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施雅懷進醫院了？”
聽到王奇的帶來的勁爆消息，夏禹神色莫名，這消息讓他感到意外。
“聽說是公司股價暴跌，觸發了匯豐銀行抵押貸款的警戒線，諾曼·施雅懷承受不了打擊，在太古金融公司當場昏過去了，現場情況很多太古金融公司的員工親眼見證他被擔架運走。”
“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確認。”
“不過我估計消息假不了。”
“因爲這個負面消息，太古股份集團等公司的股價跌地很猛。”
王奇臉色鄭重地回答道。
夏禹輕笑着說道：“諾曼·施雅懷暈倒得不是時候啊，自己給自己來了一刀，即使他醒過來知道了情況，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打擊，會不會再次暈過去……”
王奇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說道：“這個很難說，要是他醒來地晚了，太古集團的情況會更嚴重，怕他承受不了更嚴重的打擊。”
夏禹笑了笑，沒有再去糾結諾曼·施雅懷的事情。
他神色一肅，對王奇說道：“原本還保守估計最遲下週恆生指數會跌到六百五十點左右，但是今天我們獲得了銀行破產和諾曼·施雅懷暈倒這兩個助攻，這周肯定就能跌到六百五十個點，低谷很有可能會更低。”
“太古財團和佳寧集團都翻不了身了，那我們也得準備好抄底了。”
王奇重重點頭應道：“好的，我再將準備工作重新梳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嗯！”
……
諾曼·施雅懷作爲太古財團的靈魂人物，他的倒下對太古財團而言是毀滅性的打擊。
夏禹也並不會因爲諾曼·施雅懷一直未甦醒而手下留情。
在他的指示下，下午有關於太古集團以及施雅懷家族的詳細債務情況便流傳了出去，太古集團資不抵債的消息也在市間廣爲流傳。
一直到當天下午股市休市時，諾曼·施雅懷一還是沒醒過來。
但是太古股份集團的市值卻已經跌到了二十八億六千萬港幣。
太古貨倉公司的市值收於七億把錢多萬港幣。
太古航運公司的市值收於九億兩千多萬港幣。
至於太古實業集團，由於九鼎證券公司沒有再去搶籌，宋博也得到了夏禹的通知不要過多幹涉，因此市值跌到了十三億四千多萬港幣。
饒是這些公司的市值跌到如此程度，在整個股市還算是市盈率較高的一撮。
仔細算算，相比較恆生指數爲一千八百多點時的市值，太古股份集團的市值也才縮水六層左右。
太古貨倉等公司，市值縮水也才一半不到。
而星期三下午股市收盤時，恆生指數已經跌到了六百六十二點的低谷，比一千八百多點時跌了近三分之二。
要是按照恆生指數的跌幅來比對，太古股份集團的市值得跌到二十億港幣才勉強合適。
更不用說因爲諾曼·施雅懷的一系列貸款操作，導致太古股份集團的負債率遠高於港股的其他公司，市值跌到二十億港幣對其而言都還算很高了。
言歸正傳，當天下午，還有一個小插曲，那便是又有一家小銀行宣告申請破產，令整個銀行業更加慌亂。
晚上六點半。
夏禹帶着李茜準時抵達麥理浩家中，受到了麥理浩及其夫人的熱情歡迎。
這算是夏禹第二次與李茜一同來麥理浩家中。
“夏先生，請喝茶。”
一陣客套的寒暄過後，夏禹與李茜一同坐到沙發上，麥理浩的夫人爲夏禹倒了杯茶。
“謝謝！”
……
簡單地喝喝茶聊聊天，半個小時一晃而過，豐盛的晚餐也好了，麥理浩夫婦招呼夏禹和李茜共享晚餐。
晚餐之後，麥理浩的夫人如上一次一般，挽着李茜離開，將客廳讓給兩個男人談事情。
麥理浩喝了口茶後，嘆氣說道：“夏先生，今天已經是9月3日，我的任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仔細想想，我1971年來到香江，還不到兩年便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股災，香江的經濟和社會秩序遭受了巨大的衝擊和破壞，股災爆發的那段時期是我最煎熬的日子，但是我熬過來了。”
“這過去的九年多時間裡，我自認爲對香江人民負了責任，香江也在我手中變得越來越繁榮。”
“但是我沒想到，就在我政治生涯的末期，香江成功恢復繁榮，並且超越1973年之前的成就之時，又再次爆發股災，將繁華的香江破壞到這種地步。”
“這對於已經六十四歲的我而言，是前所未有的打擊。”
“你能夠想象我的感受嗎？”
說話的全程，麥理浩的目光都直視夏禹。
夏禹能夠真切地感覺到，麥理浩是真情流露。
當然，夏禹也從麥理浩那彷彿看透人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意思——我知道你在這次股災中起到了很大的影響。
夏禹並不意外，麥理浩作爲港督，肯定比一般人知道得更多。
更何況這一次股災，最開始正是因爲九鼎證券公司放棄對太古財團的競爭爲起始點，確實跟他有脫不了的干係。
夏禹感慨地說道：“總督先生，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
“我也知道這一次的股災跟我有關係，對此，我向你道歉。”
“但是這次股災的主要責任可不在我這裡，即使我沒有跟太古財團爭鬥，這次的股災一樣會發生，也許不會像現在這麼猛烈，但是最後的結局卻不會比現在更好。”
麥理浩今晚邀請夏禹過來，可不是爲了質問夏禹的，而是向他尋求幫助的。
而且他也確實想知道，夏禹是怎麼看待這一次的股災，如果能夠從夏禹這裡找到所有原因，他也好針對性去處理解決。
“夏先生，那你覺得這次只在香江爆發的股災，到底是哪些原因造成的？”
“總督先生，我的智囊團已經分析過，股災爆發的原因有……”
這個問題的答案，夏禹之前已經基本告訴過王平，現在麥理浩問起，他輕車熟路地講述了起來，麥理浩聽得十分認真，儼然如同一個認真聽課的小學生。
在夏禹的講述中，他和太古財團之間的爭鬥只是一個不完全的引子，股災的苗頭從銀行公會加息時就出現了，他和太古財團的鬥爭將股災暫時掩蓋押後罷了。
而股災爆發的最關鍵原因，分別是香江本身的經濟結構出了問題；證券市場不夠規範；大陸關於香江的前途問題的表態這三個。
而佳寧集團的詐騙神話破滅，以及導致的銀行破產這兩大事件則是助推股災變得更加嚴重的重要原因。
聽完夏禹講述之後，麥理浩豁然開朗，他心中對夏禹的怨念消散了不少。
原因找到了，麥理浩對此減少這次股災的損失有了一定的信心，也感覺今晚邀請夏禹過來是明智的選擇。
他鄭重地向夏禹詢問道：“夏先生，在你看來，這次股災大概到什麼程度纔會達到低谷？”
夏禹想了想，不確定地說道：“這很難說，取決於銀行業的危機會導致的後果的嚴重程度，今天已經有三家銀行倒閉了，被佳寧集團拖下水的銀行還有很多，這些銀行也在破產的邊緣。”
“而太古集團關聯的銀行也不少，我沒想到施雅懷家族會這麼瘋狂，讓太古集團揹負這麼高的負債，現在太古集團和施雅懷家族肯定是沒能力償還債務，要是因此拖累一些銀行倒閉，那麼問題會更嚴重。”
“恆生指數跌到五百點以下都不是不可能！”
最後一句，夏禹是恐嚇麥理浩的成分居多，反正不確定的事，他只要不是吹的太離譜就行。
真要是他出手了，恆生指數沒跌到這麼低就肯定是他的功勞。
聽完夏禹的話，麥理浩面露自責之色，嘆了口氣說道：“這麼說的話，我也有責任，不應該在兩年前一批性批如此多的銀行牌照，導致抗風險能力弱的小銀行出現這麼多。”
夏禹安慰道：“總督先生，你不必自責，這跟你的關係不大，即使沒有這些小銀行，佳寧集團也會找其他銀行貸款，債務壓力也會轉移到其他老牌銀行身上。”
麥理浩自嘲一笑，也沒有再糾結於這點。
他收拾情緒後，鄭重地向夏禹說道：“夏先生，現在香江有能力挽救這次股災的人，也就只有你了，我希望你能夠站出來幫我個忙，也幫所有香江市民一個忙。”
這麼高的帽子扣在夏禹頭上，夏禹不容退卻，他也不想退卻。
他面色嚴肅地說道：“總督先生，香江是我的家鄉，作爲香江的一份子，爲香江的經濟發展做貢獻是我應該做的。”
麥理浩感激地說道：“夏先生，謝謝！”
“總督先生，不知道你打算讓我從哪方面入手？”
夏禹問完問題後，麥理浩立刻回答：“現在最關鍵的是銀行擠提和倒閉危機，現在倒閉的三家還都是小銀行，但是如果接下來是中型銀行或者大新銀行倒閉，那麼問題會更加嚴重。”
“我希望九鼎銀行能夠在這些銀行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給予它們足夠的資金支持。”
“至於被佳寧集團拖垮的銀行……”
說到這，麥理浩沉默良久，他沒有強人所難，而是嘆了口氣說道：“如果還有拯救的價值你就拯救，我會特事特辦讓你低價甚至無償接收，如果沒有拯救的價值……就隨它們破產吧。”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
夏禹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沒問題，我會盡力而爲。”
麥理浩露出一抹笑容，向夏禹致謝：“謝謝！”
只是道謝完，客廳陷入沉寂，麥理浩和夏禹都沒有說話。
繼續沉默氣氛未免有些尷尬，夏禹想了想又對麥理浩說道：“總督先生，我剛纔所說的原因，銀行危機可以解決，香江的經濟結構問題其實也在解決，只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元朗科技工業園才能夠見成效，就剩下最關的證券市場的秩序問題，這是決定香江資本市場天花板的根本。”
“這一點必須儘快解決。”
麥理浩眉頭微皺，不確定地問道：“夏先生，你的想法是？”
夏禹眼睛微眯，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四所合併的效率太慢了，現在還在相互扯皮，按照這個進度，想要真正打造出一個完善的證券交易所，沒個五六年都實現不了。”
“李福兆等人私心太重，缺乏足夠的大局觀，他們不是成事之人。”
“我覺得，這件事應該從港府層面重新規劃，讓有能力的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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