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打開又關上的‘門’,蘇晴啞然,這時候就準備晚飯,是不是早了點?
搖了搖頭,回到辦公桌前坐下,和媽媽說了會話,心裡的負面情緒清除得差不多了,咱不糾結了,嫁也好,娶也好,都是喜事不是,現在還是畫設計圖吧。
一張張設計圖順手畫出來,沒有了那股滯澀的感覺,畫得很順手,看着這些圖,她開始幻想做成衣服穿在那些男模身上是什麼樣兒了。
閻覺爾再進來時,蘇晴已經完全專注於手下的設計圖中了,閻覺爾鬆了口氣,晴晴真要是發飆,他也只能受着,誰讓他理虧呢?
去了趟公司回來的秦徵三人一回來就直接進了工作室,他們現在的事都停了下來了,專心給學生準備服裝秀,看着那些漂亮的設計圖,他們想一張張的都變成現實。
這種打下手般的感覺他們並不覺得受到侮辱,一,這是他們的學生,想出了這麼多年的感情無論什麼事都扯不上侮辱,二,撇開學生這個身份,晴晴的才情深得他們的欣賞和認同, 能參與到她的秀中,他們覺得與有榮焉。
放下筆,‘揉’‘揉’手腕,把散落在面前的設計圖一張張拿起來看一會再放到右手邊那一堆去,不合意的放到左邊,雖然上秀場不合適,到時候做成成衣去專賣店賣還是‘挺’不錯的。
選好後,把右邊那一大疊全拿過來,分量絕對是夠了,現在就是要選適合上秀場的,他決定‘女’裝和上一場一樣還是五十分鐘,增加男裝三十分鐘,一場八十分鐘的秀應該不會讓人感到不耐煩。
‘女’裝依然一百二十套,男裝六十五套,時間上應該差不多,如果每場秀都由她自己動手,一年兩次秀,她基本不要做別的事了,還得累死累活。
一輪選出來後,蘇晴伸了個懶腰,反手過去‘揉’頸椎,伏案工作得久了,以後大概得和這病做朋友了。
一雙溫暖的手適時的伸過來,力度剛剛好的給她‘揉’着,蘇晴舒服的舒展了眉眼,好一會後,她發售抓住那隻手,溫柔的道歉“對不起。”
閻覺爾還在工作的另一隻手頓了頓,嘴‘脣’忍不住的往兩邊咧開,“晴晴,你沒有不對,不用道歉,本來就是我……”
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兩人都理解,沒必要說那麼明白,給心裡添堵,蘇晴收斂起她的‘女’強人外衣,懂得適時的低頭,這樣兩人才能長久。
在大桌子旁奮鬥的三人莫名的對望一眼,他們沒離開多長時間啊,發生什麼事了嗎?
十二月中旬,閻家三口依然回了米蘭,那裡的人際網鋪了太多年,就這麼舍了就太可惜了,所以每年聖誕的宴會倒是辦的一年比一年盛大,一直到過了顯聖節纔回了北京。
日本的專賣店十二月底時開張了,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瘋賣,中間的過渡只用了不到三天時間,元旦那幾天店裡幾乎被搬空了,店長不停地打電話回總公司要求儘快送貨過去,閻覺爾動用了關係,以最快的速度送了一批貨過去,然後以正常渠道陸續加送了不少過去。
‘混’搭好像一夜之間在日本興起,別出心裁的搭配讓蘇晴不得不佩服她們的巧思,國內的MM們受到刺‘激’,‘花’了更多心思在‘混’搭上面,倒也進步了不少,蘇晴看着網絡上的動靜眼睛都笑眯了,你們搭的越開心,她數錢數的越開心,所以,姐妹們,一定要努力啊,咱不能輸給小日本不是?
這個年,蘇宅又添加人口了,從那天以後,閻家二叔理直氣壯的在蘇家住下來,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客人看待,處處表現出一副主人樣,那神態連他大哥都看不下去了,手癢癢的想把他拖到角落裡去給他鬆鬆皮。
只有在蘇晴一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的時候,閻家二叔馬上轉變成了最稱職的奴才,要多狗‘腿’有多狗‘腿’,這家裡誰最大?絕對不是年紀最大的那誰誰,而是蘇晴,她就是這宅子中的鎮宅之寶。
撇開其他不說,蘇晴方方面面都讓人挑不出錯來,雖然明知道他可能會成爲她的繼父,也只是以冷眼旁觀的姿態看他折騰,這就夠了,那些年不就是靠着她的戒備才讓他們母子幾人安然無恙嗎?等以後接觸多了,自然就會好的。
再加上閻家的關係,他相信他們的關係不會太差,也不會有衝突的,畢竟誰都不是多事的人,只要他不欺負了少甜惹晴晴不快,連帶的讓侄子沒好果子吃,他大概日子也能過得‘挺’舒心。
蘇家小雨早就和閻家二叔‘混’得爛熟,一個是從沒得過父愛的孩子,一個是刻意的拉攏,再加上會玩會說,關係自然不差,當然這是因爲蘇晴刻意的縱容,不然以蘇雨對他姐姐的崇拜愛戴,他根本不會有接近機會,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這也算是蘇晴表明了態度吧。
正月,蘇晴讓人去把出外遊玩近半年的許家二老接了過來,她能夠想象,這個年他們家過得很不舒服,也能想象從‘門’庭若市道‘門’可羅雀的難堪,其他人心裡難過與否她不關心,但是這兩位老人,她狠不下心不理會。
蘇宅的人自然能夠理解蘇晴的意思,對許家二老的態度好了不少,本來就是,就算是滿腹怨氣,對着兩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也發揮不出來。
日本的二家和三家店同時開張,生意依然火爆,日本本地也開了好幾家這樣的店,但是蘇晴並不擔心她的店會沒生意,這個‘潮’流是她引領起來的,那麼,她這裡邊依然是焦點。
做生意不能一家獨大,這個道理她很懂。
出了節大家都步入了正規的生活軌道,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蘇晴通過公司公關部發布消息,明天蘇晴將在公司總部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公司的最新動向。
本來這事蘇晴可以不出面的,但是對於Ten公司來說,蘇晴就是形象代言人一般的存在,有大事宣佈的時候讓蘇晴出面便能收到最好的效果,對於這一使命,蘇晴很認命的接受了,這公司她佔了不少的股份,當然應該出力。
北京的初‘春’三月依然寒冷,蘇晴再怕冷今天也得顧及一下形象,在許多人的心裡,作爲設計師的她引領着時尚,她的每一次‘露’面都會被人評頭論足一番,時間一久,每次蘇晴出‘門’,下意識的都要仔細留意有沒有不妥的地方。
依然是一身‘混’搭,穿上外套是錦上添‘花’,脫下外套卻也不會有影響,這便是蘇晴要的效果。
下午兩點整,蘇晴出現在公司,在公關部經理的帶領下來到三樓,哪裡是公司的會議室,滿滿一屋子的記者盯着入口處,長槍短炮對準了。
蘇晴剛進‘門’,便被閃光燈給閃了眼,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下,嘖,來的人真不少。
走上臺在中間位子坐下,葉文在旁邊坐下,公關經理在另一邊,閻覺爾在下面呆着,沒有上去。
“大家好,新年快樂,這次召開新聞發佈會主要有兩件事情發佈,一件是,今年五月份,我將舉辦秋冬服裝秀,這次不止‘女’裝,還有展出部分男裝,同時,公司將在服裝秀後推出男裝,請大家拭目以待,其他相關的事情在以後會一一告知。”
蘇晴停了停,給大家消化的時間,“二件事,公司將成立慈善基金會,公司每年純利潤的百分之四十將投入其中,所有動向將會在Ten的‘門’戶網站上公佈,有心的可以隨時關注,歡迎監督。”
滿場譁然,Ten有多賺錢大家都看在眼裡,純利潤的百分之四十可不是小數目,目前爲止國內做慈善的好像還沒有這麼大力度的,如果這只是打個慈善的牌子倒還罷了,可是他們自斷後路,說會在公司網站上公佈所有動向,這就不能做錯一步了,不然一定臭名昭着。
各路記者蠢蠢‘欲’動,在公關經理示意可以提問後,一個記者迅速問道:“請問蘇晴,Ten公司爲什麼要拿百分之四十的利潤用來做慈善?畢竟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
蘇晴笑,“縱有良田千頃,一日也只是吃三餐,廣廈千萬間,夜間也只得一間眠,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只是一串數字,除了在銀行睡覺,我們是不是可以另外給它們找點出路?”
“在出入不方便的小山村裡,有些人連飯都吃不飽,我們隨手就能幫上一把,有些孩子家裡家徒四壁,只能就着柴火看看書,卻因爲家裡條件不允許,隨時都有輟學的可能。”
“有些山溝溝了,大山一座連着一座,讀書的孩子每天都要翻越那些大山才能到得了學校,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就是六七個小時,那是我們無法想象的艱辛。”
“天災人禍的時候,我們也可以啓動救助,給他們力所能及的幫助,也許分到他們手裡的時候只是一個饅頭,一瓶水,但是對他們來說確實生存下來最需要的東西。”
“而我們能獲得的遠不止是感‘激’的眼神或是感謝的話語那麼簡單,那是心理上,‘精’神上的滿足,那些錢財對我們而言,也許只是微不足道,多了不多,少了不少,可是對需要幫助的人而言確實救命的。”
“呵呵,其實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都是解釋給你們聽得,你們看我今天光鮮亮麗,但是當年,在我最困難無助的時候,恰恰也是一個老人的幫助讓我和媽媽走出困境。”
“而如今我有了經濟能力,在我力所能及之下,我也希望可以想那個‘奶’‘奶’般,給別人幫助,誰說那些人裡就不會出現下一個蘇晴呢,中國從來都不缺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