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達、你聞到香味沒有?”秦羊拍着手站了起來。
哈達噴了一鼻子的氣,鼻頭上的短毛皺成一塊又塊的,先是白了這二逼主人一眼,才用很不屑的口吻回答道:“你現在才發現呀?吶,那朵花兒開了。”
“開了?”
秦羊着實一愣,隨即便一拳打向另一隻手的虎口,無量那個天尊,被趙刑和後來那渾身優越感的極品男給氣得夠嗆,差點就忘記倒吊的事情了。
忙不迭轉身到農場那邊,發現那株倒吊的芬芳,上面原本只是手指頭大小的兩朵花蕾,這時竟已經完全綻放開來。不僅如此,這種花的花香應該是猛烈型的,而且並不好聞,一股股刺鼻的香味就像波浪一樣,層層疊疊往外擴散。
秦羊不禁捂住了鼻子。
哈達幸災樂禍地挖苦了她一句:“怎麼樣,自食其果了吧?”
這傢伙,現在的貝克語學得賊溜,每天各種成語層出不窮不說,還總是衝着它主人亂噴。囧,怎麼覺得自從學會說話以後,哈達原本單純的性子就不斷往猥瑣大叔的方向發展了……
但秦羊現在可沒空理它,她忍着耳邊刺鼻的香味,蹲下身去湊近倒吊的芬芳。
盛開的這兩朵花足有飯碗大小,而且它們的形狀也與飯碗相當形似——上面看去呈球形,從正面看就是一個半圓,就像哆啦a夢的次元袋。而香味則是由這次元袋內部中心的細小花蕊提供的,並且看起來,還有連綿不絕的架勢。
秦羊習慣性地朝倒吊的芬芳扔去一個透視:
“新品種:倒掉的芬芳,香氣飄遠,價值不菲”
價值不菲?哦,那是多少?
秦羊撓了撓後腦勺,卻是很無奈地在心裡扼殺了將倒吊賣給系統商店的決定。這可是學習任務的物品啊,自己還是別貪那點小便宜了。
在拿出手機看看時間,現在才六點多,而許佳他們暫時還沒回來,也不知到底在培植園磨蹭些什麼。
於是她就隨便從雜貨店買了一隻漢堡充飢,見哈達一張小臉都委屈得皺成一團,秦羊忍俊不禁地撲哧一笑,在哈達惱羞成怒的目光中悠悠將一瓶蘋果牛奶的成品拿了出來。
哈達的眼睛頓時就變成了小燈泡,縱身一躍,竟然一跳便是兩三米。“啪嗒”一聲便將秦羊手裡的蘋果牛奶抓了下去。
秦羊聳聳肩,決定不再理會這餓鬼投胎的傢伙。將農場整理了一下,賣掉一些多餘的農作物。再用花盆將農場裡已經開花成功的倒吊移植過來,便準備出去了,她打算現在就找張姑婆交任務去。
不然夜長夢多,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比她還要幸運,更早將倒吊的芬芳開出花來了呢?
但或許是時間不太巧。秦羊跑到教學樓二樓的時候,只見張姑婆那辦公室的大門關得緊緊的。她轉念一想,那老女人現在應該在吃晚飯,可她現在該去那裡找張姑婆呢?
正當沮喪之時,辦主任辦公室旁邊那扇原本緊閉的科任老師辦公室大門,這時竟然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秦羊的脖子一抖,定眼看去,卻見正信步從裡頭走出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頭上頂着一隻發包的張姑婆,咦,還有冼豔也在後面跟着。
張姑婆一邊開門一邊與身旁的冼豔有說有笑,這冷不丁看見門外不到一米之處竟然站了一個人,她着實一驚。但在發現來者是秦羊以後,她的臉部表情又放鬆下來。
秦羊一直暗暗觀察着張姑婆的表情變化。這時不禁了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倒是冼豔首先發現秦羊懷裡的花盆,她驚呼一聲,拔高了聲調:“天哪,這不會是倒吊的芬芳吧?”
張姑婆被冼豔這麼一提醒,目光又是一凝,看向秦羊的眼神卻越加發愣了,她已經察覺到空氣中濃重的花香味。
這傢伙,居然真的將倒吊的芬芳種出來了?
此時此刻,張姑婆的心情相當複雜。作爲任務發佈者,她當然希望學生之中有能夠完成任務的人,但她潛意識裡卻不希望這個人就是秦羊,說她自私也好,小心眼也罷,她寧願這個人是林佩文,也不是已經拿了一個又一個獎勵的秦羊。
“咳、做的不錯。”但是不管怎樣,秦羊現在都將花盆直接端來給自己了,張姑婆縱使心裡不樂意,也得接受不是?
秦羊似乎也感覺到張姑婆對自己的那點不滿,雖然她不明白這是爲什麼,覺得這老女人很是莫名其妙。但她來這裡的目的只是爲了交任務而已,對於探討萬年剩女老師的心理可沒什麼興趣。於是她操着一口白牙,屁顛屁顛地將倒掉的芬芳呈了上去。
“好了,任務物品我收到了,你回去吧。”張姑婆單手接住花盆,撫了撫眼鏡,難得笑得一臉柔和。
秦羊巴不得快些走呢,這會兒連招呼也沒認真打,只揮揮手就腳下抹油溜了。
冼豔看了看張姑婆懷中香氣逼人的倒吊,又看了看漸漸遠去的秦羊的北京,不明所以地聳聳肩膀。
“你剛纔不是說倒吊是絕不可能開花的麼?”她伸出手指摸摸下脣,一臉我很感興趣的表情。
張姑婆低頭凝視着這兩朵白嫩嫩的花冠,隱藏在反光眼鏡下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最後,她終究是將原本緊抿着的嘴脣稍稍勾了起來,她哈哈一笑:“那得看這是誰種的了。”
誰種的還不都一樣?
冼豔挑眉:“你似乎對秦羊很有信心的樣子啊?”爲什麼剛纔又要那種態度呢?
張姑婆不置可否地回答:“的確有信心,但我更希望她的成就可以是與夥伴一起得來的,而不是總是獨自一人。”
“團隊意識?”冼豔也跟着笑。
“對,就像我剛纔和你說的。”張姑婆皺了皺額頭,這樣使她看起來隨和一些。
聽到張姑婆說起剛纔,冼豔的眼睛立即一暗,她決定不再談論這個沉重的話題,伸了伸懶腰,便苦着小臉說道:“師姐啊,咱們趕緊去吃晚飯吧?我都快要餓死了。”
“怎麼,安真沒有請你麼?”張姑婆纔不吃她這一套,大搖大擺地將倒吊芬芳的花盆放到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便徑自往雙飯堂走去了。
冼豔差點沒被口水嗆着,見張姑婆沒心沒肺地張口大笑,她此刻可謂是恨得牙癢癢,那個猥瑣的老頭子,怎麼看也不是她冼豔的風格吧?這女人絕對是挖苦她的,誰叫這幾天安真沒少來辦公室騷擾自己,整個c院的教師羣都快要傳出關於她和安真的緋聞了。
“遲早有一天我也要抓住你的小辮子!”冼豔哼了哼,卻也蹬着高跟鞋跟了上去。
c院一年級的那堆小蘿蔔頭們肯定想不到,他們美麗溫柔的心理老師居然和人品爛得掉渣的張姑婆是多年的好閨蜜。
說回秦羊這裡,她才走到宿舍樓下,就與同樣剛回來的許佳衆人會合了。
但見此時他們一夥人的臉上都是灰撲撲的表情,秦羊用腳趾頭想,也該知道是袁暖暖那被衆人寄予了無限希望的倒吊徹底玩完了。
不過,安慰的功夫還是不能忽略的,不然今晚準沒飯吃。“咳、那花怎麼樣了?”
許佳懨懨地擡起了死魚眼,沒好氣地回答:“掉了四片葉子。”
噗……
秦羊徹底破功,掉了四片葉子?老天,袁暖暖那株倒吊本來就只長了5片葉子而已……
“沒事兒,沒事兒,別太傷心哈,啊?”於是秦羊一邊捂着嘴,皺着眉頭,裝作很不忍心的樣子,憋出了哭腔安慰道。
但許佳又怎會看不出她其實是在憋笑?結果立馬就炸毛了:“別給我幸災樂禍,你的倒吊呢?趕緊拿出來讓大家瞧瞧!”
對的,相比於其他,現在的許佳他們對秦羊那株藏得嚴實的任務物品更感興趣一些。
而秦羊也沒讓衆人失望,直接一聳肩,表情相當無辜:“我拿給張姑婆了。”
……
許佳眼睛一瞪,覺得秦羊這話說得實在太張狂,“難道你的倒吊已經開花了?”衆人順着許佳的問題,也將雙眼緊緊鎖定了正在努力裝逼的秦羊。
“正解。”秦羊很二百五地豎起了食指。
許佳深呼吸,冷靜下了命令:“兄弟們,揍她。”
“喂喂喂!”
事實證明,人的嫉妒心是可怕的,而這些之中又以女人的嫉妒心爲最。所以秦羊一晚上下來,除了被三個女人刑訊逼供了整整三個小時之外,還着實捱了一頓拳拳到肉的羣毆。
你說她種朵花而已,容易嘛她?
但羣毆發起者許佳的理由十分充足,她情緒高漲地呼籲:“秦羊這貨就只會私藏東西,不好好懲罰一下是不行了!”
將自己緊緊關在房間內的秦羊聽得心驚膽戰,又很是無奈。小姐,要說私藏的話,你們不知道的東西可多了去了,就連自己這具身體內的靈魂,也不是原裝貨,她來自令人眼花繚亂的10年後。
此時的哈達已經被從家園裡放了出來,它扭着屁股往上一躍,便抓住了秦羊的領子。
在秦羊正要發火之際,它很聰明地開始賣萌:“主銀,有你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