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雲意,聲音有些驚訝“雲意?”
雲意此時挽着顧淺沉的手臂,親暱地倚着她,而顧淺沉也用疼溺的目光注視着身邊的小女人。等到雲意看到對門的兩個人,李導的那聲問詢已經出來了,雲意在一瞬的驚訝過後便淡淡地衝李導點了一下頭“李導。”
傅哲年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雲意挽着顧淺沉的手,自從上回他們兩人在車上不歡而散之後,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看着雲意小鳥依人一般甜蜜地依靠在顧淺沉的身邊,傅哲年的心裡是一陣陣**般的抽痛,他的小意,那個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不厭其煩地喊他哲年哥哥的小意,終究是對另外一個男人笑的旁若無人。
顧淺沉的視線閒閒地落在傅哲年的身上,看似平淡實則壓迫十足。傅哲年再看了一眼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他的雲意,低聲對李導說“我們走吧。”上回他就決定要深愛雲意不放手,他不會退縮的,哪怕對手是這樣強悍的顧淺沉。
李導只覺得幾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奇怪,雲意她怎麼會挽着顧淺沉的手臂,在他的思想裡,顧淺沉這樣傳奇的一個人不太可能出現在他們的世界當中。聽到哲年說走的聲音,他決定到沒人的地方問一問。
“小意,那個是你們新來的導演?”顧淺沉摟着雲意也往外走,低低的聲音平添了幾分沙啞。
雲意頓時警覺,以她和顧淺沉這麼多次交手的經驗來看,這傢伙出現這樣魅惑的聲音肯定又有什麼目的了,她需要小心應對。
“是啊。”
“看上去挺年輕的。”感受到懷中小女人微微有些僵硬的身子,顧淺沉不動聲色,這小妮子肯定又有事瞞着他了。
“年輕是年輕,但他獲得過導演的最佳新人獎,技術還是很不錯的。”雲意在說話的時候還自我肯定地點點頭。
“他以前就認識你吧?”腹黑的某人繼續誘拐。
“你怎麼知道?”雲意驚呼,剛說完雲意才發現自己又不打自招了,看到顧淺沉嘴角得逞的笑容,雲意頓時鬱悶了,平日裡自己明明挺聰明的呀,怎麼一和他比起來就是徹徹底底的完敗。
“好了,我也是猜的。”顧淺沉揉揉她的發頂“這個李導沒什麼問題,倒是那個傅哲年,我覺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雲意好奇地問,那個花花公子一天到晚三心二意的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顧淺沉沉吟了一下,似是在斟酌怎麼用詞“感覺,他現在成熟了很多,內斂了很多。以前我從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但是剛剛從他的眼神中我覺得他變了,或者說一開始他就是這樣的,只是僞裝的太好,我一直忽略了。”不得不說顧淺沉真是神一般的男人,不過就是一眼,就能一陣見血地直指關鍵要害。
“好了,我們先回酒店,在變都不過只是一個陌生人。”雲意淡淡地說了一句,她是真不關心傅哲年那個人,但是這句話聽在顧淺沉的耳朵裡那是一個舒暢,嘴角的弧度揚了又揚。
另外一面,傅哲年緊繃着臉快步疾走,根本沒有一絲從前花叢大少的**不羈。李導終於按捺不住問“哲年,你和雲意在怎麼了?”
傅哲年的腳步停了一下,暗自嘆了口氣,他拿出一支菸點燃,卻不抽,就讓它這麼燒着。“你和小意見過面了嗎?”
“白天剛剛見過,沒想到嬌生慣養的雲意會來做演員。一開始我都沒敢認她,雖然容貌沒變,但我總覺得陌生了很多。”李導很有感觸,畢竟他曾經默默地喜歡着那個任性卻單純無憂的駱雲意。
傅哲年彈了彈菸灰“她是變了很多,然後也不再喜歡我了。”他苦笑了一下,記憶彷彿還在昨天,那個女孩甜甜地叫他哲年哥哥。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真的很難相信雲意會不再喜歡你,她曾經幾乎把你視作唯一啊。”
傅哲年的手抖了一抖,唯一麼,當真是自己一直忽略了這個女孩,其他人都能看到她的付出,只有他嫌棄並厭煩,不斷地在外面找各種各樣的女人,終究到了最後的血色瀰漫。傅哲年痛苦地閉上眼睛,是他該死。
李導見他沉默,輕輕地問了一句“難道是因爲顧淺沉?”想來想去還是這個可能性最大,顧淺沉那樣完美的人,真的很難會有人拒絕的了吧。
香菸快要燃盡了,手指上已經可以感受到星火的輕微燒灼感,他最後吸了一口煙然後踩滅了菸頭,吐出的煙霧將他籠罩起來,在夜色裡面更加看不真切他的神情,低低地有些痛苦的聲音響起來“小意她,曾經爲了我自殺。”
李導一聽大駭,不可置信地望着一片朦朧的傅哲年“你說什麼,雲意爲了你自殺。”
“是的。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那之後小意對我便非常冷淡,雲遲也很冷漠,我一直想不通是爲了什麼。直到那天有人爆出了一些不利於小意的新聞,我急匆匆地去了君庭,沒想到顧淺沉也在,然後我終於知道了原因,雲遲說小意曾經自殺,一度停止呼吸,差點就救不回來了。”傅哲年眼神空洞地望着夜色,腦海裡卻勾勒出雲意的樣子,真是上天的懲罰,現在讓他愛她愛的這樣深。
李導也嘆了口氣“這樣也好,雲意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真是受了太多委屈,怎麼勸她她都不肯聽,現在不愛了也好。哲年,不是我說你,你是真的對不起雲意。”
夜色中傅哲年的眸子亮得出奇“可是怎麼辦,她不愛我了,我卻該死地愛上了她,很深很深。”
“你別開玩笑,雲意是個好女孩,別再去打擾她。而且我看那個顧淺沉對雲意也呵護的很,你和誰作對都別和他作對。”
“已經來不及了,以前不懂愛,真正愛上才知道其他的一切都沒有那個她重要。我要定了小意,就算是顧淺沉那又怎樣,不過是魚死網破罷了。”這個時候的傅哲年已經褪下了悲傷,整個人充滿了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