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那樣,咳、她也只能弱弱地說,對不起了……
秦羊看着眼前眉來眼去的一男一女,只感覺額頭飆汗,無語萬分。
爲啥這氣氛如此微妙?心裡那點莫名其妙的罪惡感又是打哪裡來的……但是,anyway,爲了金光閃閃的“幻想”經驗,她就走一遭吧。
“請來兩杯拿鐵。”顧均修長的手指輕輕打開精緻的酒水單,跟彎腰低下頭來的服務生說道。畢了,又稍稍伸長脖子詢問秦羊想喝點什麼。
“來杯——額,橙汁就好了。”秦羊幾乎是下意識就差點將“大號啤酒”脫口而出,隨即汗顏,這裡可不是五哥的franky’s……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記下了點單,又點了一次頭,才緩緩退下去。
顧均對着秦心媛笑了笑:“母親的喜好很廣泛,選禮服對你我來說都難了些。”
秦心媛像好萊塢電影裡的女主角一樣,挑起眼眉皺了皺額頭,卻是和顏悅色地說:“不,我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挑戰。可以幫你的母親選禮服,那是我的榮幸纔對。”
“心媛你可真是善良,走了一天肯定累了,還幫我那母親說話。”顧均又是一笑,伸出手端起餐桌上的玻璃小水壺,慢吞吞、慢吞吞地給秦心媛和秦羊倒了一杯水。
秦羊抓起水杯喝了一口,心想這顧均演的還真不錯,這端茶遞水的功力練得多好?放下玻璃水壺都沒有聲音的。
又看了看自己現在仰着脖子牛飲的模樣,額、心裡涌上的這股卑微感是怎麼回事……
意志堅定,焚淡!
謝天謝地,沒等秦羊喝完這杯可憐的白開水,服務生就在她發着狠的眼珠子底下,將那兩杯咖啡託了上來。
秦羊練忙一個虛步湊了上去,臉上笑成一朵花:“最近有在學家政,能不能讓我客串一下服務生?”
服務生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僵住了動作:“這位小姐,這……”
不準叫我小姐!
秦羊在腦裡咆哮,雙手卻是一個峰迴路轉,服務生手上的托盤瞬間就易了主。
服務生還想搶救,結果被秦羊的大白眼一瞪,就很莫名其妙地被趕了……
於是成功升級成爲服務生的某妞,在轉過身之前飛快將揹包裡的強效瀉藥取出。一哧溜,白色小粉末乖乖衝進拿鐵咖啡裡,被咖啡裡的熱量逼着打了個旋,最後塵埃落定。
ok!
秦羊轉溜轉溜眼睛,也是慢吞吞、慢吞吞地來個180度大轉彎,先將那杯加了料的拿鐵端給顧均,然後將剩下的一杯奉給她那正一臉鄙視地斜着自己的秦心媛。
您儘管鄙視吧,咱們這是爲了您好!
秦羊特麼無良地朝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
一直站在一旁的服務生卻是驚恐地雙手捂着嘴巴,眼睜睜地看着顧均端起咖啡杯將加了料的拿鐵喝了進去。
“秦羊真是懂事,你今年應該還沒16吧?”顧均現在的心情很愉快,沒想到秦心媛的妹妹居然對自己的印象這麼好,還親自給自己端咖啡?
“是的,芳齡15。”懂事吧懂事吧,秦羊現在的肚子都快笑作一團了,看你等會怎麼跑廁所,你看我多懂事!
“打住吧你,還芳齡呢。”秦心媛明顯對秦羊這奇怪地舉動心存懷疑,適時出聲打斷了這妞腦裡的yy。
“你這是嫉妒人家呢。”秦羊抱着那杯橙汁,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堅決望天。
據說這瀉藥的是三分鐘見效,於是她在心裡數着時間。
數了一會兒,發現時間纔是世界上最慢的東西。於是她蛋腚地拿出手機,開始辱黑蛇第十代。
秦心媛不高興了,朝她努了努嘴:“你怎麼玩這麼弱智的玩意?”
秦羊一個激靈,黑蛇第十代光榮殉職。立馬就炸毛了:“你賠我第十代!”
秦心媛或許覺得自己一個七零後,跟一個比較靠後的八零後着實沒什麼共同語言,於是放棄對着秦羊找茬,轉移了對象。
“顧均,你母親……顧均你怎麼了?”
秦羊瞪大了眼睛看過去,只見顧均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額頭處全是細密的汗珠,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就騰地站起身往洗手間衝去了。
遊戲系統誠不欺我,見效!
“秦羊,他是不是吃壞肚子了?”秦心媛一愣一愣的,盯着眼前那杯濃郁的拿鐵,反應不過來。
秦羊“哧溜”吸了一口橙汁,悶着頭“嗯”了一聲。
她這會兒正憋着笑呢!
這瀉藥下去,顧均至少在1個小時內,都得跑廁所。剛開始見效的時候最是恐怖,他這一去,沒個30分鐘絕對回不來!
於是她明智地朝貓在角落一張桌子上的王麗娟招了招手。
王麗娟抖了抖渾身的範思哲,像打了雞血一樣蹬蹬走了過來。
秦心媛有點無語地瞪着這杯拿鐵,擡起手想要喚來服務生,卻突然發現一位穿着光鮮的美女擋在自己眼前。
“是秦心媛小姐嗎?”
秦羊趁着她四姐愣神的這會,腳下一抹油,人就溜了出去。
徒留王麗娟和秦心媛這對國際名牌追隨者在鏡子咖啡館價值不菲的桌子旁大眼瞪小眼。
接下來就不是她的事了。
她相信王麗娟會好好跟秦心媛解釋好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卻沒想到剛準備走出鏡子咖啡館,就被人從後面一把拉住。秦羊身子往後一仰,差點兒沒摔着。
所以她怒了:“你幹嘛?”
“這、小姐您得說清楚,剛纔您拿給那位先生喝的是……?”轉頭一看,是剛剛那服務生。
原來這服務生將全過程都看下來了,包括最後顧均漲紅了臉衝向洗手間的那一瞬間。
秦羊心裡沒來由地就邪惡了。她苦着一張臉跟服務生訴苦說:“小夥子,你不知道,那男人是個渣!你別看他表面上斯斯文文,紳士大方,那是你沒見過他禽獸的一面。有個詞怎麼說?對,他就是那隻衣冠禽獸!”
服務生小夥子被唬了一跳,瞪着眼睛看着秦羊,似乎是不相信她的說辭。
於是秦羊又將自己的面部表情表現得更加憤憤不平一點,好像剛纔被“禽獸”了的就是她自己一樣。
小夥子估計剛入社會不久,心思單純。想着電視裡播的,衣冠禽獸在公車上鹹溼女學生,屢見不鮮的新聞,竟然就這麼信了!
“不會吧?你們需不需要我幫忙?”
“謝謝你,小夥子,您心底真善良。”秦羊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正兒八經地說道:“不過那男人已經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們已經迎來了解放。”
“只是,估計你們的咖啡館將會因此蒙受莫名其妙的指責了。”她又痛心疾首地加上一句。
小夥子再次受寵若驚:“不不,如果我們咖啡館能夠幫上忙,那將是我們的榮幸!我們會公開揭露那位先生的惡行,小姐您請不要擔心!”
秦羊含淚點了點頭!
卻忍不住腹誹:小哥,您能不能別叫俺小姐?能不能?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服務生呆在那裡皺着眉頭想了一會,竟然問出如此一句。
秦羊大驚失色,你該怎麼做?你只要在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裝作沒看見就行了。
可是,她能這麼說嘛。
“小夥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是好人!”秦羊拍着服務生的肩膀,慷慨萬分地遞過去一張好人卡,再說:“其實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替天行道,天經地義,罪惡的人本就不該逃過懲罰。蒼天有眼,那位先生今天出不了廁所了!”
“所以您是說……”
“對,我下那瀉藥只不過是無奈之舉,我姐姐尚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唯有如此,才能將她救出來。”秦羊抹了一把淚水,“所以,你也看見了。如果那先生回頭找你們茬子,你就告訴他:您喝了我們今天特質的惡搞咖啡,您是幸運的之類的,不要把我們供出去,能不?”
服務生感嘆了一聲:“能!”
“好,小夥子,你是個人物!”秦羊鼓着鼻子,含淚朝着他不住點頭,竟把那小夥子也感動出了眼淚。
“你們一路上受苦了,這兩杯咖啡,我不收錢,算是我送你的!”小夥子抹着眼淚,興許覺得有些過了,不好意思在異性面前流下男兒淚,於是捂着臉折回咖啡館洗臉去。
秦羊風中凌亂。
小子,還有那杯橙汁呢?你收不收?
接着,她又邪惡地笑了,了絕後患,一氣呵成!
待這丫頭被秦心媛喚進去的時候,已經是30分鐘之後了。
王麗娟氣定神閒地多叫了一杯拿鐵,老神在在地閉着眼睛,如同佛尊一樣在iselle系列單椅上坐着。
而她親愛的四堂姐,正一臉灰敗,十指攪在一起,眉頭緊皺。
所以說……秦羊抖了抖,這種場面她可不曉得該如何應對,她能出去不?
正準備開溜呢,身邊突然響起一個男聲:“心媛,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吧?我……”
正主來了!
顧均塌着一張方臉,從衛生間那一側飄過來。本來還是挺有風度地朝秦心媛微微一笑,可在見到王麗娟如毒蛇一般的背影之後,他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好戲開始了。
秦羊果斷戰略轉移,退居二線坐等看戲。
“顧均,你想說什麼?”秦心媛面無表情,甚至冷冷地轉過頭去對着顧均的眼睛,手裡拽着的一方桌布卻是已經面目全非。
顧均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動也不動的王麗娟,嘴脣嗡動,最終是止住了話語。
這時是王麗娟開口的:“阿均,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
這話歹毒!
秦羊心裡給王麗娟豎了個拇指。即現出了自己與顧均的親密關係,又凸顯自己的賢良大方。最重要的是,這話給顧均留了條後路!
如果顧均不是賤到徹底,如果還能有一點理智,他應該會認爲回到王麗娟身邊是最穩妥的決定。
而她這四姐,一定也能趁早死心的。
如今就只聽他怎麼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