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64
“王爺,那日臣妾只是想看看,命人打掃一下。”畢洛霞私心想要展示自己的在秦王府的地位,可是沒想到這件事竟讓自己陷入了絕境。
“王妃,請回吧。”秦王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畢洛霞,“本王今日處理要事,就不陪王妃吃飯了,以後不要靠近這裡。”
“是,”畢洛霞險些沒站住,咬着脣說,“臣妾讓廚房準備好了送來。”
秦王沒有理會,直接走進院中,這院子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如有外人闖入,格殺勿論。
進了書房,雲夢正在看書,秦王一把搶過書,“你眼睛剛好,不要總是看書。”
“你對你這個王妃是不是太嚴厲了。”雲夢知道因爲他,秦王對女人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哼,一個利慾薰心的女人而已,她要的是秦王妃的頭銜,還想着當皇后呢。”秦王摸上雲夢的臉,如果那個女人有云夢一半好,他也會對她改變態度。
聽到秦王的話,雲夢一愣,想了想笑了,“每個人所求不同,豐又何必強求呢。”
“不強求。”秦王笑了,勾起雲夢的下頜,看着這精緻的臉,“雲夢,你知道我爲什麼把婉兒讓給了我那弟弟麼?”
雲夢搖搖頭,這個他還真是不明白,雖然外界傳言秦王嫌棄畢洛婉是草包,但是他可是很清楚的,秦王很維護畢洛婉的。
“因爲我有了你,便不將世人放在眼中。”秦王輕輕的吻上雲夢的脣,粉嫩的脣,水潤誘人,“真想現在把你吃掉。”
因爲有了你,便不將世人放在眼中,雲夢的心甜的如同泡進了蜜罐,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只是抱緊秦王。
“我們做吧,豐。”雲夢擡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王。
“好。”秦王對雲夢是有求必應,尤其是這個,他最喜歡。
……
果然,如秦王所料,葉星的案子,在京城掀起了巨浪,一時間沸沸揚揚的,畢洛婉果然如他所料,插手了。
秦王帶着四大護衛走進了松鶴樓,就看到連城正在安排什麼事情,管事的和掌櫃的連連答應着。
對於這個被玉宸風趕出朝堂的大才子,秦王曾經好奇的問過玉宸風,爲什麼這麼做。
“我看到了他,就總覺得要這麼做纔對。”玉宸風皺着眉頭,拄着下頜,“總覺得他和我有五分像,和皇上也有五分像,所以我覺得他說不準是我皇室血脈,我也讓人查了,他父親不詳,母親是個大商戶的獨女。”
聽到玉宸風的話,秦王贊同玉宸風的做法,如今皇宮實在是太可怕的,能保住一個皇室子孫很不容易,只有不讓這個人認祖歸宗,纔是最好的保護。
“連公子!”秦王假裝好奇。
連城聽到稱呼好奇的轉頭,就看到了秦王,微微一愣,秦王這氣質和過去的有些不同,更爲沉穩大氣,而且威壓也不一樣。
“草民見過秦王。”連城弓身行禮。
“嗯,給我安排一間好的房間。”秦王打量連城,果然和自己似有五分像。
“王爺請跟我來。”連城很盡職盡責的在前邊引路,到了包間,請人進去。
秦王有心想要跟連城攀談一下,卻又怕被有心人抓到,於是說,“松鶴樓如今煥然一新,看來都出自大才子之手。”
“王爺過獎了,”連城臉上閃過一絲難堪,“草民無大能。”
秦王走進去,揮手示意四人不要進來,便和連城進了房內,門自然而然的關上了,“大才子,怎麼會無大能呢,書院最近招募先生,雖不能入朝堂,卻也可以培養人才。”
秦王知道連城以前在書院,是爲了和畢洛婉見面方便,現在畢洛婉嫁入皇宮,他便不去了,所以便提醒了一下。
聽到秦王的話,連城着實一愣,心思翻轉之後,覺得秦王說的有理,更何況他決定幫助畢洛婉,更應該爲她招攬人才。
“王爺看着可還滿意,這裡邊是可以稍事休息的地方,外邊可以用餐。”連城看着秦王點頭。
秦王一邊和連城說話,就已經把這個包間看了一遍,裝修的典雅,裡間放着一張榻,榻前放着一張小圓桌,江山多嬌的屏風,正好把裡邊的遮掩住,外邊的人根本看不到,這是爲了方便談事。
“連城,四葷四素,你來安排。”秦王看了看連城,凝音說到,“書院很安全。”
愣愣的看了一眼秦王,連城眉頭緊皺,不明白到底怎麼了,秦王不是很討厭自己麼。
“相信你這個大才子,應該能安排好這點兒事,”秦王一臉瞧不起的做到桌旁,“大才子,沒想到啊,竟然淪爲商賈了。”
聽到秦王這個瞧不起人的語氣,連城嘴角直抽,被氣的臉通紅,轉身說到,“王爺請稍後。”
連城開門出去,四大護衛就走了進來,長大看着一臉氣惱的連城,以爲是連城對秦王不敬,“王爺,要不要屬下教訓一下他。”
“他都這樣了,何須出手,再說你教訓一下是小,讓王爺丟人才是大事。”季筠子怪李達做事不懂腦子,莽夫一個。
而連城走到門外聽到裡邊的話,眉頭緊皺,秦王是做給別人看的,可是爲什麼呢?難道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不過算了,書院還是要繼續去的。
秦王站着,四大護衛也不敢坐,雲夢還是辦成了杜劍飛的樣子,疏離的站在一旁,看着房間的佈局,典雅中還另有玄機,比如牆上的畫,影射着忠君不得志,屏風上的江山多嬌,卻無丹陽,影射着前程幽暗。
對於雲夢的只看房間,不看自己,秦王很不高興,“雲夢。”
“嗯?”雲夢只是機械的應了一聲,目光還在一旁的架子上的擺設,裡邊有一對鴛鴦,雕的栩栩如生,只是看着有些怪異。
秦王走到雲夢身邊,直接強行把雲夢的臉扭過來,看着自己,“你在看什麼?”
看到秦王這樣,雲夢愣住了,怎麼了,怎麼說生氣就生氣了?他都沒有明白秦王爲什麼生氣,所以就愣在那裡。
李達可是看明白了,雖然他是個莽夫,但是可不像大個是個木頭,立刻招呼着其他三人坐下,也不管秦王和雲夢了,非禮勿視。
三個人坐下,季筠子是最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不由得看向大個和李達,“怎麼回事?杜劍飛怎麼叫雲夢呢?”
“咳咳……那個,杜劍飛是雲夢的化名。”李達小聲的說明。
“王爺爲什麼生氣?”大個真是不理解了。
“雲公子一直在看房間。”李達簡單的說。
“啊,王爺是生氣雲公子不看他了。”大個恍然大悟,直直的說了出來。
季筠子聽了嘴角直抽,偷瞄一眼站着的主子,一看之下,頓時愣住,杜劍飛變了一個人,突然變成了俊美異常的少年,剛要叫出來,卻硬生生的忍下了,立刻低頭,當成什麼都沒有看見。
秦王拉着雲夢坐下,季筠子看了看雲夢,“雲、雲公子,剛剛爲何要打量房間這麼久啊?”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覺得好笑。”雲夢便把自己看出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是何意?”大個第一個不幹了,“王爺,我們換房間吧。”
搖搖頭,秦王看了看大個,“你說你除了做我的護衛,你還能當將軍麼?”
大個認真想了想,帶兵打仗,他,不行,“屬下不會帶兵打仗。”
“所以啊,你的前程就是當我的護衛,用的着前程似錦麼?”秦王不甚在意。
李達想了想,應聲到,“也是,我們的前程一直這樣,挺好,呵呵……”
雲夢不語,只是平靜的看着桌子上的紋絡,時大時小,一根手指伸出衣袖輕輕的摸着。
幾個人都好奇地看着雲夢的手指,不看則以,看一眼之後,不由得伸出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幾個人看着自己同樣的動作,不由得訕訕。
這雲夢就是一根手指,都那樣好看,難怪王爺這樣喜歡。
“怎麼?這桌子也有講究?”秦王知道雲夢想的不是剛剛的事情。
所有人都聽的出秦王在逗他,可是雲夢卻是認認真真的想了想,而後搖頭,“看這紋絡,就知道這個樹的生長狀況,而這些細紋間隔或大或小,向陽的地方自然就大,背陰的地方自然就小,就好似人的經脈,如果不習武,自然而然的順應自然。”
“順應自然麼,”秦王一直是破而後立,十分痛苦,如今服用了藥物,經脈被修復了,卻也正如葉星所說,經脈並不像以前那樣結實,如何能做到既能順應自然,又能拓寬經脈呢?向陽的地方就會有寬的紋絡,這樣想想,經脈中的確是有的地方經脈十分寬敞,有的地方卻是狹窄了一些,“本王打坐。”
秦王起身到一旁的房內打坐,大個冷冷的看着,“雲公子,你剛剛說了什麼重要的話麼?王爺怎麼好想懂了什麼一樣。”
“只是簡單的道理,王爺或許活學活用,用到了武學上。”雲夢依然恬淡,回頭看了看屏風,低垂眼簾一笑。
季筠子半天沒有出聲,忙做到一邊也打起坐來,李達眉頭緊皺,看向雲夢,看來他還是小瞧了這個小子,原以爲只憑一張臉呢,沒想到還真是有兩下子。
“雲公子,我李達是粗人,你能否說的簡單一點兒。”李達看到別人都參悟了,自己還沒有懂,很着急。
“沒有什麼,就是我們的經脈就像這樹木的紋絡,有的地方寬一些,有的地方窄一下,但是這就是自然,我們練功如果不順應自然,輕可能傷及經脈,重可能走火入魔。”雲夢平靜的說,想到自己的功夫也到了平靜,剛剛只是一時所感,沒想到竟然幫助了秦王,心裡高興。
只是自己的武學,接下來怎麼練,他自己也愁,畢竟沒有後續了,不過剛剛看到脈絡的問題,想到自己的脈絡還沒有拓寬,如果也能在下一層功法中拓寬自己的脈絡,說不定功力真的會大增。
飯菜都上來了,雲夢又單獨要了一桌,讓小二稍後端進來。
李達喝了一口酒,撤了一塊鹿肉,“我的武功講究的是穩、沉、威、定,我現在只練到了沉。”
李達是練外家功夫的,講究的是力量,身體不靈巧,學不了靈活的招數,輕功也只是勉強說的過去,看了一眼雲夢,“雲公子呢?”
“……雲家以劍法境界劃分,劍形、劍意、劍心,劍神。”雲夢淡淡的說着。
“這個好像是練劍的都是這樣劃分的。”李達插嘴,覺得雲夢說的是廢話。
雲夢認同的看了李達一眼,“對,但是我雲家的劍法以輕快見長,所以講究的是行神如影,動若飛鳥,似劍似人,無劍無心……”
這句話是他小時候剛剛開始練劍的時候,父親告訴他的,當時父親給了他一把小小的木劍,那木劍是父親親手雕刻的,當時爺爺還活着,父親不是家主,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他的武功是父親手把手教的,現在想想哥哥們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待遇,他就這麼消失了,父親該多傷心啊。
想想家中父親兄弟五人,他上邊有十六個哥哥,同父兄弟三人,大哥雲崢、六哥雲遨、十三哥雲陽,他離開的時候,大哥已經二十三歲,有兩個妾侍,卻沒有成親,因爲大哥沒有成親,其他人也沒有成親。
想到這裡,雲夢突然想到了自家兄弟的好,雖然只有大哥愛護他,其他兩個兄弟總是欺負他,但是也算是護着他不讓其他兄弟欺負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雲公子,如果想家了,就回去,你爹一定很希望你活着。”大個嘴裡塞着吃的,含混不清的說。
點點頭,雲夢微微一笑,“是該打聽一下家中情況了。”看了看李達,接着前面的話說,“雖然家中傳下來的話是這樣,但是至今我也沒有領會其中的意境,堪堪入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