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曉雪哭了整整一個下午,眼淚都哭幹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這一個現實。自己原本以爲可以逆天改命,實現她的公主夢。可是,這只是黃粱一夢。
毛曉雪見到媽媽白潔的那一刻,仍舊是哭哭啼啼,雖說沒有了眼淚,但是完全不受自我控制的抽噎。
她雙手抱着媽媽,昂起小腦袋瓜的注視着對方,仍舊不死心道:“我是賈家的女兒,對吧?”
白潔搖晃着腦袋,沒有騙她的一本正經道:“不是。你是我和毛大龍,也就是你爸爸所生的女兒。”
“那爲什麼爸爸會說我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呢?”毛曉雪心存幻想的想要推翻媽媽對自己的說詞道。
“當時,你爸爸是在盛怒之下,難免會說出一些傷人的話。媽媽希望你不要記恨爸爸。”白潔表現出了慈母該有的面容道。
與此同時,賈有爲也出現在了一樓的大客廳內。他的身邊是站着賈錢錢,而自己的衣角被她給抓到牢牢地。
同樣是整整一個下午,自己無論走到那裡,女兒就跟到那裡,完全就是如影隨形。即便自己上廁所想要小解,也被她跟着。
最後,搞得賈有爲有尿意都變得沒有了。他且能看不出女兒的小心思?這既害怕失去自己,又擔心就此真多出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或多或少就會分掉原本只有她這一個人獨享的父愛。
毛曉雪仍舊是不依不饒道:“這全部都是假話。肯定都是你們串通好了來騙我的。我絕對還是這一個家的孩子。”
白潔對於女兒的不聽話雖說心裡面有些惱怒,但是不敢當場發作。她強壓着心頭的怒火,畢竟毛曉雪的離家出走是已經讓自己大爲光火了。
自己匆匆忙忙地從江都趕來京城,不無別的,只爲把她這一個不聽話的女兒給帶回家去。誰曾料想到毛曉雪壓根兒就不配合?
白潔看向了賈有爲,請求道:“能夠給我一間單獨的屋子嗎?我們母女二人待一會兒就好。”
“雪雁,帶她們去樓上的一間客房。”賈有爲沒有拒絕道。
白潔連聲道謝的同時,心裡面也是特別的緊張。在江雪雁的前引之下,白潔就差死拖硬拽的強行把毛曉雪給帶離了一樓的大廳。
她們母女進屋之後,江雪雁沒有多停留的就轉身離開了。哪怕江雪雁的心裡面頗爲好奇一些事情,也不敢去多問。
自己在心裡面判斷,毛曉雪十之八九不是賈有爲的私生女。可是,其中必然有着無風不起浪的原因在。
江雪雁管住了嘴巴,知道什麼叫做好奇害死貓?何況還是涉及到了有關賈家的私隱。她又心知肚明,就算她問了,未必就能夠從白潔的口中得知真相。
白潔送走了江雪雁的同時,並沒有順手關上房門。她有意的讓房門敞開,繼而轉身來到女兒的面前就再也難以壓制住內心裡面的怒火。
自己一把拉過毛曉雪就動手開打。她下手很重,卻不是單單在發泄心中對女兒的種種不滿,而主要是爲了保護對方。
若是自己不把女兒打醒,日後必然是取禍之道。不管怎麼說,毛曉雪都是個人的親生女兒。
白潔作爲一個母親,沒有不愛親生女兒的道理。她可不想有一天看到女兒出現意外死。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時候,在一樓大廳的賈有爲等人自然是聽到了毛曉雪歇斯底里,還帶着聲音嘶啞的哭喊聲。
“孩子再怎麼不對?也不能夠這麼打孩子嘛!”賈有斌實在看不過去,於是就準備起身上樓去制止道。
“表弟,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坐着吧!你去勸,非但幫不了忙,而且還會讓白潔在內心裡面更加惶恐不安。
至於她的女兒毛曉雪,反倒還會繼續胡思亂想其是我們賈家的孩子。”賈玲玲最是懂得女人心道。
“巫婆玲,說得極是。有斌,你千萬不要上樓去制止母親打女兒。”賈有爲完全同意了她的這一個說法道。
賈有斌聽到毛曉雪慘兮兮地哭喊聲就心裡面難以坐視不理道:“即便是打孩子,也不能夠下手這麼重嘛!”
“當媽的人自然是會有分寸的,不但不會傷筋動骨,而且也出不了人命。最多就是一些皮外傷而已。
若是白潔不展示一些東西給我們看,她內心裡面就得不到平復。”賈玲玲會心一笑道。
“這不是把怨氣發泄在孩子的身上嗎?這對孩子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你們怎麼一個個就坐的住呢?”
賈有斌作爲華人是一面理解本民族那種不打不成器,黃荊棍下出孝子等的傳統教育理念,另一方面是又從小就接受了西方資本主義發達國家那一套孩子不是父母的私有財產的理念,完全不能夠肆意毆打孩子道。
“表弟,你稍安勿躁。你聽我的話,不會有錯。如果你非得強行要上樓去當好人,就會招致白潔變本加厲的打女兒。”賈玲玲一本正經道。
賈有斌完全就聽不進去,於是就猛然起身,還小跑着上樓去阻止白潔對毛曉雪的施暴。他上樓去了沒過多久,垂頭喪氣的又走了下來。
“救世主,如何啊?”賈玲玲訕笑道。
“表姐,你是對的,我錯了。”賈有斌不勸還好,白潔頂多就是用手打。自己這一勸,反倒沒有勸住,還讓對方改成了抓到什麼就用什麼打女兒。他好說歹說,只要白潔不用東西打毛曉雪,那麼自己就退出房間去不再多管閒事。
“實話告訴你吧!白潔是打在女兒的身上,痛在她的心上。她要是不表明一個堅定的立場和態度就無法心安。
這頗爲相似契科夫的《小公務員之死》那裡面男主角的心態一樣。上司越是和和氣氣,說沒事兒,你回去吧!
下屬也就越是寢食難安,越是覺得有事兒,甚至是攤上了大事兒。反之,上司直接一開始就大罵一頓下屬,反倒會讓後者覺得沒事兒,都過去了。”賈有爲絲毫沒有開玩笑。
他只是把《小公務員之死》的那一個小公務員在劇院看戲時不小心衝着一位將軍的後背打了一個噴嚏,便疑心自己冒犯了將軍,三番五次向將軍道歉,最後惹煩了將軍,在遭到了將軍的呵斥後,竟然一命嗚呼是稍加改動了一下,繼而更加符合本國的國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