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航空公司目前的窘境並不是在一天內發生的,可以說從一兩年前,它就已經顯現出了危機的跡象。只不過因爲它在業內的地位,我們誰也不相信它也有面臨破產的一天而已。我也只是居安思危,希望公司能夠走得更穩,從而順利地渡過這一次難關罷了。”小澤東一郎沉聲道,“這件事情也提醒了大家,像日本航空公司這樣的大公司都有可能要面臨破產保護,ris可能是那個例外嗎?”
衆董事都沉寂了下來,小澤東一郎的這一番話,確實是令他們爲之警醒,ris國際旅行社在日本旅遊業中的地位雖然名列三甲,但是日本航空公司那可是日本最大的航空公司,就是在全球航空業中也是排得上號的大航空公司,論資產更是ris國際旅行社的十幾倍以上,影響力更不用說了。
“小澤會長說得不錯,我們確實是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這一場經濟危機,否則的話,也許一兩年之後,我們坐在這裡就要討論如何面對破產清算了。”上國立志附和道,“日本航空公司的機票售價對我們要提高百分之八,而無論是國內遊,還是海外遊,我們面對的壓力都很大,所以爲了ris的明天,我們現在討論的重點,應當是如何面對這一危機,並扭轉目前的不利局面!從危機中找到機會,不但要保存自己,還要爭取更好的發展機會!”
小澤東一郎不動聲色地掃了上國立志一眼,上國立志的這一番話,看似是在贊同他的發言,而實質上,卻是將衆人對他的讚美統統地截了下來,令衆人的心思都轉向瞭如何來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對於上國立志的野心,小澤東一郎當然不可能一無所知,但是小澤東一郎卻不認爲上國立志會對自己的地位造成實質性的威脅。畢竟自己是ris國際旅行社的創始人,在公司裡享有崇高的威望,除非上國立志能夠說服掌握了百分之五十以上股份的股東們支持。
“日本航空公司給我們還留下一些時間應變,十月五日以後的旅遊團,價格要儘快進行調整。而已經接下的合同,是無法更改了,我們必須要儘快想出應對的措施來削減成本。”有董事道。
“一味地削減成本是不現實的!”立即有董事持有異議道,“在業內,我們的運營成本原本就已經控制到十分好,如果說再削減下去,就會影響到我們爲遊客們所提供的服務的品質。服務水平不能夠下滑,我認爲這是我們ris國際旅行社在業內立足的根本!”
“我贊同北柏董事的意見,過多削減成本,不但會影響到我們的服務質量,而且會影響到我們公司在客戶中的口碑,也會動搖員工們的士氣。所以我認爲,繼續削減運營成本,只能是實在沒有辦法時的選擇。但凡還有其他的方法,就不可選擇。”又有董事發言道。
“不能削減運營成本,那就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儘可能地吸引更多的客戶。可是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們還能夠從哪裡爭取到更多的客戶?”有董事皺眉道。歐美國家的民衆到日本旅遊的**早就已經過去,而且這一場經濟危機堪稱席捲全球,所有的發達國家幾乎都被捲了進去,想要找到更多的遊客,談何容易!
“有,華夏!”上國立志淡淡地道,“搞得好了,多個十幾萬甚至於幾十萬人次,都有可能!”在座的衆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ris國際旅行社去年總接待人數還不到三百萬人次,別說幾十萬了,就是能夠多上十幾萬人,公司的業績立即都會好看不少。
“你的意思是說,吸引華夏那一部分先富起來的人口嗎?”小澤東一郎眉毛微皺道,“可是以兩國之間目前的關係,想要吸引華夏遊客前來日本旅遊,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在場的人就如同腦門上一盆冷水潑下,心立時又冷了半截。
“衆議院大選,如今民主黨的民調是排在第一位的。如果說民主黨能夠成功在大選中勝選,那麼擔任首相的就應當是鳩山佑紀夫黨魁。鳩山佑紀夫的政治傾向,我想我就不用在這裡多說了吧?我國與華夏交惡的幾大問題上,他基本上都是持反對態度的。如果說是他成功當選的話,兩國之間的關係應當會得到相當大程度的緩和。既然兩國關係有緩和的可能,爲什麼旅遊業不會是頭幾個受益的產業?”上國立志環視衆人道,“而且,我們與華夏的咫尺旅行社原本就有小範圍的合作關係,爲什麼不能進一步擴大合作,引更多的華夏旅遊團進入我國呢?”
“那也得等民主黨勝選,鳩山佑紀夫上臺才行!”小澤東一郎話帶不滿地道,“上國董事,關係到公司未來發展的大事,怎麼能夠寄託在這種不確定的事情上!”
“小澤會長,關係到了公司未來發展的大事,也是關係到了諸多股東們切身利益的大事,又怎麼能不多想一些呢?我們不能夠因爲個人的政見不同,而否認有更好的發展機會存在。”上國立志針鋒相對地道,“日本航空公司要倒閉了,漫畫太郎下臺了,爲什麼我們就不能夠與咫尺旅行社擴大合作,以爭取獲得更多來自華夏的客源呢?”
在場的其餘董事有些詫異地看着上國立志,小澤東一郎的政治立場他們一向都知道,但是上國立志雖然稱不上是右翼分子,但是也絕對不是左翼人士。聽這口氣,他居然是支持鳩山佑紀夫的?
不過……是左翼還是右翼,都不是他們這些人最爲關心的,他們最關心的是自己的財富能不能在這一場危機中仍然保值增值!只要有錢賺,被美國人扔了兩顆原】子彈的他們,不是仍然是美國人最忠實的“盟友”嗎。
“咳,小澤會長,我覺得上國董事說得也有道理,如果說鳩山佑紀夫黨魁能夠成爲首相的話,緩和兩國關係也是有利於經濟的發展的。我們接待來自華夏的遊客,也是促進國內經濟復甦的好事。”北柏董事沉聲道,“政治的事情我們不想管,但是有利於公司,有利於員工,有利於國家經濟的事情,我們爲什麼不能做呢?”
北柏董事的話立時引起了數位董事的贊同,小澤東一郎掃了一眼諸人,即便沒有說話的董事,看樣子也沒有強烈的反對意思,心裡立時爲之一緊。
“咫尺旅行社在華夏旅遊業中的地位,我就不用說了,相信大家多少都知道。咫尺旅行社與九龍航空公司、秦西航空公司都是合作伙伴,不僅僅有前往我國各大機場的多個航班,還有其在我國國內的基地機場神戶新機場。與他們擴大合作範圍,對於我們吸引華夏的遊客前來日本旅遊,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上國立志環視衆人,朗聲道,“華夏有十二三億的人口,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口有出國旅遊的需求,那也是數以千萬計的,我們哪怕只能從中分得百分之十的份額,就足以保證我們ris國際旅行社在日本旅遊業中完成登頂!至於因此而產生的利潤,還用我來爲諸位計算嗎?”
“諸位,我想你們是不是誤會了?”小澤東一郎暗地裡深吸一口氣,保持着笑容對衆董事道,“我並不反對與咫尺旅行社進行合作,我只是提醒大家,只有兩國關係真正地出現緩和,上國董事所說的這種情況纔有可能發生。先不說大選的結果,現在誰敢說已經塵埃落定,而就算是鳩山佑紀夫上臺擔任首相,想要緩和兩國關係,並且大力吸引華夏遊客前來日本旅遊,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達成的。北海道的冰雪,能夠緩解北朝】鮮的旱災嗎?我們應當將精力放在那些能夠迅速見到成效的方法上!”
“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上國立志不屑地道,“不提前佈局,等到時機來臨的時候,你當jtbgroup那幫傢伙都是呆子嗎?不要到時候,我們連國際遊第一的位置也被他人搶了過去!”
兩人各執一詞,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其他的董事,態度不一,這使得這一次董事會,並沒有達成什麼實質性的決議。只就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達成了決議。
八月二十九日,日本衆議院選舉正式投票的前一天,選舉活動可以說是遍佈了日本全國,爲了爭奪執政黨地位,爲了爭奪首相寶座,日本的諸多政黨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來爭取選民們的認同。神戶做爲日本重要的經濟城市,年gdp能夠佔到日本gdp百分之一點三左右,又有着超過一百五十萬的人口,自然也是各黨積極爭取的地方。爲了各自的政黨,做爲地方行政長官的阪本時忠和久安龍造自然也是要衝鋒陷陣在前,所以即便是再想和方明遠拉關係、扯近乎,也不得不前往街頭爲自己所屬的政黨站腳助威拉攏選票。
陪同在方明遠和安潔莉娜左右的人就換成了神戶商工會議所會長田中左哲治和神戶新機場事務所所長前田佑司。
一行人隨意地走在神戶市的街頭巷尾,欣賞着神戶市的街景和在國內罕見的選舉場景。
“前田君,這些時日你辛苦了!”方明遠對前田佑司道,“你的工作,我很滿意。”
前田佑司喜形於色地笑道:“有方君的這一句稱讚,前田倍感榮耀!”他是神戶本地人,大學畢業後,進入了東京羽田國際機場工作,用了近二十年的時間,經歷了多個崗位,成爲了高層幹部。方明遠得到了神戶新機場運營權後,幾經篩選,最終選定,由他來擔任神戶新機場的最高負責人。前田佑司思考再三,經家人的勸說,最終決定同意返回神戶擔任新機場的負責人。而之後神戶新機場蒸蒸日上的業績也證明了前田佑司的能力。
“前田君,雖然說如今是經濟危機期間,但是神戶新機場未來的客貨運任務依然會很重。如果說一切順利的話,也許半年後,從神戶新機場入境日本的遊客要在現在的基礎上,翻上一番都不止。機場方面必須要做好相應的準備。”方明遠一臉鄭重地道,“錢不是問題,只要是確實需要的,都會得到批准。但是完善的硬件設施並不意味着就有完美無疵的服務,我不希望日後聽到神戶新機場的服務被我國國民批評。”
前田佑司怔了一下,這才應道:“嗨,前田明白。我已經要求機場的接待人員進一步學習漢語的日常用語,以求能夠達到日常情景對話的水平。方君,如果說從我們機場入境的遊客會大增的話,我們必須要提前招募相應數量的員工,我是否可以向總公司現在就提出申請?”機場工作人員,可不比普通場所的服務人員,招聘來的人員還要經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的嚴格培訓方可上崗,臨時抱佛腳式的培訓,只會在實際工作中惹出更多的麻煩。
“嗯,這件事情你可以現在就着手準備,總公司那邊我會打招呼的。”方明遠點頭道。
方明遠又扭頭對一旁的田中左哲治道:“田中會長,這件事情也要勞煩你和會議所的成員們提前打個招呼,大家有個準備。免得日後手忙腳亂,將一件好事反倒變成壞事。”
田中左哲治有些不解地問道:“方君,請問,您從哪裡判斷的,半年後,從神戶新機場入境的外國遊客人數會增長一倍都不止?”外國遊客人數大增,這對於神戶旅遊業和相關產業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目前,日本經濟疲軟的時候,旅遊業的崛起將會起到巨大的拉動作用。但是他卻想不出,這激增的一倍遊客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