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薇兒嗎?”
突如其來的人聲將低頭胡想的秦如薇嚇了一跳,擡起頭,心想,這果然低頭不見擡頭見,同住一個村子就是麻煩些,這不又是她那個前夫麼!
來人正是鄧富貴,見眼前的人真是秦如薇,他三步並兩步走上前,手裡還拿着一個大大的竹籃子,上頭裝了不少山貨和雞蛋。
“真是你呢,這般早你怎的來這頭了?”鄧富貴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訝,見她身處的位置正是莊楚然他們家的門前不遠,突然就想起昨夜的事來,有些訕訕地問:“你,是來探看秀才爺麼?”
“嗯!”
她回答得冷淡,鄧富貴心裡悶悶的,以爲她是爲昨夜的事惱了自己,便道:“你來看他也是該的,秀才爺人好,又爲你擋了一劫,那樣的情況我也是看得心驚膽戰的,這要是砸中了你,我。哎,你說我咋就比莊秀才慢了一步擋你跟前呢……”
鄧富貴十分懊惱,道:“薇兒,昨兒晚的事對不住了,我娘她的性子急,有時候就是不着理,一貫是橫慣了,急起來也沒個分寸的,咱家裡的人都要讓着她,她年紀又上來了,實在是……你莫要放在心上,可好?”
秦如薇聽了十分厭煩,鄧富貴這人孝順是沒錯,那也是愚孝吧,她娘那樣的潑婦,那是無理取鬧好不?可他卻聲聲爲她辯解,完全沒理清那根本就是鄧老太自己的蠻攪胡纏。
“薇兒……”
“停!”秦如薇後退一步,漠然地道:“我想你還是叫我秦姑娘爲好,免得讓旁人聽了落了話柄,你也知道,你娘昨夜是因了什麼才鬧了那一出。”
不是她故作高冷什麼的,她不願和鄧富貴多有糾纏,這其一,她本就不是原本的秦如薇,對眼前的這個男人,算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其二,她不想因爲再和他多說幾句,就又讓人說她勾搭他,再招事端,而其三,她說不出是因爲什麼,本能的,就覺得眼前的鄧富貴讓她十分失望厭煩,還有一點莫名的悲哀存在。
這不是她第一回有這樣的感覺,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興許是本尊殘存的那股子悲傷吧,到底是定了親也拜過堂的男人了。
鄧富貴聽了臉色微變,急道:“薇兒,你這是惱了我麼?”他巴巴地解釋:“我知道,我鄧家對不住你,當初我也不想寫那休書,可我娘她都把菜刀擱脖子上了,我,我就這麼個娘,我還能怎麼着?薇兒,我知道,我娶了胡氏負了咱們間的情分是我不對,你惱我是該的,但你就不能懂懂我心麼?”
秦如薇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頗有些痛心疾首的男人,真想仰天長笑,老天爺,這人是奇葩麼,他這麼一番話,怎麼着就讓她想到了一個強堅犯所說的:我強了你是我不對,但你就不能理解理解我麼?
“你的心是怎麼着,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想說一句,鄧富貴,別自作多情了。”突然的,秦如薇就覺得沒什麼必要再和鄧富貴說下去了,對着一個曲解你的自以爲是自作多情的奇葩,你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