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遠遠逃開的百姓在暗處張望着,他們原本是不放心,怕那好心的夫人會出事,可看到那夫人連王爺的兒子都收拾了,個個都嚇的膽戰心驚的,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誰也不敢在這裡逗留。 ()
要是被王爺的人找到,他們是死一百次都不夠。
該死的人都死了,讓長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雖然不怕麻煩,但是眼前還是以寶兒爲先,跟江南王,遲早要對上的,但不是現在。
“走!”一羣人,看也不看地上橫七豎八躺着的沒了氣息的人,眨眼就走遠了。
江南王府,
“王爺,”林姨娘一身穿戴看着別提多貴氣了,若不是她臉上那妖嬈的裝扮,人家還因爲她就是江南王王妃呢。“王爺,鬆兒出事了,”得到消息的林姨娘哭哭啼啼的跑來找江南王,那傷心欲絕的樣子是要哭碎心,看的江南王心都疼了。
“這是怎麼了?鬆兒那孩子頑劣,也不是一次兩次的受傷的,你讓人找多些好大夫,去庫房拿那些上好的藥材去,本王忙完了,立刻就去,”呂巍隨口安撫着,頭都沒有擡一下。
這京城傳來消息,說長公主從皇宮裡出來就急急的往江南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衝着江南王府來的,他得做好準備,這鬆兒是他最疼愛的,還是拘束着一些,不要惹事的好。
眼下,還不宜跟長公主動手,先讓讓吧,只要不是直接衝着王府來的,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當不知道好了。
“嗚嗚……王爺,鬆兒不是受傷,而是被人殺了,我的鬆兒啊……,”林姨娘哭的渾身顫抖,而她說的話,也讓呂巍震怒的拍起了桌子,“是誰,誰敢殺本王的兒子?”
“王爺,你要爲鬆兒報仇啊,”
呂鬆的死,一下子讓江南王府亂了套,林姨娘的哭嚎,王爺的震怒,讓整個王府裡的人都出去查找殺害呂鬆的兇手,讓整個城裡都鬧的人心惶惶的,就怕一個不小心會被牽連的家務寧日。
“呵,這殺了呂鬆的人真是小王的大恩人啊!”呂皓然在這幾年經歷了呂鬆跟林姨娘的陷害跟打壓之後,早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沒有了以往的天真,有的是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恨意跟狠辣。
整個王府都爲了呂鬆的死在鬧的沸沸揚揚的,唯有他冷笑着,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呂鬆死了,他倒要看看,林姨娘是否還能如此風光。
長公主一行人可不管江南王那邊的混亂,呂鬆等人的死,只不過是他們行程中的一點小事,根本不值得他們牽掛擔憂。
嶺南,纔是他們最終的目的。
“該死的,長公主,你殺我呂巍的兒子,我也不會放過你的兒子,”呂巍在知道下手的人是長公主之後,睚眥欲裂的吼着,把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死而復生的饒明旭。
只不過,他想要對付的人卻毫無行跡可查,到讓原本不怎麼注意饒明旭等人的江南王遲疑了一下,隱約覺得他好像錯過了什麼事,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被他給忽略了。
“查不到?”再一次不確定的詢問着,想着饒明旭到了江南之後,會去了哪裡呢。
“回王爺,屬下等人暗中打探過,包括顧湛跟歐陽重等人都不清楚饒明旭去了哪裡,只知道他的兒子被寄養在一戶百姓家裡,然後莫名失蹤了,已經鬧的整個嶺南沸沸揚揚的了,”盡職的屬下順便把不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鉅細無遺的稟告着。
呂巍一怔,“你是說饒明旭的兒子,長公主的孫兒不見了?”
“回王爺,此事千真萬確,絕對不會錯的,”那麼多人都知道,絕對不可能有錯的。
“兒子失蹤了,饒明旭都沒有出現?”這個就是長公主下江南的原因嗎?
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引來了長公主,謀害了他的兒子——這後面,是針對江南王府的陰謀,還是隻是個湊巧呢?
若是個湊巧,這殺子之仇,更要報了。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德行的,這打不過人家,肯定會自報家門的,可江南王府公子的身份,還是讓長公主動手了,可見,她根本沒有把自己這個江南王看在眼裡啊。
什麼時候,長公主的氣勢如此張狂了。到了江南地界,她也敢如此放肆,是真以爲沒有人敢對她怎麼樣嗎。
“回王爺,饒明旭的兒子失蹤已經多日了,沒人知道是誰帶走他的,各方人馬都在查,但是饒明旭始終不曾出現,好像他根本不在嶺南……,”那屬下想了一下之後,又盡責稟告說:“而屬下查了一下,他們根本沒有離開過嶺南……,”
“這是什麼意思?”江南王的眉頭擰的山川狀,一臉的肅色。
“就是他們沒有從陸路上離開,至於海陸……屬下不曾查過,”就算想查,也不好查,尤其是漁村這樣的狀況,一個不注意,很可能給人一種錯覺的感覺。
呂巍揮揮手,讓人下去,自己則獨自沉思着。因爲長公主的出現,饒明旭的下落不明,以至於心裡藏着貓膩的呂巍有點緊張,連自己親兒子的喪事也無心了,林姨娘哭訴着抱怨反倒被呂巍狠狠的呵斥了一番,以至於整個王府裡的人都覺得林姨娘的恩寵也就到這個時候了。
沒有兒子,再受寵,又有什麼用呢,到頭來,還不是沒有依靠。
原本在王府裡作威作福的林姨娘在失去兒子又被王爺呵斥之後,這日子是一下子從天堂掉下來了,府裡的人看到她,都帶着異樣的眼神,連她的話,衆人都是陽奉陰違着,讓林姨娘傷心之上更添怒,那身子一下子就垮了……。
這樣的改變,讓呂皓然格外的高興,他也不主動出現,只是冷眼看着,雖然沒有打探出什麼,但他知道,自家父王好像慌了,這神情看着不對不說,王府裡的戒備比以前更深了,這是有不怕江南王的人出現了?
要不然的話,依着自家父王那不可一世的性子,能放過害死自己最受寵兒子的兇手嗎?沒看連喪事,呂鬆走的都有點憋屈嗎,更別說什麼報仇之類的,甚至林姨娘因爲這個,都被父王給呵斥的失寵了,這樣的日子,到看着比以前有意思多了。
長公主等人到了嶺南之後,一進城,就遇到了早就候着的歐陽重跟任柳柳了,兩個人原本要請安的,結果被酈嬤嬤給攔住了。
“主子不想驚動旁人,”雖然主子的身份瞞不住,但是眼下這個時候,還是不宜驚動百姓。
歐陽重跟任柳柳對視了一眼之後,領着他們往早就安排好的住處去。
“給長公主請安,長公主萬福金安,”柳柳跟歐陽重給坐在上位的長公主請安着,兩人見長公主一路過來,臉色陰沉,一點笑意都沒有,心裡都默默在打鼓着,有些不安。
長公主冷眼掃了他們一眼,也沒有讓他們起來,而是冷聲道:“饒明旭跟雲舒呢?”
果然是震怒了,柳柳跟歐陽重對視了一眼之後,由歐陽重開口回答說:“回長公主,他們……出海了,”
“出海了?”原本震怒他們兩個不顧孩子安危,到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出海了,不由一怔,“他們出海幹什麼?”
歐陽重遲疑了一下,用試探的語氣問道:“難道長公主不知鹿城的情況嗎?”
“鹿城?”長公主心裡一凜,她人沒去過,但也知道原本去找兒子的繞永烈竟然留在那邊沒有回來,就知道那邊的情況不是很妙,但是旭兒跟舒兒完全不該被影響到的,她知道阿旭原本的身份已經被替換了,任楷死了,阿旭活着了,所以從軍隊裡出來了,鹿城的情況如何,跟他們根本沒有多大的關係。
再說了,鹿城出事,他們到嶺南這邊出海,鬧的又是哪一齣?
“鹿城出什麼事了?”長公主再一次出聲詢問,但見他們都還行着禮,就眉頭一皺說:“起來回話!”
“謝長公主,”兩人起身之後,偷偷鬆口氣。
好在長公主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要是換成別人,先把他們教訓一頓之後再問話,也是沒錯的,畢竟寶兒的安危最重要。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長公主問話的時候,凌淵跟宣逸都在一邊聽着,他們誰都沒有出聲打斷,畢竟從歐陽重的話裡隱約可以得知——鹿城的情況,不是很好,而饒明旭跟雲舒的失蹤,跟這個有很大的關係。
歐陽重看了任柳柳一眼,覺得這件事,還是由她回答的好,畢竟,她瞭解的最多。
任柳柳深呼吸了一下之後開口說起了鹿城的情況,在知道朝廷由白家運送到鹿城的糧食在進了軍營之後被換掉了,讓長公主的神色頓時染上了幾分沉重跟陰冷,而知道暫時緩解軍營危機的糧食是雲舒派人運送去的,心裡不由爲自家有這麼一個兒媳婦而驕傲——誰都比不上自家這個兒媳婦啊,誰家兒媳婦能有云舒的本事呢。
長公主,你有些傲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