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枯草,只有少許碧綠,張凡看着這蕭瑟的場面,內心卻是暗喜!
匈奴蓄養戰馬,牛羊等,都是靠食草爲生,如今寒冬將至,青草不足,匈奴的戰馬吃不飽,牛羊吃不飽,連帶匈奴也戰力下降,而張凡軍來自中原,可從冀州幽州等地源源不斷的運送草料,實在不行也可餵食戰馬粗糧精糧等,保持其體力,而且冀州物資豐盛,士卒們不會受凍,此消彼長之下兩者間的戰力被拉近不少,這可以說是天時,爲張凡征戰草原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張凡第一次感受到寒冬的美好,這是上天給他的一個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一路北上,高聳入雲的崑崙神已經在望,其巔峰雲霧繚繞,少有人能夠靠近,巍峨的山勢讓人驚悚,這真是大自然的偉力,人力難以企及萬一。
附近有許多匈奴人的部落存在,到了寒冬他們就宰殺之前餵養的豬羊等充飢,篝火繚繞,張凡和趙雲兩人都是百戰之人,對於潛伏之事極有經驗,再加上目標小,有驚無險的繞過,繼續前進。
讓人意外的是越靠近崑崙山匈奴的部落越少,放眼望去都看不到一頂帳篷,許多匈奴看向崑崙山的眼睛裡不止有敬畏與憧憬,更有濃濃的厭惡與憤怒,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讓張凡發愣,這裡究竟有什麼樣的隱情?
“此地詭異,當謹慎行事!”趙雲低語,走在張凡前方,萬一有情況也好應對。
張凡默默點頭,他也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周圍一片寂靜,似有殺機隱伏,讓人心驚。
又前進少許路程,前方的趙雲忽然面色一變,大叫一聲“小心”,立即揮舞長槍,向前擊去!
這個時候張凡才聽到刺耳的破空聲響,放眼望去時只見一支巨大的弩箭飛射過來,不斷旋轉沸騰,強勢無匹!
這支弩箭太大了,如同長槍一般,光是看着就讓人驚悚,要是被射中那還得了,再堅固的鎧甲都難以抵擋。
索性趙雲武力強橫,一槍便將其擊潰,不過他整個人也因此被衝擊的晃動了一下,面色沉肅:“是誰,出來!”
青黑色的人影出現在前方,距離遠的看不清面龐:“匈奴狗,滾回去!再敢踏前一步,萬弩齊發!”
“不是匈奴人!”張凡與趙雲對視一眼,均覺得不可思議,在這匈奴的聖山下竟然有非匈奴者駐紮,至今未被匈奴滅殺,這如同神話一般。
“我們不是匈奴!”張凡開口道:“我們是漢人!”
“漢人?”
對面沉寂了下來,氣氛有些悲傷與凝重,張凡能感覺到暗中有無數雙眼睛正在打量自己,思考自己所說的真實性,這讓人毛骨悚然,心底無比驚顫。
半晌之後,有一聲長嘆傳來:“算了,讓他們過來吧!”
“可是他們是漢人!”有人低吼,如野獸嘶鳴。
“都這個時候了,讓他們過來!”方纔長嘆者威嚴喝道。
“唉!”
青黑色人影一揮手:“你們過來!”
張凡與趙雲對視一眼,一時躊躇,看對方的樣子似乎對自己並不是多麼友好,若是冒然前往的話說不得真會被萬弩****,那弩箭的威力讓張凡心有餘悸,哪怕是天武境武將也要小心,否則有生死危機。
“都到這裡了,怎可不去?”張凡一咬牙,當先而進,趙雲立即戒備於他身側,兩人開始邁步。
距離燒近,張凡終於看清那青黑色人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只見那人批發及腰,額前的頭髮幾乎遮住雙眼,濃密的鬍子覆蓋整個臉部,根本看不清面容,而他身上的鎧甲也是處處破損,如同風化百年,已然殘破不堪,整個人就像是被埋無數歲月的屍體,讓人不寒而慄。
心中震動,腳步卻沒有停下,兩人一起戒備前行,他們又看到了許多這樣的人影,在遠處還有婦孺,衣不蔽體,在寒風中發抖,這情景讓人心酸,張凡立即向前,揮手間取出數十套衣衫遞過去,周圍無言,但那冰冷的眼神卻是緩和不少,不再那麼刺痛人身了。
“幾百年了……”幽幽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讓張凡渾身一顫,這是什麼意思?他們已經活了幾百年?是人是鬼!
若是在現實中,張凡還真說不定會掉頭就跑,這裡的景象太恐怖了,所有人都像是野人一樣,分不清人鬼,如同一場夢魘,不過這是在遊戲裡,張凡瞭解的十分清楚,這裡不可能有鬼,而除了神獸外沒有人是可以活幾百年的,當下心頭稍定,望向來人:“不知將軍是哪裡的兵馬?”
來人也是一頭一臉的頭髮鬍鬚,不過其氣勢讓人心顫,不用試探就知道必然是天武無疑,武力驚世。
他在此長嘆一聲:“山中無歲月,世上已百年!我們是曾經駐守在這裡的秦兵!”
“秦兵?”張凡發愣,隨後反應過來,頓時驚悚:“你們是秦朝的兵馬?一直……駐守在這裡?”
那人哼了一聲:“原本我們是守衛長城的兵馬,後來劉邦立漢,將我們驅逐,無路可去之下我們只有深入草原,在這裡紮了跟!”
話語平淡,但張凡卻不由大驚,從長城到這裡都是匈奴活動的範圍,崑崙更是匈奴聖山,這些秦兵居然能在這裡盤踞,簡直不可思議。
一聲冷笑,張凡第一眼看到的那個青色身影走了過來:“這有什麼?要不是始皇大人耗費天數的人力物力修建長城,並令我們這些人馬永遠鎮守,哪怕天塌地陷也不能離開半步,劉邦與那項羽小兒如何能夠奪得天下?”
這是一大秘聞,據他所說秦始皇修建好長城後爲了防止匈奴騷擾邊關,便令大秦最精銳的數十萬兵馬鎮守,哪怕後來國破家亡他們也沒有返回參戰,否則後果真的難料,恐怕這世上便再也沒有“漢”了吧?
爲了民族大義鎮守長城,國破家亡亦無怨無悔,到最後卻被劉邦驅逐,屈身進入到匈奴地界,在這裡過了數百年,怪不得他們會對“漢人”如此敵視,這使得張凡長嘆,不勝唏噓。
“不知將軍如何稱呼!”張凡抱拳深深一拜,臉上寫滿了敬畏,這些人值得尊重,值得讚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