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賈有爲算是在泛舟瘦西湖上面。他坐在一條船上品着茶,沿着水路欣賞着四周的風景。
與自己同船的人有賈玲玲,江雪雁等賈家自己的人。船家按照賈有爲的意思,讓船靠了一下岸,把等候在岸邊一處的白潔給接了上船。
白潔在包間裡面見到賈玲玲的第一句就是“大小姐”。她雖說離開賈公館的時候,大小姐還只是少女,但是大概模樣還有記憶,對方有一個特別明顯的標誌,眉心處有一顆美人痣。
除此之外,從那一個時候開始,賈玲玲就已經習慣性的把二次元服飾當成了日常服在穿着了。白潔見到對方的那一剎那間,很容易就辨識了出來。
“讓我好生的想一想,我應該叫你什麼呢?白姨娘。”賈玲玲會心一笑道。
白潔頓時就顯露出了不好意思起來。自己面對包間裡面的他們二人,心裡面的壓力是特別大。
在來這裡之前,經過她再三的猶豫,是才從兒子那裡要來了賈有爲的手機號碼,繼而撥通了它。
“坐吧!”賈有爲瞧着白潔一直站着不敢落座,於是就主動要她坐下道。
白潔正襟危坐下不久,船也開始緩緩地離開了岸邊,朝着水路主道是慢速的行進當中。船行進過的水面上,劃出了明顯分作兩旁的水波。
“需要我給你們二人騰出地方,迴避一下嗎?”賈玲玲說是這麼說,卻絲毫沒有起身要走的意思道。
“有這樣一個脫掉褲子打屁的必要嗎?”賈有爲看了她一眼,平靜如常的反問道。
“歐尼醬,你是在怪我說錯了話嗎?”賈玲玲呈現出像小女孩兒一樣受了委屈的撅嘴模樣道。
賈有爲不再對她多做理會。要不然,兩人就會沒完沒了的一直這樣磨下去。他兩眼的注意力落在了白潔的那邊道:“說你的事兒吧!”
白潔欲言又止了反覆幾次之後,是才最終鼓起了勇氣,仍舊低着腦袋,不敢直視對方道:“我有事相求。”
賈有爲沒有說話,等着她把該說的話都說完。自己心裡面想着,這不是廢話嗎?沒事相求於我,難道你是來伴遊的嗎?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的賈玲玲,也保持着三緘其口,右手拿起茶盞像若無其事一樣的輕輕撥着茶碗當中的茶水。
隨後,白潔把毛大龍的事情給講了出來。她無非就是想要給自己男人謀取一個轉正的名額。當然,最好是能夠讓他調回主城區的氛圍內工作。
“你就這麼一個小小地要求?我要是你,我就再問歐尼醬要十個一百萬元,一千萬。不,一個億。”賈玲玲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倒擺在了桌面上道。
白潔的心裡面越發忐忑不安起來。自己完全沒有可以用於威脅的籌碼。她深知,若是他們當中任一有人動怒了,馬上就能夠吩咐旁人進來把自己扔進這瘦西湖裡面去餵魚。
賈有爲對這一切都是在預料之內,完全掌控之中的事情。他並沒有一口就答應白潔的請求。
哪怕自己只需讓賈玲玲給王家小子一通電話,還不用自己親自打,也就能夠把毛大龍從山村老師的位置上面調到江都市最好小學裡面當一名在編的老師了。
可是,他不願意這麼去做的原因就是看穿了毛大龍的小心思。自己完全不怕對方出去瞎說。
賈有爲就怕其沒有那個膽量敢做。何況他很懂人心,越是不理會毛大龍這樣的人,越是能夠讓他害怕你。
賈有爲不鹹不淡道:“妻子,棋子。你是毛大龍的棋子嗎?”
白潔突然渾身開始發冷,手還有了一些哆哆嗦嗦。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脣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麼你不爲自己所求,爲他人所求,爲那般呢?難不成,是爲了你心目中的愛情,還是家庭的和諧幸福呢?”賈有爲不客氣道。
白潔從小就怕他,而現如今,越發怕他了。這其中還包含了過去的主僕,一直以來的身份和地位的巨大差異,也就讓她完全沒有了主意。
即便自己在來這裡之前,反反覆覆地練習過如何說話和應對,也在當下是就此化爲烏有,腦袋變得空空如也。
她本質上面就是一個小女人。最好的人生就是獲得一個小小地幸福,卻不料命運的安排讓自己十幾年後再次捲入到了巨大的洪流當中去。
“歐尼醬,你好好地說話,不要嚇着白姨娘了。不爲旁人着想,也好歹考慮一下我那個侄子的將來。
他要是在一個經濟條件不好的家庭當中長大,很難再有出頭之日。哪怕你日後再幫襯着,也會讓他再難有出息。
這先天要是不足。日後怎麼彌補都沒什麼用了。”賈玲玲真心從旁替白潔說了一番好話道。
賈有爲剛纔不是生氣,而是不滿白潔的做法。他毛大龍算一個什麼東西?和自己有半點關係嗎?
“你經營着一個花店,是不是?”賈有爲溫柔道。
白潔重重地點了點頭,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這樣吧!過兩日,有人會主動聯繫你。從那往後,他們都會從你的花店買花。再者,你母親要是想要經營一家屬於自己的淮揚菜酒樓,庭院式私家菜什麼的,我可以出資幫她。
至於客源,你們完全用不着操心,只要把菜的味道做好就成。連管理運營團隊,我都可以幫你找來。
白潔啊,你給我記清楚一個事情,培養好你兒子。至於你丈夫毛大龍,他的死活和我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你要學會如何馴服他,而不是被他牽着你的鼻子走。等到你在他的心目中沒有半點利用價值的時候,是會被他給一腳蹬掉的。
屆時,你再後悔,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有什麼用?既定事實都被他給做成了。在打壓一個人的手腕上面,你還是多多地聽出你媽的話行事。
生意上面的事情不準毛大龍,以及他那一家子當中的任何一人沾手。他最好安安分分地當自己的山村老師,安安分分地和你過小日子。
你不想和他過了,就離婚。我既然能夠給予你一切,也能夠收回一切。”賈有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