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又一家娃娃親()
方明遠搞出來的那個山寨版的太陽能熱水器，在征服了方家人後，很快就通過自已的左鄰右舍迅速地向外傳播了出去，人們紛紛前來取經，方彬在方明遠的授意之下，自然是有問必答，毫無保留——雖然說這東西原理簡簡單單，只要看一遍就明白，但是有個人講說一下製作過程中所需要留意的地方，豈不是更好。很快，方老爺子的家裡，還有方明遠家的左鄰右舍的屋頂上也出現了同樣的景觀。在這個年代裡，能夠在家裡洗上免費的熱水澡，那無疑是一種難得的享受。畢竟天氣如此的炎熱，稍微活動一下，就會渾身是汗，可是澡堂子在廠子裡，總不能爲了這個再跑一趟廠裡洗澡吧？就是洗完了，等你回到家，仍然是一身的臭汗，豈不是在做無用功？可是在家裡洗澡，如果說大老爺們還可以直接使用自來水，那些老人和小媳婦大姑娘的，還有孩子們可是承受不起，大熱天得還得燒熱水，同樣不能淋浴也不方便。所以方明遠所做的這個山寨版的簡易熱水器，無疑爲大家解決了一個大問題。況且這些原材料也不貴，在廠子裡稍有點門路的人，都能免費得到。
有人問過方明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方明遠故作天真的道：“我曾經看到有叔叔阿姨在院子裡面曬水，一天下來，水就變得很熱的，再燒開它就會很省事，還能省煤。我就想，要是能夠在房頂上曬水，再引下來，不就可以洗澡了嗎？而且我聽學校裡的老師說，鐵的傳熱性很好，而且我也知道，夏天被陽光暴曬過的欄杆常常會很燙手，所以我就決定要找個大些的鐵桶。老師還說過，白色的衣服會反光，黑色的衣服會吸熱，所以我就要小叔將桶都漆黑了。這也是小叔的手藝好，要是讓我去做，肯定做不好！”小叔這順手的馬屁現在不拍，什麼時候拍？聽得一旁的方彬是眉飛色舞，喜不自禁。
衆人不禁連連慨嘆，這樣簡簡單單的道理，人們生活中沒有人不知道的，但是就沒有人想到，可以通過這些簡單的道理，做出這樣便宜而實用的工具來。
“方家的那個小孩子真聰明，瞅瞅，同樣是人，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是怎麼就沒有人想到，運用這些道理就可以讓大家在家就有澡洗，還不用燒水。”類似於這樣的言論迅速地在廠子裡面傳揚開了。如果說，方明遠的聰明，原本只是家裡人和學校、家人的朋友圈子裡知道，那麼如今卻是迅速地向全廠擴散。每一個山寨版的簡易熱水器的樹起，這些言論就會擴大一番。而秦西壓延設備廠裡，有近百分之四十的職工都是住在完全可以安裝山寨版的簡易熱水器的平房裡，其產生的影響力可想而知。
一時間，秦西壓延設備廠中鐵桶的行情大漲，原本根本無人問津只能丟到廠子角落裡的廢舊鐵桶們成爲了香餑餑，短短的不到半個月時間裡，就被人拿了一空，動作稍慢一點的，就只能到鎮子上去踅摸了。就連鎮子裡的當地農民，也有不少人隨之跟風安裝，一時間，可謂是海莊鎮上，到處都是屋頂上的漆黑大桶。方明遠的名字自然也就隨着它而廣爲人知了。
方家的上上下下也因此在外面而沾光不少，很多人在一聽到他們是方明遠的家人時，這關係立時就近密了不少。只是方勝免不得不時有些尷尬，因爲他時常被人介紹時，會被說“這是那個聰明能幹的孩子方明遠的父親！”這老爹的影響力不如小學的兒子，不免令他有些鬱悶。
由於向廠食堂供應包子的緣故，加上方明遠與趙雅又是同班同學，這方、趙兩家間的關係立時就近密了不少。有時候，晚上閒來無事溜彎，趙建國也會到方老爺子家裡來和方老爺子聊幾句，再下上兩盤棋。隨着方家包子生意的逐漸穩定下來，在方明遠的竄搗下，方彬還是在廠子裡僱用了兩名中年的家庭婦女，這樣一來，方老爺子夫妻兩的活就輕省多了。晚上也有閒暇聊天竄門了。
恰好這一次，趙建國帶着趙雅出來玩，而方明遠又恰好也在方老爺子這裡，於是兩位老的就擺開了楚河漢界，大殺了兩盤。閒得無事的方明遠就在一旁旁觀了兩局，只是他忘一時口快，點出了一步關鍵步，令方老爺子得以扳回了平手。
“小遠啊，你不知道觀棋不語真君子、落子無悔大丈夫嗎？”趙建國故做不悅地道。
“嘻嘻，趙爺爺，我才七歲，還沒老婆，所以算不上丈夫。趙爺爺是打算給我介紹一個嗎？不過我要提醒爺爺，我雖然沒有老婆，可是這娃娃親卻定了不少。至於君子嗎？趙爺爺，您說，有七歲的君子嗎？”方明遠嘻皮笑臉地話噎得趙建國啞口無言。大學以及工作之後的那些年可不是白混的，這些狡辯之語方明遠他是張口即來。方老爺子自然是樂得在一旁看趙建國吃憋。兩家的關係如今已經不會再在意這些小小的玩笑了。
半晌，趙建國才無奈地搖頭道：“方老哥，這混小子真……真不知道說他什麼好！原先我一直覺得，我家的小雅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和你這個孫子一比，唉……”趙雅立時不滿地在趙建國的懷裡扭成了棉花糖。
“哈哈哈……”方老爺子不禁大笑了起來。這個孫子真是給自己掙臉，這回答簡直是妙不可言，卻又充滿了童趣，令人是啼笑皆非。
“方老哥，看來小遠也會下棋，不知道這棋力如何？是老哥你教的嗎？”趙建國話題一轉道。身爲領導，掌管食堂數十人的他，見風使舵轉換話題的能力可是基本功。
“不是我教的，小遠兒啊，你怎麼會下棋的？”方老爺子搖了搖頭，這光顧着高興了，都忘記了問方明遠，他是怎麼看出那一步棋的，才令自己反敗爲勝的。
“壞了！”方明遠心中一驚，都忘記了自己這一世可是從來沒有學過象棋的。在上一世裡，自己也是在十一二歲的時候，才由父親教會的。
“當然是看棋譜了！我家裡就有一本百局象棋譜，我就照着上邊教的走的！”不過他畢竟是已經三十餘歲的人了，這謊話是張口就來。
“嘿！”方老爺子一拍腿道，“的確是有這麼一本棋譜，還是我家老大從我這裡拿走的。想不到他的棋藝沒什麼長進，卻教會了小遠兒！”
聽方老爺子這樣一說，趙建國不由得大感興趣，主動地提出了要和方明遠來一盤，測測他的棋藝。
“who怕who啊！來就來！”方明遠心中大叫道。他纔不信自己這個足有近二十年棋齡，又在大學和社會上磨礪過的老棋手還能不如趙建國！反正自己輸了也不丟臉，勝了更是給爺爺掙臉，這樣的美事哪裡找去？
結果一盤棋下來，原本打着考較方明遠棋力的趙建國被方明遠亂拳打死老師傅的野棋路殺了個落花流水，令觀棋的方老爺子和趙雅大吃了一驚。
趙建國倒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地越看方明遠越可心，學習成績出色，待人接物小小年紀的就有模有樣，還能做出熱水器來，照着棋譜學棋就能殺敗自己，這娃兒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我說方老哥，咱兩家訂個娃娃親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