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建昌身邊從不缺少女人,雖說只能娶一個妻子,但其他的情人幾乎都是爲他守身如玉,甚至幾十年如一日的呆在他的身邊,整日等着他回家,但是如今,他的前妻、曾經名正言順的妻子卻與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這是他怎麼都無法接受的!
再看看這個男人,一身簡單的便服,體格看上去雖然不錯,但是身份地位絕對不高!
這樣一個人,怎麼能從他的手中搶走他的女人?!
楚凡看着楚建昌神色變化,越發嘲諷起來。
明明他自己是種馬一頭,卻希望所有與他有過過去的女人都一乾二淨,一輩子守活寡,憑什麼?
胥飛虎之前還是一臉的鬍渣,但是自從被楚凡拽進山莊做了保鏢之後,整個人精神了很多,鬍子也颳得一乾二淨,看上去十分年輕健康,而且他本身模樣就不差,又是軍人出身,氣質凜然,一身男子的氣概。
反觀楚建昌,身形雖然依舊偏瘦,但是精神萎靡,舉手投足看上去氣派十足,卻實際上不過是表面的花俏動作而已。
胥飛虎對楚建昌也沒有一絲好感,但是這畢竟是僱主的家事,他也不好多管,依舊面不改色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理會楚建昌說的話。
楚建昌臉色越發難看,尤其是看着對方蔑視的眼神,更覺得一股怒氣衝了上來,再次開口道:“香兒,你難道真的就因爲這個男人才對我如此冷淡?你性子太單純,我聽悅兒那孩子說你還昏迷了很多年,肯定不知道人心險惡,楚凡靠着那個賀振從我身上騙走的錢我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你們用我的錢來養這個男人我是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
“楚先生說這話未免也將自己當做一回事了吧?你不會同意?管我們何干?我今天肯讓你進門不是讓你強詞奪理的,只是想讓你瞭解一下,我和我媽現在過得十分開心,讓你有個自知之明罷了,你還只以爲自己是根蔥?”楚凡冷笑一聲。
她瞭解楚建昌的性子,心胸狹窄,現在怕是已經氣血翻涌了。
唐香不好意思的看了胥飛虎一眼,人家虎哥是來保護她的,現在卻被楚建昌這麼說,她心裡怎麼過意的去?
頓時,臉色越發冷了下來,手中的拿着的茶杯突然“啪”的一聲摔在了茶几上,毫不客氣的說道:“你說得對,我當初就是性子太單純,要不然也不會被你算計娶回家!不過你放心,我現在眼睛亮得很,就算是大街上隨便拽來一個老大爺也比你這個人渣好上千萬倍!你以爲自己拿着這些破玩意就想勸我回去?讓我女兒爲你楚家千金連命都不要?你想得美!”
突然起來的反抗讓楚建昌渾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記憶裡,這個女人總是溫文爾雅,與古代那些大家閨秀一樣,說話從來都是柔柔的,哪怕被他趕出家門的時候也是一臉黯然眼淚都沒落下,更別說像現在這樣發脾氣了……
變了……唐香竟然變成現在這樣?!
楚凡滿意的看了母親一眼,總算母親沒讓她失望。
轉着手腕上的通靈天心玉,楚凡笑道:“楚先生有這個時間過來攀親戚還不如回家好好管管自家的女人,免得某些身家不太清白的女人又做出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兒……”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建昌雙拳緊攥,從沒有受過如此大的屈辱!
楚凡眉角一挑,“你猜呀!”
她就不信高蘭那個女人真的是什麼清心寡慾的貞潔烈女,服了她的丹藥,除非她有過人的意志,否則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逍遙快活呢!
楚建昌眉頭一跳,總覺得楚凡的眼神看的他心驚,那種嘲諷的神色更是讓他整個人都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尤其是剛剛那句別有深意的話,更好像是隱隱藏着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一般。
他原本自信滿滿,以爲憑着唐香那柔弱的性子肯定在他的拿捏之下,但是現在,事情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楚凡讓他進門,就是想讓他受屈辱而已,這逆女!
“楚凡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父親,作爲父親我有管教你的責任,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該是和長輩說話的態度嗎?還有我問你,你和那賀振是怎麼回事?之前在向家爲什麼要替賀振宣傳繁星集團的產品?!你知不知道繁星集團的賣那些假藥害得我損失了近十億?!”楚建昌整個人都充斥着一股無力感,但多年的高傲還是讓他高昂着頭顱,一副質問的樣子盯着楚凡問道。
“公平交易,不過是你情我願,我想賀振也沒逼着你讓你送出十億吧?”楚凡半眯着眼笑道。
意思明白的很,就是你楚建昌自己傻,爲了楚悅那寶貝女兒巴巴的跑過去送錢!
楚家算是家族企業,楚建昌雖說是楚家的家主,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尤其是這近十億,肯定也是花費不少心思才動用的,楚家再有錢,如此一筆大款項突然拿出來,流動資金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還需要不停進行彌補。
楚建昌臉色青紅交加,看着楚凡輕描淡寫的態度剛想發作,管家卻走過來在耳邊輕道了幾句話,頓時面色大變!
楚凡耳力過人,楚家那管家的聲音雖小,但是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楚家祖宅裡頭供奉着先人牌位的祠堂……燒了?!
楚凡也有些啞然,前世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兒,而且她昨天晚上也沒有斷絕楚家的靈氣,這樣的倒黴的事情怎麼突然發生了?
嘴角突然牽起一絲笑,眼神越發灼熱起來。
起碼連老天都是幫她的不是麼?先人牌位?老祖宗們,我可沒動手呀!
楚建昌整個人如墜冰窖,哪裡還有心思繼續坐下去?那祠堂供奉的是先人牌位不假,但是還有他一些重要的文件!萬一一同被燒燬了,那楚家這次的損失……
楚建昌腦子裡“嗡”的一聲,簡直不敢想象,連怎麼走出雲海山莊的都不知道。
斷絕一脈靈氣,陰陽失衡是必須的,就算周圍沒有濃重的黑氣,但也會因爲失去靈氣剋制慢慢吸引黑氣前來,祠堂陰氣最重,沒了靈氣保護,燒了根本不奇怪。
而且,楚建昌畢竟只是個凡人,看不到楚家祖宅如今的格局,更不會有搬離祖宅的意思,那往後他的日子恐怕會越發精彩。
一個電話,打給了賀振。
電話那頭的賀振一見私人手機響起鈴聲心裡頓時激動起來,這手機可就是boss專線,不過十天半個月也不會主動響起一起,現在boss總算肯打電話給他了……
“boss……”
“三件事。”楚凡直截了當,繼續說道:“第一,楚家祠堂被燒了,找個可靠的媒體散播消息,就說楚建昌爲了醫治女兒臉上惡疾痛花十億惹得老祖宗發怒了……”
賀振嘴角微抽,現在不是科技時代麼……這樣的話有人信?
楚凡可是有足夠的自信,就因爲迷信可笑,所以知道的人才會越多。
楚悅想盡辦法保住她自己名聲,而她就要告訴別人她楚悅的確是個容貌醜陋的女人,畢竟之前她在大庭廣衆之下表現出的樣子深入人心,沒準還會有人以爲她去h國整了容呢!
“第二件,楚家應該投放大量資金在西郊的一處土地上,據我所知這塊項目已經投入資金三十多個億,甚至還沒完善……不過,楚建昌順道告訴那些媒體記者,銀夜國際施工期間由於數據不到位,頻頻出事,至死二十多人,被楚家壓制了下來,我手頭有關於那些家屬的一些名單……”
銀夜國際是楚家近幾年主要的工程,耗費巨資,總投入應該高大六十億左右,佔地四千多畝,打造的是銀市唯一的一座綜合體項目,更是目前銀市甚至周圍幾市最大的樓盤……
當初她接銀夜國際的時候已經處於後期,基本上所有資金都已經到位,等待開盤,但是卻因爲幾年前發生的事故被人暗中阻攔,有些家屬因爲有冤無處申訴,便躲在暗處對她進行人身攻擊,潑油漆扔雞蛋,持續一個多月,後來爲了避免影響樓盤銷售,楚凡親自登門向其中幾家人道歉、賠償,自然對那些人的資料記憶猶新……
但凡是要開發的工程,總會出現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故,但銀夜國際可就不一樣了,萬衆矚目,如果爆出這麼多事故,必然會引起別人猜測,一個晦氣的地方以後誰敢去買?
謠言時間長了,一個生態型的樓盤也註定成爲兇城!
更何況,還會影響楚氏集團的股價呢……
賀振暗暗心驚,更是不明白楚凡是怎麼知道那麼多私密的消息?
“boss,以楚家的能力不難查出是我們暗中散佈的消息……”賀振皺着眉道,這就等於正面像楚家宣戰了,繁星藥業快要上市,這樣好嗎?
楚凡嘴角勾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就是要讓楚建昌知道纔有意思。
“楚建昌就算知道也沒辦法,那些事故是鐵一般的事實,難道要說我們陷害?”楚凡笑道。
如今繁星的股價持續上升,每一期利潤都會大幅度增長,前景可觀,至於楚家的銀夜國際可就說不好了。
“第三件呢?”賀振只覺得腦子有些不聽使喚,每一次與boss打電話可都是心驚膽戰的。
“第三件是小事兒,就是告訴你好好賺銀子,能打壓銀夜國際的時候千萬不要手軟。”楚凡笑呵呵的說道。
賀振拿着手機的手忍不住一抖,頓時覺得壓力倍增呀!
尤其是聽到電話那頭一串笑聲,更是覺得毛骨悚然,總覺得boss在打銀夜國際的主意,而且以前可從沒聽楚凡提過讓他努力賺錢的話,現在開口……說她沒有目的都不夠可信。
楚凡摸了摸鼻子,是她表現的太過明顯了麼?
不過楚凡剛剛要求賀振做三件事,沒過多久劉院長又來了電話。
自從醫院裡多了一位唐老的徒弟之後,上門求醫的人越來越多,但楚凡時間有限,多半會挑着一些病人看診,即使是這樣,依舊還是有很多人抱着一線希望能得到楚凡的醫治。
而楚凡每次治病幾乎都等於給繁星藥業打了個廣告。
劉院長找她也有兩件事,第一,戰宸,第二則是這個星期挑選出來的病人。
說起戰宸楚凡也有些不好意思,雖說和戰宸也住在雲海山莊,但自從上次爲他治過一次病之後,便再也沒想起他來。
戰宸的體質畢竟有些特殊,體內的黑氣雖然楚凡驅除的差不多,但是過了這麼久的時間,病況怕是早就復發了,虧得那傻小子忍了這麼久不吭聲。
果然,當楚凡見到他時候又是一臉病態,要不是之前給的靈技讓他多了些自保的能力,現在恐怕情況更加嚴重。
二話不說幫他再次驅除,楚凡這纔開口提醒了一聲:“往後每四個星期天你到醫院報道一次,別傻呵呵在家裡等着,就算是皇帝臨幸還準妃子主動勾引呢,你自己的病自己主動點求醫不會讓你掉塊肉。”
戰宸面色一紅,竟然扭捏了兩下。
“我知道了……”細弱蚊聲。
楚凡看着他的樣子實在無語,這戰宸貌似比軟妹子更好推倒,自己不過是打了個比喻而已,他有必要臉紅成這樣?
“楚凡,你有空可以多來逛逛,小宸性格內向了一點,也沒什麼朋友……”劉院長在旁邊連忙替戰宸爭取起來。
他看的出來,楚凡一來,戰宸整個人的氣質都陽光了許多,與之前悶在屋子裡不吭聲的樣子完全相反。
楚凡瞥了戰宸一眼,道:“朋友是要自己交的不是求來的,他身體雖然差但是還不至於殘,想解悶的話出個門花花世界美好着呢,劉院,我只能說我給他開了門願不願意走出去靠他自己,但是永遠不要想着讓我每次都主動踏進門找他,也許你會覺得我說的太不近人情,但是事實是誰都不可能都一直顧及他的感受圍着他轉,想要的東西是要自己爭取的,無論是朋友還是地位。”
劉院長有些啞然,側了側頭,一臉同情。
楚凡在醫院的時候性子也溫和的很,但是到了戰宸這裡像是吃了火藥似的,冷的嚇人。
他哪裡知道楚凡這是嫌這小子不爭氣,給了他靈技、給了他兩三個月的健康,可他依舊是連大門都沒出,那她廢了這麼大功夫救人是爲了什麼?還不如直接來個安樂死乾脆呢!
要不是見他與前世的自己很像,楚凡才懶得廢口水教育!
戰宸眸光一暗,雙拳微攥。
“對了,如果你不想去醫院的話,過些日子我給你煉製些丹藥,每個月服用一枚的話應該可以起到驅除黑氣的效果,只不過這丹藥還缺門藥材……”楚凡突然想了起來,三階丹藥中也有針對戰宸的藥方。
只不過戰宸這情況比較嚴重,三階丹藥而已,最多起到短期壓制,想要徹底痊癒是不可能的。
三階驅魔丹,往往針對一些品級較低的修士,一般這些人修爲不穩,容易收受黑氣影響入障入魔。
“缺什麼你儘管說!”劉院長連忙說道。
要是有這樣的丹藥,那以後戰宸也不需要一直留在銀市,返回京城肯定沒問題了!
戰宸心中同樣閃過一絲激動,但是看着眼前清冷的女生,微微有些酸意。
以前他總覺得這樣的身體是他的拖累,表面上總是無動於衷,但是無數次有過去死的想法,可自從楚凡出現過一次之後,如同那些被拉開的窗簾,總算讓他心裡透進了一絲陽光,更是多了無數期待。
最近他更是經常在想,他這樣的病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要找楚凡尋醫,雖然不能離開銀市,但起碼能常常見到楚凡,這樣也挺好的。
而現在,內心閃過一絲矛盾。
正如楚凡所說,進二十年的拋棄讓他幾乎失去一切,現在有能力爭取的時候,他必須要去。
“楚凡,需要什麼你說就是,雖然我每個月只有一萬的生活費,但我畢竟是家中獨子,關係我性命的東西我想家裡也會想盡辦法。”片刻之後,戰宸才主動說道。
楚凡有些驚訝,她原本以爲戰宸是個被送出家族的私生子,壓根沒想到卻是獨子?
既然是獨子,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不過楚凡一聽這小子嘴裡數說着只有一萬的生活費,頓時嘴角一抽,想找塊棉花球塞進戰宸的嘴裡!
一萬?有些人家一年收入也不過三四萬,甚至更有窮人連一萬都木有!
你一個大男人一個月一萬還嫌少?
撇了撇嘴,楚凡那才道:“需要佛血。”
旁邊兩人都是一愣,佛血?
他們聽過舍利子、佛子,但是沒聽過還有佛血一說!
“所謂佛血其實就是指佛血舍利,一般高僧往生後,經過火葬有可能會留下一些結晶體,也就是舍利子,舍利子的形狀顏色各有不同,白色的舍利子是骨骼的,黑色舍利子是屬於頭髮的,紅色的舍利子是血肉的,而佛血舍利顏色與紅色的血肉類似,不過狀如血玉,十分難得,一般就算有這樣的舍利也會被供奉在寺廟中,想找到可不容易,而且這佛血舍利一旦用來煉藥,可就什麼都沒了。”楚凡道。
有人說舍利子不過是由於和尚長期素食少水形成的結石,但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可能而已。
真正的高僧留下的舍利子蘊藏着多年佛香,靈韻十足,有淨化黑氣的作用,尤其是佛血舍利子凝聚一生精血,往往是魔修的剋星。
劉院長神色複雜的看了戰宸一眼,舍利子並不難找,但是像楚凡所說的佛血舍利可就難了。
其實自從開啓了三階記憶以後,楚凡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改變了更多,發現市面上流通的藥材都是最爲普通的,還有很多不爲人知的東西。
比如人蔘其實有很多種,比如淚參,是一種生物眼淚澆灌而形成的人蔘,還有石參,顧名思義,就是人蔘形狀的石頭、可以生長甚至藥用,另外還有血蔘等等。
而楚凡嘴裡說的佛血舍利雖然難得,但實際上還有更難得的蓮花佛血。
只不過目前不需要,楚凡也沒必要加大他們尋找舍利子的難度。
戰宸倒是沒表現出一絲灰心的神色,反而點了點頭,道:“我會盡量找的,到時候還要麻煩你了。”
楚凡眸色一閃,摸了摸鼻子,淡笑一聲。
回過神來,想起景聿暝的話,忍不住手中動作僵硬了片刻,果然,說謊摸鼻子不是好習慣。
煉製驅魔丹的確需要佛血舍利,但是藥引而已,煉完藥還是完美無缺的。
不過如果以戰宸的家境真的能找到佛血舍利,那她用完之後拿着佛血舍利當診金也沒什麼不可,畢竟這麼大的病,診金卻只有那麼一丟丟,她也很辛苦的好不好?
看完了戰宸,劉院長便直接帶着她去下一個病人家看診。
汽車疾駛,半小時之後,楚凡一見這車子開往的方向,忍不住多了幾分探究意味。
“劉院長,這是要去高檔住宅區麼?”楚凡似笑非笑的問道。
劉院長心中咯噔一下,這個楚凡雖然年紀小,但是說話的態度簡直像個小狐狸一樣,讓人忍不住心驚膽戰的,尤其是這笑容,簡直比不笑更嚇人。
想他也是見過世面的老骨頭了,但是自從認識了楚凡之後,就覺得自己這心臟隱隱要有受不了刺激的趨勢。
乾笑了兩聲,“也不算高檔了,這次的病人有些特殊。”
楚凡挑着眉點了點頭,又道:“符合我的病人挑選制度?”
畢竟唐老的徒弟這個名頭太過響亮顯眼,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楚凡在劉院長挑選病人的時候多了幾個條件。
這第一個,脾氣不好、人品不好的排除,第二個,報上性別與年紀,懷疑醫囑的不治,第三個則是診金,窮人低價,富人高價,兩個極端。
劉院長人品靠得住,而平時那些病人都是劉院長交給身邊的人處理,多數選的都是一些沒錢治病的窮人,往往治療完之後,連幾十塊都賺不到。
而今天就有些不同了,劉院長親自帶的路,與其他病人有明顯不同。
劉院長面色尷尬的點了點頭,“病人自己脾氣是非常好的,人品更是不用說,我也將你的年紀報上了,人家也沒說什麼……至於診金,這個你不用擔心。”
楚凡勾笑,這話有意思,病人自己脾氣好,也就是說家屬很難對付?
不過看在劉院長可信的份上,楚凡也再多說什麼,要是有人讓她不開心,她到時候就多要些診金所他們很傷心就好了。
沒過一會,車子便行進了一出小區,楚凡看了看那小區的名字,水木春城。
這裡的房價並不算低,一處房子最低也要一百五十萬左右。
而住在這裡的人往往都是一些低調的人羣,比如某些領導人物……
銀市的官員相對來說還是很清水的,而且也比較特別,兩個一把手都是同一個人,在銀市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
在她前世的記憶裡,銀市s領導在任期間功績非常,搗毀了不少蛀蟲,只不過在即將面臨升遷的時候卻無聲無息的病死,引來銀市不少市民弔唁可惜。
楚凡腦中精光一閃,劉院長這神神秘秘的樣子該不會是讓她替那位領導看病吧?
事實證明,楚凡真的猜對了。
楚凡一進門就看見一家老小不少人坐在客廳,似乎是知道有名醫要來,才特地在客廳等着的。
一見到劉院長,那名貴婦更是連忙迎了上來:“真是麻煩你了劉院長,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不過……我聽我們家鴻雲說這次有個名醫一起過來,不知道……”
“小蕾!”貴婦正說着,身後的男人叫了一聲,將她向後拉了過去,看着楚凡便已經瞭然,這才說道:“不好意思啊劉院長,內子有些激動了,想必這位就是楚醫師了吧?快請坐。”
伍鴻雲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楞了下來。
他們早就聽說來的是個中醫大夫,既然是名中醫,那肯定已經上了年紀了,怎麼可能如此年輕?!
而且看這小丫頭的樣子,恐怕還是個學生吧?!
楚凡禮貌的迴應了一下,這才坐了下來,而伍鴻雲更是一臉客氣的替楚凡衝了杯茶水,態度更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以伍鴻雲今時今日的地位和明日前途,就算是以禮相待也不至於如此吧?
“鴻雲啊,這就是你說的名醫?”貴婦有些不滿的問道。
伍鴻雲點了點頭,“楚醫師,原本我想單獨接待你的,不過老母親比較擔心我的病情,這才讓一家大小都在這裡等着,希望你別介意……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妻子……”
“不用介紹了,你是我的病人、認識你足夠了,我治病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可以去書房談。”楚凡直截了當的笑着說道。
這一家子裡頭看上去最不省心的就屬眼前這個婦人了,楚凡只想速戰速決,如果開口介紹,沒準這婦人還得讓自己遞上醫生執照、講解行醫經驗,沒完沒了。
不過還是讓楚凡失望了,她的話才落音,便聽見有人嗤之以鼻的聲音。
這伍鴻雲家裡頭除了妻子還有一兒一女龍鳳胎,另外還坐着一位老太太,這老太太一直沒有吭聲,但是看上去慈眉善目,面色雖然擔心,但並沒有像貴婦那樣着急。
至於那嗤笑的聲音則是來自伍鴻雲的兒子,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小男生。
楚凡嘆了一口氣,伍鴻雲這領導當得真是不容易,內憂外患,怪不得前世死得早。
“鴻雲你別怪孩子,主要是這位醫生看上去……不太靠譜呀?我之前不是說了麼,讓人去京城請唐華清過來,醫者父母心,你又是銀市的父母官,他肯定不會拒絕的。”貴婦關心的說道。
楚凡聽着嘴角一抽,劉院長面色更是好看。
女人的名聲就是被眼前這種白癡毀了的。
請唐華清過來?別說是父母官了,就是京城那幾號boss想治病那也得看人家唐華清樂不樂意!
真以爲國手只是一個名稱而已?要知道唐華清那樣地位的人手下救過的性命無數,家產權勢更是一樣不缺,而且唐華清的背景並不是秘密,大兒子那是j區一把手,小兒子也是z界新星,這樣的地位豈是你一個小小父母官便能左右的了的?
伍鴻雲臉色也難得紅了一下,道:“閉嘴!人家唐老是什麼身份?上次肯在銀市呆幾天那都是銀市的福氣,只可惜那時候我沒發現身體的毛病而已,行了,你們幾個陪着媽在外頭好好呆着,我帶楚醫師去書房談。”
“那哪行?這個小丫頭來歷不明的,萬一是騙子怎麼辦?誰見過她這麼年輕的中醫?看她這年紀恐怕還在上學吧,有那個能耐嗎?!要不這樣,咱們銀市不是還有楊大夫麼,請不來唐華清總可以請得動楊懷素吧!”
此話一說,伍鴻雲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楊懷素那裡他自己去看過了,要是有用,也不至於讓劉院長幫忙!
他雖然沒見識過這楚醫師的能耐,但是劉院長的話還能有假?!
楚凡同情的看了伍鴻雲一眼,暗暗搖了搖頭,真不明白他年輕的時候是不是眼疾纏身,所以找了個這麼難纏、不識大體的女人。
“以你的意思是我不中用,該扭頭走了?”楚凡笑着說道。
清冷的聲音一出,不知爲何,王蕾竟是心中一窒,一股涼意襲來。
但是很快,又繼續道:“那還用說?小丫頭你膽子也真夠大的,領導都敢騙,你想在牢裡呆一輩子嗎!”
伍鴻雲再一聽,直接一個巴掌甩了上去。
這個女人!
同樣的事情他已經警告過她無數次了!他沒有那霸權主義的心思,可這女人卻一點都識趣,就因爲她這種態度,替他惹了多少麻煩?託了多少後腿!
要不是這個女人惹來的麻煩太多,他如今怕是早就已經是高級領導了,該能做多少好事!
“你竟然打我!”女人當即就哭了起來,完全是貴婦一秒變潑婦的節奏。
外人面前,摸打滾爬,撲在伍鴻雲的身上不停的動手,而身後一兒一女看着伍鴻雲的樣子竟然還帶着幸災樂禍,那老太太面上雖然有些難堪,但是望了望自己的兒媳婦兒,努了努嘴竟是一聲沒吭。
楚凡一臉煩躁,手中直接將女人扯了過來,手中靈氣一動,隨後纔將人甩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安分一點,等我治好了病自然會搭理你,要不然你也等着慢慢求醫吧。”楚凡冷冷的說了一句,這纔看了伍鴻雲一眼,只見對方長嘆了一口氣,這才帶着她進了書房。
留在客廳的貴婦被甩向沙發的那一刻竟然力氣全失,一兒一女這才慌張的亂叫了起來,踹門砸椅,書房裡的人卻是依舊不爲所動。
楚凡替伍鴻雲診了脈才發現他的情況並非因爲所謂的疾病,而是人爲原因。
毒,這種毒並不常見,往往是在黑市裡交易。
肝臟化解不了這種毒素,因而而形成炎症,死亡率極高,無論是中西醫或是各種先進儀器都不可能知道這病的來源,頂多會以爲是肝炎在身。
“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嗎?這毒下的夠狠的。”楚凡冷聲說道。
“毒?!”劉院長與伍鴻雲同時大驚失色的叫了一聲。
“沒錯,這種毒素是從一種毒草身上提取出來的,再用各種解毒藥材中和壓制,服用之後很難差距中毒原因,但實際上那些解毒藥材只能起到掩飾作用,而無法真正解毒,而且這是慢性毒,下毒的人必定是你周邊人,還是你每天都會吃的東西。”
楚凡這話已經說得足夠直白了。
要麼是自家人,要麼則是他工作上的助手。
否則不可能有那個能力。
要不是楚凡有丹神記憶知道這種藥草,否則就算知道是中毒也不會如此明白這毒物的性狀。
“每天都吃的……”伍鴻雲有些傻眼了,呢喃了兩聲,“最近查到了一些東西,我正考慮如何下手,所以壓力很大……每天晚上都要和小蕾煮的安神茶……”
楚凡眉頭一跳,與劉院長對視一眼,這也太不省心了……
悲催的領導……
不過看着這伍鴻雲的確是個好官的份上,楚凡還是將二階解毒丹遞了上去,道:“這東西吃一粒就好了,不過奉勸一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剛纔瞧了老太太一眼,她很關心你,但是似乎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說吧?”
要不是平日裡被兒媳婦兒壓迫多了,那老太太哪能看着兒媳婦兒當着外人的面對着兒子撒潑卻無動於衷?
伍鴻雲心中一震,以前他們婆媳兩個的確不和,而妻子也總是說老母親的不是。
但是突然從一天開始家裡安靜了下來,老母親見了他也不像以前那樣親暱關懷,甚至很少和他一起吃飯,但他可從來沒將原因放在兒媳婦兒的身上!
這丹藥何時吃楚凡沒再多說,相信他心裡自有決定。
出了書房,楚凡便瞧着這一對龍鳳胎鬧得雞犬升天,老太太還是坐在那裡,宛若一座佛雕。
伸手恢復那女人體內的元氣,失去束縛的女人頓時再次向伍鴻雲撲過去,“鴻雲你怎麼樣?她沒怎麼你吧?”
心有懷疑的伍鴻雲當即便側了側身子,心中大痛。
想當年他初涉官場,無畏無懼,在一場社交中結識王蕾,只做點頭之交,但是卻因爲醉酒原因與王蕾發生了關係,他給了錢,說好了兩清,沒想到兩個月之後她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大了肚子。
被逼無奈之下娶了這個女人,不過雖說她無才無德不得自己心意,但是作爲一個丈夫,他也算盡了該盡的指責。
怎麼都沒想到,十幾年夫妻,到頭來最不可信的竟然是她?
“楚醫師說了,我的病太重,但她回頭打電話問問他的師父唐老先生,過幾天才給我答覆,多半是有治癒的可能。”伍鴻雲言辭閃爍的說道。
楚凡嘴角一扯,破釜沉舟,還不錯。
“唐老?唐華清?!”王蕾震驚了,她之前之所以說要請唐華清只是爲了取得他的信任,讓他知道自己對他的病是非常在乎的,可萬萬沒想到今兒前來的小丫頭竟然是唐華清的徒弟!
如果她真的有那個能耐,真的被她治好了怎麼辦?!
不行!這事兒她要好好想想,她算計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功了,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見這女人眸光漣漣,伍鴻雲便已經確定了幾分。
“記得診金,我們先走了。”楚凡看了他一眼,這才道。
那王蕾心中有事兒,那還顧着楚凡?當即神情恍惚的看了看送那一老一少出門的丈夫,神色慌張。
“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要不是有你幫忙,他怕是早晚會被人算計死。”劉院長感嘆了一聲。
楚凡呼了一口氣躺在椅背上放鬆了一下,最近事情太多,尤其是這些糟心的事兒,這幾天還是躲在空間裡好好修煉、沉心靜氣。
“伍鴻雲的確是個做官的好料子,不過他太過順風順水了,遭人嫉妒是必然的結果,而且這是他自己選擇的妻子,怪不得別人。”片刻之後,如同夢話一樣說了一句,沉沉睡去。
自從有了空間開始,楚凡的時間幾乎都被修煉與煉丹佔據。
如今空間時間雖然很慢,但也是一樣,用修煉當做睡覺,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真正睡眠的感覺,當她醒的時候已經到了山莊,自己都有些驚訝。
“凡凡你可回來了,小涵那孩子出了點事兒……”
原本還想好好沉心靜氣的楚凡剛剛回到山莊,唐香便迎了過來,一臉心急擔憂。
楚凡皺了皺眉頭,姚涵一向呆在山莊裡頭,能出什麼事兒?
慢慢聽母親解釋,楚凡這才明白,也忍不住感慨了兩聲。
姚涵自小跟從叔嬸生活,工作之後幾乎全部工資都上繳給他們,只爲了他們能好好照顧自己唯一的奶奶。
姚涵的奶奶年紀大了,走動不方便,耳朵也背,平時連個電話都打不了,而且逢年過節,叔伯總是以各種名義讓姚涵留在銀市賺錢,不讓她回家,可今天她與母親一起逛街的時候遇到了老鄉,才知道她的奶奶竟然在半年多之前就已經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