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回來親眼看這也不好,免得他們看不到那種絕望,就如他以前一樣,覺得什麼都被饒明旭壓着,人生一點希望都沒有。
好不容易剷除了饒明旭,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希望,結果呢,他又回來了。
他們之間,好像只能有一個活着比較好。
饒明旭要是知道白莫問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他從未把白莫問放在心裡,更別提是什麼對手。
對於雲舒他們的回來,整個府裡都是歡愉的氣氛,雖然讓大家休息,但是大家哪裡能睡的着,所以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聊着,雲舒跟饒明旭就被兩個孩子給霸佔了,誰也沒有想要破壞這份溫情,所以誰也沒有想着在這個時候打攪他們。
小寶膩在饒明旭的懷裡,一點陌生都沒有,好像方纔的陌生不存在似的,嘴角一直露着甜笑,看的雲舒也好想把他摟着好好的疼愛一番。只是,饒明旭不許,怕小寶鬧疼了她身上的傷口,所以不許小寶接近她。
沒有小寶,她還有魚寶,所以一家四口呈現了溫馨又古怪的一幕,到沒有妨礙他們逗笑。
“爹,娘,這一次回來,你們不會在亂走了吧?”魚寶在小寶睡了之後,很是嚴肅的問。
雲舒跟饒明旭都察覺出了魚寶語氣裡的落寞,兩個人都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雖然魚寶一直說不在乎,可他畢竟是個孩子,以前再怎麼樣,雲舒都陪着,所以他現在問出這句話來,讓他們格外的心疼。
“放心,這一次之後,除非是你想走,否則我們到哪裡都帶上你,”雲舒斟酌了一下之後道。
這一次,大概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
勝利了,他們就自由了,京城也不需要阿旭坐鎮,他們可以隨意去哪裡,不怕京城不寧。要是輸了,他們一家也不會分開,所以她這個承諾一定會遵守的。
魚寶深深的鬆口氣之後,臉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然後依偎在雲舒的肩膀處靜靜的笑着……。
一家人難得有這樣的畫面,饒明旭也沒有打斷,他第一次讓兩個孩子跟他們一起住在一個屋裡,那麼美好又寧靜。
一夜的安寧之後,大家要面對的事情就很多了。
“阿旭,你準備一下,帶着雲舒進宮面聖,把北方的事情詳細的稟告一番,”長公主見到他們起來之後,就吩咐道。
“好,等下了早朝之後再去吧,”雲舒回京,衆人雖然知道,但她不好直接上金鑾殿。
“嗯,”長公主點點頭之後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口說:“你姑姑死了,”
饒明旭跟雲舒都有些詫異,“怎麼死的?”這饒敏還年輕着,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呢。
“她在死之前讓我去救莊蘇沫,並說莊蘇沫之所以會嫁給呂皓錫,會被呂家所接納,都是因爲她不知道怎麼知道了當年暗害你的人是呂家,她沒有想着要告知我們,反倒是藉着這個秘密威脅着呂家好達到她富貴的目的……,”長公主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這饒敏從這裡離開之後就出事了,這件事,絕對不簡單的,而且,莊蘇沫被困在呂家,雖然沒有死,但也差不多了!”
雲舒目瞪口呆,沒想到口口聲聲喊着對饒明旭至死不渝的人竟然會是這樣的。
“她……怎麼就做的出來,”既然自己是利用阿旭的死去得到了富貴,又哪裡來的臉面說對阿旭情深不變,又有什麼資格妒恨自己呢。
“是啊,娘也想問問她呢,到底是怎麼做的出來的,”雖然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關於這一點,她怎麼都說服不了。
饒明旭看了難受的母親一眼,沒有告訴她自己的記憶因爲雲舒受傷的刺激而恢復了。對莊蘇沫,他本來就沒有感情,所以背叛不背叛的,對他造成的傷害並不大。更何況,當年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證據,拿呂家又有什麼用呢。
與其打草驚蛇,不如現在報仇。
結果,都是一樣的。
長公主見他並沒有太多的震驚,心裡鬆口氣之後緩緩道:“最近,呂家的動作頻繁,爲了不打草驚蛇,皇上什麼都沒有說……,”
“拉攏了那些勢力?”既然有野心了,又怎麼可能只借着應家的勢呢。
呂家,一向喜歡狐假虎威。
“別的都好說,唯有那白家……不好控制,”長公主的語氣有些沉默。
“白莫問?”雲舒有些錯愕。
對白莫問,她沒有什麼特殊的感情,畢竟她遇上的人是饒明旭,從不認識白莫問。但是,在江南的時候,她覺得白莫問雖然做了很多事,但也沒造成太大的傷害,或許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是真的想要把事情弄成這樣的,他心裡是真的有瑤兒的。
雲瑤跟她說過那夜的事情,所以她覺得白莫問是真的動情了,只不過,每一次都比他的心遲一步。
“不一定是他,但他是白家人,脫不了干係,”
“白家的兵權交的很早,但當初皇上是被呂家人逼迫着把白家的兵權給收回來的,所以很多是白家帶出來的將士都是充滿不滿的,而且他們現在還在各地掌管着兵馬,要是白家放出風聲的話,這事情就真的棘手了,”他沒有預料到則一點。
雲舒跟長公主都沒有想到他說的那麼詳細的緣由,只是被他的分析給驚到了。
“你說他們都會站在白家那邊?”雲舒憂心的望着他問。
緩緩地點頭,雖然很沉重,但他不能自欺欺人。
“天,”雲舒驚呼,爲他們的未來擔憂。
雲舒只是驚慌,沒有亂,這一點,讓長公主滿意。遇到再大的事情都不能慌,那才配位她的兒媳婦。
這一點,也是她最看中雲舒的緣故。
不管他們有多麼的擔心,事情沒有暴露出來,他們什麼都做不到了。他們不能因爲呂家有謀反之心就直接把呂家給怎麼樣,這會讓不瞭解事情真相的百姓寒心,覺得皇上是在剷除異己,忘記了呂家付出的。
就因爲這樣,他們只能被動的等待的,在明知道呂家會有行動的時候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感覺,其實挺窩囊的,”進宮的馬車裡,雲舒跟饒明旭說了自己的想法,“別看皇上高高在上,其實很多事情他都決對不了,”
“小心隔牆有耳,”
雲舒沒有再說話了,她靠在饒明旭的身上沉思着,想着皇上受各種的限制,甚至明知道呂家有謀反之心都不能先把他們給解決了,這感覺當真不是很好。
而造反的人則隨意找個藉口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這兩種對比讓她覺得做人還是不要太好的好,免得出乎受限制。
饒明旭何嘗不知道雲舒說的是對的,但是,皇上要是沒有約束,那殺伐不是亂了嗎。
一切,還是按照規矩來吧。
饒明旭跟雲舒進宮之後,皇上已經在御書房了,一起的還有太子,當饒明旭他們見禮請安之後,太子就走到雲舒面前滿懷思念的喊着:“二姨,”
“都定親了,童童,恭喜恭喜,”雲舒很是歡愉的喊着,也知道了太子不願意立刻成親是爲了等自己回來。
太子抿嘴而笑,裡面隱含着點點的害羞。
皇上沒有打斷他們的說笑,而是跟饒明旭示意了一下,御書房裡就有了兩兩說話的局面,但誰都沒有妨礙着誰。
雲舒跟太子早就結束了對話,他們都在聽着饒明旭跟皇上說着話,誰都沒有出聲打斷。等到他們說完之後,雲舒見皇上問起了關於北方的糧食種植問題,就立刻上前稟告說:“回皇上,北方水源雖然緊缺,但只要找到隱藏的水源,種植耐旱的糧食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應家在北方完全沒有爲百姓着想,還一直拼命的剝削着百姓,讓百姓們苦不堪言……,”
皇上聽了雲舒詳細的稟告之後,到沒有震怒,想來沒有什麼比的上應家要造反來的更讓他生氣了。
“阿旭說你帶着人入了荒漠之後,去了荒漠的另外一端?”他一直覺得雲舒的身上藏着一種說不出的秘密,卻說不出來具體的。
“對,”雲舒很坦然的回答着:“那是一個叫黎族的族羣,看着不大,但是很團結,”
東周國最缺少的就是團結,他們的內訌已經讓東周國頻臨在危險之際了,要是這個時候別國有人進攻東周國的話,呵呵,危險大了。
雲舒腦子是無意中轉動的,她莫名的想到了什麼,然後長大嘴巴突然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跟饒明旭,那異樣的表情是大家想忽略的都不行。
“怎麼了?”饒明旭開口問道。
雲舒沒有回答,而是抓起了書案上的毛筆要想寫什麼,然後發現書案上的都是奏摺,完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正懵的時候,還是皇上適時的遞過來一踏宣紙才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皇上也是第一次看到雲舒這樣,才親手拿了一邊的宣紙來的。
雲舒沒有覺得不妥,而是在宣紙上寫下了一個人名,然後擡頭看着他們,見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又寫了幾個字……這才引起了皇上跟饒明旭的重視,兩個人的眼神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