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無巧不成書
“賣標準？說得好啊！”從兩人的身後突然間也傳出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令兩人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扭過頭去。卻沒有留意到，由於兩人原本爲了談話方便，就離得相當地近，縱然不是耳鬢廝磨，也相差無已，這不約而同地一扭頭，方明遠的雙脣正好從林蓮柔膩的面頰上蹭過，立時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脣間傳向了心間。
林蓮也是吃了一驚，她可以感覺到方明遠的雙脣從她的嘴角滑過,一直到了耳垂邊，那暖熱的氣息，令她渾身都爲之發軟。好在兩人只是一觸即分，否則林蓮大可能直接癱軟在座位之上了。華夏六零後七零初的女孩子，自然不可能像八零後九零後的女孩子那樣對兩性之間的事情那麼清楚了，莫說在公衆場合親吻了，就是將裸照都發到網上去，都大有人在。但是在九十年代初，這些六零後七零後的女孩子們，就是在公從場合里拉拉手，都不知道有多少雙白眼在注視着他們，不知道有多少張嘴來風言風語。
別看林蓮都已經工作了一兩年了，對於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卻仍然是朦朦朧朧，知之不多。除了家裡的父母親戚之外，再沒有和任何年青男性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雖然心知肚明，這只是一個意外，但是這一顆芳心，卻砰砰地急速地跳個不休，手足也是痠軟無力。白如玉脂的粉面上立時多出了兩團的紅暈，目光流轉卻不敢再看方明遠一眼。
看到她這副模樣，原本同樣是有些意外的方明遠心裡也多了幾分異樣。前世的他，雖然說混得並不如意，最後也未成婚，但是女朋友卻好歹交過三個，對於女人也不是那一無所知的初哥，所以一看林蓮的模樣，這心中就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也不由爲之有些心動——就是不算他前世的年紀的，如今的他也已經是個成熟的少年郎，對於女性的渴望，那是男人的本性，是無論什麼東西也無法抹殺的。尤其是當他面對像林蓮這樣如同出水蓮花般的美麗女性。
不過此時此刻，顯然並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時候，方明遠強忍下來自己繼續欣賞林蓮那羞澀的俏臉的慾望，探頭向身後的坐席望去。
“怎麼是你？”方明遠不禁失聲叫道。坐在他身後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年紀在四十上下，四方臉，閉着眼坐在那裡，頗有幾分威嚴。女的在二十上下，一頭的金髮在窗外的陽光映射下閃閃發光，更是襯托地那一張俏臉漂亮動人，正是麻生香月的好友宇田光璃！
宇田光璃此時也在懊惱之中，在飛機上無所事事的她，偶爾間聽到了前座的兩個人的談話，無聊的她就聽了幾耳朵，結果越聽越關注，最後情不自禁地喊了聲“好”，驚動了對方。這樣的偷聽行爲顯然是極其不禮貌的。可是沒想到，從前座卻探出了個熟悉的臉來。她也不禁失聲叫道：“怎麼是你！”
宇田光璃自從拿下了平川縣的柿餅生意後，就常駐在日本負責管理柿餅的銷售，收購工作已經交給了公司中人，加上方明遠後來到了京城，與方明遠已經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了，這突然在飛機上相見，實在是令兩人都感到極其的意外。
“你們認識？”林蓮和那個中年人異口同聲地道。只不過一個說得是日語，而另一個說得是漢語。
“二伯，就是他，他就是方明遠！”宇田光璃一把抓住了身邊中年男子的手，興奮之極地道。
那中年男人原本疑惑的目光，立即變得火熱，騰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立即握住了方明遠的手，極其熱情地道：“鄙人宇田仲，是宇田光璃的二伯，請方君多多指教！”
“啊？”方明遠吃驚地看着他，這一位還是宇田光璃的長輩啊，不過見到自己，也用不着這樣客氣吧。他注意到坐在後面的陳忠站起身來，連忙對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方君，我二伯他這一次就是專程前往香港想要與方君會面的，結果剛出機場，就從麻生那裡得知，方君今天要前往東京，我們又匆匆忙忙地趕回來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飛機上見到你。”宇田光璃的這一番話倒是解釋了他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方明遠卻更糊塗了，宇田光璃的二伯找自己做什麼？柿餅生意現在和自己可是八竿子都打不着。還是說平川縣又出什麼自己不知道的變故了？
“各位乘客，我們馬上就要抵達東京羽田機場，請大家坐回到各自的座位上，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降落了。”這時候從飛機的播音器裡傳來了空姐的甜美聲音，方明遠還看到了兩名空姐正急匆匆地向他們走來。
“方君，下飛機後，能否抽點時間與我們談談，有重要的事情！”宇田光璃急聲道。方明遠仍然是莫名其妙，不過宇田光璃的提議也不好拒絕，只能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在羽田機場的咖啡廳裡的一角，方明遠和前來接機的麻生香月與宇田光璃、宇田仲相對而坐。
“方君，大概您不知道吧，我二伯宇田仲是世嘉株式會社的第二大股東，會社的副社長。我這一次陪他前往香港，就是想與方君面對面地商榷一下關於《泡泡龍》和《祖瑪》的轉讓事宜。”宇田光璃一言道破了天機，令已經迷惑不解好久的方明遠算是明白了他們的來意。
sega世嘉公司或者世嘉株式會社，華夏人一般簡稱世嘉或sega，一家日本的老牌的電子遊戲公司，它曾經同時生產街機硬件和街機遊戲、家用遊戲機和對應的遊戲、還有電腦遊戲，可以說是覆蓋面最全面的電子遊戲公司。在前世裡，方明遠對它一點也不陌生。像《櫻花大戰》系列、《索尼克大冒險》系列、《vr戰士》、《莎木》、《光明與黑暗》、《夢幻之星》系列這些前世裡他耳熟能詳的大作都是它的作品。它甚至於曾經與任天堂、索尼、微軟並列世界的四大家用遊戲機製造商。它所生產的土星，方明遠在前世裡也曾經擁有過一臺，那可是被前世裡的遊戲玩家們譽爲2d遊戲畫面登峰造極的遊戲機，對它的期待程度甚至於一度高於索尼的ps。而這一次，與任天堂爭奪《泡泡龍》和《祖瑪》的正是世嘉！
“方君，能夠在飛機上與您相遇，實在是我的幸運！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宇田仲又站起來，深深一躬道。雖然說知道日本人拿鞠躬已經當作了家常便飯，一天下來，不鞠躬個三五十下，吃飯都不香，但是他這副模樣，仍然令方明遠有些不自在——嘿嘿，越是恭敬，顯然所圖就越大。只是他說什麼也沒有想到，對柿餅生意感興趣的宇田光璃，居然會有一個世嘉株式會社當副社長的二伯。
“光璃，我說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打聽方君的行蹤了？”麻生香月也是詫異地道。
宇田光璃雙手合什，一臉懇求地道：“香月，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二伯偶然得知方君的家鄉就在平川縣，問到我頭上，我還能瞞着他不成？”
方明遠頭痛地看着宇田光璃，這一次宇田光璃還真是給他出個難題。
“宇田先生，你是宇田光璃的二伯，所以我也不想瞞你，說實話，在你們與任天堂之間，目前來說，我更傾向於任天堂！就正如我方纔在飛機上所說的那樣，任天堂如今不僅僅是在賣產品，同時也是在賣標準。這一點你可理解？”方明遠直截了當地道。
宇田仲點了點頭，做爲業內人士，怎麼可能不明白方明遠話中所指。在過去的十年裡，日本電子遊戲機業的飛速發展吸引了大批希望加入這個新興產業的廠家。而由於任天堂在fc機上所取得的巨大成功，令每個企圖在家用遊戲產業分一杯羹的廠商都不得不與任天堂合作，開發只能在fc機上玩的遊戲軟件。於是任天堂很快使自己的標準成爲行業標準，並因此大獲其利。
“方君，我不否認，任天堂藉着前行者的地位，從而在日本家用遊戲產業中，成爲了行業標準的制定者。但是我想方君肯定也知道，那些與任天堂簽約的軟件公司每開發完成一種遊戲軟件，都必須委託任天堂進行評價以確定是否符合標準，並且必須由任天堂所有的工廠加工成遊戲卡才能發售。扣除成本，任天堂可從每盒遊戲卡獲得總售價至少百分之十的毛利，而且它並不承擔存貨、開發等風險，也不管這些遊戲是否暢銷。除此之外，這個協約中還規定每一個與它簽約的廠商一年爲任天堂開發的遊戲不能超過5個，並且絕不能適用於其他廠家的機型。您不覺得這樣的協議實在是有些太苛刻了嗎？”宇田仲沉聲道。雖然面前坐着的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是宇田仲心中卻不敢有半點的輕視之意。這個少年，在這兩年來，在日本所取得成績實在是有些太耀眼了。而世嘉這一次能否在與任天堂的爭奪戰中獲取勝利，可以說是完全掌握在這個少年的手中。
世嘉的新型家用遊戲機今年就會上市，但是一臺新型家用遊戲機能否得到市場的認可，一方面在於遊戲的硬件性能，而另一方面，它能否得到足夠多的遊戲大作支持也是不可忽視的。雖然說世嘉自己也生產遊戲，但是僅僅靠它一家，是不可能撐起自家遊戲機的這一片天空來。而在日本，那些老牌的軟件生產公司大多都和任天堂簽約有排他協議，留給世嘉的實在不多，而近兩年來，最耀眼的新生遊戲公司，恐怕非gamestation公司所屬了，旗下的幾部遊戲，皆在遊戲市場上取得了又叫好又座的效果，對於這樣的一家大有潛力的公司，世嘉怎麼可能不重視？
但是世嘉的開價雖高，但是從gamestation公司內部傳來的消息，似乎這個少年更重視任天堂。所以當宇田仲得知侄女宇田光璃認識方明遠後，立即當機立斷地拉着她前往香港拜訪方明遠，沒想到在香港機場才得知方明遠今天前往東京，又立即乘飛機趕了回來，希望最好能夠在機場就堵住他，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巧到會和方明遠他們在飛機上前後座。
方明遠點了點頭，卻是微笑不語。宇田仲說得不錯，利用其在行業中的地位，任天堂的簽約條件是相當地苛刻，招致了許多與它合作的公司相當不滿，但是經歷過前世的方明遠卻知道，這一舉措在當時卻是正確的選擇。這一條件使日本的遊戲軟件業避免了一哄而起的混亂，保證了這個新興行業的健康發展，並使其中真正的佼佼者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由於一年只有五次機會，且簽約者彼此又是激烈競爭的對手，因此這些軟件製造廠商無不竭力增加產品的趣味性並提高產品的質量，全力以赴開發暢銷產品。從而避免了任天堂走上美國那家家用遊戲機先行廠商的老路——因爲機子的遊戲魚龍混雜，大量粗製濫造的遊戲使得美國人對它的遊戲機徹底地失去了興趣。
方明遠剛纔看過的資料裡就有幾家軟件公司，自從與任天堂簽約後，營業額在短短的三四年裡，增長了十倍乃至數十倍，一舉成爲了年營業額過億美元的大型企業，利潤自然更是可觀。如今任天堂公司更是已經與合作廠商成爲休慼與共的戰略伙伴。
任天堂甚至於還把這種策略性聯盟的範圍積極擴展到其他領域。以“超級馬里奧”爲主人公的電影風靡全美，爲電影公司創得大量利潤。在美國，大量雜誌、書籍、音像製品，乃至筆記本和許多的日用品上等都打上了任天堂遊戲主人公的旗號。也有許多電視節目、錄像帶節目紛紛以任天堂遊戲爲內容或背景。在美國的兒童電視節目中，根據任天堂的遊戲規則或以它的主角爲背景的動畫片數量遠遠超過其他任何一個兒童電視節目。可以說在這些年裡有數不清的企業休浴着任天堂的陽光，大發財源，茁壯成長。
可以說，與任天堂對抗，就是與它背後那諸多的同盟一起對抗！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日後索尼和微軟之所以能夠踏入這個領域，分得一杯羹，都是靠前期財大氣粗的巨大投入生生地砸開的。而世嘉，卻並不俱備這樣的財力，這才造成它日後在遊戲機市場上連續敗績，並最終不得不黯然退出這個市場。
“方君恐怕不知道吧，世嘉和任天堂還曾經有過一場過節，我們曾經推出過一款小型遊戲機，並且爲它研製了一種可充電的電池，但是我們後來卻發現這種充電電池中的化學物質於充電期間會產生致癌物質，從而使得這個全球第一個可充電的電池推出後不久便被美國衛生局禁止發售。這一點，是我們在生產前並沒有發現的錯誤，被禁止了也是理所應當的。但是消息傳出後，任天堂卻落井下石，它在報紙上居然登出一個廣告，說什麼‘sega爲你帶來癌症’！”宇田光璃咬牙切齒地道，只是這美人即便是再咬牙切齒，殺傷力也是寥寥，倒是令方明遠看到了宇田光璃的另一面。
方明遠只是淡淡地一笑，這商場如戰場，同業是冤家，任天堂這一手雖然狠，但是人家日本的政府相關部門都不管，自己又算什麼，爲什麼要替世嘉來討這個公道？
宇田仲和宇田光璃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看得出來，至少到目前，方明遠仍然是更看好任天堂。
宇田仲握緊了拳頭，然後緩緩地鬆了開來，這樣重複地做了幾次之後，鄭重其事地道：“方君，聽說你有意從任天堂得到fc的華夏生產授權，那種已經逐步走向沒落的機型，根本就不具備投資價值。我有一個提議……”
而此時任天堂辦公樓上，被譽爲任天堂靈魂人物的兩個人——宮本茂和橫井軍平也正在討論着方明遠。
“那個神奇的華夏小子聽說已經在前往東京的路上。”宮本茂的目光從窗外的街道上收了回來，輕聲地道。
橫井軍平無語地點了點頭。任天堂與gamestation公司的談判已經進行了一段時日，這個由艾尼克斯株式會社掌握了控股權的子公司的經營大權卻是掌握在一個華夏的少年手中。而他們想得到的《泡泡龍》《祖瑪》的遊戲版權更是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說到這個少年，即便是他們兩個，任天堂的靈魂人物，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神奇的天才。至少他們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是兩個默默無聞的日本人。
而他，不僅僅擁有着《幽遊白書》和《獵人》兩部暢銷漫畫的版權，成爲日本近兩年來新秀漫畫家中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還和艾尼克斯株式會社成立了一家合資遊戲製作公司，並且首部作品《大航海時代》就在日本乃至全世界的遊戲市場上，掀起了一場銷售風暴，雖然他們無從得知gamestation公司的具體財務狀況，但是有一點卻是肯定的，那就是艾尼克斯株式會社這一筆投資無疑是近些年來遊戲業最成功的一例，僅僅一年多的時光，就賺取了投資額數倍乃至十數倍的回報。這也是爲什麼，如今方明遠雖然遠在華夏，他在公司裡的地位卻是無人可以撼動。就連他在日本的代理人，那個麻生香月，都成爲了日本遊戲業中大名鼎鼎的人物，沒有人敢因爲她是個女人而對她有任何的輕視。
而它的第二部遊戲《大航海時代2》同樣在業界獲得了極大的好評和豐厚的收益，《大航海時代》系列產品，如今已經成爲了gamestation公司的一棵搖錢樹，在全世界裡培養了無數的《大航海時代》的忠實fans.這一筆巨大的無形財富，就是任天堂看來，也是垂涎三尺。
“橫井前輩，gamestation公司最近出版了的《生化危機》遊戲小說，你看過了嗎？”宮本茂從窗前走回到了橫井軍平的桌前，雙手撐着桌面，目光直視着他的雙眼道。
橫井軍平又點了點頭，《生化危機》出版至今已經有些時日了，在日本的出版界也引起了一股喪屍恐怖小說的熱潮。日本人對於恐怖小說，原本就有着東亞最大的讀者羣，而《生化危機》可以說在日本恐怖小說的類型中又多了一類。與那些只涉及到少數人，或者說小範圍內影響人羣的小說相比起來，《生化危機》卻是將受害面大爲擴張，也令讀者極易有一種代入感。而且與鬼怪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相比起來，病毒造成死人仍然有着進食的慾望，更符合人類的邏輯，也更令人容易相信這是未來可能發生的。所以一發表，就在日本獲得了不俗的成就。
“聽說《生化危機》雖然並不是那個華夏的少年親自執筆，但是整部小說的背景、設定和基本大綱都是由他創作的，其他人只是根據他的設定和故事大綱將整個故事豐滿了起來。我想，這《生化危機》恐怕最初並不是打算寫成小說的，而是一個遊戲的劇本！”宮本茂沉聲道，“只不過可能由於種種原因，這部遊戲一時推不出來，他們才採用這種方式，先爲遊戲造勢。”
如果說此時方明遠坐在這裡，恐怕就要爲他的這一番話鼓掌讚歎一番了。在前世裡，的確是先出現的《生化危機》遊戲，然後才逐漸地推出了同名的小說。而方明遠因爲記不清楚，在前一世裡，《生化危機》到底是哪一年問世，所以才提前寫出了劇本和大綱來，交給了公司的遊戲製作人員。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發現以目前的計算機硬件水平，很難達到方明遠設定中的標準，所以才轉而求其次，推出了《生化危機》小說。一來是像宮本茂所說的那樣，給遊戲造勢；二來，也是爲了先將版權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一來，即便是前世的那家日本公司搶先製作出來，也不妨礙gamestation公司發行這個系列的遊戲。
“宮本君，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想要完美地將這個小說改編成遊戲在屏幕上表現出來，對計算機、遊戲機的硬件要求太高。不要說fc了，即便是我們今年年底打算上市的sfc，恐怕都有不小的難度。”橫井軍平平靜地道。而且這個小說的版權是掌握在gamestation公司手中的，做爲一家遊戲軟件公司，又怎麼可能會將它轉讓給任天堂？以gamestation公司的遊戲製作水平來說，這個遊戲的前景完全可以預期，這樣一棵未來的搖錢樹，沒有人會放棄。
“那個少年不是想要fc在華夏生產的授權嗎？我不信加上這個，他還能拒絕不成？”宮本茂堅持道，“橫井前輩，我認爲這完全可以通過談判來解決。而且gamestation公司目前的遊戲軟件，都是針對計算機的性能打造，但是我想他們不會看不到，家用遊戲機的未來前景，能夠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踏入到家用遊戲機的領域，讓自己的遊戲成爲跨平臺的產品，無疑會大大地擴展他們的營利範圍，他們不會不動心的。”
橫井軍平直視着他的雙眼，沉聲地道：“宮本君，說實話，我覺得《生化危機》這個題材並不符合我們任天堂出產遊戲的一向風格，我們的遊戲絕大多數可以說都是面向全年齡段的國民，但是《生化危機》顯然是隻能供成年人玩……”
“橫井前輩，我承認您所說的不錯，但是我認爲，我們近些年來的遊戲有些過於看重全年齡段適合了，這樣的遊戲雖然給予玩家們一種溫馨感，一種可以全家人坐在一起玩樂的快感，雖然我認爲在很長的時間裡，家用遊戲機的主力顧客仍然是那些三十歲以下的青少年，但是終究有一天，現在這些家用遊戲機的顧客們會成爲中年人，而到了那個時候，僅僅能夠給予他們這種快感的遊戲無疑是不夠的。人的口味是很刁的，即便是山珍海味，也終究會有一天吃膩歪的，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再改變就來不及了！”宮本茂正色道。
橫井軍平沉默地垂下了目光，他也明白，宮本茂所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fc誕生至今已經有六年多的時光，在這六年多的時間裡，在日本家用遊戲機領域中一枝獨秀的任天堂賺取了鉅額的利潤，這樣可觀的利潤自然會吸引日本的其他企業踏足家用遊戲機領域。至少他就知道，老牌的街機遊戲生產商世嘉就正在研發着他們自己的家用遊戲機，很可能今年就會上市。而且據說，索尼的研發部門也正在研製着新型的家用遊戲機。
但是！想要改變任天堂十幾年來的產品風格，又是談何容易？就像前幾年，可口可樂公司廢除了老配方，並在大肆宣傳的情況下推出一種新配方。但是可口可樂公司那些遍佈全球的最忠實的顧客對此卻並不認同。事隔僅僅三個月，可口可樂公司就不得不在消費者的憤怒反應中屈服，重新用上老配方，新配方則被放棄。事後美國《紐約時報》曾稱可口可樂修改配方是美國商界一百年來最重大的失誤之一。
他可不想任天堂日後也有那麼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