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遠堂家裡,楊遠堂臉色有些難看的坐在沙發上,一根一根的吸着煙,掐着菸蒂的手指似乎不時的顫抖下,看着他前面坐着的那人,聲音也有些急促:“遠銘,你說,他……他不是個小混混嗎?怎麼事情好像整大了?”
楊遠堂口中的遠銘自然就是鳳凰市副市長楊遠銘了。楊遠堂是楊遠銘的親哥哥。在楊遠銘只有五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因病去世了,而比他大五歲的楊遠堂從小就極爲照顧他,由於家裡的經濟條件不允許,因此楊遠堂高中沒畢業就出去打工了,一心供楊遠銘讀書。
而楊遠銘也沒辜負楊遠堂的期望,學習成績極爲優異。考上公務員後,憑藉着出色的表現外加自己的交際能力以及背後某個靠山的推動,一步一步的就爬上了鳳凰市副市長的位置了。
而在他考上公務員的同時,楊遠堂也在楊遠銘的幫助下成立家小小的貿易公司,而且隨着楊遠銘的一點一點往上爬,楊遠堂的公司也越來越大,一直到今天形成了這麼一家民營大集團的規模——鳳凰市遠堂集團。
當然這集團看似跟楊遠銘沒啥沾邊的,但是實際上楊遠銘可以算是這集團幕後的老闆,在集團的一些業務上,他沒少利用職務之便給開了後門。而且兄弟間更是有那麼一些見不了檯面的灰色收入。所以爲了避嫌,兄弟之間明着很少來往,因此知道他們是親兄弟的人還真是不多,即便有心人知道些什麼,在沒有能力和楊遠銘對抗時,也不會出去瞎說啥,而有求於他的,就更不會去亂嚼舌頭了。
晚上十點多,楊遠堂本來打算入睡了,誰想這時候他在警察局裡收買的一個小警員給他來電話了,說吳仁德在審訊室裡失手打死了一個警員,現在市委書記和局長都過去了,似乎是過去解救那個被吳仁德抓的。吳仁德已經被控制住了,不過受了較爲嚴重的傷,已經送去醫院了。
即便他楊遠堂平時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但這一通電話還是把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吳仁德是自己指使去找那個叫什麼王梓的小混混麻煩的,如今卻被控制住了,萬一審訊出啥來,自己不是也得受牽連了?而且吳仁德是自己的弟弟楊遠銘提拔上去的,他知道自己一些其他的事情,更知道自己和楊遠銘是親兄弟,會不會兄弟倆就這樣被一鍋端了?
當下匆忙的趕緊給楊遠銘電話,簡單訴明情況後,楊遠銘也匆匆趕到他大哥家裡來了。
楊遠銘聽楊遠堂如此說,有點無奈搖了搖頭說道:“大哥,你聽誰說的?誰說他是個小混混的,不會是楊威那小子告訴你的吧?”
“是啊!”楊遠堂又狠狠了吸了一口煙後說道,“那小子今天被人打了,說打他的是個叫王梓,是美集中學的學生,就住在教師宿舍樓裡。我就想呢,這樣把自己的住址啥的都告訴別人了還不是個不知天高地厚傻逼的小混混,於是就讓吳天德隨便拿個黑社會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好消消我的心頭恨,沒想到卻把季長生給招惹去了,而吳天德那傻逼也真是的,竟然開槍了?”
楊遠堂一臉陰沉的搖了搖頭,沉聲說道:“大哥,我也無需瞞你,知道江州中天集團的王中天吧?那小子就是王中天的兒子……”
“什麼?”楊遠堂一臉駭然的看着楊遠銘。
“而且還不止如此,那小子正在和季長生的女兒談戀愛,是季長生未來的準女婿。”楊遠銘接着說道。他兒子楊一飛正是因爲季冰兒的事情屢次想整死王梓,卻差點把自己整進去,因此這些事情楊遠銘自然一清二楚。
楊遠堂木納的點了點,依舊滿臉的駭然之色,難怪,難怪季長生會過去。驟然間,楊遠堂滿臉恐慌的看着楊遠銘,聲音發顫的說道:“遠銘,那哥這一次不是要遭殃了,吳天德可是已經落入他們手裡了,誰知道吳天德會不會嘴巴不嚴亂說啥的?”
“大哥,你放心好了,吳天德會乖乖的把全部的一切往自己身上攬的。”楊遠銘擺了擺手說淡淡的說道,“剛剛來這的路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還好剛好來得及。”
“這?他能認罪嗎?這可是死罪啊,如果他供出我的話,他還不至於死。”楊遠堂聽完楊遠銘所說的,一臉的詫異,卻也鬆了一口氣了,楊遠銘還不至於騙他,他說沒事,就真沒事了。
“哼,他能不認罪?他家人的性命全部掌握在我的手裡,不怕他亂來,我已經找人去警告他了,你死,你家人全活,你活,你家人全死……他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楊遠銘一臉猙獰的,冷冷的說道。
楊遠堂心裡一顫,顯然也被楊遠銘給嚇到了,趕緊咳嗽了幾下,假裝被煙給嗆到了,說道:“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楊遠堂發現自己貌似越來越看不透自己這個弟弟,包括他找自己暗中做的一些事情,開始着實讓他心驚膽戰的,不過想到自己的弟弟還不至於害他,因此他也就義無反顧的去做了,這麼些年下來,也沒出啥事,反而有不少灰色收入,現在他也就放心下來了,安心去做好楊遠銘交代的每件事情。
“不過大哥,”楊遠銘的臉色緩和下來了,“你回去記得給楊威那小子提個醒,現在被打了先忍一下,等機會來了在報仇,這段時間最好別去招惹那個小子,那小子不單單背景不簡單,本身也不僅僅是個學生那麼簡單,哪怕是我,也看不透呢,讓我先調查調查,時機到了,我會讓他後悔的……”
楊遠堂點了點頭,心裡已然舒服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