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年輕人連連點頭,額頭上的冷汗卻不要命地流了出來,毛玉龍說要叫幾百個人,可是以他們的能耐能叫到十幾二十個人就算不錯的了,幾百個人你當這是黑社會火拼啊雖然心裡鄙夷着,但是他卻不敢把實情告訴毛玉龍,生怕他再發起狂來讓自己上去招惹那個魔女。
“果然是好戲啊”王小虎也是被韋靖的前後手段弄得一怔,隨後撫掌讚歎道:“果然和清薇有得一拼啊不知道誰能馴服這樣一匹絕世野馬。”
“虎哥難道動心了?”王思遠開着玩笑問道。
“王少,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我的榮幸啊”就在王小虎想回答王思遠的話時,身旁突兀地響起一道聲音,讓兩人由轉過頭望過去,眉頭都是一皺。
來人正是李金平和鄧傑,毛玉龍的醜態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看到毛玉龍沒有氣度的亂叫亂嚷兩人都是搖了搖頭,同時在心裡對毛玉龍判了死刑,這樣的紈絝不值得深交,隨後兩人站起身向着王思遠和王小虎這一桌走了過來。
“你是?”王思遠就着有些昏暗的燈光細細地打量了兩人幾眼,確認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兩人後,眉頭皺得更深了,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可不想節外生枝,對於兩人的冒昧來訪自然有些不悅,若不是有王小虎在身前鎮壓着,以他過往的脾氣早就對兩人發彪了。
對於王小虎的改變王思遠也是頗感無奈,自從葉秋出現之後,王小虎的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不僅自己要做個好學生,還把自己也給連帶上了,所以這些天來他都是很無奈地跟在王小虎的屁股後面去上那些對他來說和天書無異的課,兩人如此勤快的出勤率讓一衆同學和老師都驚詫不已,不知道太陽是不是真從西邊出來了,去年沒上過幾節課的兩位曠課大王今年竟然知道悔過了,這則新聞直接就引爆了清風大學校園網的論壇,王小虎和王思遠從原來的“曠課雙王”轉變成了“浪子雙王”,暗指浪子回頭金不換之意。
“我是李金平,上個月在王少的生日宴會上我們還見過一面。”少年成精的李金平怎麼會看不出王思遠的不快,不過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自我介紹道。
“哦,原來是李先生啊”王思遠一陣悄然大悟狀,不過他卻根本記不起這個叫李金平的究竟是什麼人物,像他這種位面的人物對於李金平這種小人物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深刻的印象,可是現在在王小虎面前他卻不好表現得太過跋扈,指着另外一個顯得有些侷促的人問道:“這位是?”
“這樣是華陽酒樓老闆的公子鄧傑。”聽到王思遠問起身邊的鄧傑,李金平不由一喜,先前他還害怕自己人微言輕,當不起這個中間人呢?到時不僅沒有招覽到鄧傑,反而很有可能會得罪這位王公子,他這一次行動也可謂是賭了一局。沒想到傳聞中很難相處的王家大少爺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沒有一絲脾氣,看來傳聞多半有誤,以訛傳訛的事他見得多了,沒想到會發生在王家大少的身上。
“王少你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鄧傑興奮得有些發抖,他還從來沒有想過會攀上王思遠這種人物,若是真能纏上這棵大樹,他的酒樓絕對可以在清風市一飛沖天。以他多年沉浮商場的老練,在面對王思遠這麼一個學生哥竟然會有些失態,這讓他自己都有些無法理解,不過在他想來這肯定是因爲自己太過激動了,激動自己酒樓的美好未來。以至於遞過名片的手都有些顫抖。
“鄧傑,鄧總”王思遠看了王小虎一眼,得到他示意接下的暗示,有些無奈地接過了鄧傑遞過來的名片,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很是玩味地笑道。
華陽酒樓他不是沒有聽說過,只不過對於這種有些上不了檔次的酒樓以他的身份是不屑光顧,如今面對這酒樓的老闆自然有着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呵呵,王少您見笑了,如果王少什麼時候有空賞臉到酒樓坐坐,那真是華陽酒樓天大的榮幸。”鄧傑平復了內心的激動,右手食指頂了頂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試探着問道。
“有空一定去,到時候可要讓鄧總破費了。”王思遠笑着敷衍道,他雖然年輕,可是因爲家世的關係,對於這種應酬已是遊刃有餘,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也是相當的得體。
“哪裡哪裡,我還巴不得用八擡大架歡迎王少你光臨呢?怎麼會破費呢?”鄧傑笑道。
“兩位是和那幾位一起的吧?”一直沒有開口的王小虎突然指了指不遠處的毛玉龍幾人插嘴道。
“呵呵,只是有過幾面之緣,遇到了便相約到這裡喝幾杯酒,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李金平微微一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笑着答道。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爲何會有此一問,但是對於這個問題無非兩種意思,一種是眼前的人對毛玉龍的所作所爲非常的厭惡,問自己是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很有可能因爲這個關係而讓自己受到牽連。另外一種則是對於兩人丟下朋友的態度很是不滿,大有責問之意。
在沒有確定眼前的人是什麼意思之前,李金平自然不會這麼快就把自己和毛玉龍的關係定死,所以回答得也是有些模棱兩可,這也讓他有了更大的迴旋的餘地。
“哦。”王小虎瞭然地點點頭,之後便不再開口,獨自喝起酒來。
“王少?這位是?”李金平長吁了口氣,隨後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虎哥”王思遠自然無法爲王小虎決定要不要和李金平這樣的人物有交集,所以擡眼望去向王小虎請示,等得到王小虎肯定的暗示,才笑着介紹道。
“虎哥你好。”李金平心中大喜,他之所以冒險前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王思遠身邊的這位神秘人物,如今有了點頭之交,以後辦事也多了一條門路,而以這位虎哥的能量,自己以後的任途一定會更加的寬廣。
“嗯”王小虎點點頭,卻沒有看一眼李金平,斜靠在沙發上,優閒地品着手中的紅酒,要多愜意就有多愜意。
王思遠也是有樣學樣,輕靠在沙發上不再言語,彷彿把李金平和鄧傑兩人當成了空氣
“今天能認識虎哥和王少真是令人開心,改天若是兩位有空李某做東宴請兩位大駕,今天就不打擾了。”兩人都擺出了這副相當於逐客令的態度,李金平再不識好歹也知道該怎麼做,更何況他也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說了幾句客套話就拉着鄧傑走開了。
兩人沒有再回到毛玉龍那一桌,而是在離王小虎兩人不遠處重新開了一桌,一邊喝酒一邊不以意地掃過王思遠和王小虎所在的方位,看兩人剛纔的表情明顯是在等人,而能讓王思遠和王小虎屈尊相候的人物肯定不一般,李金平和鄧傑都很想知道兩人等的究竟是誰。
“這兩人還挺識相。”看到李金平和鄧傑兩人告辭離開,王小虎笑着點了點頭,對於兩人的態度還算滿意,若是剛纔自己都擺出了一副逐客架勢,而李金平還喋喋不休的話,他不介意直接把兩人踹飛。
“虎哥,以你的身份,這種小人物給你提鞋都不配,有必要如此和顏悅色?”王思遠實在搞不懂剛纔王小虎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若是平常王小虎對李金平這種小人物根本就不屑理會,更不要說說上幾句話或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別人了。
“還不是爲了你小子,你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今天的正主正在觀察你呢?”王小虎瞪了王思遠一眼,裝作漫不經心地向着東面的一個角落裡掃了一眼。
“正主”王思遠一愣,隨後心裡一驚,順着王小虎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兩個很熟悉的身影,心裡不由一顫,沒想到楊清薇和勒雯兩人會提前來,而且還故意不和他們打招呼,躲在暗地裡觀察,若是剛纔自己稍微表現得不理想,那今天道歉的事情鐵定要黃掉。
“別看”王小虎低聲喝斥道。
“哦。”王思遠嚇了一跳,趕忙裝作不經意地把目光移到毛玉龍那夥人的身上,隨後又收了回來,對着王小虎低聲問道:“虎哥,她們什麼時候來的啊?又不是相親網友見面,怎麼還搞這種埋伏。”
“你小子嘴巴里乾淨點,讓她們聽到你就死定了。”王小虎狠狠瞪了王思遠一眼,“我也是剛剛發現沒多久,誰知道她們搞什麼鬼?你他**表現得自然點。”
“我也想啊”王思遠心裡一陣鬱悶,有這麼兩位女魔頭盯着,自己想自然都不行啊更何況還有一位連王小虎都畏之如虎的大女魔,雖然說裝不出很自然的表情,可是裝模作樣他還是能夠的,而且這裡燈光也不是很亮,他相信兩方隔了這麼遠,楊清薇兩人也不一定能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想到這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自然而然地就恢復了自然。
“什麼,你說什麼,小強不肯過來。”就在王小虎和王思遠都在思索着楊清薇和勒雯兩人葫蘆裡究竟賣着什麼藥的時候,因爲韋靖和毛玉龍事件而顯得有些發靜的酒吧再次響起了毛玉龍的怒吼聲,酒吧裡酒客的目光再一次匯聚到了毛玉龍等人的身上。
“龍哥,我只是說了一聲風雲酒吧,小強只說了一句好自爲之就掛了電話。”拿着電話的人一臉苦澀,本以爲即使拉不到百來人,至少也能湊個四五十之數來,沒想到平常常常拍着胸脯能爲兄弟幾個兩脅插刀的王八強只不過是聽了一個酒吧的名字就嚇得掛了電話,這讓他相當的氣憤,不過他也是從小強的態度裡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今天他們似乎踢到鐵板上了。
“草,王八蛋,平常好吃好喝都帶着他,沒想到竟然在關鍵時刻成了懦夫,我呸下次別讓我碰到他,不然剁了他的手。”毛玉龍忍受着右手的鑽心疼痛和嘴裡的火辣,總算是惡狠狠地把心裡的怒火發了出來,此時他的酒也算是徹底醒了,酒精的麻痹效果退去,身上的疼痛更加的劇烈,忍不住對另外一個年輕人吼道:“救護車呢?怎麼還沒來。”
“離這裡最近的醫院也有十幾分鐘的路程,再加上路上可能堵車的緣故,很有可能要半個小時後纔到。”另外一個叫救護車的年輕人有些惶恐地回道,他覺得此時的毛玉龍猙獰得有讓人恐懼。
“半個小時,你想痛死我啊”毛玉龍瘋狂地大叫起來。
“醫醫院這樣說的。”年輕人被毛玉龍的瘋狂嚇得向後退了幾步,生怕毛玉龍發起瘋來直接撲上來把他咬成碎片。
“草,給我打電話叫警察。”毛玉龍深深吸了口氣,嘴裡的疼痛欲加的劇烈,不過他總算是把心情平復了一些,陰森森地看了一眼坐在電腦前旁若無人聊着天的韋靖,恨不得把這個女人輪上幾百遍。
“哦哦”兩位年輕人同時拿起了電話飛快的撥着號碼,他們都是很清楚毛玉龍的身份背景,既然毛玉龍說要報警,那肯定是要打電話給他的叔叔了,毛玉龍的叔叔可是清風市公安局的副局長,有這麼一個厲害人物靠着,今天他們至少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要搬救兵了啊”王思遠看了一眼毛玉龍,很是不屑地笑了笑,風雲酒吧是什麼地方?就算是他都不敢在這裡亂來,毛玉龍那種小人物竟然敢在這裡搗亂,不是純心找死嗎?
“有用嗎?”王小虎對風雲酒吧的瞭解比王思遠更透徹,自然對毛玉龍的行爲更加的不屑和鄙夷,這種目中無人的囂張,遲早有一天要橫屍街頭。
王思遠搖搖頭,若真的有用,風雲酒吧都不知道被封了多少回了。
酒吧裡所有人都像在看戲般看着毛玉龍幾人拙劣的表演,三個躺在地上兩個裝暈一個真暈的年輕人根本就無人理會,他們只是想知道毛玉龍搬來的大山能不能把風雲酒吧給壓垮。
“幹什麼,都堵在門口這裡幹什麼?不用做事了嗎?”就在衆人都沉默間,酒吧後臺突然傳來一聲透着濃濃怒火的聲音。這也怪不得酒吧經理生氣了,本來就因爲韋靖和白玲兩人的辭職信煩惱不已,現在出來又看到一羣保安沒事幹的堵在門口,好像在看什麼熱鬧似的,這讓他心裡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經理,經理”幾個保安轉過頭,看到走出來的是酒吧經理,都急忙低下頭向叫了一聲。
“小玖,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安靜?”酒吧經理眉頭微皺,因爲他已是從這靜謐得有些不正常的氛圍裡嗅到了一股不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不由問道。
“舅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有幾個客人酒喝多了在鬧事。”羅王玖一臉不在意地笑道。
“鬧事。”酒吧經理一驚,排衆而出,看到酒吧裡的情形,臉色不由一白,轉過頭陰沉着臉道:“有人鬧事你們身爲酒吧的保安竟然站在這裡看熱鬧。”
“舅舅,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只不過是客人和韋靖鬧着玩而已。”羅王玖也是被自己舅舅陰冷的表情嚇了一跳,不過卻自持舅舅對自己的寵愛,用有些無所謂的口氣解釋道。
“跟韋靖鬧着玩?”酒吧經理心裡一陣狂跳,沒想到這事還牽扯上了韋靖,轉頭看了一眼安然無恙的韋靖,心裡總算是鬆了口氣,可是看到三個年輕人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臉色更加的陰沉,指着站在衆保安最後的安信叫道:“安信,你來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經理”安信嘴角掛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不添油加醋,也不刪不減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還加了一句,“經理你若不信可以問白玲。”
“小玖,安信說的是不是真的。”酒吧經理沒有轉身去向白玲求證真相,而是向羅王玖問道,不過就算不問他也能從自己外甥的表情上看到了事情的結果。
“是”羅王玖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不就屁大點事嗎?反正自己人又沒有受傷,也就傷了幾個不開眼的人渣而已。
“啪”酒吧經理直接一巴掌扇在了羅王玖的臉上,怒吼道:“混蛋,你他**以爲你是誰啊這酒吧是你家開的,想怎麼幹就怎麼幹?不想幹就給我滾蛋,別忤在這裡讓人看着心煩。”
“舅……”羅王玖捂着被打的左臉,不敢相信地看着酒吧經理,他都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對着自己怒吼的人是不是自己的親舅舅,然而還不等他開口叫出聲,酒吧經理已是怒聲打斷道:“別叫我舅舅,我沒有你這麼蠢蛋的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