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有着百分之五的錯誤概率，但是方明遠已經很知足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有一種可以方便檢測的地溝油快速檢測用品了，三到五分鐘就可以出當場出結果，已經是很省事了。至於這百分之五的錯誤概率，只要看看飯店的食用油進貨單，也就可以避免了。在潼宜，已經全面禁止了飲食行業中使用散裝油，雖然說這樣會使得這一行業的經營成本有所上漲，但是卻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地溝油不受阻礙地進入食品流域。而且由於潼宜政府在此之前，已經減免了針對飲食行業的諸多政府收費項目，所以，雖然有飲食行業的商家埋怨，但是卻並沒有形成什麼大的反對力量。
只是，目前來說，這種地溝油快速檢測用品的成本並不便宜，製造這樣的一枚“檢測棒”需要差不多近四十元錢。即便是進行大規模的生產，成本也很難壓到二十元以下。這使得它的全面推廣，有一定的難度。方明遠雖然不指望着它來掙錢，至少也要保證收支平衡，才能夠長久的持續生產下去。
而從源頭上控制地溝油的工作，潼宜政府也在逐步地推行着，由政府投資的廢棄食用油處理廠正在建設中，等到工廠正常開始運轉，潼宜政府就將正式推出地方法規，要求餐飲以及食品加工行業，其所產生的廢棄食用油必須完全被回收。但是由於潼宜只是秦西省的一個市，即便是完全掌控了地溝油產生的源頭，也很難保證，潼宜市之外的地區所產生的地溝油不通過流通渠道進入潼宜市場。只有在全國範圍內普遍性地建立起來對廢棄食用油的完全回收制度，方纔能夠卡住地溝油生產的這一主要來源。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地溝油快速檢測用品還會在相當長的時間裡有用武之地。
“吉爾克里斯特丈夫，麻煩貴公司的研究人員在目前的基礎上繼續研發下去。我希望在未來兩三年之後，它的成本能夠降到十元以下，而且，那百分之五的誤差也能夠得到解決。”方明遠道。
吉爾克里斯特聳聳肩道：“這當然沒有問題，不過我有些奇怪，這個事情你爲什麼不委託貴國的研發機構？”方明遠爲了這個項目可是向通用電氣集團旗下的研究所繳納了豐厚的研發資金。如今可以說通用電氣已經爲這個產品奠定了基礎，餘下的改進性研究，完全可以放在國內進行研發，這樣的話，研發費用會節省很多。
方明遠沉默了片刻。就在吉爾克里斯特以爲方明遠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才悠悠地道：“因爲很多人認爲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啊。”
地溝油之所以在國內屢禁不絕，一方面固然有其暴利誘惑人心的緣故，另一方面，也有監管不嚴，已經形成了利益鏈條的原因。甚至於可能會有一些正規的廠家也在某些利益集團的保護下，暗地裡進入這一產業。國家的地溝油檢測方法和標準遲遲無法推出，固然是有技術上的原因，但是要說背後沒有人暗中阻撓。至少方明遠自己是不信的。
如果說由方家自已找國內的研究機構研發，就算是研發出來，也可能在某個關節上被人卡着遲遲不能啓動。不要看方家如今在國內也是一流的商業家族，但是在有些事情上。對方一樣能夠合理合法讓你找不出毛病來的卡着不放手。方家倒不是不能打破這些阻礙，但是動用非常手段的話，卻又不是方明遠的本意。
兩世爲人的方明遠，自然是知道。在國內很多時候法律只是一段話、一張紙，官員們說它是法的時候，它就有用。官員們認爲它不是法的時候，它就屁都不是！在普通人看來，國內的法律體系已經很完整了，但是隻有內行人才知道，看似全面的法律，很多其實從一開始就處處留下了可操作的後門。但是借用通用電氣集團的名頭，那就不一樣了。“一等洋人”的說法這可不是胡扯的，國內的這些部門裡那些想要卡它的那些人必須要考慮到，他們的胡亂置疑說瞎話，會不會引來通用電氣集團的強烈反應。那可是能夠直達天聽的，甚至於能夠驚動那九人的。
雖然說，這樣的結果，方明遠也同樣厭惡，但是社會大環境如此，爲了快速推廣地溝油快速檢測用品，減少市面上地溝油的數量，他也只有捏着鼻子違心去做。
“國外的月亮比國內圓？”吉爾克里斯特聽得是一頭霧水，地球只有一個月亮，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他也是聰明人，從方明遠言談中聽出來了幾分蕭索的意味後，就不動聲色地轉換了話題。
兩人的話題很自然地就又轉回到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身上來，md90換裝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的改裝項目，到目前爲止，進行地很順利，如果說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到明年年初，就會有裝有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產品的md90出廠，由於有通用電氣集團的努力，md90的新型飛機，估且稱之爲新型，得到歐洲航空安全局和美國航空管理局適航證，只是一個時間問題，而且時間不會長，不會影響到新飛機的銷售，這就是背靠大樹好乘涼，要是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自己去辦理，一年時間能夠得到批准，就已經是相當神速了。
說起了這個，吉爾克里斯特心情也是很愉快的，他雖然是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的總裁，但也是通用電氣集團的董事，成功地爲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找到了一個新客戶，同時還打擊了競爭對手，這令他在通用電氣集團董事會上的話語權有所加強。
“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對我們雙方的這一合作很不滿意，前一陣子還派人前來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方明遠淡淡地道。
“方，不管他們說什麼，他們也就是說說而已。”吉爾克里斯特不在意地揮揮手道，“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的未來發展前景已經趨於明朗，他們在這種問題上和你們翻臉，只會將你們全面推向我們通用電氣集團。”這些時日下來，不僅僅是通用電氣金融航空服務公司和國際租賃金融公司在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訂購了飛機，還有國際上其他飛機租賃公司在於秦西航空製造集團聯繫，以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目前的售價，md90在很多國家還是有着不錯的市場的。
如果說換作其他人，吉爾克里斯特沒準還會想想怎麼勸說對方索性放棄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的發動機供貨，全盤採用通用電氣飛機發動機公司的產品，但是面對方明遠，他卻懶得去費那個口水。
“呵呵！”方明遠笑笑。確實是如吉爾克里斯特所說的那樣，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雖然對此不滿，但是卻也沒有和秦西航空製造集團翻臉，而是派人前來，答應以更爲優惠的價格和供貨時間來爭取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更多的訂單。國際航空發動機公司畢竟在全球來說，只能說是一家二流發動機製造商，它的產品主要來說就只有一個。雖然說波音公司和空中客車公司都採用了它的產品，但是誰又會嫌棄客戶多呢？尤其是一個明顯處於上升勢頭的新公司。
而這樣的結果，自然是方明遠所希望看到的，有競爭秦西航空製造集團才能夠左右逢源，從中挑選最符合自己利益的產品。
“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與我們合資建立一家照明企業？”吉爾克里斯特似乎是不經意地道。
“照明企業？”方明遠側頭看了他一眼，等待他的下文。
“我聽說，貴國如今正陷入了電荒之中？”吉爾克里斯特道，在沿海地區，很多地方，都不能夠保證二十四小時的供電？不知道方對此有什麼想法？”
進入夏季之後，華夏的很多地方再一次地出現了大面積的電荒。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結果，去年審批的那些新發電廠，還都在建設中，沒有新的發電廠加入，經濟又在發展，更多的家用電器進入國民的生活，城市也在不斷地擴張，電力的緊張自然是要比去年還要嚴重。只不過，在經過去年電荒的考驗後，無論是國人，還是電網公司們，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和相應的措施。
所以核心城市的電力供應還算是穩定，但是那些二三線城市的電力供給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所以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停電限電。秦西省因爲已經與朔方省的電網連結起來，得到了朔方電力的供應，雖然說也出現了一些電力緊張，但是還沒有到沿海地區的那個地步。至於潼宜和奉元，目前還完全不存在這個問題。
“吉爾克里斯特丈夫，貴公司是想在華夏國內推廣節能燈吧？”方明遠開門見山地道。
“我不得不說，貴國的電力浪費十分嚴重。如果說能夠在全國推廣節能燈具，那麼每年節省下來的電力，將會是一個極其可觀的數字。”吉爾克里斯特道，“而在這一領域中，我們通用電氣公司，是世界上最好的公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