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和何立新一起來的還有他的嫡妻鄭怡姍,哭哭啼啼的,“立新!怎麼辦!難道真的讓禮兒坐牢,這可是謀殺啊!留下案底,這輩子可完了。

“你也知道完了,還能怎麼辦!等着法官判吧!”何立新坐了下來瞪着眼前這個不孝子。

“哇……我苦命的孩兒啊!”鄭怡姍扯開了嗓子嚎啊!說着雙手不停的捶打何立新,“你混蛋,我兒子完了,可成全你們了,那幾個騷狐狸這下可高興了吧!”

“你閉嘴!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爭風吃醋。老子還沒死呢!哭什麼哭!哭喪啊!”何立新朝她吼道,“瞧你教的好兒子,居然這種滅絕人性、喪盡天良的事都乾的出來。”

“梆梆……家屬請注意,不要大聲的喧譁。”獄警敲了敲鐵柵欄道。

“自作孽,不可活,他總得爲自己犯下的事負責吧!”何立新臉色被氣的通紅,斥責道。

鄭怡姍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嘛!養不教、父之過。”她嘶啞着嗓子又唸叨,“是你讓把孩子交給老爺子他們養的,結果就養成了這樣。啊!早知道……”

一句話把何立新給氣得半死,何立新揚起的手又頹然的放了下來,“你給老子閉嘴,你還有臉提這個事,不是你看着孩子捨不得吃苦,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嫌老人家管的嚴,不能?出去瘋玩兒。最後乾脆不去老宅了,還不都是你慣得!怎麼別人的孩子,個個都成材,就你的一兒一女,兒子現在馬上就坐牢了,女兒他媽的比老子還瘋,男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還要不要臉了。啊!瞧你教的好兒女。”

“還有鄭怡姍,我警告你,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說老爺子半點兒不是。老子跟你離婚!那是我爹!對不起你的是我。我爹可沒半點兒對不起你們。”何立新指着自己的胸鏘鏘有力的說道。

“媽!媽!你可得救我,我不想坐牢。媽!”何漢禮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緊抓的鄭怡姍的手說道。

“立新,難道真的要兒子坐牢。”鄭怡姍看着丈夫不作爲的樣子。又看向兒子道。“禮兒放心媽去求你爺爺去。你爺爺肯定有辦法的。”

“探視時間到了。”獄警走過來道。

“媽!救救我!”何漢禮全身瑟瑟發抖,緊抓着鄭怡姍的手不放。“我不要在這裡待着。”

“瞧你那慫樣兒。”何立新看着長子如此窩囊的樣子,真是這火氣蹭蹭的往上冒。“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媽!媽!快點兒來救我,這裡又黑又冷的!媽……”何漢禮緊抓着鄭怡姍的手,死死地不放。

“走吧!”何立新硬是拖着自己的老婆出了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的大門,就看見自家老子被記者圍着,保鏢們極力擋着,律師板着臉,嚴肅的說道,“無可奉告!”

何老他們急急的上車走了,記者望着遠去的?車子只能興嘆,待回頭看見何立新兩口子,如惡狼似的兩眼放光,嚇得兩口子,躥進車內,拍着司機,“快走,快走!”

電話鈴聲響起,何立新接起電話,裡面傳來何老蒼老的聲音,“老二和你媳婦兒一起回老宅,我有事宣佈。”

“哦!好的。”何立新掛斷電話,納悶不已,自家的爹還有啥好宣佈的,他現在腦袋都大了,都成一鍋粥了。

何老的車內,“爸!在前面的路口停車。我先下去。”何麗清說道。

何老看了看這個女兒,想了想,這個時候麗清還是不出現的好,“也好!路上小心兒點。別擔心你爹,他沒事兒,他那老狐狸算計的清楚着呢!”

“爸,你不恨他。”何麗清一雙灰藍色的眸子,水盈盈擔心地看着她。

“傻丫頭!”何老伸手揉揉她細碎的頭髮,“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恨他了,壞心辦好事。”晚些時候,方默南曾經給他來過電話,電話裡說,傅良義下的慢性毒藥,和他的雞鳴瀉正好相剋!

與他和三弟相比,傅良義真的比他們要苦的多,小時候不說,大家又窮又苦,偷渡的時候,如果不是他到最後拉了他一把,絕不放棄,說不定他就葬身大海了。剛剛富裕起來,老婆孩子又沒了,如果不是所謂的仇恨支撐着他,也許……

與他相比,他和三弟家庭幸福、兒孫滿堂,雖然是操不完的心,但要比孤苦伶仃的好,連個讓他操心的人都沒有。他這次自首其實也是逼他痛下決定,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兒孫都已長大,各有各的心思了。

“再說了,是我那些兒子不爭氣,耳根子軟,如果自身正,別人的挑唆怎麼會上當。”何老自嘲且苦澀的笑了。

“爸!你沒事吧!”何麗清擔心的問道。

“沒事!是我疏忽對孩子們的教育,我也有錯。”何老蒼涼且無奈的自我安慰道。

“爸!這不關你的事!”何麗清也不好勸慰道,傷他的都是他的至親,這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心在滴血。

“行了,下車吧!你爸我還挺的得住。”何老拍拍她的手道。何麗清下的車後,何老又道,“麗清別擔心,你爹那老不死的死不了。”

“爸!”何麗清叫道。“我就是稱呼他爹,你永遠是我爸!”

“行了,我明白。”何老朝她揮揮手,何麗清關上車門,車子快速的滑行出去。

何家大宅相較於前兩天的熱鬧,如今可真是冷清了許多,空氣中好像都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家裡發生了這麼重大的事,真讓人應接不暇,誰也不敢提出離開。雖然大伯的事發,對公司沒什麼啥大的影響,但總得給公衆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現在是漫天的謠言飛舞,兩個老人倒是穩坐泰山,急的一干小輩兒是團團轉。衆人也知道現在是多事之秋,家裡人說話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觸黴頭,被老太太給轟出去。相較於被‘下毒’的何老臉色平靜,一向溫婉的老太太跟炸了毛的老母雞似的,逮誰訓誰,當年那個不遜於父親的鐵娘子又回來了。

何老的車子,一出現,呼啦啦……客廳裡的人都圍了上去。“爸!爸!你回來,姓傅的,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咱一定得告的他把牢底坐穿。”何家老三何立堅咬牙切齒地說道。

香港剛剛提交了廢除死刑的法案,雖說此法案通過,也得一年半載吧!可是刑事案子,審訊也需要時間,誰知道敢不敢的上。不然把他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何老瞪了何立堅一眼,他伸出攙扶老人的手訕訕地撓撓頭,放了下來。“我記得老三以前可是非常喜歡你大伯的,沒事就愛往他家鑽,嘴裡還一直說着大伯怎麼怎麼好!還曾經想過給大伯當兒子呢!”

“爸!”何立堅尷尬着臉色通紅,諾諾的解釋道,“那不是開玩笑嘛!”

“行了,都進來吧!”何老兩口子率先走了進去,進入客廳大家陸續陸續找到位置坐好。

剛剛坐好!老二何立新兩口子就走了進來,呵呵……剛纔在自家父親哪,沒討到便宜的何立堅,便攻擊道,“喲呵……這是看兒子回來了,怎麼樣,禮兒那小子在裡面住着還行吧!有沒有受委屈啊!咱家禮少爺,可從小沒受過這個苦啊!用不用我打個招呼,讓他住着舒服點兒。”

“謝了!那死小子也該讓他受受,那大逆不道的兔崽子,這是他該受的。”何立新坐下道,他的老婆想說什麼,被他一把拉下來,坐在他的身旁。

何立堅的妻子,嬌媚的面孔和她性格一樣張揚,見自己丈夫吃癟,於是出馬道,“二伯說的對,這樣大逆不道的孩子,卻是該讓他受些教訓。今天敢這樣,明天說不定對您都敢下手。”她捋了捋耳邊的碎髮,風情萬種的又道,“不過二伯孩子多,折損一個不當事的。哦!”她挑了挑秀眉,一臉嘲諷地看着他。

何立新不怒反笑,“呵呵……你們別一個個跟瞧熱鬧似的,難道他傅良義只找了禮兒一個,他肯定也找過大家。他挑撥的話我還歷歷在目,用不用複述給大家聽啊!禮兒傻呼呼的給人當槍使了。你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然後大義凜然的拆穿他,好坐上董事局主席的寶座。”

“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的,沒一個好東西。”何立新索性說道。今天也知道老爺子叫大家回來的目的,他們以爲真的是批鬥大伯事情,錯了,老爺子今兒是要決定繼承人了?。

“老二,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是你家兒子沒教育好,怎麼說的我們的不是。”老大何立建眉頭輕蹙不滿道。

“老大,你也別裝,你肚子裡的壞墨水也不少,只不過有個傻子在前面頂着唄!顯擺的你們都是孝子賢孫。”何立新看着自家父親道,“爸,您要是選老大當接班人,我投反對票。他不是帥才的料兒。您要是交給他具體的工作,那是妥妥當當的很,包君滿意。您要是讓他掌舵,那十個他也不行。”

“哎!老二,這話可就不對了,我怎麼不行了。”何立建一聽他這話,眉毛就立起來了,大有捲袖子拼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