明知道我深愛着雲舒,爲何還要娶她?”白莫問也不顧自己的真面目被人撕破,而是不顧一切的嘶吼着,好像他那麼做,都是被逼的一樣。
雲舒看着白莫問那瘋狂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厭惡——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想着把自己拖下水,這是他所謂的深愛嗎?
若真那樣,她寧可不要。
深愛一個人,只想着她好,算犧牲一切也無妨,她跟饒明旭是那樣的感情,可以爲對方付出一切,也能爲對方着想。而白莫問卻恰恰相反,他嘴說深愛一個人,可背後所做的事情讓人不恥。
別的不說,單單現在,他讓人厭惡,覺得他之前的那種風情雲淡的樣子都是虛僞的。
他若真的深愛着原主,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件事扯出來。他說了出來,算他真的出事了,別人要議論的時候,會扯她,然後說她是禍水,害了白莫問,更牽連了白家所有人……他那不是深愛,是仇恨,是想毀掉她跟饒明旭平靜的生活。
這個人,像不會叫的狗一樣,每一次咬人的時候,是最最厲害的。
“我跟雲舒自小有婚約,我們青梅竹馬,兩情相悅,你說這些話,不覺得好笑嗎?”饒明旭看着白莫問那無恥的樣子,想着自己那個時候是不是腦子壞了,竟然把這麼無恥不要臉的人當兄弟。
總的說來,還是自己沒防備,覺得他可以相交,不知道他內心藏着那麼多的齷齪。
“有什麼好笑的,無非是你跟雲舒定親定的早,可陪在她身邊的人是我,你不在京城的時候,是我護着她,讓她免於傷害的,你這個未婚夫又做了什麼?你沒有,你只有在回京的時候匆忙的見她一面,然後匆匆的離開,完全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承受了什麼,是我一直陪着她的……,”白莫問心有不甘的咆哮着,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錯。
“還有,你死後,要不是雲舒離京,失憶了,說不定我跟她早成親了,她是答應我的,只要把你忘記了,會跟我在一起的,”語氣裡,藏着炫耀,眼底深處更藏着一絲被人看不見的瘋狂。
這話,簡直是在打饒明旭的臉,也讓很多人眼閃過驚喜,想看看事情最後到底會怎麼樣。
“白莫問,”雲舒突然開口喊着,語氣很平靜,完全沒有被白莫問給逼得狼狽的樣子,“你自己深藏着野心,何故每一次都扯我呢?”
“你什麼意思?”白莫問不甘心的問道。
“我的記憶雖然沒有全完的回覆,但我知道,雲舒的心裡除了饒明旭之外,沒有別人,她親口答應長公主的,哪怕饒明旭不能回來了,她這輩子都是他的未婚妻,爲了表明她的心跡,她選擇一輩子不嫁,”那是原主的心,她不能任由人污衊,“所以,你說的那些,完全不可能實現!”
“要是她真的答應你了,不會在長公主面前表態,這不是存心跟長公主過不去嗎?雲舒是個聰明的人,她不會做這樣的傻事,”雲舒語氣平靜的說着,完全沒有半點被人污衊的激動,“而且,你說你對雲舒深愛,我不以爲然,”
雲舒古怪的語氣讓人覺得驚愕,甚至讓人覺得她不是雲舒,只是一個旁觀者,所以說出的話格外的冷靜。
雲舒要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肯定會告訴他們,她真的是一個旁觀者,因爲她從未跟白莫問深交過。
“你是怕毀了現在的好日子,所以才全盤否認的,”白莫問不甘心的吼着。
“是嗎?”雲舒雙眸一睜,盯着白莫問眨都不眨一下的說:“你若說對饒明旭的恨意是源於嫉妒,可以有一百種的方式除掉他,而不是通敵叛國,把自己的國家暴露在別國虎視眈眈的目光之下,說到底,你不是爲了雲舒,也不是爲了嘴那無恥的深愛,只不過是你心有野心,不甘心定國公府被皇奪了兵權,讓你這個有本事的人成了最無爲的……,”
這纔是白莫問心裡真正的野心,他要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權利。
他對饒明旭出手,固然有云舒的原因在,但真正說起來,是因爲他羨慕饒明旭可以帶兵打仗,可以榮耀族人,可以成爲東周國的驕傲。
原本,他也可以的,可是,時機不對,白家只能畏縮在一邊不能輕舉妄動,他不甘心,以至於弄出那麼多的事情來。
饒明旭沒有云舒想的那麼多,所以在聽到雲舒說明之後,滿臉的震驚——他一直認爲白莫問在乎的是雲舒,沒想到他還藏着那麼大的野心。
這不怪他不深思,在他心裡,雲舒最爲要緊,是他深愛的女人。而云舒又是個有本事的,能吸引別的男人的注意,也是情有可原的,到沒有細想。
“你怎麼會想到這些的?”白莫問滿臉不敢置信,他算想否認,也沒有用,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一切由不得他。
“阿旭,深愛一個人,會怎麼樣?”雲舒望着饒明旭突然問道。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只想你安然無恙,”饒明旭張口來,完全沒有細想。
“是啊,我們都希望自己深愛的人安好,”雲舒呢喃了一句之後望着白莫問嘲弄道:“可唯有你是恨不得毀掉我,在事情暴露之後還想扯我,這是你的深愛嗎?你找的藉口,一點也沒有說服力,”
白莫問望着雲舒那嘲諷的表情,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可以說,他是在利用雲舒,是想毀掉他,但更多的是自己得不到的,他也不想饒明旭好過。
給雲舒按這樣一個名聲,這輩子她都不會好過的。
但是,好像怎麼算計都算不過他們啊,難道,他最終還是不他們的。
事情,真相大白,當年是因爲白莫問的出賣,才讓饒明旭他們輸的徹底的……只是,白莫問又是如何才扯應家的。
這個問題,皇自然不會忽視,他要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讓呂家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太后見白莫問沒有反駁,臉的焦急都無法掩飾了,看着呂兆年的眼神也格外的犀利,這應家久久的不動,到底是按的什麼心,是故意的,還是遇到了什麼事。
呂兆年太后更急啊,但是這個時候,離開更顯眼,他不敢輕舉妄動。
“啓稟皇,這些都是從太醫那邊拿來的跟呂貴妃宮裡有關的一切病例記錄,”太監帶着人把東西抱了進來,打斷了一觸即發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