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走了,生意還是要做的,雲素也懶得爲難那些見風使舵的,就讓樊家大哥把冰塊賣給他們,然後讓任楷先拿走了三塊。
有了任楷對付阿三的舉動在,無意之中的,沒有人敢亂擠亂來,這到讓雲素覺得有些無語。
等江家人從樊家小弟的嘴裡得知出事之後,就什麼也不顧的趕來這裡,等知道事情都解決了,心裡對任楷更是歡喜,然後見沒人在鬧事了,任家又忙不過來,就讓雲素先回去,餘下的事情等她明天來了之後再說。
兩個人相攜回去,一路上也遇到了同村的人來買冰,雲素跟任楷只是臉上掛着笑,對他們的特意靠近都無視到底,就當沒發現,也不知道因爲這個,他們被人在背後罵了多少次。
“爲什麼不告訴他們,這是衙門安排的呢?”那塊地不屬於那個村,就是之前特意選的,就是怕攤上麻煩,但沒想到會那麼快。
昨天他們才宣佈有冰塊賣,今天就有人唆使阿三來搗亂,看來這個人的野心不小呢。
雲素擡頭看了他一眼,對上他深邃的黑眸,耳尖泛紅,覺得心跳的有些快,腦子裡不由的相當他剛纔維護自己的樣子,心裡柔柔的。
“纔開始就被人盯上了,連幕後的人是誰就被人知道這跟衙門有關,還怎麼找幕後黑手呢?”她是不甘心就這麼吃了一虧。
任楷扯了扯嘴角,隨即又問:“要是我沒來,你該怎麼辦?”她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方纔他可記得分明,在他來的時候,可沒看到她半點的慌亂,想來是有應對之法了。
“能怎麼辦?阿三又不是真的震懾住那些漁民,只要我給點好處,比如說冰塊兩文錢一塊之類的,就不信那些漁民能忍受的住,”她到不擔心那些漁民會繼續堅持到底,“不過,你來的這麼一下,連那些心裡打着小九九的漁民都被震懾住了,這到是意外之喜!”
窮鄉出刁民,她就怕事情沒完沒了的,任楷到是無意中幫了她一個大忙。
“辦法是好,但以後遇到危險還站在前面,那就是你傻,”任楷見她臉上閃過不服氣,就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很是認真的問道:“要是阿三衝上去對你怎麼樣,你就算打贏了他,這名聲總不好聽……,”見她嬌嗔的怒視着自己,任楷不由笑了一下,解釋說:“我是相信你,可人言可畏,而且,這根本是不必要的,不是嗎?”
雲素摸着自己的鼻尖,感受着方纔那一剎那的異樣,然後仔細的想了一下,覺得任楷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
現在跟前世不一樣,要是真的因爲阿三而毀了自己的名聲,還真的不值得,就點點頭說:“你說的對,這一次是我太大意了,”
“記住就好,快走吧,爹孃該等急了,”任楷見她真的聽進去了,心裡微微鬆口氣。
江雲素的強勢跟不比男人小的倔強讓他甚爲欣賞,覺得村裡那些唯唯諾諾的女人跟喋喋不休的女人讓人厭惡,而且她總是維護着她,連娘都不幫的時候,她都站在自己身邊,從一點一滴開始,她好像滲入了心中,所以不希望她受傷,哪怕有可能都不行。
好在,她還能理智的思索這些,不然的話,他連出海都不放心了。
任楷跟雲素運送回來的冰塊是整個漁村的頭一份,當他們回來的時候,那些正在觀望的人都圍聚了上來,在觸摸到真正散發着陣陣涼意的冰塊之後,才真正相信江家真的出冰塊了,立刻吆喝着,讓村裡的人趕緊去買冰,免得遲了,連冰屑都買不到。
對魚這樣熱鬧的場面,雲素抿嘴笑了一下,心裡有個想法,想着等會忙完之後在好好籌劃一下。
在他們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王氏就在岸邊整頓着此番打回來的鮮魚,把大小分開,希望能賣個好價錢。
新鮮的好魚上面被撲了一層厚厚的碎冰,讓王氏笑的合不攏嘴,“這東西還真是稀罕人,在漁村過了那麼多年,別說碰了,連見都沒見過,只聽人家進城後回來說城裡的人可稀罕這些東西了,買魚的時候都隨身帶着,可價錢太貴,還不夠我們賣一天魚的呢。”
雲素一聽,心裡挺酸澀的,“娘,以後有冰了,這魚兒肯定賣的好!”
“那是,有了冰,我們的魚那麼好,肯定能賣的好!”對於這一點,王氏是自信滿滿的。
“任老頭,這玩意有什麼用啊,你還當寶了,”這邊,雲素跟王氏任楷說的熱鬧,那邊,傳來了豪爽的帶着善意的戲謔聲,頓時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呵呵,反正你們不要了,給我就是了,”一向不怎麼跟村裡人交往的任老頭爲了雲素所做的美食,不得不拉着老臉去跟人家說說,然後東西是拿到手了,可禁不住的被人調侃着,他也是吶吶的受了,並沒有反駁什麼。
雲素看到任老頭那憨厚的臉上帶着別樣的笑意,心裡忍不住抖索了一下,想着自己不會把個忠厚的老頭給硬生生的逼成個吃貨吧?
她瞄了王氏一眼,見王氏到沒有生氣,只是這臉色有些莫名,讓她不由的退了幾步,免得讓王氏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整的——那海帶是她整的沒錯,可她也只是要求任楷出海的時候有就順帶,可沒讓任老頭去跟別人要。
任老頭可不管這些,手裡抱着一大堆的海帶回來,滿臉笑意,看上去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別。或許是任老頭臉上的笑意讓王氏心裡有了想法,到沒有說什麼,只是怒嗔了他一眼,任老頭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把東西給了任楷,讓他放在框子裡,好帶回去。
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一家三個人又開始忙着,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柔和的聲音在三人身邊響起,讓雲素心裡莫名的涌起一股不舒服。
“阿楷,這是我也的野海草,你爹喜歡,我就給拿來了,”雲素聽到聲音,就下意識的起身回頭看着,在看到面前站着的穿着粉色的清瘦女人,望着任楷的眼裡是柔的滴的出水來,臉上更是帶着深深的期盼,好像任楷一個拒絕的話,她就會哭出來似的,弄的雲素不由的握了握手,在心裡腹誹着:哪裡來的白蓮花,瞧着好想揍一頓。
“已經夠了,”任楷頭都沒有回一下的說了一句,然後不停的忙碌着,幫着王氏把整理好的魚都撲上打碎的碎冰,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被任楷拒絕了,那女人一副欲哭的樣子,更是露出牙齒緊緊的咬着紅脣,好像被欺負了似的,弄的雲素毫不掩飾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幫着任楷一起忙着,連問都不想問了。
她怕自己問了的話,會讓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哭了,到時候,可真的百口莫辯啊。
話說,人家光明正大的來勾搭任楷,她卻連句話都不能說,這感覺……有點鬱悶。
“金枝啊,大叔拿的夠多了,已經夠了,”王氏見沒人開口了,也不能讓老頭子出面解決,很多人都已經看過來了,還伸手指指點點的,就連忙笑着開口說。“你就先帶回去吧,下次要是你家大叔還要的話,肯定跟你說,”
金枝?雲素想到了那天人家說的金枝比自己更配任楷,就不由的起身冷冷的打量着眼前這個洋裝白蓮花卻心思叵測的女人,想着還真夠不要臉的,明知道任楷已經成親了,而自己這個媳婦都還在身邊呢,就藉着送海帶來套近乎,還真夠無恥的。
可人家一副委屈的樣子,是打不得,罵不了,讓她心裡窩火的很。
她想到這,就狠狠的瞪了任楷一眼,誰知道任楷早就察覺到她外泄的情緒,深邃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呢,在對上她憤怒的眼眸的時候,嘴角揚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然後低聲道:“快點,等會來不及了!”
尼瑪!雲素在心裡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轉身不搭理了。
金枝看着他們兩個人完全無視自己,又低頭看着手裡的海草,一陣委屈上來,不由的嗚咽出聲,把手裡的東西一扔,就轉身離去,那委屈可憐的樣子,弄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人都開始低聲議論起來,那聲音不高不低的,恰好被雲素給聽到了。
“啊喲,這金枝也可憐的哦,以前跟阿楷明明最配了,結果因爲她娘,就被壞了親事,硬生生的逼着她嫁給別人,然後死了男人,不被婆家容忍,又被趕回來了,連個孩子都沒落下,這輩子,也算是完了!”
“可不是啊,瞧那可憐的樣子,要是當初跟了阿楷,就不會這樣了!”
“看她方纔的樣子,應該還惦記着阿楷呢,”
“惦記着又怎麼樣,人家阿楷成親了,一家好着呢,”有人看不過金枝的裝模作樣,滿臉的嫌棄。
“好什麼好,阿楷那媳婦帶個拖油瓶,還是個男娃,要是換成我,還不如娶了金枝好,至少她沒娃,以後生了還能顧忌着點柳柳,哪裡像阿楷現在的媳婦,自己有個兒子,以後再生幾個,還會把柳柳放在心裡嗎?到時候,還不是可憐了那個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