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剋制心中的詫異,但想起自己如今的模樣,更是萬分難堪!
面對楚凡,她理當是驕傲的,但是瞧着對方那張萬衆矚目的容貌,毫無瑕疵的容顏,只覺得自慚形穢,憑什麼同樣的父親的女兒,她楚凡卻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她卻非人非鬼,人人喊打?
楚悅原本那張臉絕對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但是現在,對比之下,連她自己照鏡子時候都有些噁心想吐。
現在以這副樣子面對楚凡,楚悅心裡自然不甘心,怒氣衝衝的說道:“楚凡怎麼是你?!醫生呢!”
楚凡抿了一口茶水不徐不慢,態度溫和至極,似乎與楚悅之間毫無任何衝突一樣,一臉淡然的坐了下來,擡眉笑道:“醫生?不就是我嗎?怎麼,來之前沒有打聽清楚?”
現在醫院裡頭不少人都知道有一位唐老門徒每逢星期天便會到醫院看診,具體情況雖然知道的人很少,但是隻要楚悅仔細打聽,不難問出這個人就是她楚凡。
不過楚悅心急着她的那張臉,一聽是國醫高徒,二話不說便趕了過來,根本沒想過對方是什麼樣子,或者說,中醫大夫,下意識就覺得是一些年紀偏大的老人家,一身的風骨,絕對不可能與楚凡聯繫在一起。
楚凡話音一落,楚悅整個人震怒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楚凡的從小到大的情況她都向秦遠打聽的一清二楚,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會什麼中醫!
現在這裡遇見她,肯定是她事先知道他們一家如今落魄的消息,才特地設計羞辱的!
賤人!
楚悅兇狠的態度讓那模樣越發猙獰起來,盯着楚凡好似要將她強拆入腹,狠狠說道:“你就是故意的!楚凡!你現在高興了?楚家落敗了!但是我告訴你,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們家少了銀夜國際也依舊還是大家族,不是你這個私生女可以妄想與挑釁的!”
茶水的熱氣撲在臉上,楚凡一臉悠然的享受着,此時此刻,楚悅在她眼中像是個瘋子,慢慢褪下之前的溫和柔弱,一步步將美人皮之下的惡毒顯露出來。
而旁邊的楚建昌……一直虛弱的看着楚凡,雖然帶着震驚,但是並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眼中的厭惡更濃。
也許是因爲最近受到的打擊太多,楚建昌的承受能力顯然好了很多,少了之前的張狂、大吼大叫的態度。
楚凡笑了笑,“你們家僅僅是少了銀夜國際麼?據我所知,銀夜國際是楚氏集團近兩年唯一一項大工程吧?耗資多少來着?如今到了別人手中,你們的損失……讓我猜猜,幾十億的資產加外債,另外還有名譽、甚至如今那些小項目都受到了影響,楚氏集團現在就算是去銀行貸款都是層層受阻,我說的對嗎?”
何止是對,簡直一分不差。
豆腐渣工程這個名稱帶來的不僅僅是銀夜國際失之交臂,更對楚氏集團內部的名聲造成很大的影響,與其他合作伙伴之間也告一段落,幾乎整個集團停滯不前……
楚悅心中難堪,怒意更勝,就連楚建昌聽了楚凡的話身子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們越不願意提的事,她就越要揭開,看誰狠的過誰!
“你這個賤人!別忘了你留着楚家的血!看見爸爸這樣子你就這麼高興嗎!”楚悅大聲吼道,似乎是故意想要惹來外頭的注意。
但是可惜讓她失望的是,自從她踏進了楚凡這診室開始,就沒有護士敢多管一分一毫,就連對面楊懷素的診室裡頭都是安安靜靜做自己的事兒,好像這吼聲壓根不存在一般。
楚凡砸了咂嘴,笑道:“這纔是真面目吧?果真是與你如今的長相相得益彰。”
殭屍皮配上這惡毒的心思,簡直太完美無缺了。
楚悅雙拳緊攥,又是羞辱,又是!
不過楚悅也不是傻子,當她吼完那一句卻不見有任何人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發覺不對了,留在這裡只會讓自己不痛快,當即便扶着楚建昌再次站了起來,準備向門口走去。
“你的這張臉……除了極品血玉珠,沒準還可以在我這裡尋求一線希望哦!”
還沒開門,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楚悅整個人渾身一震,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她很想走出去,但是此刻卻邁不出一步。
楚凡說,她那裡有一線希望……
“陰陽體質,從半年前開始,你的這張臉每天會有一半的時間突然變成眼下這種情況,偶爾也會不受控制,比如太過激動的時候……你父母都是普通人,而你之所以有這種體質恐怕是因爲……”
說到這裡,楚凡故意頓了頓,沒再開口。
雖說她不清楚具體原因,但是以如今修仙的資質來看,多半還是能說出來大致。
“因爲什麼!”楚悅下意識想聽着楚凡說下去,可關鍵時刻她絕閉嘴不言,頓時着急起來,連忙回道。
一開口,後悔都晚了,註定落了下乘。
楚悅整顆心都在顫抖着,這半年多以來,她每天都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落得如此下場,而這幾天,這種想法越發強盛,感受別人厭惡鄙視的目光,她幾乎都要崩潰了,恨不得天下看不起她的人全部徹底消失,永遠萬劫不復!
楚凡嘴角扯起一絲笑意,道:“你既然都不治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門就在那裡,請吧。”
她如今是她的救命稻草,以楚悅自私的性子,就算是放棄所有,也絕對會讓自己如願以償,爲了這張臉,短暫的丟失尊嚴又算得了什麼?
果然,楚悅渾身一震,看着那道門的確沒有再走出去,而是暗暗攥了攥拳頭,扶着楚建昌回頭坐了下來。
不論是誰,只要能治好的她的臉,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等以後她的臉好了,一定要讓楚凡嚐嚐生死不能的滋味!
“對不起姐姐,我……我剛剛看着你在這裡實在是太驚訝了……你知道的我們家出了這種情況,所有人都在打壓我們,我還以爲你也是……”不過片刻,再次坐下來的楚悅,再次竟然再次梨花帶雨起來。
那張臉,僵硬可怕,眼淚落下來更是沒有以前的萬分之一美感,只覺得更加恐怖。
楚凡都不得不佩服楚悅變臉的速度,忍受屈辱的性子簡直比古代那臥薪嚐膽的故事還要來的激勵人心,不知道是不是也能寫進教科書,好好教育那些傲嬌的花骨朵們。
不過楚悅雖說看上去一臉的悔意,但是楚建昌的態度可就是明顯不同了。
楚建昌年輕的時候也是楚家的太子爺,做主慣了,後來繼承家業,更是一路順風順水,從來沒有人敢算計他,甚至侮辱他。
比起楚悅,楚建昌雖說自大,但是還是有一絲優點的,那就是引以爲傲的尊嚴。
楚凡這個逆女,是他趕出家門的,就算他當初真的做錯了,但是作爲一個父親,他有那個權力!
如今,他楚建昌肯認回女兒已經是楚凡莫大的榮幸,而她不但不知好歹,如今竟然還在他落魄的時候睬他一腳,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
此刻,楚建昌看着他疼在掌心的寶貝女兒竟然示弱,頓時不滿起來,總算開口說話,有些虛弱道:“悅兒我們走!這個逆女屢教不改,等我出院了一定會好好收拾她!”
之前被家裡的事情鬧得煩躁,但是現在反正家族都已經這樣了,不惜一切代價他也要好好教訓這一對母女!
尤其是楚凡,竟然敢吃裡爬外,聯合外人對付她,以後他就會讓她知道,即使楚家只是一個三流家族,也有足夠的能力對付她這個野丫頭!
不過,楚建昌想得倒是美好,只可惜,楚悅絲毫無動於衷。
甚至直接對着楚凡說道:“姐姐,爸爸他病糊塗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病糊塗了……
一句話,讓楚建昌如遭雷劈。
這還是他那個懂事的女兒嗎?她以前雖然偶爾會有小性子,但是多半都是在撒嬌,但是現在,眼神之中竟然還帶着幾分嫌惡與怨懟!
最近幾天楚悅很少跨足醫院,不過楚建昌也表示理解,畢竟女孩子家大庭廣衆失了丟了面子,哪裡還敢過來?尤其是他的悅兒本就性子柔弱,更是受不了刺激,但是今天,當楚悅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發現女兒似乎變了!
看着別人的眼神帶着濃濃的怨恨,說話間更是溫柔不再,透露着煩躁的性子……
現在更是,明明才四十多歲的他在楚悅這種眼神之下,竟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老了一般,得到女兒的嫌棄!
楚凡笑意更濃,所謂的父女情深,如今在她眼裡,是一場跨越兩世的天大笑話。
楚悅這個人,自小便會演戲,甚至在親生父親面前都是一樣,試問這種人的心裡,真的有親情存在嗎?
就算真的有,與她自己的利益比起來,微不足道。
“不介意,醫者父母心,不過楚先生最近身體不好,我勸你還是不要動怒爲好,萬一在我這診室出了什麼問題,我可就罪過大了,楚悅,你說是不是?”楚凡別有深意的說道。
楚悅一聽,看着楚建昌微皺了眉頭。
片刻,竟然開口說道:“姐姐,爸爸的病算不得什麼的,不用麻煩你了,他在這裡也只會惹你生氣,不如就讓他自己先回去吧……”
楚凡嘴角一揚,楚悅可真是好樣的。
“是挺好的,不過我們這層樓的護士可都是很忙的,我更是與其他醫生不一樣,沒工夫等着你,就算他要回去也得靠自己,現在……”楚凡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整,目前這個時間段電梯擁擠,是別想用了,至於楚建昌的病房……七樓vip房間,與她這一樓相比,有的爬了。
“沒關係,我爸可以的,也不算遠,沒準還能遇見兩個好心人護送呢。”楚悅連忙說道。
楚悅說完,楚建昌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隱隱有種要犯病的趨勢,突然握着胸口艱難的喘息起來,楚悅一看這症狀,更是二話不說將醫生準備的救心丸塞在了他的嘴裡,麻利的動作快的讓人咂舌,而做完這一切之後,楚悅竟然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便將人強制性趕出了門外!
楚悅目光閃爍,但是眼下,她顧不了其他。
楚凡雖然有醫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她竟然對自己的病情如此瞭解,絕對不可能只是說說而已!
楚凡也有些詫異的看着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抿了抿嘴一句話沒說。
外頭的楚建昌吃了救心丸怕是也死不了,只不過這回他還會對楚悅一臉的寶貝模樣嗎?
“沒想到你這麼有孝心。”楚凡語氣淡淡,聽上去卻極爲諷刺。
楚悅心中雖然不滿,但是這麼多委屈她都能忍了,現在不過是一句話而已,自然也應了下來,只是那可怕而呆滯的眸光之中閃耀出濃濃的殺意,氣息陰沉的可怕。
“姐姐……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爲什麼會得這個病嗎?”楚悅壓制着態度問道。
楚凡一隻手輕輕瞧着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慢悠悠的說道:“這你恐怕就要去問你的母親高蘭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悅有些煩躁,難不成楚凡是在耍她?
“你該知道,你和正常人不同,或者說,你……該是個胎死腹中的人才對,只不過高蘭懷孕的時候用了一些邪門歪道的方法保住了你,留下了一些潛在的影響,女子本就屬陰,按理說在你來了月經開始,你的臉就已經發生了一些潛移默化的影響,但是也許是你這些年養的不錯,這才剋制下來,能忍到半年前才發作,已經算是你幸運了。”楚凡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話,毫不摻假,楚凡看的古籍無數,哪怕是中醫,也從不少陰陽之說。
楚悅自小便是天之驕女,後天影響而導致這種體質的可能性不大,所以多數是因爲在肚子裡的時候牽扯的原因。
折星說過,上古時期即便是人死了都有可能找到復生的辦法,只不過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而胎兒也是一樣,如今的楚悅的確是楚建昌的孩子沒錯,但是實際上她身體裡該隱藏着另一股力量纔對,正式因爲這股力量才讓她成功降生。
與所謂的鬼胎一說比較類似,不過因爲身體裡已經存在一部分人氣,所以有如今的陰陽體質,說的難聽一點,楚悅就是一半的死人,如果她修煉,則爲鬼修,若是心智邪?惡,則是一個淪爲魔道的鬼修……
想要讓一個已死的胎兒復生,這中間利用的力量絕對不弱,甚至有可能還是一些見不得人的骯髒手段,所謂因果循環,如今楚悅的臉變成這樣也是報應所在,怪不得別人。
楚凡之所以好心告訴她,並不是因爲同情,只是覺得以楚悅的心思,怕是會將高蘭恨死過去。
楚悅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胎死腹中的死人?怎麼會?
可是……母親也和她說過,當年懷她的時候的確幾經生死,母親還說她天生貴氣與衆不同……
“不可能的……你這是騙人的……世界上怎麼會有令死胎復活的辦法!你……是你,是你騙我!”楚悅慌亂的說道,那張殭屍的一樣的臉上似乎突然裂開了一樣,觸目驚心。
楚凡好笑的看着她,這樣的事情她還不需要說謊。
楚悅自幼在楚家生活,身邊從不缺金玉飾物,吃的東西更是珍饈美味,往往靈氣十足,就連她住的地方也都是風水極好的養身場所,要不然不可能到去年才發作。
“是不是騙人你回頭找高蘭問問就知道了,不過,你的臉,到底是治還是不治呢?要知道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一小時一千萬的診金,若是再耽擱下去,我還真怕以你楚家的能耐付不起診費。”楚凡幽幽說道。
楚悅身子一僵,一小時……一千萬?!
要是以前,她還真不把這一千萬放在心上,但是現在,別說花一千萬了,就是一百萬也得好好想想!
從她進門到現在也快到一個小時了,一直都在耽擱,真正與病情有關的事情不過是剛剛那一句話而已,可這轉眼就一千萬沒了?
楚悅周身氣息波動越發厲害,不用說,肯定是楚凡故意想要宰她一頓了!
見楚悅久久不語,楚凡笑道:“怎麼,付不起嗎?”
付不起?!楚悅的尊嚴再次受到打擊!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覺得她有付不起錢的時候!
突然畫風一轉,楚悅擠出一絲滲人的微笑,道:“診金沒問題,不過……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臉?”
“自然是能的,不過就看你舍不捨得出價了。”楚凡頭都不擡的說道。
楚悅都快坐不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還要錢?
就算楚凡從小窮怕想翻身,可這也太過貪心不足了!
“我呢,與繁星的賀振有些交情,你爸爸手裡還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之前只是掛號看診的錢,而股權纔是藥材錢,只要你想辦法將這些股權轉到繁星集團名下,那麼我會盡最大能力爲你治病,如何?”楚凡笑道。
楚悅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楚氏集團下的銀夜國際,她自然知道,就是因爲銀夜國際出了問題,楚家才一落千丈。
不過如今銀夜國際並未翻盤,甚至說臭名聲還在,那些股權放在手中也未必會有價值,只是沒想到楚凡竟然肯爲了賀振做到這般?看樣子她與賀振之間的關係不止是朋友這麼簡單了……
想當初父親認親的時候,楚凡還一副清高的模樣,但現在看來,不過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而已,才甩了秦遠,這又搭上了向子泰和賀振。
“萬一我將股權給了繁星,可你卻治不好我的臉該怎麼辦?”楚悅直接說道。
楚凡好笑的看着她,此時此刻,她以爲她還有選擇的餘地?
悠閒的靠着椅背,楚凡笑道:“那三十五的股份也算是值了,肯不肯一試還是要看你自己,就算我無法徹底根治你的臉,但是起碼半年之內你會做一個正常人,敢不敢賭一把?”
半年正常人和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楚凡相信,楚悅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畢竟如今的銀夜國際價值並不算高,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也不過才兩三個億而已,在楚悅眼裡,比起之前在她臉上花的十幾個億根本不值一提。
“楚凡,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相信你!”楚悅考慮了一下,才道。
她的確動心了,自從這張臉出了問題之後,她幾乎徹夜難安,如今別說是半年的安穩,哪怕就是隻有一個月甚至幾天,她都想嘗試!
那種被自己的容貌嚇哭的日子,她真的過夠了!
如今銀夜國際在父親手中根本沒用,這股權,繁星集團想要給他們就是……
楚凡也算了解楚悅的心情,前世有她這個傻瓜無條件獻血,楚悅坦然的享受着千金生活,但是這一世,她的實力讓楚悅動不得、碰不得,甚至家中屢屢出事,打擊越來越大,對容貌的要求也就越來越高,整個人已經處於一種病態。
現在哪怕她楚凡是楚悅最厭惡的人,有了這一線生機,她卻也毫不猶豫的低頭做小,恐怕是已經被這容貌逼到極致了。
楚凡看了她片刻,拿出了一枚丹藥,遞了過去。
不過是普通聚靈丹與修顏丹的結合,雖然做不到緩解她體內陰氣,但是卻可以讓表面看上去正常一點。
楚悅膽子不小,更是絲毫不擔心楚凡會對她下毒手,畢竟這裡是醫院,再者,楚凡有更大的目標,不會現在因小失大。
吞了丹藥,楚悅頓時便感受到臉上一震涼意襲來,雙手一摸,更是驚喜萬分!
她的臉竟然在慢慢恢復!
“不過是可以控制你今天的情況而已,不要高興的太早,明天股權轉讓書帶來,我纔會爲你診治。”楚凡說道,看上去竟真的像是個十分盡責的醫生。
楚凡說的半年自然是真的,只不過是對於正常情況下。
以楚悅的性子,就算給她半年安穩,但是在不停的情緒波動之下,時間也只會越來越提前,到時候可就不算是她不講信用,一切都是楚悅自食其果而已。
楚凡的話說完,已經露出了送客的意思,態度冰冷的讓楚悅咬牙切齒。
但是再恨又怎麼樣,無可奈何!
楚悅離開醫院就已經開始盤算起來,父親之所以被送到醫院正是因爲繁星集團,所以想讓他主動簽約根本不可能,不過想讓一個人聽話,辦法多得是,只是……母親那裡……
楚悅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如果真的如同楚凡所說的那樣,那如今她一切痛苦來源都是因爲母親!
既然是因爲母親,那麼母親也該爲她犧牲一點纔對……
極品血玉珠……
如今用股權換來半年安穩,三年之後,極品血玉珠養成,她還是那個以前那個讓人矚目的楚悅!
如果楚凡知道楚悅此時的想法,恐怕也是會震驚不已,她早就清楚知道楚悅看似溫柔,但實際上十分狠毒,但是也不會想到她狠到將主意打在自己父母身上的地步。
鮮血溫養三年!豈是說說那麼簡單!?
楚家別墅三樓,高蘭已經被禁錮了幾天,平時雖然有下人送吃送喝,但是沒有任何自由,一個人被關起來久了,難免會呈現出發瘋的狀態,尤其是看到楚悅的時候,更是直接整個人撲了過去,不停的搖晃着她的身子,一臉的激動緊張。
“悅悅你快救救媽!你爸他要殺了我!你快救我啊……”
楚悅眸色微動,看了母親一眼,僵硬的臉上慢慢展現一絲溫柔,道:“媽你放心吧,我現在就是帶你走的。”
高蘭頓時驚喜若狂:“還是我的悅悅好!我伺候你爸爸這麼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就因爲我犯了那麼一點點小錯而已,他竟然直接差點將我打死!悅悅……”
小錯?楚悅目色之中也劃過一絲嫌棄,以前的母親雖然有些虛榮,但是起碼錶面功夫做的極好,從來不會惹父親不高興,但是突然之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敢肆無忌憚的亂搞關係!甚至還被父親發現了!
不過現在父親的地位也不似以往,這些事情她也懶得追究了。
“媽,你以前不是和我說,你懷孕的時候差點流產嗎?這是怎麼回事兒呀?”楚悅柔柔問道。
“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高蘭不解。
“沒事兒,就是有人說我這臉可能是因爲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惹上的,所以我想問清楚,也好找到治療的辦法。”楚悅依舊一臉柔和,儼然是衣服母慈子孝的樣子。
高蘭想起女兒受苦委屈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雖說當初這個孩子只不過是她嫁入楚家的跳板,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尤其是悅悅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向來不讓她操心,如今她不過是問一些前塵往事而已,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頓時,高蘭揉了揉女兒一頭長髮,輕道:“乖女兒,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就是媽剛懷孕的時候沒太注意摔了一跤,後來雖然保住了,但是總是有些大大小小的問題,而在你五六個月的時候,更是嚇了媽一跳,竟突然沒了反應!你也知道,當初媽媽就是因爲懷了你才嫁到了楚家,你奶奶更是對我肚子裡的孩子十分重視,萬一你沒了,楚家要是再知道唐香也懷孕的消息,必定會去尋她回來,到時候我在楚家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所以那時候我一着急就亂來了一些,偷偷回了老家一趟……”
“我們老家很早之前就流傳一個傳說,附近山裡有個破廟,是古人留下的,如果有緣人找到了,有求必應,所以我心血來潮之下便去了一趟山裡,不過沒想到卻真的找到了……”
高蘭不停的說着,楚悅的臉色卻越來越差。
按照母親的意思,那個破廟十分詭異,她那時候覺得反正孩子沒了回到楚家也沒好日子過,所以就按照傳言拿了拿着一塊好玉在廟裡供養了一天一夜,又以血爲媒介,聽說是吸收廟裡的力量,轉移到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不過原本母親也是病急亂投醫,但是沒想到過了那個晚上之後,孩子又奇蹟般的有了心跳。
聽完這一切,楚悅對楚凡的話更加相信。
故事完美結束,楚悅帶着高蘭走出了楚家別墅,直接向郊區的另一處地方疾駛而去。
那塊普通至極的民房是幾乎看不出任何不同,但卻是楚悅的一個秘密基地,這些年得罪她的人,有不少都是被帶到這個地方一頓教訓,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自帶着自己的親生母親過來。
“悅悅,這是哪裡?”高蘭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扶着頭問道。
“媽,您自己都說了是因爲您當年病急亂投醫纔去了那古廟,但也因爲這樣,我現在纔會不人不鬼……媽,爲了我好,你……就爲我用鮮血溫養血玉珠三年吧……”
將高蘭逮到了民房中,楚悅這才從最終說出了一句話,幽然安靜,溫柔不再,相反,還透露着一絲狠毒。
聲音,空寂的好似一絲幽魂自語,當楚悅的話音一落,高蘭這才發現這民房的不同。
外表的確普通至極,但是內地裡如同又在中間蓋了一個金鐘罩,裡頭甚至還有些刑具,周邊連窗戶都沒有一個,唯獨一扇大門,但是堅硬而笨重。
她還從來不知道女兒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悅悅,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之前不是說好了媽去幫你對付楚凡的嘛,你着急什麼?是不是因爲媽說了楚凡不好惹的話?對付她的確是要費心思的,我是想着慢慢來的……”不知爲何,明明面對的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心裡竟然泛起一絲不安。
楚悅柔柔一笑,“媽,沒事兒的,我知道楚凡不好對付,可是我等不了了,您就幫幫我吧……”
楚悅說着慢慢的走了過去,手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多了一把水果刀,看上去十分鋒利,高蘭一看,這才徹底慌亂起來!
這不是她的女兒嗎?怎麼會打她的主意?!
殊不知,在她十幾年前去了古廟開始,就已經是惡根深種,既然楚悅身上有古廟的力量,如今又怎麼可能有所謂的親情執念?
高蘭雖然想反抗,但是當女兒越發靠近才發現,身體裡一丁點的力氣都沒有,甚至昏昏沉沉十分難受,看着楚悅的身影也開始恍惚,這纔想起來,剛剛在車上女兒遞過來一瓶水……難道她,被下了迷?藥?
那也就是說她的女兒現在不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了?!
昏暗的房間之中,楚悅儼然已經入魔成瘋,一刀對着高蘭的手滑了下去,準備好的碗接着血紅,一塊玉珠浸泡其中,竟然不停的吸收着血色……
第二天下午,楚凡如約拿到了楚悅送來的股權轉讓書。
至於她用了什麼方法,楚凡自然一清二楚,昨天晚上護士值班的時候楚悅來了一次,也不知道說了什麼,逼得楚建昌顫抖着簽下了合同。
楚凡猜測了一下,楚建昌在乎的東西很明顯,那就是公司。
作爲楚家的繼承人,如今楚建昌這個家主住院,楚悅完全可以決定很多事情,甚至楚建昌一死,所有東西都是她楚悅一人的,這樣的話一說,楚建昌怎麼可能不聽話?
比起銀夜國際的股份,楚家現有的資產纔是最重要的!
楚凡說到做到,當即便利用升級後的三階修顏丹還有太乙針法爲楚悅診治,錢貨兩清。
不過楚凡原本以爲楚悅恢復了半年容貌會繼續做她的大小姐,但是沒想到幾天之後楚悅似乎如同消失了一樣,直接沒了一丁點消息,甚至就連楚建昌都不清楚她的下落,當然,這是後話。
五月初,繁星藥業上市!
而四月底,楚凡和姚涵一起前往她的老家,烏市甘泉村!
如今楚家已經落魄到三流家族的地位,勢力更是小的可憐,母親更是保證這幾天呆在山莊養花種草不會出門,楚凡這才安心的動身。
烏市乃是y省一個偏遠的小市,商業並不像銀市那樣發達,不過卻是氣候溫和,四季如春。
而甘泉村地處偏僻,風景秀麗,可以說是一個鳥語花香之地,周圍沒有一棟礙眼的建築物,舉目之下,皆是流雲綠樹,美不勝收。
連續做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火車,楚凡原本準備讓姚涵休息一下在轉車去村子裡,只不過姚涵覺得晚一天向奶奶叩頭就多內疚一分,當天夜裡,兩人便租了車子直接向甘泉村駛去。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膽子也太大了,這大晚上的打車,就不怕遇到壞人嗎?”司機瞧着並不多話的兩個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楚凡笑了笑,壞人?要是真有的話還不知道是誰打劫誰呢!
“大叔是壞人嗎?”楚凡笑着問道。
司機“呵呵”笑了兩聲,才道:“我要是壞人,現在你們倆可就被賣去哪個不見天日的小旮旯裡頭嘍,我啊,今兒原本準備住縣城的,也巧了看到你們這兩個小丫頭竟然這麼晚要到我們甘泉村來,也是有些不放心,瞧你們倆這模樣水靈靈的,萬一要是遇到有些歹心的可就不好了,反正多拉你們一趟我也多些收入……”
楚凡點了點頭,這司機看上去也有四五十的年紀,方正的臉型看上去十分親和,小眼睛一笑眯成一條縫,更是多了幾分頑童的感覺。
“大叔是甘泉村的?”姚涵一聽,連忙問道。
“對呀。”司機看了姚涵一眼,又道:“你還別說,小丫頭我看你眼熟的很呢,你以前是不是來過我們甘泉村呀?”
姚涵身子顫抖了兩下,盯着那司機看了好一會,突然想起了什麼,激動的叫道:“九伯!你是九伯伯對不對!”
司機詫異了,不過一聽姚涵這麼一叫,也有些印象起來。
甘泉村姚姓居多,輩分也很複雜,他雖說將近五十了,但是一脈的同輩裡頭卻排名老九。
至於能叫他九伯伯的人也不少,不過各個都是有印象的,而眼前這個小丫頭……長得倒是像……涵丫頭?
這九伯伯剛認出了人,立即停住了車子,臉色也冷了下來,道:“大黑天的我也不爲難你們,現在就送你們回去吧!今兒這車錢我也不要了!”
雖說是幾年不見,但是他可高興不起來,這涵丫頭如今已經被劃出族譜了,更是沒有進村的資格,而且就衝她這些年的做派,於情於理都不能載着她回去!
姚涵一聽,整個人都落寞了起來,眼中頓時便泛起了紅意,要是這九伯伯再開口一句,恐怕這眼淚就要彪下來了。
楚凡可是見識過姚涵的哭功,細水長流,要是卯起勁來哭一天都不帶缺水的!
“既然是長輩,就該聽晚輩一聲解釋,她大老遠的從銀市趕過來,一路上甚至連飯都吃不下一口,如今更是連夜不睡巴巴的往村子裡趕,你也不問她一聲爲什麼?”楚凡直接開口道。
那九伯伯微微一怔,沒想到姚涵沒說話,旁邊的小丫頭卻厲害勁兒十足。
“小丫頭,別說我欺負你,她這孩子從去年就已經被村子除名,如今別說是我,就是村子裡的其他人,哪怕是孩子,聽到她的名字,都不會給她一副好臉色,你讓我聽她解釋,解釋什麼?解釋她到了大城市之後良心被狗吃了,連家都不回?老人臨去前想看她一眼,聯繫幾遍卻連個音信都沒有?!”九伯也來了脾氣,大聲說道。
姚涵一聽九伯那最後一句,哪裡還忍得住,直接哽咽起來。
楚凡也有些無奈,姚涵看上去堅強正義膽子大,但是實際上卻脆弱感性的很,外表的爽利更是多年打拼而建立的保護色,然而此刻,所有的堅強徹底瓦解,哭的那叫一個淒涼。
九伯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姚涵這哭聲說來就來,大半夜的,傳出去也嚇唬人不是?
“你哭什麼哭?還有臉哭!說你幾句你還委屈了不成!”
九伯生氣的同時還有些窘迫,如今這是在半道上,周圍黑漆漆的嚇人,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把人家小姑娘怎麼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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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該不會將鵝蛋忘記了吧?大家覺得裡頭會蹦出什麼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