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榮軒?!”聶艦失聲叫了出來,他就說怎麼一直看着這人這麼的眼熟,原來是因爲這個,他就是小白的父親。
“您怎麼會……”聶艦請他進了公司,看到了一樓的人事表纔想起來……
“安珞白您見過了嗎?”聶艦把他帶着過去了電梯的地方,然後道。
“小白?”鄭榮軒的神情總算是有些變化了,一把拉住聶艦的手問道,“他們沒事?現在他們在哪?!”
聶艦輕呼了一聲,被他抓着的那隻手正好是受傷的那隻,還沒有完全長好呢。
把有些激動的鄭榮軒的手拉下,聶艦好脾氣的把人一直帶上了安珞白工作的樓層,然後纔去找顧川。
等他帶着顧川下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安珞白眼睛紅紅的,鼻子下面還掛着一串的透明物體。
在旁邊的鄭榮軒眼睛也泛着紅色,看到聶艦和顧川兩個人進來整理了一下情緒,道:“我在這裡感謝你們兩個能夠收留我兒子和愛人,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能夠用到我,就請說,我絕不推辭。”
聶艦眨眨眼,這種場景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應付。
注意到鄭榮軒即便是在說話的時候也都緊緊的抓着安珞白的手,手指關節已經盡顯蒼白,聶艦感嘆了一聲,親情果然是偉大的。
“鄭先生您實在是太客氣了,當初收留小白其實也算是個緣分……”顧川說了開頭,聶艦就覺得總算是有他說話的地方,然後巴拉巴拉的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一開始說道安真帶着安珞白四處乞討的時候,聶艦可以明顯的看到眼前這個一直讓他憧憬萬分的男人下顎緊了一下,一直抓着安珞白的手臂也使上了勁。
詳細的情節一時之間也說不很清楚,但是鄭榮軒卻覺得已經像是和安真角色互換了一般。
而且看着安珞白的樣子也知道他們父子在聶家過的很好,所以對兩人的感激之情就更多了,他站起身,以一種絕對恭敬地姿態對着聶艦和顧川站着的方向鞠了一躬。
顧川上前兩步把人扶了起來,道:“鄭先生不必這樣,小白能夠這麼年輕就坐上主管的位置不全是我的安排,相比您也知道,他在這一方面的天分,說句不過分的,他已經是個天才了。”
幾個人說到這裡,突然一陣‘咕嚕’的聲音傳來,聶艦笑了一下,這世間要早不早要晚不晚的,而且看鄭榮軒的樣子也是在外面和兩個保安僵持了不少時間,想必也是該餓了。
饒是已經算得上是經歷很多的鄭榮軒在對於他來說算得上是小蘿蔔頭的一羣孩子中間也不禁有些臉紅了,懷中的安珞白露出了聶艦也沒怎麼見過的笑容,聶艦見此鬆了一口氣,小白的事情,鄭榮軒是一個重要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壓在他心頭的事情,恐怕就是那個顏藍青了……
不過想到當時在天台和女人在那裡啪啪啪的人,聶艦皺了皺眉,要說真的,他可不覺得那人是個好選擇,光是那一臉邪魅的長相就知道是個多風騷的,想過來想過去,聶艦還是覺得,不管怎麼比,他家顧川總是最好的。
沒有再外面吃飯,主要是因爲鄭榮軒實在是等不及了,從他飛機失事的消息傳來至今,已經有將近五年了,對於愛人和孩子的現狀無一不是他現在所擔心的。
雖然之前已經聽聶艦雜七雜八的說過了安真現在的現狀,但是等真的看到了安真傻傻的坐在電腦桌前看着桌面上他的照片發呆的時候,一向堅強的男人還是流下了眼淚。
顧川默默地把門帶上,然後拉着聶艦和一邊的安珞白走了出去。
這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也是獨屬於他們最珍貴的時間。
他相信,鄭榮軒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有誰打擾他。
……
……
出去之後,聶艦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干脆沒事的原則把顏藍青的事情也一一的和安珞白說了,當然保留了一些他覺得不好的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小白並沒有之前的激動,這一次聽他說完之後甚至是可以算得上鎮定的。
“顏藍青現在在你們學校?”聶艦看着安珞白走下了樓,在樓下漫無目的的轉了一圈之後又上來,然後問了他一句話。
聶艦眨眨眼,發現小白同學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能夠保持淡定,憋着笑道:“對啊,我還看見過他一張畫,嘖嘖,那色調真叫一個絕望悲傷的……就是不知道畫裡那個在天上的人是誰……”
聶家就在這裡使勁的吊着安珞白的胃口,話點到爲止即可,說多了反而不好。
果然,聶艦滿意的看到了安珞白低下的頭,然後拉着給他端了果汁上來的顧川進了房間。
晚飯的時候,鄭榮軒的到來又讓一家子吃了一頓大餐,期間兩家老爺子和當家的人和鄭榮軒相談甚歡,話語間都是遇到了知己的味道,間接的顧川也說上幾句,然後點頭或搖頭,看起來從中學到的不少。
必不可免的,談着談着就說到了這幾年鄭榮軒是怎麼過來的。
席間,聶媽媽和兩個女主人都已經上了樓,這一會兒談論的東西他們可能就不能再繼續往下聽了。
鄭榮軒漸漸地談起這些年的往事,期間一直單手摟着懷裡呆滯的愛人,看聶家兩個幾位老人也沒有什麼厭惡的表情出現,心裡着實是鬆了一口氣。
兩個老人對着鄭榮軒揮了揮手,“這些事情可是多了去了,我又不是老古板。”
兩人的感情在他看來也算是真摯,更何況早在十幾年前鄭榮軒就已經公佈了有一個同性/愛人,而且憑藉他的能力也能夠給一家人很好的生活,這樣就足夠了。
其實要說顧老爺子見怪不怪的原因也只能說是軍隊裡的漢子太多,兄弟感情好到超出平常的多的是,要是一開始還不習慣,那麼呆了這麼些年要是再習慣不了,還怎麼能到現在的位置。
鄭榮軒微微的欠了一□子,然後說起了他的過往。
“五年前飛機失事的時候,公司處於起步期間,我當時去美國要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原計劃是三到五天就可以回來,但是沒想到公司裡面有一個大蛀蟲!”
大蛀蟲……聶艦摸摸下巴,猜想應該是現在的那個被鄭榮軒搞垮了的公司,憑藉着一己之力就能夠擊破一家算不得小的公司,他不得不能說是一個人才。
“當時飛機在海岸前線墜下,我距離海面將近二百米的時候從機艙跳了下去,不過也算是我幸運,才只是遊了一會兒就遇到了一個小島,然後在那裡呆了兩年才遇到了航海的行人獲了救。”
注意到他身上的傷疤,聶艦猜想到在荒島上的生活一定是不怎麼好過,更不用說是環海的地方,根本沒有水喝,能活下來真是一個奇蹟。
我在回來之後就馬上回了公司,卻聽到了公司易主的消息,然後就知道了安真和小白下落不明的消息,我用了三年的時間擊垮了張揚另創的公司,然後今天就是要去貴公司找顧總經理商量商業合作的事情,沒想到沒有事先通知被擋在了門外……
鄭榮軒這個時候又把身邊的人摟緊了一些,道:“不過真是感謝上帝讓我被保安攔在了外面,否則我可能要花費上更多的時間找我愛人。”
懷裡的安真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鄭榮軒對着幾個人道:“既然我已經找到了他們,那麼就不能再打擾你們了,不過還有一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