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年初四的行政樓上班的人很少，但是鍾乃亮進入柳忠明辦公室的時候，並未關上辦公室的大門，再加上鍾乃亮說話的聲音很大，結果全部醫院負責值班的行政人員給聽到。
僅僅只是半天的時間，鍾乃亮到柳忠明那裡告狀，說陳天麟收買人心，導致鍾乃亮在腫瘤科威信全無等等小道消息，在人民醫院內傳開，這包括腫瘤科和綜合科合併的消息。
早上自從被鍾乃亮訓斥之後，把楊豔愁的是無心上班，結果就在她琢磨着，等下班以後去買點東西，晚上到鍾乃亮家裡去認錯，雯姐突然來到護士站，低聲對楊豔說道：“楊豔！不得不說！你這小妮子的運氣簡直是太好了！”
早上楊豔在提起綜合科聚餐的事情，雯姐就曾經提醒過楊豔，讓她說話不要太大聲，當時她因爲現在是放假期間，認爲鍾乃亮不會來醫院，一時得意忘形而口無遮攔，結果導致得罪了鍾乃亮。
現在聽到雯姐的話，讓楊豔聽到感覺有些刺耳，綁着一個苦瓜臉，鬱悶的抱怨道：“雯姐！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笑話人家。”
雯姐聽到楊豔的抱怨，馬上就意識到，楊豔曲解了她的意識，連忙低聲對楊豔說道：“楊豔！你知道早上鍾老大聽到你的話以後，去幹什麼嗎？”
“鍾老大直接去了柳院長的辦公室，在那裡發了好一陣子的牢騷，還跟柳院長說，他不想幹腫瘤科的主任，讓柳院長另請賢明，還說了陳教授好多壞話。”
“結果柳院長聽到鍾老大的抱怨後，直接告訴他，準備在元宵過後，將咱們腫瘤科和綜合科一起合併，讓他給陳教授當副手。”
“雯姐！你說的是真的嗎？咱們腫瘤科真的要和綜合科合併在一起？”楊豔聽到雯姐的話，鬱悶的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不可思議地向雯姐確認這個消息，不過當她的話說到一半，想到自己得罪鍾乃亮的事情，原本驚訝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暗淡無光的表情，低聲說道：“就算咱們腫瘤科和綜合科合併，恐怕也跟我沒有多大的關係。”
“鍾老大的性格雯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得罪他，他肯定不會再讓我留在腫瘤科，即使留在這裡，他也會想辦法給我穿小鞋！”
如果鍾乃亮留在腫瘤科擔任副主任，以鍾乃亮的性格，不但會找楊豔的麻煩，同時還會找她的麻煩，甚至那些在暗中議論的人，估計都沒有好日子過，但是她深信鍾乃亮肯定不會留在腫瘤科，這樣她們就不用擔心鍾乃亮的報復，待遇也會因爲兩個可是的合併而提高。
看到楊豔一臉愁眉不展的表情，雯姐笑着說道：“楊豔！我看你平日裡不是蠻機靈的嗎？今天的反應怎麼會變得那麼遲鈍？”
“今天鍾老大到柳院長的辦公室，可是說了陳教授許多壞話，還說陳教授毛都沒長齊，憑什麼讓他給陳教授當副手，在這種情況下，咱們兩個科室合併，鍾老大好意思繼續留在咱們腫瘤科嗎？”
楊豔聽到雯姐的分析，原本愁眉不展的臉上，總算是浮現出欣喜若狂的表情來，連忙向雯姐確認道：“雯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鍾老大真的在柳院長那裡，說了陳教授許多壞話？”
楊豔說到這裡，想到她年前聽到的傳言，隨後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雯姐！我在腫瘤科工作了兩年多，鍾老大的性格大家都非常清楚，我聽說過年前有許多病人家屬，爲了在我們腫瘤科擁有一張病牀，許多人都提着禮物去富春花苑那邊拜訪鍾老大。”
“我的一位同學跟鍾老大的愛人同一個科室，這段時間鍾老大的愛人，經常在他們單位炫耀，說現在有許多外地的病人，到咱們醫院找他們家老鍾求醫，那些病人爲了能夠獲得咱們病區的病牀，幾乎把他們家的門檻都踩破了。”
雯姐聽到楊豔介紹的情況，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來，她同樣也是左右看了一眼，確認周邊沒人的時候，低聲問道：“楊豔！這件事情你聽誰說的？鍾老大雖然小心眼，不至於會是這種人吧？而且陳教授到咱們科室來幫病人看診，還是鍾老大親自出面請來的。”
楊豔聽到雯姐的詢問，想到這段時間腫瘤科裡發生的一些事情，低聲回答道：“雯姐！年前你請年休假，沒來醫院上班，對於咱們科室裡發生的一些情況不瞭解，纔會產生這種想法。”
“我告訴你，在咱們科室的病牀全都滿了以後，鍾老大前後安排了三十幾位病人，當時因爲病牀不夠，鍾乃亮就讓護士長在走廊上增加病牀，而且還以醫保規定爲由，讓住在病房內的病人辦理出院手續，把他的病人安排到病房裡去，至於那些辦理出院手續，又重新辦理住院手續的病人，則被他安排到走廊去住。”
“另外還有些病人，根本就沒有達到可以出院的條件，鍾乃亮就以可以回家休養爲藉口，讓病人提前出院，鍾乃亮的安排，就連護士長都感到納悶，直到我從同學那裡得知鍾乃亮妻子說的話時，我才明白鍾乃亮爲什麼會這樣做。”
雯姐聽到楊豔介紹的情況，臉上總算是浮現出幡然大悟的表情來，低聲說道：“難怪這段時間，他會要求護士長，所有病牀必須由他統一安排，原來這裡面還有這個門道。”
雯姐說到這裡，看到從電梯裡走出來的鐘乃亮，連忙止住話題，用腳碰了碰楊豔。
心情不爽的鐘乃亮走出電梯，看到站在護士站內的楊豔，馬上就想起早上發生的一幕，臉色陰沉的走到護士站前，語氣嚴厲地說道：“楊豔！你早上不是說要離開腫瘤科嗎？把你的申請報告拿來，我現在就給你簽字！”
早上鍾乃亮離開腫瘤科的時候，楊豔因爲得罪鍾乃亮的事情，整個早上都無心工作，現在聽到雯姐說的情況後，楊豔再也不像早上那樣畏懼鍾乃亮，陰陽怪氣的回答道：“鍾主任！我早上只是說，希望咱們腫瘤科和綜合科能夠合併，可沒有說過要調離腫瘤科？你可千萬不能冤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