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不用擔心,郭太將軍已經回信,今晚三更時分,大軍必定出谷,到時我們舉火爲號,待幷州軍大亂,郭將軍帶領殺出,就算呂布武藝再高,也只能落敗。”王嶺胸有成竹的說道。
“好,既如此,待打敗幷州軍後,還望王統領多多提攜,在下初見王統領,就覺得王統領儀表不凡,將來必定能夠成就一番事業。”李焱阿諛道。
“李將軍客氣了。”王嶺笑道,好話人人都愛聽,何況對方還是幷州軍的將軍。
藉着漆黑的夜色,郭太帶領谷中兩萬兵馬悄悄出谷,埋伏在谷口旁,他雖然對此行攻破呂布有信心,卻也不得不防,一旦情況不對,他會立即領兵返回谷內。
“李將軍,現在已經是二更時分了,動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二更天,王嶺起身道。
“是該動手了。”李焱語氣微冷,拔劍、手起劍落,一氣呵成。
王嶺捂住胸口,連連後退,不敢置信的指着李焱道:“爲什麼,爲什麼?你不是?”
“哼,你等鼠輩,禍國殃民,本將軍豈會與你等爲伍,軍師早就看透了你的心思,可笑你還以爲本將軍背叛了幷州軍。”李焱冷笑道。
王嶺指着李焱,臉色慘白,頹然倒在地上,圓睜的雙目流露出不甘之色,身體猶自不停的抽搐着。
李焱在士兵的攙扶下,腳步艱難的走進王嶺所在的營帳,白天王嶺就命令這些將領到營中待命,還讓士兵夜間不卸甲,這些人雖然心有疑惑,還是不折不扣的執行了。
“李將軍,王家主去了何處?大半夜讓我們到這裡,也不告訴我們什麼事。”一名將領不滿道。
李焱神情肅然道:“諸位,王統領得到消息,谷內黃巾今晚出兵,諸位立即回營,集合士卒,準備與黃巾交戰。”
“敢問李將軍,王家主現在何處?”王家的私兵統領問道。
“王統領現在中軍大帳,與州牧大人商討攻打黃巾餘孽之事。”李焱解釋道。
衆人聞言,急匆匆告辭離去,黃巾夜襲,這可要做好準備。
不得不說王嶺的嘴還是挺嚴的,始終沒有向手下的人透露和郭太的關係,其他世家的私兵統領雖然隱隱知道些什麼,沒有王嶺的命令,自然還是聽從州牧大人的。
“放火。”李焱有些艱難的走出營帳,低聲命令道。
潛伏在黑暗中的郭太隱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已經過了二更天了,可是遠處的大營仍舊沒有任何的動靜,太過安靜了些。
火光四起,幷州軍中傳來混亂的喊殺聲,讓郭太心中的疑竇盡消,大吼道:“兄弟們,殺,將這些貪官污吏全部殺乾淨。”
黃巾軍在各部將領的帶領下衝向幷州軍,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幷州軍中定然有許多精良的兵刃鎧甲,弄到手以後打仗生命也有了保證。
越靠近幷州軍營寨,郭太越是興奮,幷州軍已經亂成了這樣,再不能勝就說明黃巾實在是太笨了。
郭太發現,他剛帶兵衝進幷州軍的營寨附近,就有士兵悍不畏死的衝了上來。
“殺,活捉呂布。”郭太大喊道。
郭太帶出來的兩萬名黃巾,皆是黃巾中的精銳,作戰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勇猛的,再加上郭太在白波谷經營多年,黃巾士兵手中的兵器也不算太差,只是身上缺少鎧甲罷了,一時間雙方打的是難捨難分。
世家的私兵有一個優點,就是悍不畏死,將死亡置之度外,那些世家的家主從小就給他們灌輸了忠於世家爲世家而死的信念,潛移默化之下,他們就將其當成了真理,打起仗來完全是不要命的。
黑夜讓郭太的突襲有了很好的掩護,卻看不清幷州軍的具體情況,如果是白天,他能清晰的看見,幷州軍的慌亂是人爲的,並非是受到了王嶺的反叛所致,火光處雖然傳來喊殺聲和兵刃碰撞的聲音,卻是士兵故意爲之。
“飛騎,隨我殺!”呂布大吼一聲,帶領飛騎殺出。
騎兵在黑夜中給了黃巾軍更大的恐懼,他們不知道爲何在大軍的左側會突然出現這麼一支騎兵,再加上這裡面許多士兵都是夜不能視者,更是加深了他們害怕的心理。
郭太突然感覺到了不對,幷州軍中雖然有些亂,可這些衝出來的士兵,十分強悍。
大軍左側突然出現的騎兵,讓郭太心驚“莫非這一切都是幷州軍故意弄得?”不然幷州軍怎麼會提前在左側埋伏好,這一切顯然是幷州軍策劃好的。
“點火,殺敵。”郭太大吼道。
點點火光亮起,戰場上的形勢依稀可見,郭太發現,幷州騎兵的身影是那麼的高大,不可戰勝,而麾下的黃巾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步兵面對騎兵,是弱勢羣體,面對呼嘯而來的戰馬,黃巾士兵更多的反應是躲避、逃跑,而非是迎戰,尤其是一些上過戰場的老兵,更是明白騎兵的厲害。
“將軍,前方胡纔將軍需要援軍。”
“將軍,敵軍騎兵太過兇猛,無法阻擋。”
......
接二連三的戰報,讓郭太原本激動的心情變爲了沮喪,這一瞬,他突然有些後悔了,是自己太貪心了,想要更大的地盤,擁有更大的權力,不然以白波谷爲基,幷州軍很難攻克。
幷州新軍,這支剛剛加入幷州半年的軍隊,從剛剛見到鮮血還有些慌亂到沉穩的將平時所訓練的內容運用到戰場上,血的洗練,讓他們身上的稚氣漸漸的脫去,許多士兵都是夜不能視,這就加深了士兵對於黑夜中突襲的恐懼,藉着微弱的火光,幷州軍穩步前進,與不斷衝來的黃巾廝殺在一起。
呂布帶領騎兵以無可匹敵之勢,向郭太所在的中軍衝去,擒賊先擒王,只要將郭太抓住了,這場戰鬥才能以更小的代價獲勝。
郭太也是身經百戰的人物,不斷的派遣士兵,中軍大旗佇立不動,不給敵人可趁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