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地下賭場
陳平走出南京站,若有所思的看着火車上和自己搭訕的老人與孫女跨進勞斯萊斯,轉身,朝前方停着的一輛奧迪走去。
蔣隨緣偏愛大奔,陳浮生獨愛奧迪,從座駕上多少能看出些行事風格,蔣隨緣做事喜歡以勢壓人,而陳浮生則喜歡謀定而後動,所以陳浮生一系人馬大部分都是以奧迪爲座駕。正所謂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大抵如此。
陳平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後開口叫道:“陳叔。”
“恩,平兒,你現在不應當回來的。”主駕駛位上坐着的男人回道。
陳平不置可否的搖搖頭,道:“陳叔,我長大了,不能在錯過了。”
“既然你注意已定,我也不好說什麼,注意安全。”
陳平點點頭,開始閉目養神,車內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陳叔,原名陳慶之,和陳平是本家,人送外號白馬探花,陳浮生手下得力干將之一,毫不誇張的說陳慶之是看着陳平長大的。
南京,古名金陵,六朝古都,四處可見徽派建築,都是歷史遺留下來的,幾百年前的那位行過乞、做過和尚,最後靠着一身怨氣坐上九五寶座的安徽普通農民遺留下來的。可謂是鳳凰男中的鳳凰男,這要是擺在現在也是一位傳奇勵志人物。
陳家大院,坐落於南京郊區,佔地百畝,二十年前新建的龐大建築物,這麼大的一座院子,放在哪裡那都是天價,何況是寸土寸金的南京。
汽車平穩的駛進陳家大院,停在了離主建築物不遠處的一塊草坪上,陳平走下車,深吸一口空氣,感覺全身舒暢了很多。
人離鄉賤,古語有云之,滬市雖比南京繁華,可對於陳平而言,任何地方也不及他對南京感情的萬分之一。
擡起頭,陳平站在原地朝四周望了望,看着眼前的這些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色,說不開心那是假的,家,對於每個人而言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擡起頭,陳平一步一個腳印的朝主宅走去,像是一個朝聖者一般。
陳慶之沒有陪同陳平一起進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接陳平已經是不得已而爲之,以現在的局勢而言,陳慶之是沒有理由離開他坐鎮的地方去接陳平,要不是他從小看着陳平長大,對他有一份舔犢之情,是不可能去接陳平的,可見局勢已經危及到什麼地步。
“爸。”陳平朝滿頭白髮的陳浮生喊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每次陳平看見陳浮生,都會不由自主的將注意力放在他那滿頭白髮之上,也不知什麼時間開始陳平喜歡拿自己與父親比較,或許每個兒子都會拿自己與父親比較,只有超過父親的那一天兒子纔會認爲自己是真正的長大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每個當父親的最大心願。
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陳浮生從沉思中醒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陳浮生說道:“自己回來的?還是被哪位
叔叔接回來的?”
“陳叔接的。”對家裡人實話實說是陳平自小養成的習慣,即使在外捅了再大的簍子,回到家一樣要實話實說,這是小時候的陳平恪守的原則之一。
聽到這個回答,陳浮生微眯雙眼,說道:“爲什麼回來?”
陳平支吾了一會,鼓起勇氣回道:“爸,我不想再錯過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慶之吧,好自爲之。”陳浮生擺擺手,語氣平淡的說道。
陳平點點頭,道:“爸,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去找陳叔了,我一定不會辜負......。”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浮生打斷:“去吧。”
陳平依言退下,心中暗暗發誓要做出一番成績,爲了自己,也爲了父親,更爲了整個家族。
富不過三代,這似乎是每個華夏家族都不可避免的魔咒,或許有的家族可以避免,可那是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陳家,如果從陳半仙那輩算起,到陳平已經是第四代,從開國時期的顯赫家族,到後來落魄張家寨,再到現在稱霸三省一市,是個人就明白陳浮生付出了多少,陳平自問自己肯定做不到父親那樣,可江山已經打下,守成並不比打江山容易,陳平想要守住這份家業,很是不易。
囂張跋扈,是每個男人的夢想,誰不想有個權勢滔天的老爹、有個溺愛自己的母親,陳平有個有前者,如果母親還在,後者或許陳平也會有。
權勢滔天的老爹是有了,但囂張跋扈卻輪不到陳平,對於他而言,守住家業纔是目前最關鍵的事情。有這份心是好的,但有沒有這份力,現在一切尚不可知。
陳平快步走到剛剛下車的地方,發現陳慶之早已沒有了蹤影,苦笑的搖了搖頭,陳平走到車庫門前,從口袋中摸出一串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的鑰匙,來到一輛黑色奧迪車旁,將腦中的種種思緒全部拋開,輕輕的點了下按鈕,打開車門,進了車。
坐在駕駛位上,一時間陳平有些恍然,多久沒有開車了?好像自從去了滬市以後就沒有碰過車了吧,上一次開車還是去夜店後開的某女白領的奔馳。想起奔馳車,陳平不由想到了那位熱情似火的女白領,真是一個妖精似的尤物,如果不是陳平看她年紀比自己大好多,說不定陳平也就從了她了。
啓動汽車,陳平目視前方,一路安安穩穩的開到了陳慶之駐守的地方。
剛下車,入目的是一家五星豪華酒店,這裡也是陳浮生在南京的大本營之一,當然這個酒店只是表面文章,重點在於酒店內部的地下賭場,這纔是陳慶之之所以呆在這家酒店的原因所在。陳平輕車熟路的走進酒店,徑直往賭場方向而去。
陳浮生旗下產業千千萬,但主要支柱還是靠酒吧、酒店、地下賭場、和一些實體產業,如煤礦、房地產之類的暴利行業,還有爲數不多的金融投資公司。
陳平熟練的和駐守在賭場
門前的安保人員寒暄,對於這位太子爺,安保人員早已熟悉,但該做的檢查還是必不可少,因爲這是陳浮生定下的規矩,不管是誰進賭場都要先接受檢查,包括他自己。
賭場分爲四層,第一層是最普通的,只要有錢就可以進來玩,第二層是VIP包廂,沒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禁止入內,第三層也是整個賭場的最重要一層,那裡有整個亞洲最大的黑拳擂臺,一般人都只知道賭場的前兩層,第三層鮮爲人知。
而第四層,則是監控室,負責監控整個賭場的地方,也是需要陳慶之駐守的地方。
陳平進了賭場,直奔第三層而去,既然陳浮生將他派到這裡,就沒有理由再偷懶,儘管他來這裡能做的事情並不多,或者說需要他做的事情並不多,可能爲家族出一份力,陳平還是很滿足的。
“陳叔,父親叫我來你手下當兵。”陳平笑嘻嘻的朝坐在老闆椅上的陳慶之說道。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來幫忙吧,四子,將你的崗位給他,讓他“享受享受”。”陳慶之滿臉玩味的朝一個清瘦少年說道。
被稱爲四子的年輕人點點頭,站起身,說道:“我負責看管三樓2號擂臺,下一場比賽即將開始,你看吧。”
陳平無所謂的聳聳肩,撇了撇嘴,覺得陳慶之大材小用,原本他以爲來陳慶之這裡必然會分到一個重要崗位,沒想到竟然是看攝像,太小兒科了。不過剛來,陳平還是希望能給陳慶之留下一個好印象,所以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神色間有些不屑。
陳慶之看到陳平臉上的表情後,坐在位子上笑而不語。
一個辦小時後,陳平躲在衛生間的馬桶邊不停的在嘔吐,好似看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將肚子裡的一點食物全部嘔了出來。
“感覺如何?”四子拍着陳平的背部,邊拍邊說道。
陳平擺擺手,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直到四子拿了瓶水遞給陳平,陳平打開連灌了幾口後纔算是好了很多。
“那根本就不是人該乾的事,滿擂臺的白色腦漿和紅色鮮血,觀衆卻還在歡呼,我估計地獄也就不過如此。”陳平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回道。
四子笑了笑,道:“這真沒什麼,有一次我看到一個人將對手的腸子都打了出來還不罷休,接着用手將對手的手腳全部扳斷,活生生的將對手的一隻腿撕了下來,那才叫一個恐怖。”
回答他的是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半響,陳平有氣無力的說道:“四哥,別說了,再說我就要連膽汁都要吐出來了,來吸菸。”邊說陳平邊向四子遞了根菸。
四子接過煙,一看,是九五至尊,拿到鼻子邊嗅了嗅,然後用力拍了下陳平的肩膀,說道:“好你個小子,真捨得啊,九五都抽上了,了不得啊!”
“呵呵,別人孝敬的。”陳平打了個哈哈,心想總不能告訴你這還是我吸的最差的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