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服是很標準的黑色緊身衣,料子薄薄的,穿上去卻有一陣涼意,而且柔韌性特別好,估計防禦能力也不賴。
然而它最大的特點不是料子的質地,也不是它的防禦能力,而是隱藏在隊服裡面,可用於藏武器彈藥的各種暗袋。秦羊粗略數了數,至少超過30個!
but?……
你可以想象,這套黑不溜秋的緊身衣裡面藏了至少20公斤重的武器彈藥,行動起來該是多麼痛苦……
秦羊拿出趙刑的改裝手槍,將最後一個“武器格”填滿——也就是腰間的手槍皮革。張開雙手做了個睥睨天下的姿勢,尼瑪的,氣勢太夠了!這就是氣質有木有!
許佳一個巴掌狠狠地朝某人敲了下去,“少給我自戀,我的揹包比你小,你得幫我裝摺疊帳篷。”
……不解風情的老女人,哼。
秦羊很是不滿,一邊將許佳的摺疊帳篷塞進她的旅行揹包內,一邊暗自感嘆:裝逼容易麼,釋放王八之氣容易麼,不帶每次都打斷人家的美好幻想的啊啊。
心情鬱悶,手勁便免不了過大,不過剛好,許佳的摺疊帳篷將旅行揹包原本富餘的一點空隙都佔滿了。
這時陸卓林在外面敲門,聽敲門聲,似乎挺不耐煩。
許佳心虛地朝秦羊吐了下舌頭,都是她換衣服時磨磨蹭蹭害的,又因爲揹包裝不下摺疊帳篷,雞飛狗跳地亂搞一通才想起秦羊這個助力,自然費了不少時間。
果然,打開門的時候,陸卓林那萬年鍋底的臉都快變成煤炭了。
“晚上12點的列車,現在11點45分。”那語氣就像在說“你們看着辦吧。”
秦羊暴汗,趕緊表示兩人已經準備完畢。跑出房間一看,果然見王子旋也拖着巨大的行李等在通道門口,幾人二話不說,都迅速順着通道離開了行動組織的地下室。
行李其實真的不多,只是羽絨服和摺疊帳篷就佔去了揹包的大半,揹包上方還綁了一張保暖用的毛毯,看起來頗顯沉重。
所幸,幾人的體力都是不錯的,這點重量的行李對他們並沒有太大影響。而王子旋雖然體質差,但勝在類似的任務做了不下百次。所謂熟能生巧,勤能補拙,他的耐力也在實踐中慢慢強大起來。現在身上裹着近20公斤重的武器彈藥,背上還揹着近10公斤重的行李,走起路來居然連氣也不喘。
不過秦羊倒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相比幾個月前在香港的時候,王子旋的實力明顯提高了一截之多。此等增幅,很難不讓她將王子旋與趙刑之前的實力提升聯繫起來。
這令她越來越好奇了,方池到底是掌握了何種方法,才能使一個人在短短几個月之內,或者短短几天之內,實力猛增呢?
陸卓林看着秦羊若有所思的樣子。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出聲提醒道:“現在開始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我們要在列車開走之前趕到碼頭。”
“啊。哦。”秦羊猛地擡起了頭,卻沒想到一下子便撞進陸卓林那雙在午夜裡,顯得特別明亮的眼睛,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草泥馬,夜色當前。身爲俊男系列毫無自覺不說,還擺出這種誘惑人的表情。你這不是存心引人犯罪麼呢?
秦羊連忙低下頭去,心裡默唸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邊還感嘆了下:這就是世紀黃金單身漢的氣質啊有木有……
陸卓林收回視線,叫王子旋過來,然後一把拽下了王子旋背上的大揹包,直接扛在自己肩上。王子旋剛想抗議,卻聽陸老大用毋庸置疑的口氣說:“你的速度最慢,你想我們等你一個嗎?”
王子旋瞪了瞪眼,又看了看裝備重量與他等同,卻顯得遊刃有餘的許佳和秦羊,整張臉都憋紅了。
老大呀,您就不能在女孩子面前給小弟我留點面子麼……還有你們兩個,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智力型男人的弱小心靈麼,難道我天生就是受打擊的麼麼麼……
許佳特別語重心長地對他說了句:“跑吧,同志。”末了,還安慰性地拍拍王子旋的肩膀。
結果王子旋在欲哭無淚之際,毅然甩下身後衆人,一馬當先淚奔去了。
陸卓林對着他憋屈的背影,特別燦爛地咧開嘴角說:“我們也跟上吧!”話語剛落,便一手扛着王子旋的行李,背上也背了一份,卻是身輕如燕地向前掠去。
“愛!”許佳和秦羊齊齊應答,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緊緊跟在陸卓林身後不過2米的地方。
一隊人無聲無息地穿過方池的校道、外牆,又在陸卓林手裡一張擁有黑鷹圖案的卡片的幫助下,快速出了方池學府的大門。
秦羊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方池學府雄偉的正門還是如此使人震撼,就算在黑夜,它巨大的黑鷹圖騰還是源源不斷地向外散發着專屬於它的威嚴,氣息一陣陣往下壓,壓地秦羊有些透不過氣。
陸卓林見到秦羊的異樣,頓了頓腳步,待兩人之間的2米差距消失,他便用力拽了一下秦羊的胳膊。秦羊頓覺身上一鬆,那種壓抑的氣息消散不少,感激地對陸卓林笑笑;“謝啦,隊長。”
陸卓林不作什麼表情,但微挑的眉還是表露出些許笑意,“跟緊了。”說話又是加速往前掠去。
秦羊聳聳肩,與許佳保持着幾乎相同的速度,就像穿梭機一樣穿過了學校外面的林中小道。
終於在零點之前,他們一行人都到達了停放學府列車的“碼頭”。
秦羊看着手上的電子錶——這也是隊伍的配置之一,據說堅固性極其變態,扔進火葬場都能完好無缺地出來。並且它本身具有衛星識別功能,如果有隊員不幸遇難,堅固性比之較差的通訊器又摔了,屆時這電子錶就能發揮它最大的作用,準確衛星定位,確保及時救援。
樓又歪了……擺正。
話說電子錶上的秒錶不停地跳,幾乎是剛好變成六個零的時候,碼頭左邊就傳來列車的轟隆聲。
其實這種轟隆聲並不明顯,也就跟摩托車驅動時的聲音差不多,海上翻滾的浪濤絕對可以將其掩蓋過去,但在場的幾位都是耳力極好的,又懂得分辨,自然聽得出區別,而且不過十幾秒鐘,列車的身影便近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輛列車的樣子……額、有些特別?怎麼除了車頭以外就只有一節車廂?
轉頭一瞧隊伍的人數,秦羊瞬間悟了,這裡加上司機攏共就五人,提供一節車廂都還有富餘的空間呢。總不能借着公務的理由,大刺刺地浪費方池學府的資源吧?
應該是提前打過招呼,列車停下之後,車門就直接被人從裡面打開了,陸卓林回頭示意,三人立刻託着各自的行李從車門魚貫而入。
列車緩緩開動,然後在駛出一段距離之後,稍微傾斜了一下,只見窗外的景色立即變得漆黑一片,還不時有水泡飄過,秦羊知道,這輛列車已經進入方池的海底通道了。
司機大概是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但他戴着一頂類似於棒球帽的帽子,遮住了整張臉,又一聲不吭,而且還與秦羊他們隔了一個車廂,存在感自然小於等於零。
秦羊眼瞧着車廂內的氣氛漸漸變得詭異,未免也太安靜了,不過幸好,自己在出發之前有帶撲克和其他娛樂的小玩意,倒不怕這10多個小時的旅程太過煩悶。
結果還沒等她伸手進揹包,就見王子旋雙手枕在腦後,兩腿一伸直,就這樣躺在列車內的雙人座位上了。
不久,便傳來了輕微的鼾聲,竟然是迅速睡着了……
陸卓林涼涼地瞟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不僅如此,他還轉身找了一張同樣的雙人座,斜着身子躺了下去,不過從他微微點着地板的腳來看,他沒有睡覺的打算,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秦羊靠近了許佳問:“你困不困?”
許佳眨了眨眼:“一點也不。”
“那咱們打牌?打到困再睡?”
“……好。”
……
陸卓林對着空氣翻了一個白眼。
秦羊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着的,她只記得好不容易摸了一手好牌,剛想着怎麼用自己這雙世紀大黑手虐許佳這隻千年大紅手的時候,就感覺眼前一黑,大腦瞬間一陣舒暢。
唉,這睡得也太沒技術含量了,要是周圍有壞銀怎麼辦?
雖然她清楚知道,這節車廂內除了陸卓林和王子旋,就只有自己的萬年老姐妹,許佳大姐。而車頭的司機也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崗位,敢情要是沒了司機,這輛列車還不得粉碎在幾千米之下的深海里?脫離軌道可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就算他是司機,到頭來也免不了一死。
況且人家是專門與組織合作的人呢,她這些純粹是臆想。
醒來之時吃了點乾糧飽腹,又聚集四人湊合了幾回鬥地主,然後在膩煩之後果斷撤走撲克換上飛行棋,衆人開始在起飛與不能起飛之間掙扎,又在一點與六點之間徘徊,到最後只能一致鄙視那顆騷包的骰子。
終於,窗外透進來的一絲光亮告訴四個走火入魔的傢伙,他們的目的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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