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咚……’盈盈手裡的水杯啪嗒一下掉在茶几上,水灑了一茶几,還打着幾個旋兒才停下來,水滴一滴滴的落在地板上,凝結成一小灘水漬。她眼睛瞪的大大的,指着方默南,手哆嗦着,“媽……媽……她……”她是醫生本來還不太相信,這……這也太神了吧!

盈盈年齡還小,做不到波瀾不驚,臉上表現出震驚地表情也屬正常。不向夏伯言夫妻兩人,神色如常,這份兒養氣的功夫都到家了。儘管內心裡驚濤駭浪,果然人家是有真本事的,難怪人家倪書記放心的把弟弟交給她診治。這把把脈,就能說出這麼多,彷彿親眼看見的一樣。實在是太神奇了。

沒法子,方默南年齡始終是個硬傷,有些時候要想讓病人或者家屬有信心,就必須得拿出真材實料,尤其是在國內。

“呀!姐姐,盈盈把水灑了。”嶽厚鳴嘴裡吃着蘋果,含混不清的說道。

“告狀精!”盈盈起身趕緊拿抹布擦擦,說着還朝他吐吐舌頭。

“盈盈!多大了,那是你舅舅。”夏伯言看向方默南他們沉聲說道,“小孩子你們別介意。”

盈盈聽到不好意思,人家比眼前的小女孩兒還大呢!

方默南搖搖頭,“不會,他們甥舅兩個感情很好,而且這時候的舅舅非常好玩兒。”

這句話說到盈盈的癢癢處了,眉眼帶笑道,“對呀!對呀!非常的聽話!天真而快樂。”

“說什麼呢!”嶽紅都快愁死了,她家閨女還拆臺。

夏伯言瞪了一眼口無遮攔的盈盈,盈盈縮縮腦袋。

夏伯言眼神掃過來,嚴肅而認真地說道,“方醫生,怎麼樣能治好嗎?”

方默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站了起來。走到嶽厚鳴身後,手指尖灌注着一絲靈氣,指在他的後腦上。

“啊!疼!”嶽厚鳴抱着頭吃痛的喊道,可憐兮兮,眼淚欲滴未滴似的,非常的惹人憐愛。

“怎麼回事!”夏伯言拉着想要起身的嶽紅道,關心則亂,弄清楚原因再說。他安撫地拍拍嶽紅的手。

方默南把手貼在嶽厚鳴的後腦上,很快他的臉不再糾結,反而一臉的舒服愜意,方默南嘴裡說着,“他的腦子裡血脈凝滯,壓制着神經,所以纔會……”方默南通過她的手,可以很清楚的‘看’道他腦子裡的情況。

“怎麼樣,能治好嗎?”嶽紅看着弟弟臉上表情舒展,不在痛苦不堪。心總算放了下來。

“能!吃上三劑藥,一天一劑。鍼灸也是三天,一天一次就好了。”方默南肯定地說道,都不用她出手使用靈氣,比倪寶紅還好救治。“這樣吧!這三天每天早上送到酒店,反正酒店地方大,晚上你們接走就好!”

夏伯言想了想,“也好!”家裡的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確實沒有時間,放這樣一個大孩子確實不放心。

“正好!我接送。去學校正好順路。”嶽紅笑着道。

“學校!”方默南咕噥道。

“我愛人是蓉城大學的教師。”夏伯言淡然地解釋道。

“難怪!”方默南道。

“難怪什麼?”盈盈好奇地問道。

“難怪,有書卷氣、知性美。原來是人民教師,心靈的工程師。”方默南笑着道。

盈盈摩挲着下巴,也調侃道,“你不說不知道,一說我媽還真是氣質如清茶,逝幽蘭,感性而芳香。”

“去!一邊去,哪有這麼打趣你媽的。”嶽紅揮手道,“作業寫完了嗎?”

“呵呵……”被方默南和盈盈這麼插科打屁一陣,屋子裡的氣氛就好多了。

方默南從藥箱裡拿出一個瓷瓶,又拿出一張裁好的正方形的牛皮紙,打開瓷瓶,倒出一粒丸藥在紙上,包好遞給嶽紅道,“這個用溫水化開,讓他睡前服用。這樣緩解他的頭痛。”

“頭痛!”嶽紅這纔想起來,去接弟弟的時候,她媽說的話,“對了我媽再電話裡說這些天厚鳴總是吵吵着頭疼。上醫院檢查,也沒發現異樣啊!”她緊鎖着眉頭,擔心地道。

“由於瘀血停聚體內不除,堵塞脈絡,纔會造成疼痛,這藥丸就是活血化瘀,散風止痛的。”方默南笑着道。“三天後,治好了病,這頭疼自然就沒了。”

“哦!”夏伯言瞭然道。

方默南拍拍手,起身道,“那我們明天見。”

“姐姐要走啊!”嶽厚鳴眨着純真清澈的眼睛,一臉的不捨地說道。

“啊!”方默南嘴角抽抽,隨即釋然,這個姐可真當得,“明天來找我玩兒好不好!”她有拐帶超級大兒童的嫌疑。

“好啊!好啊!”嶽厚鳴高興地笑着道,嘴角還有兩個小酒窩,難怪老人家都說外甥似舅,盈盈地兩個酒窩就是遺傳他的吧!

其他人也跟站了起來,方爸起身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夏伯言讓司機把方默南父女兩個送走,“夏局,不用送了。”方爸也非常理解,夏伯言回去肯定跟家裡人有話說。

夏伯言三腳兩步的進了房門,愛人已經急着給家裡人通電話,“媽!能治好!我保證,這次是真的。”嶽紅連連保證,臉色漸漸地尷尬了許多,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

掛完電話,嶽紅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地。夏伯言朝盈盈是個眼色,盈盈知趣的拉着嶽厚鳴先往自己的房間裡去,把客廳留給他們夫妻二人。

夏伯言挨着她坐下,板着臉道,“怎麼丈母孃又說什麼難聽話了。”

嶽紅擦了把眼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沒事,只是我媽有些不相信能治好,京城的各家醫院都去過了,老中醫也看了不少,都沒治好,咱這兒外地能治好?”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嶽紅家裡姊妹六個,三男三女,她行二,俗話說疼老大、疼老小,中間疼不着。她在婚姻問題上忤逆過老人家一次,沒有嫁給老人指定的人選,所以他們一家三口本來就不着老人家待見,又發生厚鳴這檔子的事更是雪上加霜。

嶽厚鳴家裡排行老小,兩個人差着將近二十歲,自然是全家人寵着,好在小弟也爭氣是全家的開心果,沒有寵成一副壞脾氣,反而品學兼優,一路上了京城的大學畢業。

這次出事還是因爲夏伯言剛剛調到蓉城市局,小弟來看他們兩口子,她領着小弟和女兒出去遊玩時,碰着了流氓局長,爲了保護她們母女二人,才被人打成這樣。

事後簡光嗣也沒有任何事,事情居然想不了了之,如果不是家裡和夏伯言的關係稍微硬一些,最終也只是讓出手打人的兇手伏法而已。

嶽厚鳴出事,老人家差點兒沒挺過去,事後所有的怒火不能朝別人發,那麼只好朝嶽紅身上發了。從丈夫那裡得知有人能治好小弟,她實際慌忙地今天白天,乘飛機去京城,坐火車回來的,連假也只是在電話裡請的。

好在雨過天晴了,能讓小弟恢復正常,真是太好了。嶽紅想着想着,喜極而泣!

方默南父女兩個從酒店走後,方媽領着兩個小的看電視,打遊戲。

倪宏毅和二子他們去了書房,倪宏毅坐在書桌後面的老闆椅上,手支着腦袋,歪着頭,思索。

倪寶紅瀟灑地一騙腿兒往書桌上一坐,晃悠着一隻腳,手裡拿着電話,居然給家裡的老爹打電話,這讓倪宏毅非常的詫異。

倪寶紅把電話遞給了倪宏毅,他道,“爸!是我!二子沒事,挺好的,今天比昨天還好!”父子兩個又聊了兩句才把電話掛掉。

掛完電話,倪宏毅詫異地看着,二子什麼時候這麼孝順,倪宏毅大掌貼貼他的額頭,嘀咕道,“不燒啊!”

倪宏毅這邊話音剛落,六子和李毅也給家裡通完電話,和自家父親通電話跟本就說不了幾句。個個都是大忙人,能接一下兒子們的電話就已經不錯了,一聽沒有什麼正經事,閒扯幾句就都掛了。

“你們今天奇了,不約而同的給家裡打電話,平常是沒尾巴鷹,出了門,找都找不到。今天怎麼這麼乖。”倪宏毅打趣道,深邃的五官柔和了不少,漆黑如鑽的眼眸中透出絲絲暖意溫情。

“嘿嘿……想家了唄!”李毅笑道。

倪寶紅感慨道,“其實想想,小時候挺混蛋的,沒少讓咱爸操心。”

“你現在也沒讓人少操心,瞧瞧這回差點兒把命搭進去。”李毅一張毒嘴擠兌道。

“大哥,angela還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倪寶紅咬牙切齒道。

“是啊!倪老大多少應該查出來點兒吧!這都兩天了。”六子坐在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几上,光潔白皙的臉龐,嘴角掛着一絲玩世不恭;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灑脫與不羈。

“沒有,人一死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對方也真夠迅速的。”倪宏毅背靠着後面的老闆椅,薄脣輕啓,嗓音中蘊育着一絲凌厲地殺伐之氣,幽暗的燈光下,深邃的五官猶如罩雪似的寒光凜冽。

“那幫子人吃乾飯的,這都查不出來。”李毅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