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天氣與廣州的天氣相差不大,白御凡與小桃不需要任何適應過程,很快就適應了香港的天氣。可是對於明珠電視臺與培訓班的一切,他們還需要很長的適應時間。
明珠電視臺是香港赫赫有名的電視臺,臺裡的資金、製作與人才都堪稱一流,製作的很多電影、電視劇、音樂都在內地與臺灣甚至在亞洲都成爲青年男女追捧的潮流。
今天是白御凡與小桃正式搬入訓練班的集體宿舍重要日子,也是一年多以來他們分開的第一天!
白御凡揹着一包行李,與班裡的其他三個男學員跟着工作人員走近了一棟樓房的三樓,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滿懷期待的走進了一間標準四人宿舍。
他們走進宿舍,映入眼簾是一扇明亮的窗戶,緊挨着窗戶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陽臺,房間裡面有上下兩個牀鋪。緊挨着房間門口有一間小小的衛生間,衛生間的對面有四個銀灰色的衣櫥。
剛走進宿舍,程樂就撲上靠近右手邊的下鋪。程樂眼睛大大,皮膚黑黑的,就像剛在非洲曬了太陽一樣,就連眼睛也像曬了很久的太陽一樣,明亮熱情!
王經理當初就是看上他身材高大,如大衛雕像般一身健美的肌肉,身材線條十分優美,什麼衣服穿到他的身上都能體現衣服設計的至美之處,煞是奪人眼球。再加上他黝黑健康的皮膚,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程樂能說會道,十分活潑好動,有時候就像是個十多歲的陽光大男孩;可是,在課堂上,他認真聽講,仔細鑽研每一個成功明星的神態與眼神,自己不斷的學習模仿。這一點讓白御凡對他的印象很直線上升。
“這個牀鋪是我的,我不習慣爬牀!”程樂把自己的行李放在下鋪,就像獅子佔領了自己的領地一樣向他人宣佈道。
“誰願意睡那個牀鋪,對着洗手間!”樑力行斜着眼睛,滿臉不屑的看着程樂。只見樑力行中等身高,白白淨淨的臉龐,細長的眉眼之間,時而有英勇的男子氣概,時而竟然還有半分嫵媚!略微上翹的嘴脣,十分性感。聽說公司選上他是因爲他在一個表演比賽中表演的十分動人。
聽說樑力行在比賽中扮演一個古代的大家閨秀,只見他化妝打扮之後,舉手投足之間時而嫵媚動人,讓人心動不已;時而淚眼朦朧,讓觀衆也跟着唏噓嘆息;時而笑靨如花,像牡丹花綻開一樣美豔亮麗。而且,他是唯一一個沒有經過面試直接進入培訓班的,所以他一向自恃清高,寡言少語。
“我願意,你想睡還睡不上呢!”程樂大大咧咧,根本不理會樑力行的冷言譏諷,自顧自的收拾自己的牀鋪與衣服,“白御凡,你想睡哪個牀鋪?”
“我睡哪個都無所謂!”正在收拾衣服的白御凡沒有想到程樂會問起自己這個,隨口回答道。白御凡看到樑力行把行李放在了另一個下面的牀鋪,就說:“我睡你上面的牀鋪吧。”
“那好啊,你睡我上面,我以後可以向你討教很多問題了!”程樂似乎對白御凡睡自己的上鋪很是高興。
樑力行好像非常看不起程樂似的,聽到程樂有點奉承白御凡,他冷哼了一聲。
白御凡不想理會這些繁瑣小事,一心只想幫助小桃早日功成名就,“嗯,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互相交流。”白御凡一心想着小桃的事情,沒有閒心理會程樂與樑立行。
程樂看出白御凡的心似乎不在乎自己說的話,悻悻的一笑,埋頭收拾自己的牀鋪與衣服。
樑立行滿臉嘲諷的看了看程樂,心想:熱臉貼着冷屁股了吧!
三個人都不言語,只聽到收拾牀鋪的沙沙聲和窗外熱鬧的知了聲。夏天的熱風吹進來,反而沒有那麼炎熱,只覺得涼颼颼的。
聽着窗外亂糟糟的知了聲與車來車往的汽笛聲,小桃一顆心也亂糟糟的。看着白御凡跟着工作人員被帶到三樓,小桃心裡有些有些不捨。畢竟這一年多來,他們兩個相依爲命,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現在突然分開,感覺安全感全然不見。還好自己就住在他的樓上,這樣想想,也就覺得安全感又回來了一些。
電視臺都是標準的四人宿舍,所以五個女生只能住兩間宿舍。一間住三個女生,一間住兩個女生。小桃恰巧與盧芳芳和潭曉住一間宿舍。
“好累啊!”盧芳芳剛走進宿舍,就撲向右手邊的下鋪,整個人呈大字型躺在牀上。
小桃本來非常不喜歡盧芳芳,可是,自從上次盧芳芳把她從洗手間解救出來之後,她就對盧芳芳改變了看法,甚至對她有一些好感。而且,直覺告訴她,跟她住在同一個宿舍的這兩個女生都不簡單,跟她們出處好關係,對自己也不是一件壞事。於是小桃就主動與她說話:“對呀,是很累!”
誰知道盧芳芳根本沒有理會她,依舊閉着眼睛,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小桃碰了一鼻子灰,紅着臉,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冷若冰霜的潭曉,小桃嘆了一口氣。
小桃轉念一想,在這個訓練班裡,就她們四個女生,說不準將來就有誰大紫大紅呢,尤其是潭曉與盧芳芳。潭曉雖然生性孤僻,話語不多,可是在班裡表現還是突出,再加上她外貌出衆,氣質冷豔,很有可能是明日之星;盧芳芳雖然表現的標新立異,好像處處與人爲敵,可是從一些小事上可以看出她並不是真的心腸狠毒,而且她在時尚方面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將來能夠出人頭地的機會十分之大。所以現在與她們搞好關係十分重要!
小桃從小就被劉蘭芬訓練的雙手麻利勤快,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衣服與牀鋪。看到盧芳芳依舊躺在牀上,完全沒有收拾,小桃走到她跟前道:“芳芳,我幫你吧,你看你累的!”
“不用了!”盧芳芳冷言冷語道。
“潭曉,我來幫你吧!”小桃碰了一鼻子灰,可是並沒有氣餒,看潭曉還沒有收拾好,就走到她的跟前,幫她收拾桌子。
“謝謝!”潭曉冷冷的說。
“不客氣,以後咱們都是一個宿舍,互相幫助是很正常的。”小桃聽到潭曉說謝謝,十分開心。
潭曉沒有理會小桃,繼續收拾自己的衣服。小桃看潭曉沒有對她說的話感興趣,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只聽“哎呀”一聲,盧芳芳摸着腰大吼,小桃關心的回頭看盧芳芳怎麼回事,誰知擦桌子的手一滑,桌子上的青花瓷杯就摔在地上碎了。
聽到杯子破碎的聲音,小桃與盧芳芳兩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看着杯子的“屍體”躺在地板上。
“不好意思……我……”小桃憋得臉通紅,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可是激動的連一句話也說不清。
盧芳芳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小桃,不一會,同情的表情就消失了,轉而滿臉不在乎的說:“不就一個杯子嗎?碎了就碎了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擺明了是在給小桃臺階下。
潭曉一句話沒說,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靜的看着破碎的杯子。好像看着一隻已經死去的阿貓阿狗一樣。
“真的不好意思……我……我賠給你一個新的吧!”小桃原本想跟她們搞好關係纔會幫潭曉擦桌子的,沒想到……
潭曉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依舊默默的看着破碎的瓷杯子。看了好一會,她輕輕的走到小桃的跟前,直愣愣的看着小桃。小桃心裡有一絲的害怕,可是本來就是自己錯在先,一心等着潭曉的指責。
誰知,潭曉面無表情的看了小桃好一會,緩緩的蹲下身去,一片一片的撿起地上的碎片。
“我來幫你吧……”小桃看到潭曉失落的樣子,非常過意不去,也想蹲下身去幫她撿拾碎片。
正在小桃要伸出手的時候,潭曉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小桃永遠不會忘記。那眼神像是長在冰山上剛剛綻放的雪蓮花,是那樣的冰冷,又是那樣的純淨。
小桃怏怏的伸回了手,覺得內疚不已。
“不就一個杯子嗎?碎了再買新的嘛,再說她都道歉了,大不了給你再買一個唄!”盧芳芳看小桃都道歉了,潭曉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瞪她。此時正義感爆發的盧芳芳從牀上站起來拉着小桃就往身邊靠。
潭曉依舊低着頭整理那一片片破碎的陶瓷,好像黛玉葬花一樣,每一片破碎的杯子都是一片有生命的花瓣。
小桃看盧芳芳這樣保護自己,突然心頭一暖,可是看到潭曉傷心的樣子,她內心也很是愧疚,畢竟是自己不對!
“看來那個杯子對她很重要,都是我不好,太不小心了!”小桃自責的對盧芳芳說,示意盧芳芳不要怪潭曉。
盧芳芳聽到小桃這樣說,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也就不再說話了。
“碎了……還是碎了……”盧芳芳與小桃站在一旁隱約聽到潭曉嘴裡小聲說着。
看着潭曉的落寞的背影揹着陽光,落寞不堪,小桃與盧芳芳無奈的相視一眼,嘆了一口氣。
看到潭曉如此難過,小桃拽了一下盧芳芳的衣角,眼神示意她出去。盧芳芳明白了小桃的意思,跟着躡手躡腳的小桃走出宿舍。
“我想我再給她每一個杯子吧,我看她好像真的很傷心!”小桃小聲的跟盧芳芳說。
“哪次不是你惹事,真是事精!”盧芳芳有些不耐煩的說。
“你陪我一起去,正好給她挑一個好一點的呀!”小桃拉着盧芳芳的胳膊,央求着她。
“好吧,好吧,好吧……真是怕了你了!”盧芳芳其實是個心軟之人,看到別人傷心難過,自己心裡也不好過。
小桃又悄悄的走進宿舍,看到潭曉已經把碎片一片片的都收集了起來。依舊失魂落魄的看着杯子的碎片,小桃看到她如此珍惜那個杯子,內疚感加深了許多。
小桃從自己的衣櫥最深處拿出一個破舊不堪的錢包,把它寶貝的塞進口袋裡,又不聲不響的走出了宿舍。
“你幹嘛去了?那麼慢?”在門口等着有些着急的盧芳芳焦急的問。
“我拿錢啊!”小桃拉着盧芳芳就往外走。
“哎呀,早說啊,我有錢!”盧芳芳有些不耐煩的甩開小桃的手。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嘛!”小桃又拉住了盧芳芳的胳膊,着急的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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