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林志軍想到了此行的目的,拍了拍葉錚的肩膀,一臉和藹:“好小子,等以後林叔再和你聚聚,今天就算了。”
“是是是!”葉錚當然知曉林志軍此行的目的,當下也有些不好意思,阻礙了林叔好長時間。
至此,這場熱聊正式結束,葉錚自覺地擔任起司機,載着林志軍五人向林家駛去。
而周東東終於可以挺起脊背,他望着路虎遠去的車影,抹去頭頂冒出的冷汗,走向自己的瑪莎拉蒂,今天點真背,回去之後還得去林家當面賠禮道歉。
從警衛員守護的大院進入,除了空闊的馬路牙子就是嘩嘩搖擺的白楊樹,又經過三道關卡,層層嚴守,幾人這才駛入真正的大院。
森嚴,霸氣。
林家。
林叢生揉了揉左眼,衝着身邊忙活的妻子說道:“今兒個左眼眨了好幾下,咱們家是要發生喜事了麼?”
旁邊身着居家服但一臉雍容華貴的老太太白了他一眼:“想太多。”
“不對。我這不正常,咱們家確實要發生喜事了,老頭子我第六感賊準!當年就是靠着我的第六感躲避了n個地雷n個炸彈!”林叢生從沙發上騰地站起來,左踱幾步,右踱幾步,努力思考着……
“莫非志國要帶媳婦回來了?”林叢生一敲腦袋,衝着媳婦樂呵呵地說。
老太太白了他一眼:“要志國帶媳婦還不如要志軍回來!”經過這麼多年,老太太也明白了,志國這孩子是掰不過來了。
“唉。你說這造的什麼孽喲!大兒子離家出走,小兒子心思還不在女人身上!”林叢生重新坐了下來,大兒子離家出走給他和老伴的打擊很大,這麼多年,雖然志國一直未娶,可他們卻不敢硬逼,生怕小兒子也會被他們逼走。
“唉,我也想明白了,咱們半截身子都入了黃土了,他們的人生還長着呢!只要一家人團團圓圓,開開心心,可不比什麼都美好麼!”老太太靠着林叢生坐了下來,這棟大房子,只有她和叢生還有黃媽,孤零零地很喲!
便在林叢生還有老太太感傷之時,門口黃媽一聲疾呼:“首長、太太,快出來!天哪!”
林叢生趕緊拄着柺杖,老太太攙扶着他走出正廳,黃媽跟着他幾十年了,從未如此激動過,這是出了什麼事了麼?
林叢生趕到門外,遠遠望去,家門口鐵門外停留着葉錚那小子的路虎,而車旁邊……
“啪嗒!”是柺杖掉在地上的聲音。
“哎喲!大少爺,您可回來了!”黃媽喜極而泣,她在林家幾十年,是看着林志軍長大的,當年的事她一個下人也不便多說,可是……這麼多年過去,首長和太太每天過得都不好,太太一度更是以淚洗面,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她是真心希望林志軍能夠回來,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首長和太太當年縱使有對不住你的地方,可出發點也是爲了你好啊!
“志軍!”老太太掩住脣驚呼,她一向是優雅的,高貴的,自大兒子出走後,她變得歇斯底里,之後又慢慢恢復正常,可眼底始終長留悲傷,如今……這是她眼花了嗎?她怎麼看見了志軍的樣子……
聽到這一聲疾呼,林志軍循聲望去,也是紅了眼眶。
僅僅是十多年而已,可是母親已經白了頭髮,皺了面容,她扶着顫顫巍巍的父親……,而在他心中永遠威嚴抖擻的父親,就如同他半年前匆匆一瞥時滄桑與衰老的模樣。
“爸!媽!”林志軍放下了一切,奔了過去,跪在了林叢生和老太太的面前。
“你還知道回來!”林叢生指着林志軍,往日裡中氣十足的聲音如今變得顫抖,他,紅了眼眶。
“老頭子,你瞎說什麼!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啊!”老太太本還沒回過神來,乍一聽聞老頭子的胡言亂語,趕緊喝住他,兒子好不容易想通了回來看他們了,現在還要往外面趕?
便在這時,宋玉萍領着三個孩子也走了過來,跪在地上,和林志軍一起是何等的和諧,林茵三人自然也跟隨父母一起跪下。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起來!”宋玉萍拽着兒子,流着眼淚說道。
林叢生偏過頭去,暗暗擦拭着眼眶,這天,他盼了許多年了不是麼!
林志軍抱住老太太,沉下腦袋:“爸媽,兒子不孝!”
“唉。都是過去的事了,快起來吧!”老太太摸着抱住她腿跪在地上的林志軍,再瞧瞧與他跪在一起一聲不吭的兒媳婦,心裡是又有愧疚又有心酸。
“起來吧。”林叢生轉過頭來,大兒子在部隊裡的表現他都清楚,不愧是他的種!
“爸媽,這是玉萍,是你們的媳婦兒。”林志軍還是不願意起來,當年父母就是不同意他和玉萍在一塊才惹出這麼多事兒來,如今他雖然帶着媳婦兒回來認錯,可難免還是害怕父母的那根弦轉不過彎來。
“唉。起來吧,你爸你媽早就看清了。”老太太擦拭着眼淚,原本攙扶自己兒子的手伸向了媳婦兒。
“你自己跪着不要緊,我媳婦兒孫子孫女可精貴着呢!”老頭子臉一擺,嚇唬道。
林志軍這才起了身,扶着身邊的妻子:“爸,媽,這是玉萍。”
“爸,媽。”宋玉萍張了張口,隨着丈夫的介紹喊道。
老太太還是有些潸然淚下:“好孩子,辛苦你了。”
宋玉萍哪裡想到公公婆婆這麼容易就接受了她,當下有些手足無措,她在部隊裡衝鋒陷陣時,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林志軍查兒子的情況自然也就順帶了兒媳婦的,看着兒媳婦巾幗不當鬚眉的表現,他是極其後悔,在他看來這樣的女人才是真正配得上兒子的,想當初自己是被老太婆洗腦了,只要只有世家名媛才能配的上自家的兒子。
“這便是我孫子林暉,孫女林茵林蔓了吧!”老頭子瞧着他的孫子孫女,各個長得粉雕玉琢,精氣神也忒好,孩子們毫不退縮毫不認生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叫爺爺奶奶的表現,也叫他開懷不已,不禁大爲滿意,同時也對林志軍很是惱怒:“怎麼現在才帶他們回來,你是林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