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主任，既然是這樣，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李懷義眼睛一轉，突然問道。李顯仁也是一怔，是啊，既然只有少數人知道，爲什麼眼前的這個冀語又知道了！這其中難道說有什麼奧妙嗎？
冀語微微一笑道：“這件事情在當時確實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但是到了今年，卻不再是。也算是當時當事人之一的蘇副總理，一次來滬市視察工作的時候說漏了嘴，所以，這件事雖然不見於報端，但是體制裡的人很多都知道。啊，李先生請看，那個就是方家酒樓！”說着，冀語一指窗外道。
李顯仁和李懷義兩人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街道右前方，在埔東新區裡隨處可見的一座並不是很起眼的高層建築。上層看起來應當是辦公樓，下面的幾層則是商鋪店面。如果說光看建築，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但是隻要有心人，就會注意到，在這座建築的門前和附近，已經停滿了車輛。
“哎呀，每天都是這樣！”冀語充滿了無奈地道，“方家酒樓的生意很好，我原本以爲今天是週末，又下着雨，來這裡的人會少一點的。想不到還是這麼多！”
“這些車都是去方家酒樓吃飯的客人的？”李懷義有些奇怪地道。
“十有**都是！”冀語以肯定的語氣道，“今天是週末，這個比例恐怕更高！”
“冀主任，你口中的這個方少。你見過嗎？”李顯仁突然問道，“他真的只有二十歲嗎？”
冀語搖了搖頭道：“沒有見過，方少似乎不喜歡人的打擾，所以從來不在公衆場所出現，更不會出現在媒體上，就像電影界的神秘編劇‘方’一樣！不過，他的年紀應當在二十一二。”
“這兩人怎麼可能相提並論！”李懷義不滿地插口道。在他看來，“方”是世界華人的驕傲，他在世界電影界裡所取得的成績。令全世界華人都爲之揚眉吐氣！而這個所謂的“方少”又是什麼？不過是大陸國內一個稍稍有點名氣的家族的繼承人罷了！
雖然說聽起來，似乎也是個商業界的天才人物，但是吹牛皮誰不會啊。華夏鄰國——半島上的那一位，不是還被吹噓爲前所未有的偉大領袖、革命的導師、無所畏懼的軍事家、偉大的藝術家、編劇、超級導演、知名作曲家、作家、著名的詩人、深受國際友人好評的建築師、主體革命事業的偉大繼承者、xx和所有軍民卓越的領導者！雖然說沒有暴出什麼像他老子那樣用步槍打飛機的光輝事蹟，但是肯定有更多令人感到肉麻的新的令人歎爲觀止的“偉大”事蹟，只是還不爲外國人所知而已。
所以，李懷義根本就不相信，那個姓方的小子，能夠自己獨力創出這大好的局面！肯定是家族裡什麼人爲了他能夠順利地繼承家業，而通過這種下做的手段給他造勢！
李顯仁卻沒有像兒子那樣，而是若有所思。方家酒樓生意的火暴，着實是有些出乎李顯仁的意料之外。他也聽說過。方家酒樓是一家連鎖餐飲企業，在滬市裡還有其他的不少店面，如果說，在滬市的其他店面，也是如此地景象的話。那麼方家酒樓一天的總收入，應當是相當地可觀了！
車子很快就來到了大廈的門前，李顯仁一行人下了車，自然有迎賓的服務員上前，引領着他們前往預定的包間。
走過一樓的大堂，李顯仁注意到。所過之處，無不是已經賓客滿坐，酒樓的上座率高得令他吃驚！
在冀語的帶領下，一行人乘坐電梯來到了四層，四層很顯然全部都是包廂，走廊裡除了來來去去的服務生之外，倒是沒有多少人，與沸反盈天的大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預定的包間，一進門，李顯仁就微微地點了點頭，包間佔地面積相當大，足可以放進去三張十二人的大桌還綽綽有餘。在包間的一邊，是一張可供十二人同時進餐的大桌。在另一邊，則是一個高檔的轉角真皮沙發，沙發前則是一個茶几。而在進門的左手邊，則是一個衛生間！整個包間的裝飾典雅而充滿了大氣，令人一眼看過去，就覺得心情舒暢，在包間裡已經有兩位看起來也就二十歲上下的漂亮女服務員恭候着。
“冀主任，這四樓有幾個包間？”李顯仁靠在沙發上，隨意地問道。
“整個四樓分爲了八個包間，方家酒樓自己稱爲‘七星伴月’。”冀語顯然對於這裡很熟悉。
“那這個包間是星還是月？”李懷義立即道。
“月間一般情況下是不對外開放的，只有市裡，至少是副局一級以上的領導和方家名下產業的主要管理層人員可以提前預定。所以，一週也不見得會起用幾次的。”冀語解釋道，“我們這個包間是其餘的七間包間裡，面積最大，視野也是最好的一個！”
李顯仁微微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有些吃驚。滬市可是直轄市，它的副局幹部，從級別上來講，差不多就是省裡的副廳級了，這方家酒樓還真敢訂標準啊！
“我們這一次預定包廂的時間晚了，所以沒能夠訂到最大的月間，只好請李先生您委屈一下了！”冀語略帶幾分歉意地道。
“冀主任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李顯仁笑笑道。對於他來說，回國來是爲了謀求家族更好的發展，而不是爲了追求生活上的享受，否則的話，留在美國豈不是更好。
包廂裡的服務員送上了茶水和菜單，冀語點了幾個方家酒樓的招牌菜，就將菜單交給了李顯仁父子。
李顯仁隨意地點指了幾個。就將菜單丟給了李懷義。
“冀主任，我們李家這一次回國投資，走了不少的地方，也看過了很多地方。我個人覺得，滬市的條件，是最適合的我們的，我很期盼大家能夠精誠合作。共創一個美好的未來！”李顯仁倚靠在了沙發上，點了一根雪茄道。
冀語心裡簡直都要樂開花了，他這兩天來。陪着李氏父子東奔西走的，不就是圖的這一刻嗎？李氏家族在美國的舊金山一帶，是小有名氣的華裔商業家族。家族的總資產據說超過了十億美元！所以這一次李氏家族有意進入滬市投資的消息傳來，滬市的領導們十分地重視！雖然說，李顯仁只是李氏家族家主的次子，來滬市，準確地說也只是爲李氏家族投資進行第一步的實地調查，冀語身爲市發改委的堂堂副主任，仍然全程陪同，算是給足了對方面子！
“李先生，我滬市市政府十分歡迎海外的同胞們回國支持祖國的經濟建設，我們也會盡最大的努力爲諸位在滬市的投資經營活動保駕護航！您可以放心。我市政府可以在國家應有的各項優惠政策基礎之上，再給予貴方一定的優惠政策。我想，這足以表明我們滬市政府對於貴家族前來投資的誠意了吧？”冀語一臉真誠地道。
李顯仁哈哈大笑，冀語的這個表態令他很滿意。華夏政府對於外資進入華夏投資所給予的那些政策優惠，在來華夏之前。李顯仁可是頗費了一番心思進行研究。他可以肯定地說，如果說，能夠將家族在美國的那些工廠遷到華夏來，產品的成本可以至少下降百分之三十五以上，如果說再算上華夏低廉的用工成本，總成本下降百分之六十都有可能！這樣一來。家族這些在美國只能說是小有盈利的工廠，遷移到了華夏，獲利可以說是極其地豐厚！如果說滬市市政府能夠在這一基礎上，再給予一些優惠政策的話……李顯仁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將家族工廠遷移過來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冀主任，這兩天我們從外灘路過的時候，我注意到，外灘上的那些老建築，貴國人保護地很完美。我想問問，我們公司可不可以租用外灘的那些老建築物？”李顯仁道。
“外灘的那些在上個世紀就已經存在的老建築？”冀語問道。
“不錯！我很欣賞那些老建築！如果說不是因爲我聽說貴國是不允許買賣這類房產的話，我是很想買下來一棟的。”李顯仁笑道。
冀語面有難色地道：“李先生，這恐怕得我回去詳細地給您打聽一下才行。能不能，我現在也無法給您打包票！”
“冀主任，這難道有什麼爲難的嗎？”李懷義又插口道，“我們給租金，又不是白佔！你們政府不是老說，要竭盡全力地保證我們投資人的要求，難道說，這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到嗎？”
冀語被他的話噎得險些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這個小子，說話也忒直接和難聽了！可是如今有錢的人、外國人都是大爺，李氏父子還兩項都佔着，他就是心裡再不爽，表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
“李先生，不是我們滬市政府不願意幫你們這個忙，而是這個忙我們也無能爲力！”冀語一臉的無奈道，“外灘的那些老建築，如今差不多有二分之一都是屬於方家的，而餘下的三分之一，則是屬於我們滬市政府根本沒有直接管轄權的政府部門和公司的。比如說，一號建築，那是華夏太平洋保險公司的總部！十三號建築，那是滬市海關大樓！十五號建築，那是我國的外匯交易中心！”
李顯仁和李懷義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兩人就是再自大，也不認爲，自己有本事能夠讓滬市市政府都無直接管轄權的這三家公司和機關給自己騰地！
“再比如，十九、二十號樓，是我市現存的最古老的飯店匯中飯店；七號樓是泰國駐滬市的總領事館……”冀語對於外灘的這些老建築的歸屬還真是熟悉，就當着李氏父子的面，扳着手指頭，一一地點數！
“冀主任，你剛纔說，這些老建築中，有二分之一都是屬於方家的？”李懷義打斷了他的話道。
“是啊！方家當初拿出了四十億元買下了這些老建築的百年使用權！”冀語道。
“四十億元！”李懷義眼珠子都要從眼眶裡跳了出來，這個方家到底有多少錢啊，前面買地就花了差不多八億美元，這裡買老建築的使用權又是四十億元人民幣，難不成他方家的錢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能夠撐得住他這樣肆無忌憚地揮霍！而且，這個方家，怎麼哪裡都有他的身影啊？什麼他們都要插上一腿！
李顯仁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
“好吧，冀主任，你告訴我，第四十七號古建築，就是原美國舊金山銀行在滬市的分行所在地，現在是歸屬於誰？”李顯仁直截了當地道。
“第四十七號？原美國舊金山銀行滬市分行？”冀語思索了半晌，突然一拍巴掌道，“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裡應當是屬方家所有，現在應當是我國濟民銀行的總部所在地！”
“濟民銀行總部？”李顯仁眉宇間微微地皺了皺，這個銀行名真的是很陌生！
“是的，這是我國的第一家民營銀行，股東除了國有的一些公司企業之外，還有方家、香港郭氏航運集團公司的大股東郭家和香港周大福珠寶金行的大股東鄭家，據說還有一家來自中東地區，股東有阿拉伯王室人員的銀行也成爲了它的股東！”隨着冀語的話，李顯仁父子這臉色是越來越差。
“李先生……？”冀語小心翼翼地問道。
“冀主任，那麼現在外灘的這些老建築中，還有哪一棟目前還空着的？”李顯仁深吸了一口氣道。他索性反過來問，看看還有哪一棟是空的吧！
冀語沉吟了片刻道：“這恐怕您得找方家去，如果說我沒有記錯的話，只有六號樓，原先的通商銀行大樓，今年十月才內部整修完，現在好像還沒有企業正式入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