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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父，看着兒子的表情，弗雷德裡克·摩根心裡嘆了口氣後，表面神色不變的點了點頭。
“以郭先生對谷歌的估值，3%價值7.2億美元。但紅寶石5%的股權恐怕還彌補不了17.8億美元的空缺。”
郭守雲淡淡一笑，“摩根先生錯了。整合了原本屬於安然太平洋公司的商品交易網站後，17.8億美元已經拿不到紅寶石公司5%的股份！”
“爲什麼？”
“2003年年中，紅寶石公司淨利潤爲5.74億美元，同比增長36.8%，如果道年底，我們可以實現全年12億美元的淨利潤。如果以30倍的市盈率算，紅寶石的市值也有360億美元！5%的股權就是18億美元。而且這還是在爲計算溢價的基礎上。”
事實上，紅寶石公司的淨利潤之所以能增長的這麼快，還是多虧了他的遠期協議。自從伊拉克戰爭後，國際油價，以及大宗商品的價格就一直處在快速上漲的階段。某種程度上算是‘囤積居奇’的紅寶石商城，自然賺大了。
“郭先生，商業談判可是需要證據支撐。”
“紅寶石公司的2003年中期財務報表我並沒有帶。摩根先生想看，我可以讓他們發到我的郵箱後，再爲摩根先生展示。不過，如果摩根先生覺得17.8億美元的資金投資紅寶石不太值得的話，那麼咱們不妨換一換。把這17.8億美元轉換爲優尼科的股權如何？”
“優尼科石油？”
“不錯！”
郭守雲點了點頭。
“這倒是可以考慮！”
“爸爸…！”
雖然哈維·摩根只是提醒，但語氣中透露出的含義卻一目瞭然。事實上也是如此。他纔不要什麼優尼科石油，他只想要紅寶石的股權。
弗雷德裡克暗自無奈的看了一眼兒子，跟坐在對面的年輕人相比，兩人年歲差不多大，但論心性沉穩，自己兒子無疑弱了不止一籌。
幸好他是美國人，不然此刻也該感嘆‘生子當如孫仲謀’了。
當然，郭守雲沉穩也有他的原因。他兩輩子加起來的年紀，不比老摩根差。而且，任何人活了半輩子，恐怕都沒了年輕時的躁動。
“算了，既然是你們兩個人提前訂好的協議，那就按照你們說好的辦吧。不過，我希望在簽訂合同的時候，能夠看到紅寶石和谷歌的年中財務文件！”
“當然！”
郭守雲點頭後，微笑道，“我這次來的時候，哈維先生說，除了我們之前的合作，還有另外的驚喜。不知道這驚喜現在是不是可以說了？”
弗雷德裡克點頭後，雙目直視他道：“郭先生這麼青睞康菲的股權，甚至不惜用谷歌和紅寶石的股份來交換，想來應該是打着收購的目的吧？”
審視着他的神情，郭守雲心中快速轉了幾個來回後搖了搖頭。
“我想摩根先生一定是誤會了。我投資康菲，只是看好石油產業而已。至於收購，康菲石油股價超過500億美元，我可沒有這麼大的胃口。”
盯了他半響，卻絲毫看不出異樣的弗雷德裡克心中暗暗疑惑，“難道我真的猜錯了？”
“郭先生又何必諱言呢？如果不是爲了收購，何必拿出谷歌和紅寶石的股份？”
“我只是想交哈維先生這個朋友而已。畢竟，在商場上能多一個優秀的朋友，對我未來大有好處，尤其還是摩根家族這樣的朋友！”郭守雲淡然道。
其實弗雷德裡克沒猜錯，他確實有收購康菲石油的心思，但那是十年以後的事。現在，他只想要這5%的股權來達成自己另一個目的。既然時間久遠，也就沒必要承認了。
看着微微皺眉的老摩根，郭守雲微微一笑，“摩根先生所說的驚喜不會跟我投資康菲有關係吧？”
“確實有點關係。摩根家族手裡還持有一些康菲的股份，如果郭先生需要的話，我可以做主以市場價賣給你！”
迎着老摩根一瞬不瞬的眼神，郭守雲淡淡一笑，“摩根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對康菲確實只是投資而已。5%已經足夠，不需要再多了。”
他原本以爲這次來對方會跟自己談起伊拉克石油資源分配，哪知道只是康菲石油的股份？不過既然對方不提，他也沒必要說。相信以他跟卡爾·羅夫的關係，真到了切蛋糕的時候，其中必然有自己的一份。
“原來如此，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我還是要謝謝摩根先生的好意！”
兩人相視一笑。不過心裡想着什麼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留在這裡吃過晚飯後，郭守雲便告辭了。老摩根親自把他送出家門，看着遠去的車影，哈維·摩根詫異道：“爸爸，難道我們猜錯了？他不是爲了收購康菲石油？”
“至少從表面上看，他並沒有撒謊！”回憶着郭守雲的表情，老摩根緩緩道。
“那您還打算入股優尼科石油公司和太平洋能源公司嗎？”
“先看看再說！…巴特勒那個老傢伙倒是好運氣，有這樣的女婿在，羅斯福家族又可以保住百年不衰了。”
“要是能撮合凱蒂絲表姐跟布魯斯結婚的話就好了！”
“算了吧，你凱蒂絲表姐的火爆脾氣誰受得了。而且，有了羅斯福家族的幫襯，再加上布魯斯·郭自己的勢力，他已經不需要再聯姻了。”
……
晚上在自己位於長島的別墅住下後，站在陽臺前，看着外面燈火闌珊的城市，以及在霓虹燈的波及下微微泛黃的夜空，郭守雲靜靜的沉思起來。
晚餐的時候，弗雷德裡克·羅斯福有意無意的試探，目的都是優尼科公司和太平洋能源。看得出來他是打算以摩根家族的名義拿到一部分原始股。他倒是不排斥摩根家族的加入。類似能源、石油這類重資產、強政治背景的產業，實力堅強的股東越多，對公司未來發展約有好處。
不過比起單純的投資，他更希望得到一些公司的股份。對他而言，這可比現金有價值的多。但該選擇哪家公司卻破費思量。
金融股他不想要，次貸危機的時候機會比現在更好。美林的股權雖然是例外，但他不想打草驚蛇。
石油股他也不想要。雖然頗具投資價值，但他更想要實實在在的油田，而不是石油公司的股份。
科技股，有蘋果、紅寶石和谷歌已經足夠。貪心太過，只會成爲衆矢之的。
傳媒股，迪士尼、時代華納、二十世紀福克斯和派拉蒙根本不可能，郭守雲也拿不出這麼多錢。米高梅，一個快倒閉的公司，不值得他用優尼克和太平洋能源的股權去交換。
“算來算去，好像就只剩下郭氏商業了。”
不過郭氏商業自己的業務擴張的錢都緊巴巴，怎麼可能再兼顧新業務？
“算了。如果沒有合適便拒絕吧。反正有了哈維·摩根對紅寶石和谷歌的投資，跟摩根家族的關係也算維繫住了。”
想到這裡，郭守雲便轉過身。打開自己的電腦，把今天的事情記錄上去後，回到房間休息。
第二天，他吃過早飯，慢跑過後，換了身衣服來到了羅斯福家。
都在長島住着，如果‘過門而不入’，老丈人這邊也不好交代。
“砰…！”
看着飛出去的高爾夫球，郭守雲滿意的點了點頭。經過長時間的練習後，他如今打高爾夫的水平倒是越來越好了。
把自己的球打出去後，兩人邊走邊聊，“你來紐約，不會是專門陪我打球的吧？”
“我倒是想，可惜沒辦法想您這麼悠閒！”頓了一下後，“這次過來，主要是跟哈維·摩根的合作。”
“哦？”
“我想要一些康菲的股份，恰好他也想投資谷歌，我們之間做了個交換。”郭守雲解釋道。
“康菲石油？”
“嗯！”
“你怎麼突然想要它的股份了？不會是打算收購吧？”
郭守雲笑了笑，“我纔剛剛收購了優尼科，哪還有那麼大的胃口去吃康菲。”
“別告訴我你只是單純的投資？”
“投資只是目的的一部分。”看了一眼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的老丈人，簡單考慮了一下後，“您應該知道伊拉克的正面戰爭已經結束了。”
“你在打伊拉克石油的注意？”
巴特勒·羅斯福眼中精光一閃後道。
“就知道瞞不過您。我確實在打伊拉克石油的主意。不過，單獨我一家，還不足以跟埃克森美孚、殼牌、BP、雪弗龍德士古這些巨頭爭食，如果聯合康菲一起，就可以跟他們平分蛋糕。而這5%的股份足以讓我進入康菲石油的董事會，到時候談起合作，也更方便。”
巴特勒·羅斯福聽完後，微微點了點頭。
“你的主意確實不錯。”
“到時候還要您在其中多幫忙！”
“我們可是親戚，我自然會幫忙！”
郭守雲也很乖覺，“這次來紐約，除了康菲石油的股份，我還打算召開優尼科石油公司上市前的最後一輪投資競標會。岳父大人可要記得參加。”
“這個我不會忘記。不過，這次PE輪的投資，你都邀請了誰？”
“除了岳父大人，還有肯尼迪家族信託基金、布什家族信託基金、凱雷集團和黑石集團。”
巴特勒·羅斯福瞳孔縮了縮，片刻之後淡淡一笑，“看不出來你的人脈倒是廣闊的很。”
“我只是想多爲優尼科找一些支撐而已。否則，不只是伊拉克那邊困難，公司想要再進一步的話，也不容易。”
巴特勒·羅斯福看了他一眼後，點了點頭。
“你能有這樣清醒的認識倒也難得。不過你不怕股權散失，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
“當然怕，所以這次分配的原始股，一半是沒有投票權的！”
“哈哈，你呀，你呀！真是精明。”
兩人相識一眼後，各有心思的笑了笑。
“這次投資競標，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8月1號吧！”
“記得給我發張請柬！”
“當然！”
“溫蒂這段時間怎麼樣？”
“她正在備孕呢，我們準備要孩子！”
“這是好事！我早就想嘗一下當外公的滋味了。”
後面兩人都沒有再提工作，就這麼聊着家常，郭守雲在羅斯福家裡度過了一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