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秦二少(修文)
“秦……越?”淩策皺起眉,萬萬沒料想到居然提前和這男人相遇了,事情似乎有點脫離原軌跡,進展得比原來的步調要快。
他隱約記得秦家和司徒家關係匪淺,更有合作的傳聞,所以一向對秦家人十分戒備。
長相偏陰柔,但身材十分高大的秦越眼睛半眯起來,原本露骨而放肆的眼神斂了斂,規矩地打量他幾秒:“你認識我?”
淩策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他跟秦越認識是在五六歲的時候,現在的秦越估計都二十五六了,中間間隔的十幾年又不是兒戲,怎麼可能一見面就認出來。淩策避開他的視線,放鬆臉上的肌肉笑道:“怎麼?秦二少爺不認得我了?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了。”
秦越訝異的皺起了眉,目光盯着他,覺得眉眼有些熟悉,但又一想,如果他見過這麼極品的臉,按理來說不會忘記。秦越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吊自己的,目光漸漸又開始放肆,嘴角邪邪一笑道;“哦?那麼你是?”
淩策翻了翻白眼,雖然跟上一世不太一樣,但這令人生厭的語氣倒是保持了高度的一致。他不着痕跡地偏身脫離秦越附在自己肩上的手,嘴角揚起傲慢的笑:“小時候,你不是借住過幾天我凌家的大宅子?”
秦家雖然現在在LE市權勢滔天,但十幾年前他們還活動在C市,剛到LE的時候,是凌父接待過他們。
秦越臉色微變,腦海中浮現一個模糊的影子,慢慢跟眼前的男人對應上來,記憶中的名字呼之欲出:“你……是淩策?”
“好久不見。”淩策伸手想跟他握一下,方纔的不適感又涌了上來,讓他往後踉蹌了幾步。
秦越適時用手勾住了他,用力一拉,淩策就順勢倒在了他懷裡。周圍人並未聽見他們的對話,可眼前的景象讓人不住浮想聯翩,口哨聲此起彼伏,又迅速被勁爆的音樂聲蓋過。
聽見歌曲即將到尾聲,DJ也在用英文提醒着換曲,淩策甩甩頭,一把推開他:“Jazz,會不會?”
秦越似乎有些愣然,而後嘴角似乎泄出一絲嘲諷。
淩策不明所以,但那像看笑話的眼神讓人有些不舒服,不過他還沒跳夠,也就不在意地翻了個白眼。
然而很快就明白爲何秦越在笑他,原來方纔DJ報的一串英文是歌名。他正擺了架勢準備動作,誰知音樂驟變,卻是一曲柔和而浪漫的吟唱。
淩策伸出去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即便觀衆寥寥無幾,他依然感到尷尬——特麼的誰讓他聽不懂英文!糗大了!
就在此時,另一隻手輕握住他。
“Jazz倒是不會,”秦越湊近,貼上他耳朵低聲道,“陪你跳雙人舞,嗯?”那語氣極盡輕佻。
淩策眼裡射出驚異和惱怒,這人還是秦越嗎,怎麼跟上一世不太一樣?還有這忽悠良家婦女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哼,”淩策不甘示弱,“好啊!”
秦越剛露出笑意,就被淩策轉了個角度,變成被支配的角色。
“雙人舞我不擅長,只會跳男的,所以委屈你跳女方了!”淩策語必,手上猛然使勁故意叫他一個轉圈。
人高馬大的秦越有些困難的完成,臉色微變,眼底暗潮涌動。他似乎經歷了幾秒鐘的掙扎,而後便想通了似的,嘴角一翹:“那麼就讓我看看凌大少爺的本事。”
淩策感覺到他的語氣裡夾雜着挑釁,他自己又是個膚淺的,當下被激起了鬥志。雖然身體裡隱隱開始浮現頭暈目眩的感覺,但毫不遲疑地用了最有難度的幾個動作可勁折騰秦越。
秦越則不慌不忙地跟隨他的步伐,絲毫尷尬狼狽都不見顯露,反而時不時掃過漫不經心的眼神兒,彷佛在道:“看你還有什麼把戲。”
淩策跳了半晌,不適感越來越強,最終手腳一軟跌了下去。
秦越自然而然扶住他,那嘲諷達到了沸點似的遮也遮不住。淩策滿臉都是細細的汗,氣餒無比,他完全不知自己爲什麼會這樣。
“別動,剛纔我拉住你就是告訴你,你被下藥了。”秦越慢悠悠道,“你第一次來他們不熟悉你,索性就由我給你帶帶路,以後自然也就沒人敢動你了。”
“草,居然對我下藥!別給我知道是誰!”淩策嗖的火氣就竄上來,從來只有他自己嗑藥,哪有別人敢對凌家少爺動手?當然,除了司徒鋒……
淩策被攙扶的姿勢剛好卡住胃部,引起了劇烈的嘔吐感,他意識還算清醒,強忍着沒吐到秦越身上,只是難受地“嗯”了一聲。秦越被他這難耐的鼻息聲弄得一頓,低頭似笑非笑地打量起那張眉頭緊鎖的臉,明明是凌厲刻薄的相貌,此刻又夾雜着一絲脆弱,如此反差倒叫人想狠狠擊垮那凌厲之氣。秦越眼神飄忽到他急促呼吸着的鼻尖,突然想到前段時間別人孝敬他的一個玩意兒,心裡猶豫着是不是要試用。
淩策感覺到周圍的聲音突然小了,光線也驟弱,半睜眼一看,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很隱蔽的包廂,他掃視幾眼,心中警鈴大作,這包廂真TM眼熟啊!
秦越把他放在長長的沙發上,盯着他眼睛緊閉的模樣,退至門口,跟服務生低聲道:“別放人進來。”
吩咐完又慢慢走到淩策面前,看他身子翻來覆去,想睡又睡不着的樣子,便道:“你感覺怎麼樣?”
淩策意識還是清醒的,睜開眼想擺出無所謂的樣子道:“□□罷了。”
說完閉上了眼,難受地喘氣。
秦越盯了他片刻,視線停留在那緊促的眉峰上。這時有侍者進門端來小托盤,上面放着一包東西。
他用英文詢問:“少爺,這司徒家的東西要現在試嗎?”
秦越面無表情地擡起夾起那包東西,也不知想些什麼,最終冷笑一聲:“算了,他的東西大同小異,拿走吧。”
“是。”侍者迅速撤離現場。
秦越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淩策,摸着下巴低笑:“這次就放過你。”
淩策在昏沉中彷彿感到被毒蛇盯住,無意識地打了個冷戰。
他這一覺睡得極不安穩,夢見有人在夢裡逼他吸毒,在他毒癮至深時又強制戒毒,徹骨冷意中一開始是司徒鋒的臉,到了最後,卻成了秦越……
淩策驚醒,發現自己衣服有些凌亂,差點以為自己被秦越怎麼樣了,還好檢查一遍,只有初次那種致幻劑和迷幻劑服後的暈眩感。秦越本人不見蹤影,但淩策明白,兩人這算是打過照面了。
躺了片刻便捂着發脹的腦袋慢吞吞地返回校。
此時他的錢散了許多,本以爲不會很快出門,誰知幾天過後秦越竟然來看他了。
“凌伯母讓我好好關照你,”秦越沒什麼起伏地說,扔了一張卡給他,“限額度透支。”
淩策捧着卡高興地臉都紅了:“果然還是老媽好!”
“好什麼,我的錢,”秦越不客氣道,“人情債知道嗎?”說完還揚了揚線條優美的下巴,邪肆地上下掃着他全身。
“……”
淩策睜眼瞪向他,以男人的角度來說,他這張臉可真是漂亮,但時常散發的戲謔眼神和無時無刻外泄的荷爾蒙和攻擊性,讓人想起條色彩斑斕的美麗毒蛇,欲言又止的說話方式,總讓淩策感覺他下一刻能放出致命毒液,或是一口撲咬上來。淩策對他既是嫌惡,又自然帶了點懼意,誰叫他不是什麼陰謀家呢,鐵定是玩不起的。
“走吧,陪我喝酒去。”秦越做了個優雅的請示動作,淩策撇撇嘴上了車。
一番導盲遊式的兜風后兩人最終選了家夜店喝酒。秦越只是安靜地喝酒,卻依然有不少辣妹來招惹他,通通被他婉拒。
淩策暗道暴殄天物,使盡渾身解數好不容易用自己蹩腳的英文搭訕了一名拉丁裔辣妹,其實他也未必要與她做些什麼,純粹是虛榮心作怪,不想在出來玩還被人看貶。辣妹看起來很迷戀東方男人的神秘感,一開始還和淩策聊得起勁。但漸漸地,淩策的腦瓜子越來越跟不上她的語速,最後只好靠手舞足蹈來溝通,這在搭訕中純粹是作死的行爲。
辣妹顯然不耐煩了,正猶豫着還要不要約。秦越在這時候走上前來,也不知是否無心,打斷了兩人的眉來眼去。
淩策聽他在用拉丁語跟那辣妹聊天,辣妹本來還是面朝自己,沒幾句過後,竟然垂在了秦越身上,完全把他拋棄了。更讓他吐血的是,最後辣妹朝那男人眨了眨眼,直白道:“date or not?”
秦越低笑着不知說了什麼,最後辣妹失望而歸,臨走前還連連幾個飛吻表達自己的惋惜。
而她一走,秦越立馬迴轉身,瞄向自己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得意,又嘖嘖搖頭:“這樣的品色,你還不如陪我喝酒。”
煮熟的鴨子被搶走已經讓淩策不爽,豈料那個搶鴨子的人還嫌棄鴨子不好而把鴨子放了,簡直叫人吐血。
淩策心塞地渡過這個酒會,然後再也沒有跟那自大的男人出來過。
這渾噩的二十多天後,根據他的記憶這段時間的沈鋒一直在醫院養傷,足足養了兩個多月纔出院。他讓祁子州幫忙盯着沈鋒,那孩子卻一個消息都不曾主動傳遞。
沒辦法,淩策只好再一次聯繫了祁子州,足足打了四五個電話纔有人接,淩策再決心忍辱負重,也不免發了一通火。
“小州你他媽的消失這麼久,事情辦得怎麼樣?有沒有按照我的吩咐去好好看一下沈鋒?”
祁子州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淡淡說了句:“沈鋒他快出院了。”
作者有話要說:原先的行文過於黑暗,所以修文啦,這樣角色關係也比較明晰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