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水蓮庵裡,委實風流

七月的水蓮池畔,風光尤其豔麗,渺渺碧波,婷婷玉蓮,更有一片密密的奼紫嫣紅,俏然枝頭,在碧葉的映襯下,顯得尤其明麗,透過那花葉之間,看遠天的深藍,也就越發地純粹。有鶯鳥閒棲枝頭,用尖細的硬喙,梳理着翅羽,卻忽而被一陣馬蹄驚飛,遠遠地落在波心蓮葉上,驚魂方定。

鮮衣怒馬,嬉笑怒罵,當即打破了池畔的寧靜。

蘇荇眼看着安慧與自家二妹、三妹爭相往前,須臾就不見蹤影,不由甚爲無奈,對四娘與安然說道:“恰逢入伏,雖說遊人不多,可她們這般張揚,萬一驚了別人怕又惹出什麼風波,我委實放心不下,兩位妹妹莫如尋處花蔭略候片刻。”

四娘與安然都十分乖巧,當即下馬,四娘便說:“大哥哥快去吧,咱們身邊跟着不少侍衛、僕婦,不需擔心。”

蘇荇尚還有些猶豫:“五妹還在後頭……”

四娘又說:“不是有虞二郎跟着嗎,咱們在這裡候着他們就是,哥哥還是去看看二姐她們。”無論安慧,還是二孃三娘,一旦缺了約束,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就算不與旁人衝突,說不定三個自己就鬥了起來,四娘深深以爲,那三個大姐纔是隱患。

蘇荇方纔打馬往前,追着那三個隱患而去。

立即有丫鬟跟上,遞上水囊,讓兩位娘子解渴。

而在紫薇林裡,旖景的馬速堪比“蝸牛”,正閒閒地賞着美景,身後跟着侍衛、僕婦,身邊跟着一直喋喋不休的虞二郎。

“不是說謝三姐姐在王府小住嗎?今兒怎麼沒瞧見她?”當虞洲搜腸刮肚地將誦贊紫薇的詞句盡數背了一遍,覺得眼前美景實在讓人詞窮,正有些爲難的時候,旖景方纔淡淡問了一句。

虞洲不由想到旖景對謝三孃的“敵意”,眉目間的笑意頓時一凝:“五妹妹不是不喜她麼?”

旖景美目微睨:“當日祖母生辰,她一直哭喪着臉,瞧着實在讓人乏味,我才瞪了她兩眼,不過後來聽得她諸番難處,倒也有些同情。”

虞洲心下一鬆,道了聲原來如此,眉目間的笑意又再活泛起來:“想來妹妹也聽說了,祖母是想讓她與長兄……其實長兄就是身子弱些,不想三娘竟然不願,這些時日一直鬱鬱寡歡,當然沒有興致來與我們一同賞花。”

其實,是小謝氏不願讓謝三娘出門,巴不得她與楚王世子親近幾分。

旖景微微一笑:“難怪謝三姐姐看世子跟仇人似的,倒是對洲哥哥你……”

“五妹妹可別誤會,我對謝三娘可沒有旁的心思。”虞洲立即豎起手掌,呈說心跡,卻是一番計較——難怪五妹妹對謝三娘怒目而視,卻還有這一層緣故,心下大喜,一爲旖景的“醋意”,一爲謝三孃的“眼光”,任虞渢如何才華出衆,到底是個將死之人,病怏子一個,貌比潘安又能如何?要論魅力,始終比不過自己。

旖景留意到虞洲的喜氣洋洋,不由一哂,她早看穿了虞洲對虞渢的不甘與攀比,故意說謝三娘對他青眼有加,也算是暗中助了謝三娘一把,好教她的美人計施得順暢一些。

虞洲卻也不再糾結這乏味的話題,討好旖景:“五妹妹這段時日騎術應有進展,莫如跑上一段吧。”

“這可使不得。”旖景佯作慌張:“我練了個把月,也就將將能在馬上坐穩,不用人牽繮隨侍了,哪裡就有騎疾馬的本事。”

她練習騎射,可不是爲了顯擺的,在虞洲面前,尤其要藏拙。

虞洲自然不以爲意,忽聞佳人又說:“才騎了一會子,就覺得疲累了呢,只這附近,也沒有地方能乘涼歇息。”

虞洲再獻殷勤:“前頭有個水蓮庵,就在不遠,等會兒與安慧她們匯合,咱們就去那裡歇息一陣。”

自然正中旖景下懷。

要說這水蓮庵,規模不算得大,也就只敵清平庵的五分之一,與佛國寺相比,更是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故而香火併不鼎盛,許多貴族,甚至聞所未聞,比如大長公主本不信佛道之人,壓根就不知道這庵堂的存在。

而做爲一庵之主的雲清尼師,本是一富商之女,因遇人不淑,被一個遊手好閒之徒騙了私奔,將其所帶的錢銀揮霍一空之後,便慘遭拋棄;所謂“奔者爲妾”,雲清被棄之後,也只能自認倒黴,厚顏尋回孃家,求爹孃庇護,當孃的心軟,當爹的卻深恨女兒當初一意孤行,只願意爲其設一庵堂,任其自生自滅。

雲清無奈之下,方纔接受了出家爲尼的命運,卻委實不算什麼佛前信徒。

不過靠着熟背了幾卷佛經,替那些個商家婦人講經解悶,賺些香火錢養活自己,漸漸地,只覺得修行清苦,絞盡腦汁一番,生出了一條“謀財之計”,便是爲那些內宅婦人“排憂解難”,出些歹毒主意,諸如怎麼讓那些侍機有孕的侍婢悄無聲息地小產或難產,或者是提供*給那些一意要爬主子牀的侍婢。

沒想到後來竟然也小有了名氣,一些貴婦也常找她“取經”。

甄夫人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這些貴婦的接濟,雲清尼師的日子便日益滋潤起來,發展了幾個“佛徒”,眼下水蓮庵裡,除她之外,也有了五個姑子。

因着甄夫人是水蓮庵的“信徒”——有好些年,甄大人的日子過得十混帳,尤其是在甄夫人一連生下兩個女兒後,接連把許多丫鬟都發展成爲通房,甄夫人應付起來十分忙碌,經人搭橋,就結識了雲清,由她出謀劃策,鎮壓了許多恃寵而嬌的通房,又接連讓兩個生下庶子的妾室“病逝”,甄夫人對雲清十分信重,這信重的程度,竟然發展到讓女兒甄茉也成了雲清的“信徒”。

甄夫人以過來人的悲痛經歷,教育女兒:“防人之心不可無,男人都是信不過的,女人還得靠自己,那些個手段,學來防身防人必不可少。”

甚至跌足連連,悔不當初,沒讓大女兒也學着些,不過鑑於東宮這麼多側妃小產,侍妾不孕,甄夫人才放了心,長女原是無師自通,倒省了她這個母親教誨。

殊不知言傳身教,甄家女兒哪裡還需要當孃的把話說明。

眼下在這水蓮庵裡,西側一個僻靜的院落,蟬聲起伏間,一樹紫薇正豔。

房門緊閉的精舍裡,甄茉手持玉梳,斜展眼角,看着身邊佯作嚴肅的太子,一抹笑意微露:“殿下不是吃醋了吧?”

如瀑秀髮傾瀉在肩頭,媚眼烏眸含情脈脈。

太子鳳眼一挑,手掌便落在了佳人的面頰上:“孤真是想不明白,衛國公世子就有這般好?除了他,你就看不上別人不成?”

甄茉將那玉梳一拋,纖纖玉指摁在太子手掌上:“殿下不明白?我一定要嫁蘇荇是爲了誰?”

太子冷冷一哂:“都是你姐姐瞎操心,孤已經是東宮,誰還能捍動得了儲君的地位?難道孤將來克承大統,還是多虧了你們姐妹一番籌謀不成……再說,你這小東西,還能瞞得過我,剛剛一提起蘇荇,你就成了一副春心萌動的模樣。”說完,掌心用力,狠狠捏了一把甄茉的面頰。

甄茉輕輕一拍,就將那手掌打開,卻輕舒玉臂,直挽向太子的脖子,整個身子也跟着依偎了上去:“殿下,你再怎麼好,難道咱們,還能結爲夫妻不成……”

太子鳳目微咪,眉心淺跳:“你就這麼不服你長姐?”

“我自然不服。”甄茉微微一哂,毫不避讓:“她不過虛長我幾歲,就能成爲太子妃,將來,還要母儀天下……”

“小東西,就算她成了皇后,可我的心,卻始終在你這處……”

甄茉微微一笑:“殿下這是哄我呢,還是哄你自己?你心裡若沒有姐姐,怎麼容得她在東宮爲所欲爲,殘害皇嗣?依着姐姐的性情,哪裡容得我入東宮,與她爭寵,再有,我爲何要甘居妾位……殿下先別惱,且聽我說完,你之所以與我這般,還不是惱恨着姐姐冷淡了你,當初你與我第一次……嘴裡喚着的,可是姐姐的名諱,你是把我,當作她了吧,你這樣的真心,我委實不敢信任。”

太子一怔,本欲摟往甄茉腰間的手臂,便半途而廢,頹喪了下去。

他的確與太子妃是一見鍾情,當得知要與她大婚,委實喜不自禁。

不料甄蓮眼裡,卻僅僅把他當做一國儲君,自從成了太子妃,心心念唸的卻是朝堂政事,並杞人憂天地替他籌謀,只將一腔心思,放在鞏固東宮之勢,對於那些鶯鶯燕燕,嬌妾美婢,如何爭寵,甄蓮甚至從不放在心上,她所關心的,只不過是不讓別的女人先於她生下子嗣,她看重的是太子妃的地位與尊嚴,她僅僅只將他看作儲君,她所要依附的後盾,從不曾將他當做夫君,甚至一個男人。

每當太子情動神迷,要與甄蓮抵死纏綿,她卻自顧冷靜地與他分析着時局朝政,總有辦法讓他的一腔熱血寸寸冷靜,最後竟然產生了一個荒謬的念頭,他對於她,只不過是一展抱負的橋樑而已,若某一日,他不再是東宮儲君,無法爲她的野心提供支持,那麼,她連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會施捨給他,更遑論什麼情愛與溫情。

太子的一腔真情受到重創,一次酒醉,竟然將主動送上門來的甄茉當做了甄蓮,一番雲雨。

可是後來,對於甄茉的嫵媚風情與溫柔解意,他竟然也漸漸不能自拔,當閉上眼,就將身下的人,當做是甄蓮。

若阿蓮也能這般溫情相待……

“所以殿下,無論是爲了我,還是爲了您,這一門親事,都必須爭取。”甄茉一笑,毫不在意太子的突然冷漠,反而貼上香脣,輕吮太子的耳垂:“殿下,至少在咱們纏綿時,我要比姐姐柔媚熱情許多吧,爲何你念念不忘的人,還是她呢?”

纖指下移,輕輕解開太子的玉束,甄茉香脣便移上了太子的嘴脣,輕輕吮吸,極爲熟練地用丁香舌描摩他冷硬的輪廓,卻遲遲不願深入。

太子終於心神恍惚,一把摟緊了甄茉的腰,深深吻了下去。

隨着*聲聲,步伐凌亂,衣衫層層剝落,散落一地。

兩個被*與失落點燃的身子,仿若藤蔓相互糾纏,並不純粹的情愛,與莫名其妙地不甘,讓他們彼此需要,密不可分,放縱情迷。

那張簡陋的竹榻上,青紗帳便劇烈地晃動起來。

一對鴛鴦尚且不知,這個時候,水蓮庵正門處,正在展開一場對恃。

雲清尼師雙手合什,雖低着頭,但卻翻着眼瞼,溜了一眼面前這一羣鮮衣怒馬、佩玉簪金的少年少女,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打頭的這位穿着紅衣繡裙,身材高挑、面容豔麗,鼻孔朝天的少女身上,誦了聲佛號,卻並沒有退讓的意思。

安慧手持金鞭,烏眉飛揚,也在打量這位面如滿月,腰附贅肉的女尼,看她有恃無恐的模樣,心裡頭怒火直拱,一聲嗤笑衝喉而出:“你說的甄府女眷,難道是當今太子妃生母?”

雲清微微一笑,臉上的橫肉隨之微微一顫:“甄夫人雖未親臨,可在敝庵禮佛的,正是太子妃胞妹。”

她也是見過世面之人,當然能看出面前的少男少女都是貴族出身,可是卻並不畏懼,這當然不算狂妄,想太子妃孃家本是世家望族,又是皇親國戚,只要搬出甄府的名頭,任是什麼貴族,也當避之不及。

更何況……甄家那小娘子,眼下正與太子顛龍倒鳳,雲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這羣人進去,驚擾了貴人。

也活該她倒黴,今日遇到的是安慧這個煞星。

“原來是甄四,我還當是誰呢!”再是一聲嗤笑,安慧索性推了一把橫眉冷目,擋在身前的小尼,一步跨入門內:“她甄四來得的地方,我們當然來得,還不滾開!”

雲清一怔,肥胖的身軀往前一逼:“施主,貧尼還是勸你莫衝撞了貴人才好。”

“我今日還偏衝撞定了。”安慧一聲冷笑,一揚右臂,馬鞭便抽在地上,“噼啪”一聲厲響:“若還不識趣,我這鞭子可沒長眼睛。”

蘇荇見鬧得實在不像,正欲上前勸阻,旖景卻搶了先,自然不會像安慧那般跋扈,卻是笑顏相對:“還請尼師行個方便,今日炎熱,我們又是從城中前來,這會子已是口乾舌燥,再說與甄家姐姐也是舊識,她若是得知,也不會將我們拒之門外。”說完,煞有介事地抹了一把額上的熱汗,似乎已被驕陽曬得頭暈眼花。

蘇荇心疼妹妹,也打消了勸阻的意圖,虞洲這會子自然是要獻殷勤的,連忙上前:“尼師乃佛門中人,當知與人爲善之道,怎麼能將香客拒之門外?”

“尼師若是爲難,莫如與甄家姐姐言語一聲,就說楚王府與衛國公府娘子們恰巧來此,請她出來一敘。”旖景又說。

她早將面前這位富態的女尼打量了個遍,見她神情跋扈,目光閃爍,全無半分佛門中人的清平慈和,更加篤定杜宇孃的話——看來,這佛門庵堂,只怕比那煙花之地更加藏污納洉,難怪甄茉會選中此地,委實掩人耳目,任誰也不會相信,這個讓佛徒清修的庵堂,竟會包庇男女私情。

而云清一聽是楚王府與衛國公府的貴人,也狠吃了一驚。

她雖是爲太子保駕,可這事卻不能拿出來張揚,一番衡量之下,又見安慧實在跋扈,更有一幫虎視眈眈的侍衛在後,情知不能將事鬧大,便識趣地半退一步:“委實不是貧尼存心爲難,不過甄施主每月十五都會來此閉門禮佛,甚爲虔誠,就連隨行僕婦都安排在庵外,不敢入內打擾……”

“你叫甄四出來,看她敢不敢攔着我們。”安慧的耐性明顯耗盡,聲音又拔高了幾分,手裡馬鞭一揚,讓那幾個上前阻攔的姑子盡都蒼白了臉,不自覺退後一步。

旖景可不想就此驚動了甄茉,當即說道:“尼師安心,我們不過是借個歇腳之處,必不會叨擾了甄家姐姐的清靜,讓尼師爲難。”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雲清也沒了別的辦法,只能將這幫得罪不起的貴人,迎入庵堂一側的茶房。

茶房不算寬敞,幾位小娘子入內,便顯得有些擁擠了,旖景便對蘇荇與虞洲說道:“只能委屈兩位哥哥,在庭院裡尋處蔭涼處稍候。”

於是兩個郎君,與一幫侍衛,都留在了庭院裡,那些隨行的丫鬟、婆子,也只能留在茶房外待命。

雲清這時,只希望能侍候好這幫煞星,讓他們早些離開,迭聲囑咐姑子奉茶,又讓一個親信候在庵堂之外,留意着別讓人行去後院。

杜宇娘經過數載留心,早探明瞭甄茉與太子是在水蓮庵的西側院裡“私會”,還畫了張圖示,交給了旖景,旖景這時見雲清心不在焉,更加篤定了幾分,心內一番度量——太子與甄茉行不德之事,必定會小心謹慎,如此秘事,知道的人當然越少越好,剛纔這尼師也說,甄茉連自己的僕婦都安排在庵外,可太子畢竟是儲君,爲安全故,暗衛定是會帶在身旁的。

這水蓮庵加上雲清,一共也才六人,眼下三個在茶房陪她們寒喧,一個在外“候命”,兩個去燒水沏茶,可見西側院並沒有庵堂中人“望風”,她擬定的那個計劃,大有成算。

其實今日這行賞花,原本並沒有蘇荇隨行,旖景也不希望讓長兄淌這趟渾水,無奈大長公主覺得同行之人只有一個虞洲是郎君,十分不放心,今日清晨,才讓蘇荇陪着妹妹們一同出行,事已至此,旖景也只能依計行事了。

她環顧四周,見安慧依然大聲地喧泄着對甄茉如此霸道的不滿,二孃正不亦樂乎地火上澆油,三娘搖着扇子,正聽得津津有味,四娘頗有些尷尬地與庵中尼師寒喧,安然還似往常,像個影子一般,垂眸靜坐。院外,侍衛們有的坐在馬紮上,有的靠着院牆,三個一羣,五個一夥正在閒聊,蘇荇與虞洲舉着水囊,相對着坐在石凳之上,僕婦們在檐下,各說各話……

趁人不備,旖景只與外頭的夏柯眼神一遇,莞爾頷首。

夏柯立即心領神會,看了一眼守在庵堂一側,滿面戒備的姑子,卻轉身衝冬雨低低一陣耳語。

第四百七十三章 候府闔牆,縱容之禍第四百三十三章 牆還未倒,避之不及第四百三十五章 一個忠婢,一段前塵第兩百三十三章 一波三折,有驚無險第四十五章 爲尋外援,夜探妓坊第兩百零七章 貴女之間,涇渭不明第五百五十四章 歸人在途,又遇故舊第四百九十九章 遏制謠言,留下憑證第兩百七十四章 世子審案,蘭心強辯第一百六十二章 不覺之間,環環陷井第三百九十八章 深不可測,無奈折腰第三百六十三章 鄭村死者,隴西歸人第一百八十章 痘疹之疾,抑或陰謀第五百八十二章 一入深宮,便過十載第六百六十五章 歸來故國,杜宇斷舊第四百四十二章 有情無情,不棄當棄第三百八十四章 強辭奪辯,委實傲奴第四十九章 溫言安慰,巧救臘梅第六百九十章 張氏利氏,連袂出場第一百三十七章 前塵新世,一般哀涼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個誤會,或生事故第三百六十九章 猖狂姑姪,“可憐”婢女第六百四十九章 以你之死,引發衝突第三百三十章 我必親迎,再無遺憾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見舊詞,卻署新主第五百七十四章 勸逼指證,虞棟獲死第五十二章 情竇初開,驚變頓生第三十一章 存心試探,初明隱情第七百六十六章 輸給時間?其實註定第七百二十八章 舊怨在心,扭曲人生第六百九十三章 王妃智斷,廷益清白第一百四十七章 得罪惡人,禍之根源第四百二十八章 虞洲定親,舅父入京第一百二十五章 淑女心情,慈父懷抱第七百三十五章 當衆揭發,子若強辯第四百一十九章 忠奸之爭,世子警言第六百九十七章 三大收穫,混亂局勢第五十章 反輸爲贏,酒肉結交第五十七章 無法疏遠,難捨關切第一百二十五章 淑女心情,慈父懷抱第八十一章 史四恍悟、三順現形第兩百五十八章 朝中風雲,城裡變幻第二十章 忽得啓發,設計識人第兩百零八章 各人城府,深淺不一第三百四十一章 據理力爭,領命施罰第一百五十四章 又是一年,芳林宴開第五百七十四章 勸逼指證,虞棟獲死第兩百七十三章 對薄公堂,收網之時第三百零七章 悚然而驚,卻成交心第五百二十九章 兩國貴女,禮教之爭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謀而合,雙管齊下第六百八十九章 鳳陽來人,刁難候府第三百六十三章 鄭村死者,隴西歸人第六百五十四章 迫在眉睫,東風及時第七百八十一章 旖辰血恨,親往賜死第三百三十五章 狹隘狠毒,虞棟夫妻第四百零五章 百變皇子,何爲真心第七百七十四章 兵犯皇城,死仇兄弟第兩百八十九章 身臨其境,決心更堅第四百六十八章 開幕落幕,“真相大白”第十五章 一段遺恨,隱埋禍根第三百一十三章 前途未卜,情意卻明第四百零六章 西郊“巧遇”,夫妻“密謀”第二十八章 噩夢驚醒,道出真相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生命案,二爺休妻第五百六十九章 奸細入宮,“雲雀”現形第五百七十一章 掩蓋真相,仍期回頭第三百二十三章 怪人怪事,漸次浮現第六百七十二章 大示恩愛,時日無多第七百六十三章 秦楊二女,誰更“諸葛”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本“閒談”,卻生驚疑第六百二十九章 稱誓在前,決不另娶第四十九章 溫言安慰,巧救臘梅第四百一十四章 禍從口出,無端遭妒第三百二十七章 原本“閒談”,卻生驚疑第五百零三章 魏郎無情,紀姑有心第十九章 猝然重逢,果然隔世第七百二十四章 不依禮數,你待如何第九十九章 別出心裁,掌管茶樓第三十六章 煙花坊裡,疏梅樓外第七百七十五章 要與不要,皆在我心第三百四十九章 意外收穫,知情之人第五百七十二章 恩怨勾消,清算開始第兩百五十九章 巧“斷”疑案,蘭心“晦”質第兩百九十五章 真兇現形,西樑紛爭第五百五十八章 時日無多,大變在即第七十二章 依偎之間,兒女情長第一百八十七章 蛇已出洞,不見悶棍第三百九十五章 低估癡心,當頭棒喝第五百九十五章 慶王拜訪,陰謀逼近第八十七章 妻妾之間,明槍暗箭第五百一十三章 各有謀劃,歪打正着第三十九章 各懷心思,小聚芳辰第七百四十章 臨朝監政,死仇重逢第八十二章 逼迫之辭,徹底否定第三百七十五章 風向直轉,將有良妾第六百七十七章 家人團聚,王妃歸故第五百八十六章 唯一對手,勸人納妾第一百七十九章 箇中真相,委實驚心第七百二十八章 舊怨在心,扭曲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