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換誰？”
王仙姑有些意外。
難道說瑤池有什麼人，很讓張恆在意嗎？
“瑤池聖女李念薇。”
張恆說道。
這有關於他的一個承諾。
他和李念薇之間有種莫名情愫，並非愛意，但是卻彼此欣賞，可惜陣營不同，彼此對立，但二人仍然相交。
言語不多，見面不多，相處更是不多，但張恆卻對她許下了承諾。
李念薇是他的一個故人，也是他欣賞的朋友，所以他要完成這個承諾。
“你要她？”
瑤池宗主走了出來，她有些意外，眼中滿是狐疑。
難道說，張恆竟然真的和李念薇有私情不成？
當初李念薇歸來之時，她第一時間便檢查了守宮砂，知道她還是完璧之身，這便絕了念頭。
之後李念薇也再也沒有提起張恆。
“你們答應不答應？”
張恆不想解釋太多，他掐住碧心的脖子。
“答應！”
王仙姑心中一緊，連忙說道。
“什麼瑤池聖女，不過是下界的一個種子罷了，打開上界通道，已經耗盡了她的靈氣，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不會再有未來了……你要用一個廢人換我瑤池天驕，我沒有道理不答應！”
王仙姑從利益的角度思考，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
一個李念薇罷了，利用完了的棄子，算起來，他付出的代價可要比靈山小的太多了。
“人呢？”
張恆問道。
“就在靈山之中。”瑤池宗主苦笑，眼中有一絲不忍，但也僅僅只有一絲罷了。
“她開啓通道，耗盡體內靈氣，神魂被體內種子所吞，已經失去自我，並且大多時間渾渾噩噩，留在門中，我擔心她出事，便帶在身邊。”
瑤池宗主的這番話讓張恆有些意外，從這個角度上來看，她對於李念薇還是有感情的，並不是張恆猜測的那般冷漠態度。
只不過這份感情，卻並不算深，類似於自己養了多年的小貓小狗一般。
在利益的前提下，她仍然會毫不猶豫的出賣李念薇。
“把薇兒帶來。”
瑤池宗主揮手。
幾個女弟子匆匆離去。
不多時，李念薇被帶來。
昔日的瑤池聖女，今日卻渾渾噩噩，她雙目無神，看向前方，眉頭時而簇起，身體偶然瑟縮，似乎有什麼恐怖的陰影，一直籠罩着她。
“聖女，還記得我麼？”
張恆詢問。
李念薇很是呆滯。
張恆丟下手中碧心，大踏步上前，站在李念薇身前。
“我是張恆。”
李念薇似乎對這個名字有些觸動，身體猛地蜷縮了下。
“沒用的，她現在還沒有醒來，如同癡呆，就算醒來，也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瑤池宗主說道。
張恆懶得理會，他拉起李念薇，帶上六千年的靈藥龍蘭芝，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他沒有回頭，如同走大馬路一般，一路暢通無阻。
看着他毫不設防的背影，三大聖地的人都有一種屈辱之感。
本是針對他的殺局，可結果，卻又是三大聖地大失所望。
上界仙人，這次實打實的得到了一個教訓。
“此子該死！”
道虛咬牙切齒，雙目早已通紅。
就只有蓬萊的王辰被殺死了，張恆這是刻意針對，讓他鬱氣難平。
“他是該死不假，但是今日我等也不是全無收穫，起碼可以證明，昔日針對他的那些傳說，並不是虛假，而是真實……他的確是一個力壓遠古的妖孽。”王仙姑冷靜了下來，說道。
畢竟她付出的代價最小，冷靜的速度也最快。
“是這個道理，他越是表現的強大，越是說明他靠得住，或許他還真的可以誘神族進入東州，一旦做到，凝血大陣發動，數千萬神族毀於一旦，這可以一勞永逸的解決很多麻煩！”玄機也思索了少許，開始琢磨今後的好處。
碧心和渡厄已經被帶下去治療了，二人並不在意，他們受到了重創，但是不會死。
可道虛卻是氣的發瘋，王辰已經涼透了，幾個蓬萊弟子圍着，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爲他收屍。
他氣急敗壞的說道。
“等到凝血大陣發動，封印揭開，我等可以全力出手，門中強者再度降臨，到時候我一定要此子碎屍萬段！”
……
“老張，你和聖女？”
獨孤勝看着張恆牽着的李念薇，有些詫異。
雖然早先張恆與瑤池聖女傳出緋聞，一度被人誤會，可是後來他也算是弄明白了，張恆和李念薇之間並無私情，反倒是逍遙谷內，有一羣紅顏知己，早早就已經和他難以割捨。
“我曾經給她許下了一個承諾。”
張恆淡淡說道。
他索性將李念薇放在了龍馬的背上，將其馱着，然後回到了逍遙谷。
他領着李念薇，來到後山空曠處，看向四周圍，說道。
“神女何在？”
一陣清風徐徐吹來，向他指引方向。
姚子禾早就居住在逍遙谷了，只是如果她不想被人知道，就是張恆也不可能發現她的行蹤。
反倒是她，想要觀察誰，都能盡入眼底。
張恆領着李念薇，找到了姚子禾。
她居住在湖泊邊上的一片密林之中，用樹藤編織成了一個吊牀，正躺在其中，閉目養神。
哪怕是這種動作，依然有一股出塵氣息，宛如林間仙子。
“此女是現在的瑤池聖女。”
張恆說道。
姚子禾起身，目光一掃，眉頭微微皺起。
“不，她不是瑤池聖女，她只是一個承載着種子的工具。”
作爲真正的瑤池聖女，姚子禾自然不會認爲李念薇是她的同類，不過，畢竟同樣帶着瑤池聖女的頭銜，雖然時過境遷，關係不大，但她還是有幾分觸動，冷冷說道。
“看來，他們還是走了這一步，利用種子，打開了上界通道。”
“神女知道此事？”張恆詢問。
“自然。”姚子禾勾了勾手指，李念薇渾渾噩噩的走了過去，她說道：“所謂種子，便是遠古時期的一個渡劫散仙真靈，只不過在她的真靈之中，擠壓了太多的力量，所以他不能長存，只能沉睡，一旦甦醒，便無法長久了……但是這個代價是值得的，因爲她的任務便是打開上界通道，使得上界強者能夠降臨。”
“一旦種子甦醒，其宿體的真靈就會湮滅，身體完全被人所掌控。”
“等到打開通道，靈氣耗盡的時候，就會變成這樣，渾渾噩噩，如同癡呆。”
張恆看向李念薇，眸子裡無悲無喜，問道。
“神女可以喚醒她嗎？”
姚子禾奇怪的看了張恆一眼，也沒有多問，說道。
“我可以試試。”
她手指輕點，按在李念薇的額頭。
一股只有地仙才有的精純仙力，涌入李念薇的身體之中，然後姚子禾左手輕輕掐動印決，再次一點。
轟！
李念薇腦海中彷彿有雷霆炸響，她的眼裡猛地恢復了光彩，在甦醒的剎那，她滿是戒備，似乎下意識的就要出手，但是她的目光看向姚子禾之時，卻是震驚不已。
“你是……聖女？”
作爲遠古強者，她自然見過姚子禾。
“我要的不是她。”
張恆搖了搖頭。
“可是你要找的人，真靈湮滅，很難存在……”姚子禾皺眉，但還是再次出手，一根手指點在額頭。
“聖女，我……”
剛剛甦醒的遠古強者，她覺得很憋屈，自己居然連打醬油的機會都沒有了。
姚子禾尋找真靈的過程持續了五個時辰，在這五個時辰之中，遠古強者幾次甦醒，他被折磨的夠嗆，神魂幾次被搜索切割，想要找到屬於李念薇的那點氣息，這對他來說是巨大的痛苦，幾次喊着求死。
可惜，姚子禾懶得聽，索性封閉了她的嘴巴。
“找到了！”
終於，姚子禾說道。
李念薇的眼眸再度睜開，她看到了張恆，眸子裡立刻蒙上了一層霧氣。
怔怔的看着她，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