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爸爸這一吸菸。就lou出了手上的翡翠手鍊,陳媽媽立刻看到了,“老陳,你手上的手鍊哪來的?”
“這個啊?”陳爸爸將袖子挽高,lou出手鏈,“這是那天逛街的時候,海燕買給我的,說是中年人適合帶這種手鍊。”
“這個不便宜吧?”陳媽媽看着那一顆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珠子,轉向陳海燕,“海燕,你買這些東西幹什麼,太亂花錢了!”
陳海燕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陳爸爸接過話頭了。
“海燕說這種玉養人,我搞不懂這些,不知道她買成多少錢,不過看這玉的質量,也不是幾十元錢的東西,應該要幾百元錢了。”陳爸爸吸了口煙,手指向桌上的一個紅木盒子,“對了。海燕也給你買了套金首飾,你戴起來看看。”
陳爸爸,你真相了,你手上這玉,就是買成近千的啊!
“金首飾?是金項鍊嗎?我前幾天和司馬鳳聊天時,看見司馬鳳戴了一條金項鍊,還和我說那是她女兒花了好幾百元錢給她買的,那條項鍊看起來確實挺漂亮的,司馬鳳得意地見人就炫耀,梧州這裡還是比較少人帶幾百元錢的金項鍊啊!”陳媽媽嘴裡說着話,手上可沒有停下動作。
陳海燕終於找到cha話的機會了,“媽,我不知道你喜歡哪種款式的項鍊,所以我就叫上爸一起逛了好幾家店後買的。”
說完後,望向陳媽媽,陳海燕很擔心陳媽媽會不喜歡她所買款式的這套首飾,畢竟在前世的時候,陳媽媽就和她的眼光很不相同的,結果,等看見陳媽媽喜滋滋地拿出來,順手就戴到脖子上後,陳海燕立刻放下了那片擔憂之情。
“媽,還有手鍊和戒指,你一起帶上試一下。”陳海燕將目光轉向桌面,那個裝了胸針的盒子呢?翻找了一下,在一堆塑料袋的最下面找到了那個小盒子,順手遞給陳媽媽。
陳媽媽疑惑地接過這個盒子。在陳海燕目光的示意下,打開這個盒子,一枚漂亮的胸針正躺在裡面,這是一枚由幾朵普通的五瓣花和葉子做成的胸針,看起來很簡單,卻因爲以金爲底,水晶爲花瓣,立刻有了一種華麗的感覺。
“真漂亮啊!”陳媽媽讚歎了一聲,拿起這枚胸針,在身上比劃了一下,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戴了上去。
在這些首飾的襯托下,陳媽媽那揚起的燦爛笑顏,讓人感覺到陳媽媽突然就變年輕了。
等到陳媽媽換上陳海燕買的那套仿唐褲裝出來時,陳家幾人都用一種驚豔的目光望着陳媽媽。
“媽,你真適合穿仿唐裝,看起來好有氣質啊!”這是陳海燕的讚歎之詞。
“是啊,媽,再配上姐給你買的項鍊和胸針,活拖拖是一個從書中走出來的古典美人啊!”這是陳明在拍馬。
“是啊,確實挺漂亮的。”這是陳爸爸在盯着陳媽媽好幾分鐘後。才說出來的話。
陳媽媽試了一下衣服,又將身上的首飾和新衣服換了下來,陳海燕看着陳媽媽的舉動,按照記憶中的印象,知道陳媽媽準是想將這些新衣服放到初一那天才穿,因爲梧州這裡的人是習慣在大年初一時才穿上一身新衣服。
以前陳海燕和陳明都在念書,陳家是kao陳爸爸一個人的工資維持着生活,年幼的時候,一家人在過年時還有買新衣服,等到陳海燕念中專時,因爲她的學費就花掉了陳家很多年的存款,於是,後面的幾年,陳家四人在過年時都沒有了新衣服穿。
想到這裡,陳海燕看着陳媽媽小心翼翼地將衣服摺疊好,再想到梧州這裡的天氣已經到零下幾度了,而一般人在新衣服拿到手後,不論厚薄都會過水洗洗再穿,幸而她在江州時,已經提前預料到這種情況,提前在週末的時候清洗過了,於是笑了,“媽,江州那裡天氣比較溫暖,所以我在江州的時候,已經將這些衣服洗過了,你直接放在衣櫃裡面就行了。”
陳媽媽感動於女兒的細心,擡頭的時候,看見陳明正穿着新衣服。準備跑去隔壁向楊虎炫耀一番,立刻上前攔下陳明,“陳明,你先將身上的新衣服換下來,這些衣服是要在過年時才能穿的!”
“媽,姐給我買了好幾套衣服,我留一套新衣服放在過年的時候穿就行了。”陳明看着身上漂亮的衣服,捨不得拖下來。
“陳明啊,我記得我買給你的衣服,除了你身上穿的這套,其它的都是打折時買下來的秋裝啊。”陳海燕cha過一句話。
“是啊,你今天就將過年的衣服穿在身上了,過年的時候,打算穿這種薄薄的衣服?”陳媽媽從陳明放在一旁的衣服裡,拎出一套薄薄的牛仔服。
聽到這裡,再看看一言不發的陳爸爸,陳明哀怨地嘆了口氣,迴轉身將新衣服拖了一下來,遠遠地聽到陳海燕傳過來的一句話,讓陳明樂了,“陳明,我記得我給你買了兩件羽絨服,還有一件在老爸拎的那個箱子裡。你自己去找一下。”
陳明立刻調轉身,走到箱子前面,從裡面翻出一堆衣服來,“媽,姐給我買了二套羽絨服,所以我今天就穿這套衣服了,留一套過年的時候再穿。”
陳媽媽剛纔也只是習慣性地抱怨陳明幾句,在陳爸爸勸說下,早就抱着睜一眼閉一眼的心態,就算陳明剛纔不換衣服,直接跑出去。也不會說什麼,難得孩子們現在這麼高興了,以前家裡面過年前可沒有這種氣氛啊!
等到陳媽媽看見陳明又拖出一堆衣服時,陳媽媽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話的時候,陳明卻已經翻出了幾套衣服,一看款式就知道是陳媽媽的,堆到了陳媽媽面前,“媽,這些是你的衣服。”
陳媽媽沒有說出口的話,立刻就嚥了下去,看着面前的羽絨服,一邊抱怨陳海燕亂花錢,一邊卻又喜不自禁地拿起來,在身上比劃着。
這天,陳家充滿了幸福的笑聲,這笑聲,衝破了房屋,飛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消失在天際。
等到陳海燕準備做晚飯時,看見做飯地方不遠處堆了一大堆泥土,再望了下斑駁牆壁的房子,微微嘆了口氣。
這套房子是在80年代初修建的,當時的陳爸爸和陳媽媽剛剛從新疆回到梧州,身上全部家當只有3000元錢,不過,那個年代的錢還是很值錢的,陳家花了1000多元錢就修好了兩間大瓦房,可惜,陳媽媽到梧州後,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只好閒在家裡面,而陳爸爸的工資又很低,所以,很多地方都想着省錢,所以這套房子就沒有修建得很精細。
那個時候的新隆鄉,包括鄉鎮府的辦公室都是一排平房。到了九幾年的時候,也只有陳家隔壁的石醫生帶頭修了一套二層小樓房,其它的人家,包括做婦女主任的司馬鳳家裡面也是平房,至於鄉長,聽說是從其它鄉調過來的,故一直和大部份鎮府的辦公人員一樣,隨意地在鄉鎮府那一排平房中挑了一間房子,當做了臥室。
陳家的房子,因爲修建的時間太久遠,又是瓦房,最初的時候,和那些泥土所建成的房子相比,看起來還挺高檔的,等到10多年後,大家都用磚修建起房子時,陳家的房子已經老化了,於是,下暴雨時節,經常是房外下大雨,房內下小雨。
再加上是kao山而修建,雨天時,山上的泥土混和着雨水衝下來,經常堵塞了流水的水溝。陳媽媽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每到下雨天她就特別擔心,經常披着雨衣在房屋後面將被衝到水溝裡面的泥挖出來,堆在地板上,在陳海燕記憶中,屋子後面的水泥地板上面,一直堆滿了泥土,有一次,陳海燕想着幫陳媽媽做家務,興高采烈火地拿着鐵鍬挖泥,卻在做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忍受不下去了,那被雨水淋着做活的感覺,可真不好啊。
家裡面的房子得修了,陳海燕打算這次過完年後,她一個人回江州,留陳爸爸和陳媽媽兩人在家裡面,過完年後就準備着手修建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