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佩是標準的龍形,造型逼真,握在掌中有着極強的時代質感,但是卻只有一半,龍口張開,牙齒連接處明顯有鑲嵌的痕跡……真正讓張恆感覺到詫異的,是這瑩潤玉質中流淌的靈力!
這靈力非常精純,甚至已經有了液化的跡象,光以濃郁程度來類比,只怕是不遜色十枚下品靈石的總和!
這是標準的修行者佩戴的玉佩,也只有修行者,纔會將靈力灌輸到玉佩之中,一來,可以讓玉質愈發瑩潤,二來,則是在危難時刻,吞噬玉佩中的靈力來補充自身。
總而言之,這樣的一枚玉佩造價不菲,能佩戴的人身份定然不凡。
“在敗家子的記憶之中,的確有這麼一枚玉佩,是他死去的母親留下的,一直佩戴在張建身上,輕易不肯示人。”張恆細細回憶,找到了了些許線索。
“看來,敗家子的母親應該不是普通人,她的死因,只怕是更爲蹊蹺。”
張恆握住玉佩,眼中劃過思索之色。
小小張家,竟然隱藏着這種秘密。
也難怪敗家子的母親死去後,整個張家都三緘其口,就是張承業,也沒有任何話說,將自己縮在書房中,久久不肯出來。
“你將玉佩給我,是希望我去替你尋找答案嗎?”張恆心中輕嘆。
張建的確比敗家子要強太多了,哪怕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他依然記掛着母親的事情,而敗家子,似乎從小到大,就沒有過這種概念。
不得不說,這枚具備靈力的玉佩,讓張恆產生了一點興趣,他打定主意,如果有機會,定然要找張家問個究竟。
邪神被斬殺之後,信仰之力消散,邪教徒們再也不能刀槍不入。
“神死了!”
“天哪,神怎麼可能會死?”
“完了,快跑吧!”
他們心理防線瞬間崩潰,丟下武器抱頭鼠竄。
拋卻了信仰的加持和心智的迷失,他們本質上就是個普通人罷了,如今神智迴歸,陡然間發現自己在做何等膽大包天的事情,自然是神魂皆冒,無法抵抗。
對於這種膽氣已經喪失的對手,戰士們都不需要動用槍械,靠着軍中的基礎搏鬥術,就將他們拿下了。
“報告冷隊,已經搞定了。”董安微微喘息,說道:“這些人又哭又笑的,估計鬧不出啥大亂子了。”
冷千鈞卻沒有回答,他一臉崇敬的看着祭壇上的張恆,喃喃說道。
“如果他能一直做我們的隊長就好了。”
聞言,許多人深有同感,點頭說道。
“是啊,是啊……”
他們吞嚥着口水,很難想象現實里居然會真的發生這種事情。
那沖天而起的劍光,在他們的腦海中永久定格。
這樣的人,簡直如同天神一般!
他一個人,就等於一支軍隊!
軍隊崇敬強者,像是張恆這種強者中的強者,足以讓他們的血液沸騰,情緒狂熱!
張恆將玉佩收好,目光投注在祭壇上的巨大眼珠上。
這個眼珠,就是邪神形成的本體,如今被張恆一劍斬斷,血液都流乾了。
他一指點出,真火熊熊燃燒,將這兩團污穢之物燒的滋滋作響。
在燃燒的過程中,一縷縷黑煙嫋嫋升起,凝聚成一張張人臉,他們臉上滿是怨毒之色,盯着張恆看了一陣後,才漸漸消散。
等到所有的人臉消失後,巨大眼珠已經濃縮成拳頭大小,如同肉球一般,散發着火熱的氣息。
這是邪神的精華所在,他靠着吞噬人血和魂魄成長,如今被斬殺,但是精華仍然在,被張恆剔除掉多餘的東西后,剩下的就是這些了。
他自己倒是用不到,但對於普通人,好處卻是不小,走這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張恆隨手將肉球收入儲物袋之中。
“走吧。”張恆擺了擺手,朝前走去。
其他人打掃完戰場,也都跟了上去。
正如張恆所說,這一次的任務,他們的確只是看了個熱鬧。
事情完成了,張恆也懶得去軍區,便打了聲招呼,直接就走了。
“唉,冷隊你怎麼不邀請他呢?”董安剛開始對張恆意見最大,如今卻是最服氣的那個。
“這樣的人壓根看不上我們,怎麼邀請?”冷千鈞揉了揉太陽穴,說道“還是把我們的想法告訴老首長吧,希望他老人家能做到。”
張恆坐車,回到了牛耳山。
以一人之力搗毀邪教組織這樣的大事,在他看來卻是微不足道,回來後連提都懶得提。
歐陽大師如今主持陣法已經足夠嫺熟了,早早就發現了陣法波動,知道張恆快要回來了,便在一旁垂手等待。
“主人。”歐陽大師拱手。
這個收下做瑣碎事情的奴僕忠心耿耿,盡心盡力,倒是的確給張恆幫了不少忙。
他看了眼歐陽大師,說道。
“你的修爲又有進步了。”
歐陽大師眼裡露出喜色,感激說道:“都是主人的功法神奇,我本以爲此身築基無望,如今卻是看到了曙光。”
“曙光?”張恆微微一笑:“你先是吞噬了冰魄蜈蚣的肉,讓體內靈力膨脹了數倍,後來又修行了我給你的功法,將以往走的彎路盡數扭正,剔除糟粕靈器,打牢根基,又在靈氣充裕的牛耳山修行數月,早就已經積累渾厚了,築基對於你來說,輕而易舉。”
“當真?”歐陽大師的眼中爆出狂喜之色。
他此生追求,便是築基!
在地球上的多數修行者,沒有見過世面,能夠築基,已經是最大的夢想了。
至於金丹元嬰,那想都不敢想,這就跟一個月薪五百的人夢想賺一萬,這還算合理,如果夢想賺一百個億,那就是瘋子了。
“最多一個月,你就有突破的契機了,不需要藉助築基丹直接突破,將來你的成就不會低於金丹。”張恆淡淡說道。
他昔日給歐陽大師的功法在他的那個世界屬於中等貨色,雖然沒有什麼長處,但是勝在平穩安全,只要按部就班的修行,突破是遲早的事情。
“金丹啊!”歐陽大師跪了下來,連連磕了三個響頭,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我歐陽如風對天起誓,從此對主人無限效忠,若有異心,生時修爲喪盡,潦倒痛苦,死後雷劈棺木,不得輪迴!”
張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他不在乎歐陽大師的豪言壯語,但他肯說出這番話,也說明了他的心志,此人,完全可以放心了。
進入牛耳山後,張恆便叫來了許芷晴。
“你要我辦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張恆將所有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了許芷晴。
“你是說,他還活過來了一陣?”許芷晴淚流滿面,緊緊的咬着嘴脣。
“殘魂短時間內復甦了下,你可以理解爲迴光返照。”張恆憐憫的看了她一眼,甩了甩手,張建的屍體出現在地面上。
許芷晴直接撲到在上,嚎啕大哭。
她沒有想到,此生還有見到張建屍體的機會,自然是情緒崩潰,需要好好發泄。
張恆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大概下午的時候,江紅鯉,柳如玉,白雙喜,還有洛依然聯袂而來,一行人說說笑笑,剛剛購物回來。
作爲唯一的男人,白景騰的手上,脖子上掛滿了大包小包,分外可憐。
“裡面這是什麼情況?”江紅鯉詢問。
她聽到了許芷晴斷斷續續的哭聲,進去安慰了一陣,可是效果不大。
“可憐可嘆。”張恆將事情說了一遍。
“許老師值得敬重。”洛依然深吸口氣,幽怨的看了張恆一眼。
“這樣吧,我們好好勸勸她,等她心情好一些,我們出去散散心。”江紅鯉開口,忽然間看向張恆,眼裡露出狡黠之色:“你可別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