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的這個大環境下,怎麼樣既能夠不進一步地對晉寧市地脆弱的環境造成更大的壓力,又能夠促進晉寧經濟發展,堅持到煤炭開始漲價之時,晉寧市的經濟騰飛中巨大的資金壓力就可以得到明顯的緩解。而到了那個時候,纔是時生大展拳腳的時候。
而在此之前,如何爲晉寧市找到一個好的突破口,至少要讓晉寧市人覺得,時生的到來,對於晉寧市的經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改善,有着明顯的作用。
其實,最簡單可行的方法,莫過於方家投資進入煤炭開採業,不管是新開煤礦,還是將晉寧市目前所有的煤炭企業收購整合,考慮到煤炭未來的高價,這都是一個很不錯的產業。
但是,方明遠對於煤炭產業,卻是一直都帶有幾分牴觸的情緒,從一開始創業之初,對於煤炭產業他就是敬而遠之。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日後給人留下話柄,說姑夫官商勾結,給自己輸送利益。
但是不能夠在煤炭開採上做章,方明遠也是確實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的點子。這裡雖然有豐富的石油和天然氣資源,但是卻被國有企業所壟斷,想要在這上面撕開一個口子,那可不是一件簡單事。方家如今雖然有了進口石油和煉製石油、銷售石油的權利,但是在國內,開採石油仍然是國有企業和他們關聯企業所壟斷。要打開這個口子,也不是一時片刻所能夠做到的。
方明遠想了不少的點子,但是一考慮到細節,考慮到運作成和時間。就發現,這些都不符合自己的標準。他可不是爲了時生政績,不管不顧晉寧市的實際情況,強行上馬項目的人,他希望自己所運作的每一個項目,都能夠切實地幫助到當地經濟的發展,而且將副作用壓制到儘可能地小。
好在,在時生前來晉寧市之前,關於晉潼鐵路的修建問題在衆家努力之下在鐵道部已經提上了日程。時生來晉寧也不算是空手前來,具體的發展項目,還有足夠的時間可以進一步地考慮。
林蓉中間去了一趟洗手間,在洗手池前洗手的時候,和另一個女人撞了一下。兩人不約而同地輕聲道:“對不起。”
而當兩人目光交匯的時候,都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對方一把抓住了林蓉的胳膊,欣喜地叫道:“蓉蓉,你怎麼在這裡?”
林蓉也是喜不自勝地道:“敏佳,你怎麼在這裡?”柳敏佳,是林蓉的高中同桌,兩人的關係一直都還不錯。只是林蓉從京城讀完了大學回來,才知道柳敏佳在高中畢業後就搬家了,其他同學們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後來,大家也就失去了聯繫。
“這可太巧了。我簡直都不敢相信,蓉蓉,你真的是蓉蓉嗎?”柳敏佳激動地叫道,“我給你家寄了好幾封信。結果都是查無此人!”
林蓉這纔想起來,她上了大學之後。德光電子集團的業績有了明顯的提升,父親的收入自然也就是水漲船高,加上姐姐的收入更是豐厚,後來,就從當初拆遷分的樓房搬到了現在住的別墅裡,房子也賣給了其他人。柳敏佳再向那個地址寄信,自然是查無此人了。
“我家搬家了,不住在那裡了。敏佳你也是,走的時候怎麼也沒有和大家打個招呼?”林蓉又是歉疚,又是埋怨道。
“沒辦法的,當時我爸爸的調令來得很突然,根就沒有多少時間。而且,我沒有你那麼好的事,能夠考到京城去念大學。我爸爸拿積蓄把我送出去,到日唸了四年大學。”柳敏佳道,“可是等我安定下來了,就聯繫不上你了。”
“我家後來也搬走了,房子都賣了。”林蓉無奈地道,當初確實是考慮不周,應當給房子的新主人留個地址的,讓他把那些信件轉過來的。
“柳主任?”這個時候從洗手間的外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席經理,抱歉,我遇到了一個多年沒見到的同學。”柳敏佳拉着林蓉的手,喜笑顏開地道。林蓉這才注意到,這位席經理,年紀在三十上下,有着近一米八的個頭,西服革履,倒也算得上是一個陽光俊男。
“柳主任?”林蓉也只是掃了一眼,帥哥俊男她這些年見多了,比這位更陽光俊秀的也是大有人在。
柳敏佳帶着小小自豪感地道:“我現在在交通銀行晉寧市分行工作,主管放貸,什麼主任,不過是客戶們的客氣。”
“敏佳,那倒是要恭喜你了!”林蓉發自內心地道。在這個時期,能夠在銀行裡主管放貸,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好職位了。要知道,不管是國有企業還是民營企業,少有不向銀行貸款的。
柳敏佳輕笑道:“謝謝,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到我們這裡坐坐?”
“不了,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敏佳你給我一個電話吧,有空我再聯繫你。”林蓉注意到廳裡陳忠的屬下已經出現在了洗手間外,看到她和人說話,又退了回去,顯然她在這裡停留的時間有些長了。柳敏佳和林蓉交換了電話號碼,這才分開。
“柳主任,你這位同學在什麼單位上班啊?”席經理陪着柳敏佳一邊往回走,一邊隨意地問道。
柳敏佳笑笑道:“她家可是在奉元呢,到京城上的大學,我們都好幾年沒有見過了。”兩人都注意到,林蓉在窗邊坐了下來,而在她的對面,還有一個年青人。
“怎麼去了這麼久?”方明遠有些奇怪地道。
“遇到了高中時的同桌,我們都好多年沒有聯繫了!”林蓉興奮地道。
“男同學?”方明遠笑問道。
林蓉白了他一眼道:“女同學,在晉寧市交通銀行支行裡上班呢,主管放貸!”
“那混得不錯啊!”方明遠略感詫異地道。既然是林蓉的同學,年紀就不可能大,能夠做到交通銀行晉寧支行主管放貸的位子上,那可是不大容易。
“什麼叫混得不錯,人家那是幹得不錯!她到日唸了四年大學,回來起點高也是正常的。”林蓉道,“哎呀,也忘記問她了,她結婚了沒有。”
方明遠一口湯險些噴了出來,這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當紅娘,怎麼見了面除了關心對方的工作,就是婚姻問題。
方明遠和林蓉走出了西餐廳,雨依然還在下着,路上已經滿是積水。而他們停車的位置,距離西餐廳的門口還有個幾十米。
“你在門口等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方明遠看了看左右,西餐廳門口的服務員善解人意地遞過來了一把傘。
當方明遠開車回到西餐廳門口的時候,就在他下車還傘給服務員,並且給林蓉拉開車門的時候,從另一側,一個抱着娃娃的女人突然衝了過來,拉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先生,我孩子病了,這雨天我又找不到車,能不能送我們一段,我給你錢,求你了!”女人衣服和頭髮都已經有些溼了,可憐兮兮地道。說着,還將手裡握着的十元錢丟在了方向盤前。
林蓉當時心就有些軟了道:“明遠,算了,送她們一段吧。”這麼大的雨,現在又是晚上,晉寧市裡似乎出租車也不多,至少他們開車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多少。
方明遠卻注意到,站在門口接傘的那個服務員卻是一邊接過傘來說着:“歡迎您再來!”一邊微微搖頭,還給自己打了兩個眼色,方明遠立時就有些警惕。
“我懂一些醫術,先讓我看看孩子!”方明遠對女人伸出手道。林蓉疑惑地看了方明遠一眼,她怎麼不知道方明遠懂得醫術,他不是一向都討厭醫院的嗎?
那個女人卻好像是一下子怔住了,看着方明遠伸出的手,結結巴巴地道:“先生,孩子高燒,我們住的地方的診所大夫說要儘快送到市裡的大醫院去,否則的話,會有生命危險。麻煩您趕緊送我過去吧?我給您錢,十塊錢不夠的話,我還有!”
方明遠心裡就更有些懷疑了,既然孩子是高燒,那爲什麼裹得這麼嚴實,在車外頭倒是可以理解爲怕雨淋了,如今坐在車裡面,爲什麼還是捂得那麼嚴,根就看不到孩子的臉。
方明遠堅決地搖了搖頭道:“錢我不需要,你先讓我看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那個女人突然伸手拔出了車鑰匙,然後跳下了車。接着,從西餐廳門前四周涌出了十幾個壯年男子,直奔方明遠而來。
“進餐廳!”方明遠果斷地一扯已經呆住了的林蓉,退進了西餐廳。還在餐廳裡的陳忠四人立時將他們擋在了身後。
那些男子也隨之衝了進來,打頭的張牙舞爪的幾人被陳忠四人分別給了個過肩摔,當時就給四個人摔背過氣去一個個臉貼着地板被踩在了腳下。
這一下子,對後頭涌進來的人造成了極強的震懾,其中一個平頭的矮個男子,站在人羣裡,戟指着陳忠四人道:“你們居然敢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