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魄的眼睛已經睜大,滿臉的憤怒與無奈,他爲了擊殺張凡不惜讓十一個鬼王作爲棄子,這可是日本的最高端力量,沒想到一下子就全部損失,而他的目的更未達到,反受了致命重傷,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凡的這一刀極爲狂暴,乃是亢龍有悔的最後一擊,直接將血魄的護體光幕擊潰,重金購買的猛將級鎧甲被一刀兩段,連帶着血魄自己也一瞬間沒了戰鬥力,死亡轉瞬即臨。
跟隨呂布許久,血魄的實力漸漸提升,重新踏入到地武之境,這讓他有了伏擊的本錢,卻不料反送了性命!
“我恨啊!”血魄用盡最後的力量狂吼起來:“風雲亂,總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
聽到這話張凡忽然笑了,這笑容在血魄眼裡極爲詭異,讓他心神一顫,而後他便見到張凡翻身間取出了兩根黑色長釘,朝他胸口刺來!
血魄的雙目陡然收縮,本能的感覺到極限的恐懼,然而他幾乎被切成兩段,想要控制身體都做不到,只能是等死而已,這一擊他無法躲避,只得眼睜睜的承受。
“啊!”
長釘入體,血魄陡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魔器之所以被稱作魔器,那便是因爲其能夠給人帶來地獄般的痛苦,若非精神信念極強者,立即便會崩潰!
劇痛入體,血魄感覺自身一下子又充滿了力量,彷彿迴光返照一般,不過若是能夠選擇,他情願不要這樣的力量!
有力量代表着什麼?
代表着他的死亡將被延緩,代表着他將更多的承受那無盡的痛苦!
淒厲慘叫,但血魄卻一動都不能動,這樣的感覺更讓人發狂,張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如看螻蟻一般,轉身便朝最後一個鬼王走去,完全將他無視。
“爲什麼!爲什麼我總是失敗?”
“當年我修羅之門何等強盛,風雲亂不過數百兵馬而已,但我敗了!青州是我的大本營,更有黃巾相助,但我敗了!投靠呂布,號令天下羣雄,爲何我還是敗了?”
他不甘,不忿,不願,但又有什麼辦法,現實就像他現在的感覺一樣,如此無助,如此殘忍,他拿什麼去反抗?
“真的要一敗到底嗎?真的不能擊敗風雲亂嗎?”無數的疑惑在心頭,血魄眼看着自己的身體漸漸化作飛灰,信念也一下子崩潰,他還有信心嗎?還能捲土重來嗎?
張凡並不理會他,他手提着神龍斬邪刀,一步步朝着那最後倖存的鬼王走去,面色冰寒,不帶一絲情緒,他並非無情,只不過對這些日本人,實在沒有必要憐憫。
什麼仁慈,什麼寬容,什麼大度,全是狗屁!
就是要打到你服,打到你怕,打到你不敢吠!
一步一步,如踏在鬼王心頭,令他的信念崩潰,強者之心凋落,最終狂吼一聲,朝着張凡衝殺過來!
只一刀戰鬥便結束了,張凡輕輕搖頭,一個亂了心神的刺客,一個在光明中的刺客,怎麼配做他的敵人?
太弱了!
衝到半路的烏壓訕訕一笑,摸了摸腦袋,嘀咕道:“他奶奶的,這幫刺客也太傻了,害得我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張凡看了他一眼,索性也不去理會,復又取出神弓,附帶火焰的一箭撤出,在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將榮陽的整個糧倉都給點燃!
一箭,兩箭,三箭……
例不虛發,附近的儲物地點全部被點燃,張凡也不戀戰,猛的一揮手:“撤!”
趙雲立即領命,殺散周圍聯軍士卒,保護張凡撤退。
榮陽乃是聯軍的後勤基地,存放了大量的糧草等軍需物資,如今卻被一把火焚滅,這代表了聯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會進取乏力,再難有成效。
血魄戰死,榮陽城中之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張凡的大軍,很快便被殺開一條血路,而幾乎就在張凡抵達城門口的時候,呂布率領着兵馬火急火燎的趕到另一面城門,入眼所見是那沖天的火焰,這讓他面色大變,雙目中噴出熊熊怒火:“飯桶!都是一幫飯桶!”
他領着兵馬前進,很快來到起火之地,然而此時火勢已經蔓延開來,張凡的蝕骨之焰持續性極強,威力又非一般火焰可比,撲滅無望!
“風雲亂,我不殺你誓不爲人!”呂布怒吼起來,雙目赤紅,迅速轉身開始追擊!
張凡早已領着人馬跑出好大一段距離,不過呂布的呼喊聲實在嘹亮,現在都聽的比較清楚,一旁的烏壓忽然笑了,湊到張凡身邊:“主公,爲什麼這些傢伙都會說這麼一句,卻從來沒有成功過?”
張凡輕哼一聲:“因爲他們本就不是人!”
“精髓!”烏壓讚了一聲,各種阿諛奉承之詞從嘴裡冒了出來,對此張凡只是置之一笑,烏壓此人雖然有點小人脾性,但爲人還是不錯,主要是夠忠誠,他也不想去管。
局面又回到了一追一逃,張凡領着兩萬餘騎兵奔跑在前,呂布被引出了真火,死命追擊!
“三姓狗要咬人了,快走!”烏壓大叫一聲,加速飛奔,冀州軍士卒啞然失笑,氣氛一時間變得不那麼凝重了,軍心大定。
深入敵境,四面皆敵,在這種情況下冀州軍的處境是十分危險的,可以說九死一生,然而在此時此刻每一個人的心情都輕鬆無比,一來是張凡就在身邊,二來也是因爲“遛狗”溜了這麼久,將僞帝的大將軍呂布給耍的團團轉,還焚滅了聯軍的後勤物資,這樣一來就算自己等真的衝不出去也值得了,他們相信其他戰友會爲他們報仇雪恨!
一旦張凡在場,冀州軍的凝聚力是無人可比的,衆志成城,爲何還要在乎勝敗?
一路狂奔,跑過了長社,越過了嵩山,張凡領着軍馬來到潁川,一路向南,迅捷無比,這是長途奔襲,呂布軍除了數萬幷州狼騎外其餘人早已跟不上,這一追一逃之間,張凡的眼神在閃爍,半晌後他忽然停了下來,沉聲開口:“何必要逃,我們未必戰不過呂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