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牛郎出來迎接你了
女營業員在那位總經理犀利的眼神中默默雙雙手接過表盒,把表包好後又笑着恭恭敬敬雙手送到雲聽雨跟前,但是眼睛裡依然帶着輕視。聽雨搖搖頭,把書包取下來,從裡面錢夾裡拿出五張百元大鈔放在櫃子上。
本來雲聽雨就打算送京生一份禮物,所以早上出門特意跟雲海說了一下,雲海便給她拿了幾百塊錢,平常聽雨帶一些零錢,沒想到今天錢帶多了正好派上用處。
從飾品店出來季秋寒還在爲女營業員看到雲聽雨把幾張百元大鈔放在櫃子上驚駭地鼓着眼睛直吞口水的樣子而笑個不停,“哈哈,看看她剛纔的樣子比見到鬼還害怕,哈哈,看她以後還敢不敢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要是她知道你就是那位紅得發紫的雲,不知道會不會立即跪在面前磕頭認錯?”
雲聽雨看着季秋寒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無奈地搖搖頭。
“聽雨這表……”
看到宛馨的爲難,雲聽雨笑着,“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被人看不起,你要是覺得這個禮物有壓力你可以另外再買一份禮物給京生,不過我覺得這份禮物最適合。你不要爲錢的事覺得不好意思,我會讓你還我的。”
宛馨點點頭,把拿在手裡的表小心翼翼地房間書包裡。
雲聽雨搖搖頭,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凡是太認真,從不輕易接受任何人的幫助。
三人又去了幾家商店看了看,雲聽雨買了兩個日記本,一個封面畫着鳳尾竹的一個畫着向日葵的。而季秋寒在鄙視了聽雨一番後買了一條圍巾跟一雙手套,都是淺灰色的。
“現在去哪?”從衣飾店裡出來季秋寒問道。
外面已是一片燈火輝煌的夜色,三個人站在衣飾門口,突然刮過的一陣夜風讓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瑟縮了一下,接着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相視一笑。
“去茶館吧。”雲聽雨看着宛馨,回答了季秋寒,
“嗯,對,應該去茶館,怎麼說京生馬上走了,我們家宛馨也要多點事情陪陪人家京生哥哥是吧?等京生走了,人家可就要過着可能比牛郎織女還要可憐的生活,飽受相思之苦啊。”說着用身體撞了一下宛馨,“喂,京生走了你不會想他想得害相思病吧?”
“去你的”宛馨反手使勁拍了一下季秋寒,“你就知道取笑我,等你有男朋友了看我怎麼討回來。”
“嘿嘿,那你就有得等了,”季秋寒握着書包揹帶把書包往上一提,“我纔不怕被你笑呢,可惜啊,我男朋友在哪,是不是出生了我都還不知道,你慢慢等着吧,到時我主動讓你取笑,我保證不還嘴。”
然後抱着手臂看着宛馨笑,那樣子就像在說,在我沒找到男朋友以前你就繼續被我取笑吧。
快到茶館時,季秋寒忽然神秘兮兮地扯了扯宛馨的袖子,又朝前面努努嘴巴,“看,你的牛郎出來迎接你了。”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秋寒連忙解釋,“不是店裡的那種牛郎,是織女的牛郎。”
“京生你怎麼在外面?”走近後宛馨問道。
京生還來不及回答,宛馨的腦門就被季秋寒戳了一下,說,“你傻呀,他在這裡當然是等你了,你以爲他特的站在這裡喝西北風嗎?”
雲聽雨噗一聲笑出聲,“好了,我們進去再說吧。”
晚飯後雲聽雨陪何老爺子下了兩盤棋,然後把兩個日記本捧到京生跟前,“這個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不貴,但是意義重大,希望你能收下。”
京生笑着把日記本雙手接過去,季秋寒在坐在那裡哼哼,“什麼意義重大,明明就是小氣巴拉。好歹你現在也算數一數二的作家,送這樣的禮物也拿的出手,也不嫌丟人。”
她在寫小說的事情在一些人那裡早就不是什麼秘密,雲聽雨也不替自己解釋,做到椅子上端起一杯茶喝了起來,她知道京生明白她送他日記本的原因。聽雨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和京生之間有種特殊的感應,就時能通過眼神或是動作了解到對方在想什麼。
“京生,這個是我送你的禮物。”季秋寒把自己的禮物捧到京生面前,“我的禮物比不上宛馨的,但是比有的人就大方多了。”
大家自然明白季秋寒說的“有的人”指的是誰,大家看向“有的人”她卻像什麼不知道般自顧地喝着茶。
“宛馨送給京生什麼,我很好奇,拿出來看看。”何老爺子的好奇心被季秋寒弄醒了。
“我……我……”
“爺爺,你老人家怎麼也這麼八卦?宛馨的禮物是給京生的又不是送你的,你那麼好奇做什麼?”雲聽雨纔不管何老爺子的臉色,白了何老爺子一眼,“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老人家好奇心不要太重。”
說完站起來伸伸懶腰,“啊”的一聲打了一個哈欠,“好睏,我先回房間睡了。你們慢慢聊哈。”然後走到宛馨跟前,說;“禮物是送給京生的,沒必要讓其他人也知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吧?晚安了。”
說完拍拍宛馨又拍拍京生,雲聽雨邊打着哈欠邊往外面去,沒看到身後何老爺子盯着她虎視眈眈的眼睛,他是不是太寵她了,所以她不把他放在眼裡,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了。
一星期時間看似很遠其實也就在眨眼間就到了,而此刻站在面前的京生一身墨綠的軍裝代替了往日的裝扮,頭髮也剪得很短,只不過胸前佩戴的那朵鮮豔的大紅花讓雲聽雨好好的刺激了一把。
“京生,你去部隊玉嬸就不能照顧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跟外公擔心。有時間多給家裡來電話,讓我們好知道你的情況,需要什麼就打電話回來玉嬸寄去。”玉嬸一邊說一邊抹眼淚。
“玉嬸,我知道了。”京生感激地看着老淚縱橫的玉嬸,又看看何老爺子,“外公以後就多費玉嬸照顧了。”
“我知道。”
突然,京生撲通一聲跪在何老爺子面前,磕了三個頭看着何老爺子說,“外公,請你原諒京生的任性,我知道我的決定讓你很失望很傷心,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所有的話都彌補不了你對我的失望……”
“你跟我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動不動就下跪算什麼男子漢。”何老爺子抓着京生的肩膀往上一提,京生順勢站起來,“聽雨說的對,我不該把自己想的強加在你身上,你長大了我沒有權利替你做決定,京生,既然你選擇了現在這條路我希望你不會半途而廢,我們老何家不出孬種你給我好好幹,不幹出點名堂別回來見我。”
季秋寒適時的插進來,“何爺爺的要求很簡單,不用你當多大的官,當個軍長就好,不然你別回來見我們。”
京生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好了,我們是不是該把時間留給宛馨了,你看我們把京生佔用了宛馨都哭鼻子了。”一直沒說話的雲聽雨笑着揶揄道。
“我哪有?”
“沒有嗎?”雲聽雨動作迅速地從宛馨臉上掃過,“也不知道這是誰的眼淚,嘖嘖,不會是有人的眼淚跑到我們宛馨臉上了吧。”
“討厭”宛馨打了雲聽雨一下,“連你也笑我。”
雲聽雨呵呵笑了下,“好吧,我不鬧了,什麼話你們快說吧,不然時間到了。”接着又對其他人擠擠眼睛,“我們是不是該回避一下?人家說不定有什麼話是不想我們聽到的。”
“走吧。”
季秋寒一手挽着何老爺子一手挽着玉嬸往邊上走,看到京生張着嘴巴想說什麼的樣子,雲聽雨點點頭,“你安心去做你該做的,這裡的事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照顧陪伴爺爺的,你要做的就是努力做一名出色而且合格的軍人就好,我相信你會做到的,因爲你是京生。”
京生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又被雲聽雨打斷,“不要說謝謝,爺爺不止是你的外公還是我爺爺,照顧陪伴他是我應該的,而且還有宛馨在。放心,我也會替你照顧好的。好了,我先過去,你們聊吧。”
看到宛馨給京生把表戴在左手腕上,京生把另外一隻手錶也給宛馨戴在左手腕上,然後兩人似乎說了什麼,然後京生把宛馨緩緩摟緊懷裡抱着,季秋寒也擡起手抱着雲聽雨的手臂。
“看到宛馨和京生這麼幸福,我都想談戀愛了,可惜,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宛馨這麼好的福氣能找到自己的京生。”季秋寒感傷完,看着雲聽雨說,“你說他們在說什麼,會不會把表當作他們的定情信物了?”
“就算是也沒什麼不好。”雲聽雨看着那邊擁抱的兩個人回答道,看到京生和宛馨這麼好她都被感動,漸漸開始相信愛情了。
“宛馨送京生的是手錶啊,我還以爲什麼稀罕物呢”何老爺子嘰嘰咕咕嘀咕着,頗有點對那晚不怕告訴他禮物是什麼的不甘心。
雲聽雨看着一臉孩子氣的何老爺子笑了笑,看到那邊走來的接兵首長,說,“我們過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又說了一會兒話京生便踏上了通往軍旅的列車,列車緩緩向前行駛着,宛馨站在那裡捂着嘴悄聲哭泣着,然後叫着京生的名字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