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救活父親時,她就已經想到了會這樣,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此刻心中得意的可就是其他人了,那上官雙更是得瑟的瞪了上官筠一眼,眼中似乎是再說:瞧你剛纔厲害的,現在二伯醒了,看你怎麼辦!
這上官筠可以將老爺子軟禁,他就不信她還敢對付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且她的親生父親可是當過家主的人,現在她們一家子,夫妻女兒各個都當過家主,看她們如何收場!
上官城才十四五歲年紀,眼下這場合,就算真的說錯話,別人也未必會怪他,而這告狀的事情由他開口更好,更能體現出上官筠有多麼的武逆,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
“二伯,您還問呢!爺爺在您醒來之前就被小筠姐抓走了!而且還說要讓人打斷爺爺的腿呢!”上官城故意道。
雖說要廢了老爺子雙腿的是楚凡,可楚凡畢竟是上官筠找來的,她說的話自然也是一樣的!
那上官瑞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神智都清醒了多半,連忙瞪着上官城:“你說什麼!小筠將你爺爺抓走了?!”
“對呀,小筠姐現在可是了不得了呢,都當上家主了!巴不得二伯您早點死,今兒找了這個庸醫亂治病,還讓這庸醫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幸虧二伯你命大,要不然現在還不被她治死了!”
上官城完全隨了他的父親,說起話來黑白顛倒,輕輕鬆鬆幾句話便將上官筠說的罪大惡極,在場的人,除了上官筠的小叔和大姑姑以外,其他人各個都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只不過雖說上官筠的小叔和大姑姑還不錯,但是爲人軟弱,很少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更清楚老大和老三一家的性子,根本沒有要插手的想法,只是這心裡對上官筠有些同情而已。
當然,同情歸同情,對於上官筠有些做法他們還是不認同的,比如說當家主、趕走老爺子。
如今上官城的話說完,上官瑞整個人都懵了,一時之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小城說什麼?筠兒當家主?還巴不得他早點死?
怎麼可能呢?筠兒從小就聽話,他早就和她說過,這家主之位咱不爭不搶,往後瞧瞧族裡哪個男孩子老實合適便將家主之位傳給他,而筠兒對自己的意思向來沒有怨言,以往對待小雙和小城這兩個孩子也都像親弟妹一樣,照顧的很……
上官瑞雖然覺得不可能,可看着大傢伙的神色,心裡又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皺着眉頭瞧了瞧自家閨女,終究還是說道:“小筠,這是怎麼回事?小城說的話是不是……咳咳……是不是真的?你……真當家主了?還有你爺爺,該不會……”
上官筠壓制住自己的怒意與委屈,面無表情,淡淡然的回道:“父親,您身體還沒好全,有些事情就不用您多管了,安心休養吧。”
若是她透露出一絲的不安與柔意,怕是這羣人便會抓住她的弱點,狠狠的踐踏!
上官筠這話一說,上官瑞頓時傻眼了。
這還是他的女兒嗎?這副神情,這說話的態度,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你看吧二伯,小筠姐現在可是連你的話都不聽了!”上官城立即說道。
上官筠一臉厭惡的瞪了上官城一眼,瞧着那個面色驚恐的父親和一臉幸災樂禍的三叔等人,頓時壓低了聲音,道:“上官城,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耐心!從這屋裡出去!否則明天你就滾出青市,永遠別想有回來的一天!”
“混賬!咳咳……”上官筠的話剛剛說完,上官瑞便怒吼了一聲,連忙撫順了氣,又道:“怎麼和你弟弟說話呢!他年紀還小,做什麼事情惹你不高興你忍着就是,爸爸從小是怎麼教你的!快向你弟弟和你三叔道歉!我現在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家主還是由我繼續擔任。”
上官瑞倒真不是在乎這家主之位,他要是在乎,以往也不會將家主之位交給妻子,他只是覺得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繼承人,等找到一個有擔當又不貪財的後輩,他自然會將家主之位傳下去。
當然,這個人絕對不能是他自己的女兒。
不是女兒不好,而是他不想讓別人說閒話,尤其是自己的兄弟父親,他們一向覺得妻女不安好心,若是真搶了這家主之位,豈不真成了他們口中的白眼狼?
上官筠聽着父親的話難以掩飾的失望,不過仔細一想,在父親清醒之前,她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父親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她從來都只希望父親康健,至於其他,她自己會處理。
目光微頓,上官筠面色好了幾分。
“我是上官家名正言順的家主,你雖然是我的父親,但是從今天開始,你也沒有資格管理我的一切,同樣的話我不想多說,要是下次你再說出這樣的話……家法處置!父親,我覺得你也不想被趕出家族,違背老太爺的囑託吧?”上官筠冷冷說道。
這話說完,楚凡也露出一絲滿意柔笑。
眼下上官能坦然在上官瑞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就證明她決心不小,楚凡倒也不用擔心她以後被這父親拖累。
不過上官筠這話聽在上官瑞的耳力仿若晴天霹靂一般,甚至覺得自己肯定是還在做夢!
他那個乖巧內向的女兒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小筠!爸爸……爸以前不是這麼教你的……這上官家的家主誰做都行,但就是你不可以!”上官瑞愣神道。
上官筠一聽,皺了皺眉頭,雖然還想仔細瞧瞧父親的身體情況,但是面上卻只能露出一絲不耐,掃了衆人一眼,道:“你不用再說了,我做家主已成事實,誰都改變不了!至於你們,要是還想在上官家裡呆下去就乖一點,不要做任何違背規矩的事情,否則無論是誰,全部按照家規處置!媽,爸爸就勞您照顧了,小凡,我們走。”
楚凡笑着點頭應了下來,走了兩步,回頭又瞧了那上官瑞一眼,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惜了,她有你這麼個沒用的父親。”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上官瑞渾身一震,努了努嘴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趙氏雖然失望丈夫的反應,但是對他的性子也是十分了解,雖然心疼丈夫的處境,但對女兒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堅定。
趙氏比誰都清楚,甚至更能理解女兒的苦楚,她並不是上官家的人,與丈夫的地位不一樣,尤其是這些年來暫代家主之位時,更是如履薄冰,她不希望女兒過的和她一樣。
按照丈夫的心性,若是他繼續做家主,甚至是找個年輕一輩做這個位置,以後上官家絕對不會有她們的位置,尤其是筠兒,她這年紀,怕是過不了多久被會被新任的家主送出去聯姻,到時候可沒人會幫她們娘倆做主。
上官筠一走,這屋子裡氣氛尷尬的很。
上官筠不孝順老爺子倒也罷了,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她竟然連上官瑞這個父親都不要了。
瞧着她剛纔那態度,顯然是要將她父親一起趕出家族呀!
當然,上官筠比誰都清楚上官家族在父親心中的分量,他是絕對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導致被趕出去的結果的。
“二哥,不是我這個當弟弟的不安好心,而是你這個女兒也實在太不懂事了,她才當家主第一天就把咱爸趕出去了,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還不會以爲我們上官家教育不出來好子女嘛!小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就該安安穩穩的找個婆家,現在倒好,竟然還沉迷於權勢了!”老三苦口婆心的說道。
上官瑞雙手攥着被褥,面色青黃。
如今腦子裡,更全都是剛剛女兒那疏離而冷漠的反應。
他總覺得,現在的女兒說到做到,若是他幹出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隨時有可能將他趕出家族。
“對了,剛剛小筠身旁的兩個女生是誰?”上官瑞腦筋一轉,突然想到了那個模樣十分出塵的女人。
上官雙一聽,連忙翻了個白眼道:“還能是誰?不就是小筠姐請來的庸醫嘛!瞎貓撞上了死耗子,也不知道哪來的運氣湊巧將二伯您治好了,不過要我說,您這病本來就沒大事,她就是撿漏!現在倒好,小筠姐還真以爲她是什麼救世的活菩薩,讓她更不將我們上官家的人放在眼裡!”
上官瑞一怔,竟然是醫生?那自己就是被她治好的?
那三叔也猜出了上官瑞的想法,又道:“二哥,那丫頭纔多大?怎麼可能是您的救命恩人!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和大哥、父親他們找了幾個名醫過來,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吃的一直都是那醫生配的藥,恰好今天小筠帶了那位小姐過來,硬說你是她治好的,想讓你因爲這救命之恩同意她當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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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你這話似乎不太地道吧?人本就是楚小姐救的,她鍼灸的時候我也在場!”趙氏頓時怒道。
“扎兩針能有用?要是有用天底下的人都能當醫生了!她就是趕巧了,要不是之前吃的藥正好發揮作用了二哥能醒?別說是醒了,沒準連小命都沒了!”三叔毫不示弱的說道。
若是論無賴,天底下誰也比不過這上官老三,就是死的也能被他說活了!
平時趙氏說話就沒幾個人會聽,眼下更別說和這三叔講道理了,憋紅了臉瞪着他,怎麼不着調怎麼說!
妻子和一個兄弟之間,上官瑞還是會相信妻子,可這三叔一開口,那老大外嫁的小妹也點了點頭,將功勞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頓時這上官瑞便淪陷了,覺得這楚凡就是一個騙子。
趙氏也很無奈,頗有種心死如灰的感覺,氣急之下,也不管這上官瑞,直接走了出去。
楚凡和上官筠出來之後便尋了個安靜的地方淺聊幾句。
治好上官瑞只能說是治標不治本,歸根究底,還是這太虛圖的問題。
“上官,這太虛圖的問題可不小,按理說能修煉如如此精純的靈氣,這功法自然不錯,但是這種時不時有可能導致走火入魔的東西最好還是杜絕爲好……”楚凡皺着眉道。
上官聽了忍不住一笑,“要是能杜絕,我父親、爺爺他們何必還那麼認真的去修煉?這麼和你說吧,我們上官家的人一開始都只會去修煉太虛圖副卷,效果平平,和其他家族的修煉功法差不了多少,至於這太虛圖主卷是我太爺爺一個願望,他臨死之前希望我們家族中能有一個人真正的研究出太虛圖主卷的修煉方法,大傢伙都知道這功法是好東西,若是真成了,別說在這青市,就是去了京城,也足以傲立羣雄,何況,家族寶藏可是需要這太虛圖主卷修煉出來的靈力開啓的,作爲家主,這可是必修課。”
按理說上官筠作爲一個小輩,根本沒資格去學習主卷,只不過上官筠幼時曾看到父親修煉,有模有樣的跟着學,而老太爺當時還沒死,瞧着上官筠小小年紀可愛的緊,便特地對她特殊相待。
要不然以上官瑞那頑固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對女兒格外照顧。
楚凡眸色微沉,她雖說也想像上官開口瞧瞧這太虛圖主卷,但那東西畢竟是上官家的寶貝,她就算和上官關係好,也不該去提,只好忍了下來。
“小凡,這修煉上的事我們上官家的所有子嗣自懂事修行開始便許了誓言,不能對外人透露半分,就算收徒,也不可泄露主卷,我知道你想幫我,只可惜……不過我現在身體沒有其他異常,往後若是真有什麼事你再來救我就是,到時候我求你你可不能拒絕。”上官筠又道。
“好。我給你的保命丹收好了,有那東西在,只要你還有口氣,我就能將你從閻王手裡拉回來。”楚凡也笑道。
楚凡說這話的同時,心裡也在想着之前折星教給她的那些功法,多不勝數,也許能有一個能和這太虛圖主卷相剋。
還有景聿暝那邊,他知道的東西可不少,如今更是恢復了上古時期的記憶,按理來說,這太虛圖的情況他應該也瞭解幾分。
上官剛剛接任家主之位,要忙的事情可不少,楚凡自然不好打擾她,便和唐紅胥回了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一同出門逛街。
青市繁華,風景極好。
唐紅胥纔到青市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了這裡的氣息,眼下有機會出門逛逛,總算是露出幾分喜色。
自從進了那上官家的門開始,她就一直冷着一張臉,尤其是昨天上官瑞醒來的時候,看到他那窩囊樣,一雙眼睛裡,更是殺意暴露,右手不停的給懷裡的寵物順毛,那樣子看的楚凡都覺得有些心驚。
楚凡可以肯定的是,唐紅胥就算是換了妖獸的內丹,變年輕了一張臉,這記憶力還是有戰俊那個男人的影子。
尤其是那戰俊處事和這上官瑞還有幾分相似,更是觸動了她的神經,要不是看在她和上官筠的面子上,估計早就發飆抓人了。
戰俊軟弱,上官瑞則是胡亂將責任擔在自己的身上,雖然不同,但是結果都是被別人的意見左右,辜負了最不該辜負的人。
即使唐紅胥已經不再是宋半藍,但是有些東西,即使過千年萬年,依舊是記憶深刻。
還有文姐的事情也是一樣,以前她很不明白,聞進那個男人已經是過去式,一個好好的女人何必要爲了那樣的渣男毀了一生,即使有更適合自己的人出現也不易動情,但是從宋半藍那件事開始,她慢慢了解了幾分。
有些人經歷一次已經是將自己全部的愛用光了,尤其是當初的宋半藍、現在的唐紅胥,她的過去,從幼時到現在,一直只有那麼一個人,根深蒂固,所以永遠根除不掉。
至於文姐,雖然從那段失敗的感情中走了出來,但是想要接受其他人還是需要很長的時間去適應。
不得不說,楚凡還是幸運幾分,渣男僅僅是渣男,連當被拍死在牆上的蚊子血都沒資格,更別說心裡的硃砂痣了。
“凡,二丫的伙食吃完了。”楚凡剛剛將車停下來,唐紅胥便眼巴巴的說道。
楚凡嘴角一抽,“好,咱去買。”
二丫,這名字真是夠俗的。
還有,唐紅胥這性子……和以前的反差太大了,即使到現在,她還有些接受不了。
再者,自從唐紅胥將二丫這隻寵物貓拽回家之後,這傢伙的飯量一天比一天大,高級貓糧它還看不上眼,所有的伙食都必須是純天然!
純天然是什麼意思?絕對兇殘不解釋……
這一人一貓在唐家就是個奇葩,平時這二丫親自動手弄死自己的伙食也就算了,偏偏這唐紅胥這個主人每次在二丫吃飯之前都會一本正經的在一旁看着,悠哉的樣子像是十分欣賞二丫將魚腹用爪子慢慢劃拉開的場景一般,那眼神,瞧上一眼便會讓人“精神抖擻”。
不過不得不說紅胥這隻貓靈性十足,平時從不亂跑,更像是能聽懂唐紅胥的話一般,就算讓她去撓人,這二丫也絕對毫不猶豫,一躍而上,動作狠戾非常,根本不像是寵物,反倒像是一隻野貓。
以前在京城,二丫的伙食一直都是交給傭人去準備,這次倒好,還得親自去菜市場。
這傢伙其實也不算是挑食,但凡是活的就可以,似乎還喜歡吃活老鼠。
當然,在唐家,這二丫就是將整棟樓尋個遍也甭想找出一隻來,唯獨之前在唐奕的地下室弄出兩隻做實驗的老鼠,不僅將老鼠弄死了,甚至還塞進了餐桌上,貢獻給了她和唐紅胥。
想當初看見餐盤裡多出了一隻剝好了的血腥老鼠,楚凡當時只覺得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二丫這隻貓。
不過二丫肯將自己的伙食貢獻出來也是“孝心”十足,楚凡也只能忍了下來。
眼下重新發動汽車,逛了半個多小時,楚凡才好不容易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找到了菜市場,進去買了兩條活鯉魚,這才又尋了個酒店進去吃飯。
楚凡倒是不餓,只不過二丫餓了,這傢伙好歹也是家庭一份子,進酒店也就是方便找個盤子供它殺魚拆骨。
比起殺魚,二丫經驗十足,鋒利的爪子一出,直接固定了這魚身,下一刻更是瞄準着魚肚下比較柔軟的一塊撕了起來。
這場面無論看多少遍,都覺得有些滲人,好在楚凡自己也解剖過屍體,要不然還真不習慣和這麼一直兇殘精明的貓呆在一起。
當然,物似主人型,二丫的所有習性都是唐紅胥教出來的……
“真是沒規矩,這裡可是人吃飯的地方,不是讓畜生吃東西的!真噁心!”楚凡一塊牛排剛要入口,身旁多了個人,道。
這酒店的菜色不錯,是上官筠極力推薦的地方,遇到熟人倒是正常。
只不過正有胃口的時候遇見倒胃口的人,這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尤其是二丫,剛剛劃開魚腹,手上還沾着血色,突然聽見一道不和諧的聲音,更是立馬弓起了身子,“嗤”了一聲,像是要撲過來一般。
上官雙身子一僵,向一旁站了站,覺得位置安全了,這才又道:“畜生就是畜生,亂咬亂叫的一點規矩都沒有!楚小姐,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可都是青市身份最高貴的人來的,不是你這種裝成名門千金的女人配得上的!養個貓而已,連貓糧都買不起,怪不得要輪到當騙子去騙人!”
這地方高雅而安靜,上官雙的聲音卻是大得很,每一個字都十分尖利,將周圍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有同情、有嘲諷,不少人都看着熱鬧。
上官家族在青市十分有名,上官雙更是衆人眼中的大小姐,這酒店更是常來,大傢伙一瞧是她開口就已經閉嘴不吭聲了,至於那兩個惹上上官雙的人,也只能說是倒黴了。
不過瞧着這兩個倒黴鬼卻也有些驚豔,一個出塵一個高雅,氣質都是與衆不同,難不成這兩個人是搶了上官雙的男朋友了?
楚凡吃了一口肉排,不徐不慢的咀嚼着像是周圍沒有那個人一樣。
那上官雙一瞧楚凡無視她,頓時怒了,道:“我和你說話你沒聽見呀!我告訴你,少去蠱惑上官筠,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聒噪!”楚凡哼了一聲,道:“畜生果然是畜生,亂咬亂叫一點規矩都沒有……上官小姐,多謝你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
上官雙臉色頓時紅了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我是畜生?!”
“原來上官小姐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錯,孺子可教也。”楚凡笑道。
此話一出,周圍傳來一陣鬨笑。
在這青市,還沒人敢這麼不客氣的對待上官家的人呢!
上官雙咬牙切齒,突然瞧着她面前擺着的不過是一道簡單至極的牛排而已,頓時頭一昂,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手向那服務員一招,道:“將你們這裡我常吃的那些招牌菜端上來,也讓楚小姐見識一下青市口味,對了,別忘了拿瓶紅酒……楚小姐,來者是客,雖然你到我們家是不懷好意,可看在你是客人的份上,這頓飯我請了!”
上官雙有些得瑟,雖說她的零花錢有限,但她手裡卻有父親給的卡,這些都是二伯之前給的,不管透支多少,回頭還是有人乖乖的將錢補回去,她從小到大還從來沒因金錢的事情煩惱過!
果然,這上官雙一開口,那服務員立即應了下來,沒過一會,上官雙的身邊便多了一桌子的菜。
楚凡依舊慢悠悠的吃着那盤牛排,就連她們家的二丫,似乎都學會鄙視了,高傲的衝着那桌子甩了甩尾巴,繼續蹲在盤子前撕扯它的魚肉。
無視,就算是這上官雙怎麼誇着眼前的菜色,還是沒引來楚凡一丁點的羨慕。
“在做各位,今天的酒菜錢算我上官雙的!”沒過一會兒,上官雙又道。
楚凡嘴角一抽,隨手給上官筠發了個信息。
她現在就作吧,她剛剛叫的那幾個菜價錢都十分好看,最起碼幾十萬沒了,回頭再請這裡所有的人吃東西?有錢人,花幾百萬都不介意。
上官雙自己都不心疼錢,她又何必爲她多此一舉。
上官雙大手大腳的花錢習慣了,如今才十八歲,但是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外頭更是一輛超級跑車,還處過不少男朋友,車房更是送出去不少。
好在這上官家寶庫裡的錢以前都是上官瑞管理的,就算是他們再怎麼亂花,也絕對不動用根基半分,要不然這家底早就敗光了。
不過不得不說,上官瑞還是有些能耐的,起碼能賺來養蛀蟲的錢。
當女兒的上官雙尚且如此,她那個父親恐怕還要厲害!
慢悠悠的吃完飯,楚凡這纔去結賬,而那上官雙更是想故意得瑟一番,屁顛屁顛的一起跑了過去,更是道:“哎呀楚小姐,不是說了今天所有的飯菜都由我請嘛,你和你朋友加起來花的錢連五百都不到,對我來說可是小意思呢!你恐怕不知道,我那頓飯的飯前可是你的幾百倍呢!”
楚凡嘴角勾起一絲笑,瞧着她跑到了前頭故意搶位置結賬,腳下也遁了下來,故意看了幾眼。
對方尾巴都要甩上了天,對着那收銀員道:“行了,目前爲止還沒結賬的賬單加起來一共多少錢你說就是!”
“是這樣的上官小姐,上官小姐,您真的要全部代付嗎?”收銀員客氣的問了一句。
上官雙將卡往前臺一甩,“那當然!我又不是那種吃不起飯的窮鬼,我們上官傢什麼不多就是錢多!我上官雙請大家吃飯本來就是小意思!”
“好的,您稍等一下……”片刻,收銀員又道:“目前結算的賬單一共是三百七十三萬九千五百塊。您點的菜都是我們酒店的特色菜,總價格已經有八十三萬七千五百塊,零頭就給您省去了,至於其他客人……因爲現在是旺季,除了大廳,樓上還有……”
收銀員話還沒說完,上官雙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結賬就是,卡都給你了還費什麼話!”
“好的上官小姐。”收銀員顯然已經習慣了上官雙的態度,連忙道。
上官雙面色驕傲,趁着收銀員結賬的時候,轉頭對着楚凡道:“我想上官筠在京城也是這麼花錢的吧?你是不是因爲知道她是富家女這才故意騙人?不過我告訴你,上官筠現在能隻手遮天不代表她以後也行,在我們家,真輪不到上官筠做家主,你就等着瞧吧!”
上官雙狠狠的瞪了瞪楚凡,勾着嘴角笑嘻嘻的等着,只不過沒過一會,卻聽那收銀員道:“對不起上官小姐,您這張卡已經被凍結了,請問您還有沒有其他付款方式?”
上官雙一愣,凍結了?
頓時想到了什麼,連忙在包包裡亂抓了一通,下一刻竟是拿出四五張卡來,道:“這你試試!”
收銀員也有些緊張,更是連忙找來了經理親自刷卡,畢竟這麼多的錢,萬一是她出現錯誤可就不好了,只不過那經理嘗試了幾次,結果竟是全部一樣,頓時也都傻了眼。
這上官雙前來付賬的時候風風火火的,引來的注目可不小,可結果幾張卡都刷不了,頓時這餐廳裡頭,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
尤其是上官雙以前就沒少在衆人面前得瑟,大家都是常來這酒店的,現在誰不笑話她?
“上官小姐表演的這出喜劇的確好笑,現在你喜劇也結束了,該讓地方讓我結賬了吧?”楚凡笑道。
眸中閃過一絲諷刺,更讓上官雙覺得面紅耳赤,她活這麼大,還是頭一回遇到買東西沒錢付賬的情況!
“是不是你搞的鬼?!你讓上官筠停了我的卡!”上官雙怒道。
楚凡輕輕一笑,“說對了,是我,不過那又怎麼樣?不止是你的卡,我想上官應該不笨,很會舉一反三才對,回頭別說是你,你父親、小弟和大伯,一個都少不了。我之前一直忘記和你說了,我這個人脾性不太好,特別記仇,尤其是對付那些說話不乾淨出門不刷牙的人,陰險一兩回也沒什麼。”
“你!你這個賤人竟然惹我!”上官雙頓時猙獰了起來。
楚凡毫不在意,回頭看了那經理一眼,道:“這位先生,我想你就不要希望上官家家主能挺身而出了,這位上官小姐的賬由她自己付,要是付不起,回頭送去警察局蹲些日子,保證學的乖,就算是砸鍋賣鐵也會賠償的。”
這上官雙一輛車的價值便是一百來萬,身上那些珠寶首飾更是價值不菲,要是想付清這三百多萬,有些東西的確需要去賣的。
以往這一家子的生活來源都在上官瑞身上,平時的消費亂的很,根本不可能有存款。
“上官小姐……請問您有現金嗎?有些客人已經提出自己付賬單了,您只要付清一部分的……”
經理的話還沒說完,上官雙怒道:“誰出門帶那麼多現金!你腦子長豬身上去了!?不就是幾十萬嘛,我這就讓人送過來!”
該死的楚凡!該死的上官筠!竟然敢斷她糧草!
上官雙拿起電話本來想打父親的,可仔細一想,目標瞄準了二伯。
楚凡自然也猜到了這上官雙的目的,只是冷冷一笑,便和唐紅胥和二丫一起走了出去。
後面的事情可就不是她要擔心的了。
不過,以上官瑞那性子,少不了也瞎折騰,可悲,爲別人做嫁衣,偏偏還樂此不疲。
一出門,唐紅胥幽幽的說道:“好在我們家沒有上官瑞這樣的白癡。”
不是有句話麼,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上官瑞,就是那隻豬,神坑!
楚凡嘴角一抽,但笑不語。
果然,正如二人所想,上官雙那一個電話哭訴之後,上官瑞拖着病體從牀上爬了下來,怒氣衝衝的衝進了上官筠的書房,開口便道:“你怎麼回事?剛剛你妹妹打電話來說你將她的卡停了!你知不知道她現在被困在飯店有多丟人?!”
上官瑞話音一落,上官筠冷眼擡頭,手中的東西也“啪”的一聲放了下來。
“她丟人?父親,我覺得你丟我的人!”上官筠冷道一聲。
上官瑞還沒說話,上官筠又道:“她現在被困在飯店,我只想用一個字送給她,那就是該!要不是她故意在楚凡面前得瑟,故意點些貴的要死的菜,甚至逞能爲所有人付賬,現在會這樣?!我將她的卡停了只是不想我和母親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錢財全部餵給了白眼狼、吸血鬼!”
上官瑞一聽,氣的喘氣都艱難了起來。
要是以前,上官筠看到父親這個樣子必然會心軟上前,但是這一刻,硬是忍住沒動。
不是她不孝順,而是她不想讓人以爲她的孝順會成爲弱點!
“你……你這丫頭怎麼會變成這樣?爸爸以前和你說過,這家主之位是老太爺破例給我的,本就欠了他們,我沒生個兒子出來,你往後是要外嫁的,不該攙和到這家主之爭上來……小筠啊,爸不是不瞭解你的心情,但是爲什麼一定要當這家主呢?!要不是爲了你太爺爺的遺囑,你爸我都不想管家事,你怎麼還硬是往自己的身上攬?!”上官瑞試圖勸說道。
上官筠一笑,面色微冷,“父親,別說的那麼好聽,你心裡父兄永遠是第一,妻女都是你的所有品,所以我們可以排在最後,受盡苦楚!你讓母親當家主,不是因爲疼她愛她,是想要利用,讓她繼續保住老太爺的囑託並且爲大伯爺爺辦事,我母親是個活生生的人!憑什麼要給別人當牛做馬?!父親你自己蠢,可我不想像你一樣蠢,被人利用都還不自知!從今天開始,上官家所有嫡系的生活費將會統一發放,不得預支!包括父親您自己!至於數額,大伯家一月一萬,三叔家一月八千,小叔一個人,一月五千。至於你,五千,不能再多。”
上官瑞一聽,整個身子都怔住了,一月五千?
幾年前他也曾管理過整個家族,怎麼不知道家中人的生活習慣?四弟花錢最少,但是一個月也不可能只花五千!三弟那一家子,別說是八千了,八十萬也不夠!
這突然被之間似乎縮水的太過嚴重!
“小筠……何必做的這麼絕,那可是你的親叔伯……”上官瑞喃喃說道。
“正是因爲他們是親叔伯所以纔會有生活費,要不然早該出去自力更生了!這些年他們花了多少錢您心知肚明,女兒的心沒有父親您寬容,只知道上官家的所有家財,都是老太爺和母親辛辛苦苦賺來的,那些揮金如土的人若是再改不了性子,就徹底的從上官家滾出去!”上官筠眉頭一揚,肆意說道。
那股氣勢頓時讓上官瑞啞然,他還從來不知道女兒又如此一面……
冷淡決然,像是和他們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他心裡不明白,以前日子過的好好的,爲什麼女兒會變成這樣?會這麼嫉恨大哥三弟他們?
“小筠,你跟爸說,是不是那個楚凡和你說了什麼所以你才這樣的!?現在受苦的人才是你的親人,那個楚凡不過就是你的同學而已,你竟寧願聽她的話都不想對家人和善點?還有你爺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他們都跟我說了,那楚凡慫恿你打斷你爺爺的腿!這種狠毒的人你也敢親近!”上官瑞惱怒的說道。
在他的記憶力,女兒很好很乖,但是從京城回來之後就徹底的變了,而那個楚凡應該就是讓她改變的最主要因素!
那丫頭他見過一次,瞧着倒也不錯,可那雙眼睛一看便知不是個善茬,知道現在,他還是能想起之前那丫頭對他說的那句話,冷漠無情,讓人忍不住散發出一股懼意。
上官筠聽到父親的話更是沉默的看着他半晌無聲。
父親就是這樣,再一次相信了別人,如果這不是她的父親,也許她真的會決斷一次,選擇放棄這個人。
“你口中狠毒的人是你的救命恩人!父親,夠了,要是您對我失望,那從今天開始也去百福城吧,孝順爺爺,伺候他終老!以後我和母親偶爾會去看你的。”上官筠考慮片刻,道。
上官筠話音一落,屋中寂靜一片,上官瑞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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