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乙榜之上,忽然間浮現出一個名字。
“夏鼎!”
偌大一塊石碑之上,寥寥兩個文字,卻是異常的顯眼。
就在這個名字出現的瞬間,通天樓的第一層,陡然之間閃過一抹金光。
“夏鼎是何人?”
“第一個拿下名次之人,定然不是無名小卒!”
衆人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方纔闖通天樓的巨大壓力,讓他們的情緒顯得很是低沉,如今見到終於有人留下了名次,卻是讓他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原來,通天樓也並不是絕對的讓人絕望,還是有出色之輩,能在石碑上留下名號。
“夏鼎之名,你們或許有些陌生,但要說他的名號,想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個男子走來,眼中露出敬畏之色:“此人,便是蓬萊聖子!”
“蓬萊聖子?”
“竟然是他,那倒不奇怪了!”
“不愧是蓬萊聖子,毫不客氣的拔了頭籌!”
聖地之威,早已深入人心,哪怕是蓬萊聖子不在,衆人也恭維了起來。
就在人聲鼎沸的時刻,那空蕩蕩的石碑,卻是再次多了一個名字。
“丁思凡!”
有人大聲叫道。
“丁仙子緊隨其後,她和蓬萊聖子當真是了不得,竟然力壓了元嬰前輩,先行拿了名次!”
許多人爲之感嘆。
“又有名字出現了!”
人們乾脆停留在石碑之下,看到第一座石碑上漸漸浮現出的人名。
就在二人之後,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卻是出現了六個人名,這六個人名,聽起來卻是有些陌生,但是經過人們的辨認後,卻是找出了他們的來歷。
原來這六人,都是三大聖地和飄香樓的元嬰修士。
其中靈山聖地的“普度老僧”,更是一躍而上,穩穩的鎖定了頭名!
“普度大師本就是煉丹宗師,德高望重,名氣極大,不少人遠赴萬里,求他煉丹……煉丹宗師,自然認識草木變化,拿下第一層頭名,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許多修士眼中露出了敬仰之色。
相比於威風凜凜的蓬萊,僞善的靈山,卻是要更招人親近一些,所以衆人眼中的神色是敬仰,而不是敬畏。
張恆凝視着石碑,神色卻是很平靜。
目前來說,榜單前五,基本上全部都被元嬰老怪霸佔,而第六,卻是蓬萊聖子。
第七則是丁思凡。
這二人天資不凡,竟然對草木變化也有研究,能夠在一衆元嬰和金丹大圓滿的修士行列中拿到名次,卻是很不簡單。
除了二人之外,瑤池聖女,妙音仙子,也在榜上有名,只不過二人,卻是排到了二十名之外。
“排名之高低,從通天樓所閃出的光芒就能看出一二,那普度大師留名之時,光芒四射,而蓬萊聖子卻只是微微金光,所以,普度大師排在了乙榜第一。”張恆的目光,忽然放在了甲榜之上。
入個乙榜算不得什麼,也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有人,能夠超越遠古時期的天驕,踏入甲榜的行列?
巧合的是,就在他的念頭剛剛升起的時候,忽然之間,通天樓第一層金光爆射而出,整個第一層,都彷彿被點亮了一般,金光通明,久久不散。
“這道光芒,難道是有人入了甲榜嗎?”
許多人露出了駭然之色。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要知道現如今的修行水平,與遠古時期相比,可以說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遠古時期的天驕,那都是神明一樣的人物,現在的修行者與之對比,總會有些自卑……
可是看這金光的濃郁程度,若不是入了甲榜,那又是如何?
衆人將目光投在了甲榜之上,就看到那座巍峨的石碑,也是散發出了璀璨金光,就在其中游位置,原本的一個人名,卻是朝後挪了一位,而榜單最後一名,更是直接掉了出來。
那空缺出的地方,則是出現了一個人名。
“沐乾坤!”
從通天樓之中走出的人越來越多,一個神色冷峻的中年人詢問。
“沐乾坤是何人?”
此人是蓬萊修士,心高氣傲,見到有人能夠登上甲榜,本是心潮澎湃,可是得知此人不是三大聖地的人之後,卻是又有些暗暗惱火,覺得風頭被蓋過了,所以臉色顯得有些不善。
“我知道,此人有個名號,叫做丹王,活躍在鳳棲州,極少在上三州出現!”
說話的修士一指張恆,說道。
“據說這丹王沐乾坤,與張屠夫關係匪淺。”
人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張恆,多數人看了一陣,便收回了目光,只有少數幾人露出了憐憫之色。
“想必張屠夫此刻定然很是難過吧,與他關係匪淺的沐乾坤揚名立萬,而他,卻只能徒勞觀望……”
他們卻是不知,張恆並沒有半點沮喪。
反而,有些喜悅。
沐乾坤原本的水準,就算是超常發揮,最多也只是乙榜前五的程度,爲什麼他居然能排到甲榜中游呢?
其關鍵的原因,便是張恆所傳授的《勾陳丹經》。
顧名思義,這是一部無比契合煉丹師的仙功。
修行此功法後,煉丹師的資質,將會轉變爲草木靈體,對於草木,本來就親近,至於草木變化,更是敏感……
再加上勾陳丹經之上所記載的無數有關於草木方面的內容,那更是對於沐乾坤眼界的極大補充,以至於,讓他能夠力壓羣雄,名號錄入甲榜之中!
張恆之所以喜悅,一方面,是因爲沐乾坤的成功。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也從此,判斷出了通天樓的難度。
“沐乾坤的水平都能進入甲榜中游,那麼若是我,拿到甲榜頭名,卻不是太難。”張恆心中想道。
若是他的這個念頭被衆人得知,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也不知道多少人會嘲諷他自不量力。
然而衆人卻是不知道,此刻被他們不斷提到,認爲已經揚名立萬了的沐乾坤,此刻卻是在暗暗思忖。
“若是那個小子也能夠登樓,只怕是能拿到頭名!”
對於張恆的水平,他心裡頭是有數的。
至少,他自己是拍馬難及的。
“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夠進入甲榜……”正在登上第二層的丁思凡,身體微微一頓。
方纔沐乾坤留名之時,整個第一層都爲之震動,她自然也心有所感。
“草木之變化,不算是困難,但是卻繁瑣到了極致,想要將這無數草木拼接完成,這是一番苦功,我爲了今日,已經準備了數年,可就是這樣,也沒有登上甲榜……可見,這九州大地,藏龍臥虎之輩何其多!”丁思凡神色腦海中卻是忽然間閃出張恆的人影,冷冷一笑道。
“總是能做出驚人之舉的你,若是也能登樓,只怕是也有入甲榜的可能。”
“然而,你沒有機會了!”
她留下了幾聲冷笑,登上了第二層。
想要博取名次之人,都在第一層奮戰,不到極限,不會邁入第二層。
而有自知之明的人,卻是早早就登樓了,此刻,已經有更多的人活着走出了通天樓。
那些原本沒有登樓的人,咬咬牙,卻是勇敢的邁了進去。
“我輩修士,豈能懼怕?”
有人大喊一聲,帶着一股壯烈情緒,踏入通天樓之中。
可是,這些活着從通天樓走出的人們,卻是露出了諷刺之色。
“此刻才登樓,便是沒有膽氣,說是不怕,實則只是壯膽而已,越是這麼做,越是說明心中怕的要命……這樣的人,很難活了!”
因爲經歷過,所以他們很有發言權。
人們暫時都忘記了,鼎鼎大名的張屠夫也沒有登樓,他們已經忽略了此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通天樓和石碑之上。
又是數日過去,乙榜之上,早已密密麻麻,名次已經填滿,而一樓之中,已經無人停留。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光,陡然之間在第二層閃爍了出來。
“又是他!”
乙榜第二塊石碑上,終於浮現出了第一個名字,許多人身體一震,連忙看去,卻是眼中露出驚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