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成爲世家的奴僕,在百姓看來都是極爲不錯的了,最起碼不用擔憂吃穿的問題,當然,軍隊也是最能緩解百姓吃飯問題的地方,前提是你要有戰死沙場的準備。
青壯從軍,在袁紹進入青州之後,甚至成爲了一道命令,各縣提供多少的青壯加入軍中,都有明令的。
在呂布的身上,百姓感受到的是真誠,這種感覺是袁紹入主青州之後,不具備的,袁紹想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壯大自身的實力,如何能夠讓軍隊的實力更加的強大,如何讓世家歸附,至於說普通百姓的死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爲國爲民,不過是在口頭上糊弄普通人的罷了。
經過最初的遲疑之後,各地的百姓將孩子送到了軍中,各地徵兵都是有着一定的標準的,之所以徵兵四萬,從中挑選兩萬人,更多的還是因爲青州各地的守軍,從各地反應過來的情況看,青州的大軍已經到了糜爛的地步,若是不強力整頓的話,很有可能會發生大問題。
各個城池內的守軍,與黃巾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可以想象的是這些士卒平時都做了一些什麼樣的勾當,黃巾雖然出身百姓,但是他們對於百姓卻是沒有絲毫的留情,搶奪百姓手中的米糧,從來沒有因爲出身而猶豫,被劫掠的百姓,無奈之下,只能加入黃巾之中,因爲這些百姓也需要生存下去,只有投靠了黃巾,他們才勉強有口飯吃,能夠在這亂世之中活下去。
同樣的,爲黃巾提供了消息的守軍也能得到一些好處,黃巾與軍隊之間雖說不和,那是管亥在青州的時候,如今青州的黃巾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從思萬新徵募的士卒之中挑選兩萬人進入軍中,這是青州最爲強悍的力量,剩下的兩萬人,則是分配到各個城池之中,將原先的守軍全部替換,只有這樣,才能做到對於青州的完全掌控,至於說這些人會因此而叛亂,呂布不會畏懼,這些人的叛亂,也正好給呂布收拾他們的機會。
臨淄有一萬大軍,不僅僅是爲了震懾青州的世家,更是爲了出手平叛。
呂布進入青州之後得到一系列動作,讓世家在小心翼翼的同時,對於呂布更加的畏懼,一些世家心中的不滿也爆發了。
世家與黃巾之間的關係,更是耐人尋味了,不然的話之前也不會發生青州黃巾在城內刺殺呂布的事情,世家和黃巾定然是明白呂布的身份的,他們仍舊出手的,當時通過杜宇的話語,呂布能夠感受到,是城內的世家,在暗中出手,更多的是爲了警告。
但呂布豈會將這些世家在暗中的小動作放在心上,他要的就是查,只要查到是何人所爲,無論這個世家有多麼的強大,只能倒黴。
“主公,而今青州的世家可謂是人心浮動,不少人在暗中議論主公,但是袁譚的身死,讓這些人沒有了最後的希望。”郭嘉緩緩道。
呂布道:“世家,是影響本侯治下穩定的關鍵,這些世家選擇與本侯作對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沒有了退路,只有明智的世家,纔會在這等家族勢力折損的時候配合本侯。”
郭嘉點頭道:“話雖如此,但是世家看到手中的利益被逐漸的削弱,豈會甘心,尤其是主公進入青州之後,便將田地收回的事情,更是動搖了世家的根本,而今田地分到了百姓的手中,難保這些世家不會暗中出手。”
“世家出手的話,正合本侯之意,他們若是老實下來反倒是不小的麻煩,城內的張家可否安分?”呂布問道。
“主公,張家十分配合,不僅將家族中的田地全部交了出來,甚至將依附家族的佃農驅散,嚴令家族之人不得外出。”郭嘉道。
奪取青州成功,張家可以說有着不小的功勞,張家的功勞,呂布也是記住的,若是張家能夠低調的話,會得到不少的好處,若是因爲功勞而猖狂的話,定然不會有太好的下場,一名君主,需要的不是擁有實力桀驁不馴的世家。
“主公,袁熙已經被送到了城內。”郭嘉道。
袁熙正是袁紹的第二子,之前駐守在樂安郡,袁譚之所以在臨淄兵敗不願意前往樂安,最爲主要的原因就是樂安的軍隊太少,且進入樂安之後,相當於進入到了呂布的包圍之中,與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呂布佔據青州之後,袁熙也曾經想到過反抗,但是這種心思在袁紹覆滅之後,就已經蕩然無存了,他明白自己的實力與呂布之間的巨大差距。
袁熙放棄了抵抗,選擇了投靠。
“明日讓袁熙前來拜會本侯吧,其也是袁紹唯一的血脈了。”呂布嘆道。
袁熙投靠呂布之後是極爲忐忑的,他擔憂自己的性命,尤其是袁譚死在了臧霸這等人物手中,袁紹與呂布之間有着多麼深的仇怨,袁熙是瞭解的,投靠呂布並且親自前往臨淄,本身就是極爲冒險的舉動,不過袁熙的性格註定他難以成事,在袁尚與袁譚爭寵的時候,袁熙更多的是在躲避,不參與到其中任何一人的爭奪之中。
在而今的袁熙看來,能夠在亂世中擁有安穩的生活,就已經是極爲滿足的事情了,至於說恢復袁家之前在青州和冀州的繁榮,他沒有想過。
進入臨淄城內,並沒有受到爲難,讓袁熙放心了不少,且州牧府的官員將他安置在了城內的一處庭院內,四周有士兵保護,對此袁熙卻是沒有過多的想法,進入臨淄,就相當於是進入了呂布的地盤,只有配合,才能讓他繼續生存下去。
次日,袁熙得到命令之後不敢怠慢,前往州牧府拜見呂布。
“袁熙拜見晉侯。”袁熙恭敬的行禮道。
呂布打量了袁熙一眼,從袁熙的身上,依稀能夠看到袁紹的影子,不由想到當初的諸侯而今的下場“請坐吧,你能夠投靠本侯,讓樂安的百姓免於戰亂,本侯甚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