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大學附近的公寓樓,整個頂層都被包了下來,做爲姜應雪,以及護衛人員的住宅。姜應雪理所應當地佔據了最大的,也是最好的單元!
“田中立業已經去方明遠的別墅了?”溼漉漉的長髮披散在肩頭上的姜應雪姣好的臉龐此時已經是一片青色。方明遠走了之後,姜應雪他們自然也沒有了再宴會下去的興致,於是就散了。心情不好的姜應雪也沒有了再找地玩樂的興趣,於是就回到了她在東京大學附近的住所。
泡了個熱水澡之後,姜應雪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可是接下來就被李通口中的壞消息一掃而空了!
“是的,應當是在他父親九十八商會會長田中景業的帶領下,去登門賠禮道歉去了!”李通不動聲色地道。
“哼!真是個沒骨頭的傢伙,白長了一副好身板!”姜應雪恨恨地道,“以爲這樣上門賠罪,就能讓那個方明遠回心轉意嗎?”她煩躁地踢騰着腳下的拖鞋,心裡有着說不出的鬱悶!長這麼大了,她還很少在同齡人面前吃這樣的癟呢。自己的跟班被人家一嚇就乖乖地上門賠禮道歉去了,這傳揚了出去,姜大小姐的面子算是丟光了。
“任勞呢?”姜應雪突然眼睛一亮,問道。
“他現在可能是在回家的路上吧?”李通有些不確定地道。雖然臨分開的時候,姜應雪安慰了幾句任勞,但是看任勞那副丟魂落魄的模樣,恐怕也沒有聽進去多少。
“打電話給他,讓他過來!”姜應雪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催促道,“李叔,趕緊打電話給他!”田中立業已經向方明遠低頭了,那麼任勞就說什麼也不能向方明遠的“淫威”屈服!否則的話,她姜應雪還有什麼臉面出現!
雖然說,姜應雪覺得任勞應當分得出輕重,任勞的父親,要是不是有姜家的支持,怎麼可能從一個職工在短短的十來年時間裡就成爲了一位掌握實權的副廳長,他要是丟了姜家的臉面,雖然說爺爺不見得會怪罪他任家,但是任再興的仕途也就從此中止了!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將任勞放在眼皮底下更好!
在東京通往大阪的新幹線火車上,任勞正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裡。
雖然不遠處就有幾個以往他最喜歡的,穿着超短裙露着雪白的大腿,充滿了青春活力的日本女學生正在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但是任勞此時已經再也沒有半點獵豔的心情!
雖然在臨分開的時候,姜應雪也安慰了他幾句,但是他任勞也不是傻子,到底是真心的安慰,還是敷衍了事,這還是分得出來的。所以,任勞對於姜應雪那裡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從小就從父親的那裡看過無數遍了。要沒有替罪羊,那些當領導的一次次犯的錯誤早就夠槍斃了!只是一直以來,看到的都是別人給自家當替罪羊,如今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卻是很不適應!
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命運,只是存着僥倖的心理返回他在大阪的住處。
他兜裡的手機突然劇烈地震動了起來,任勞將手機拿出來,只掃了一眼,心中就升起了不祥的預感。電話是從capcom株式會社總部打來的。
“是任君嗎?”電話裡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性聲音。任勞知道,這是他的頂頭上司左樹政義。
“部長,是我!”任勞努力地使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但是連他自己都聽得出來,自己的聲音是多麼地軟弱。
“任君,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剛剛接到了社長的電話,你明天來公司……”說到這裡,左樹政義停頓了一下,才接着輕嘆道,“把手頭的工作和同事交接一下吧……”
左樹政義下面還說了什麼,任勞已經完全地不知道了,手機從茫茫然的他的手中滑落,摔在了地板上,又彈了兩下,躺在了座位下,沒有了聲息。
“喂?喂?”左樹政義神色黯然地放下了電話。平心而論,左樹政義對於任勞這個屬下還是比較滿意的。雖然說,任勞有些貪花好色吧,但是這一點在日本人看來,卻並算不上什麼缺點,別說任勞還未婚娶,就是結婚後,日本男人不是一樣還會出去尋花問柳的嗎?
有着一定的工作能力,又比較會服侍上司,體會上司的用心,雖然由於國情的原因,有的時候,任勞所做的事情,在他看來有些可笑,但是這樣的人才,尤其是華夏出身,左樹政義覺得還是有一定的培養價值。
但是,左樹政義也明白,任勞在capcom株式會社的未來算是徹底的完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會是社長親自開口,將任勞趕出了公司。胳膊不可能扭過大腿,所以左樹政義即便是再感到遺憾,也不可能改變這一結果。
“小姐,任勞的電話打不通!”李通皺着眉頭道,“他把手機關了!”
“把手機關了?”姜應雪的雙眉立時立了起來,這個任勞,搞什麼明堂,這個時候,居然將手機關了!也太不懂事了!
“嗯,接着打,隔半個小時打一次,我就不信了,他到了明天還能一直關機不成?”姜應雪沒好氣地道。
“是!”李通應道。
既然無事,李通就要退了出去,就在他出門前,聽到姜應雪接起了一個電話,欣喜地叫道:“吳叔叔……”
“唉!”田中景業看着面前已經打開的別墅大門,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自己當上這九十八商會的會長,也有幾年了,除了面前國內的那些位商界、政界的大佬們,什麼時候這樣的低聲下氣的?但是爲了小兒子,他也只能厚着老臉捏着鼻子前來了。
而且爲了小兒子,他可是拉下了老臉,不但向堂弟田中景勝求援,還轉彎抹角地託到了麻生香月和宇田仲的頭上,甚至還請了華夏駐日大使館的吳甯華大使。這也就是田中景業在日本政商兩界都有些人脈,否則的話,如此短的時間,想要辦完這些事,那也是絕不可能的。
“爸,吳大使怎麼還沒下車?”田中立業有些忐忑不安地對田中景業道,這一次他可是給田中家族闖了禍事。田中景業聞聲扭頭望去,正好看到吳甯華走出車門。
“吳大使,這麼晚了,還打擾您的休息,田中不勝惶恐。實在是麻煩您了!”看着吳甯華走到面前,田中景業畢恭畢敬地鞠躬道。在他身後的田中立業也是深深的一躬!
吳甯華連忙伸出手來攙扶道:“田中會長,你這樣說就未免太客氣了!田中會長領導下的九十八商會,與我國每年都有着大量的貿易往來,極大地促進了兩國之間的經濟往來,爲華夏的經濟發展做出了不可忽視的貢獻。田中會長難得開口相求,我怎麼能拒絕呢?”
站在不遠處的宮本折一卻是皺緊了眉頭,他沒有想到,田中景業居然有這樣大的面子,將華夏駐日的大使也一併請了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宮本折一看着田中景業和吳甯華把手言歡的模樣,心裡總有着一種不舒服!
“大使,這個方明遠也太不懂禮貌了!”吳甯華的秘書看着空無一人的別墅大門,臉上露出了惱怒的神色。不管怎麼說,吳甯華這個大使,放在國內也是副部級的人物,方明遠一介平民,就算是豪富人家,這也太不像樣了吧?怎麼也得派幾個人出來迎接一下吧?
吳甯華的心裡也有些不舒服,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到來,恐怕田中景業並沒有告訴方明遠,既然是不速之客,那麼自然也就沒有資格埋怨人家不出來迎接了。至於田中景業他們,既然是前來賠禮道歉的,都已經將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了,那也就別講究什麼了!
一行人順着通向別墅的道路走到了盡頭,這纔看到,在別墅的門口,有兩男一女站在了門前。田中立業認得他們,女的正是今天引發事端的主角之一,男的則是方明遠的保鏢!
“林助理!”宮本折一與林蓉那自然也是相熟的,上前說話道。
“宮本先生,他們就是田中立業的家人嗎?”林蓉的目光越過宮本折一,掃過田中景業等人,在吳甯華的身上停頓了片刻。看來是察覺出來,吳甯華似乎與田中景業他們不是一路人。
“是的,這位是田中立業的父親,九十八商會的會長,田中景業。這一位是貴國駐日大使吳甯華吳大使!”宮本折一介紹道。
“吳大使?”林蓉俏臉上閃過了明顯的驚愕之色,不過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緒,纖手在背後打了個手勢,站在後面的兩人立時分出了一人向別墅內走去。
“吳大使意外地大駕光臨,使得草舍生輝。要是就這樣請大使進去,似乎不大禮貌,還請吳大使稍候片刻!”林蓉微笑道,“我們方少這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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