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抄書,鍾離善並不馬上就動筆抄。
她如今雖說是能看得懂繁體字,但是都是連猜帶蒙的,只懂一些,根本不能精通。
沒有弄清楚那書上寫的是什麼字,她就動手,那也是浪費紙張和墨水、時間而已。
磨刀不誤砍柴工,鍾離善第一步要做的,就是要把那幾本書上的字吃透,把那幾本書字體的結構,怎麼運筆等研究好,免的下筆的時候,一不小心就寫錯,浪費自己的心血。
還好,旁邊還有一個周梓靈。
鍾離善遇到不懂的字,就去請問周梓靈。
至於韓蒼,那是沒有時間搭理她的。
鍾離善在心裡小小地抱怨一次,然後就以最快的速度投入其中。
想要得到,又不想付出,天底下哪裡來的便宜事?
鍾離善把一個一個字的字體結構給分解,如果說遇到難的,還把那個字練一遍,曉是她加快了進度,一天也只能練習的十幾頁。
無它,這繁體字太難了,她看了眼暈。
而且,這書也太大本了。
鍾離善想過把書帶出空間外面,但是書本是屬於空間裡的東西,她根本無法把書拿到外面去。
兩天過後,鍾離善使了一個捷徑,從外面拿進來筆和紙,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把這些書全抄了,然後一個閃身,出了外面。
沒弄清楚這些字的時候,她不會再進空間了。
好在,韓蒼也默許了鍾離善這種行爲。
在他看來,鍾離善懂變通,靈活,這是好事。
鍾離善平常除了畫圖之外,就是熟悉這些字。
爲了能儘快過第二關,在現實中的鐘離善,也絲毫不敢鬆懈。她讓桂圓去和鍾離母睡,自己則挑燈夜讀。
如此過了幾日。
這日,鍾離善剛起牀,這些天天天看書。寫字,平常也少睡,昨天看字認的差不多了,早早就睡了,曉是這樣,今天起牀也晚了些。
一起牀,她就聽到屋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鍾離善從窗口探出身子看,正好看到穿着背心的桂圓一蹦一跳去開門。
她沒有多在意,笑着下來去涮牙了。
“鍾離寶呢,快叫她出來!”鍾離善腳沒有走到院子裡。就聽到一聲蒼老的聲音叫道。
方氏來了,鍾離善一個激靈,就想起了這聲音的主人。
鍾離善立馬就往門口跑去。
上次方氏打人的模樣還歷歷在目,桂圓那麼小的一個,可承受不了這方氏的一個柺杖。
這方氏好端端的。怎麼又來了?
“叭啦”,鍾離善不用看也知道這是自己的人字拖鞋掉了,鍾離善沒有停下來去撿鞋,而是快速向門口跑去。
讓桂圓和方氏那個老太婆呆在一起,她怕出事。
“方嬸子,你怎麼來了?”鍾離善一到門口,就看到小姑早就站在門口。
桂圓看到鍾離善來了。一把就掙脫小姑的懷抱,跑到鍾離善旁。
她一大早聽到敲門,然後來的就是那天那個“無恥”的惡婆婆。
還好,姑婆也跟着一起過來,要不然,她早就跑回家裡了。
“鍾離寶。我就是來看看我的孫子。快去把建國叫出來吧。”方氏也不計較鍾離寶的語氣,笑道。
鍾離寶朝鐘離善點點頭,鍾離善就吩咐桂圓去把元建國叫過來了。
“嬸子,你等着。”鍾離寶說道。方氏特地上門看建國,她也不會不讓看。
“嗯。我老婆子等着呢。”方氏點頭道,然後就想往裡擠。
鍾離善急忙站在大門口,堵住不讓她進去。
“怎麼?我來看一下我的孫子,居然連門也進不得?夭壽呀,這麼大的日頭,讓我一個老婆子在外面等着,連杯茶水也沒得喝。”方氏大拍大腿,陰陽怪氣地叫了起來了。
鍾離善不說話,但是腳步也沒有挪開,若不是怕開口罵那方氏被人說不懂禮數,她早就開口對罵了起來。
她們鍾離家不歡迎這等惡婦。
“你們鍾離家沒有一點家教的?客人上門怎麼都不懂得請客人進來,在門口說話算個啥事?”方氏嘲諷一笑,彷彿是找到了鍾離寶的弱點,開始大聲叫嚷。
“我們鍾離家可沒有你這樣子的客人。能讓你在門口上等着是看在你是建國和元援的面子上,若你不是她們兩個的奶奶,我早就拿掃把給趕出來去了。”鍾離善見方氏越說越難聽,忍不住開口回道。
“喲喲,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好歹曾經是親家。而且,你們家的人真冷血,忍心讓方嬸一個人站在這裡曬太陽,若是方氏到了我們家,我可捨不得讓她這麼站着,早就迎回去,好茶好喝的伺候着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
鍾離善和鍾離寶就往過去。
一眼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穿着一條桃紅色的裙子,左手微摸着肚子的女子,向這邊走來。
鍾離善還有些疑惑,轉眼看鐘離寶,就見鍾離寶兩個拳頭攥的緊緊的,臉上滿上寒冰。
鍾離善一下子就明白了,來人正是那張春花。
方氏也看了過來,看到自己未來兒媳摸着肚子走她走來,急急地撐着柺杖就走過去扶着張春花的肩膀,嘴裡嗔怪道:“花兒,你怎麼來了?這路多石子,你不在家裡歇着,大着個肚子亂跑什麼?”
鍾離寶的眉頭猛跳,心也陣陣抽痛,她懷建國和元援的時候,快生了,還得下地去插田,婆婆怎麼都不讓她在家裡歇着?
果然人沒有對比,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悲。
鍾離寶看着方氏那充滿慈愛的臉,心一點一點地涼了。
“媽,你沒事吧?”元建國跑到鍾離寶的面前,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鍾離寶。
剛纔桂圓跑着過來找她的時候,說一個惡婆婆過來找他,他就知道是奶奶來了,嚇得他衣服都沒有穿,光着膀子。就過來了。
“建國,奶這麼大一個人,站在你面前,你看不見嗎?”方氏看到元建國從屋裡跑出來。連叫都沒有叫她,就關心鍾離寶去了。
若不是今天心靜好,她早就一個柺杖就往鍾離寶身上去了,整一個攪事精。
“奶,你怎麼來了?”元建國皺着眉頭問道,而後看到旁邊的張春花,臉上盡是憤怒與噁心。
“我就來看看你,不行哦?”方氏仍舊攙扶着張春花。
“奶,你以後不要來了。我回去看你就行了。”元建國也不客氣,開口就趕人。
他奶的威力他是見過的。他可不放心他奶和他媽、他妹在一起。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可能是因爲心情真的很好,元建國這麼說,方氏也沒有發怒,而是道:“建國。你爸七月初十好日子,你記得回去吃飯。”
現在八月十六,方氏說的是農曆,也是過幾天的事。
“建國,那天你記得來哦,我準備了一個大紅包給你。”張春花摸着肚子,示威般。笑語吟吟道。
鍾離善快被這兩個人的無恥程度給氣暈了。
怎麼會有這般無恥的人,一個小三上位不說,另一個不僅支持小三進門,而且,還叫自己的孫子去喝自己的父親和後媽的喜酒!
鍾離善轉身就回了院子裡。
元建國惡狠狠地盯着張春花。
張春花被這如狼崽子的眼神嚇得的退了一步,後來。一想起自己的肚子,又開始咯咯笑了起來了。
有了肚子裡這團肉,她怕什麼?
“建國,我可是好心叫你回去吃飯。你始終姓元,元家就是你的根。我肚子裡的這個就是你弟弟。”張春花得意地笑道。
上次給李桂珍那200元錢果然花得。她就知道依鍾離寶那脾氣,若是有人勸她不離婚,她反而一定要離。
現在,好了,鍾離寶離了婚,佔便宜的就是她。
寬大幹淨的紅磚房,還有正長着水稻的十畝多的地,果然便宜她張春花。
只是可惜,元大山和鍾離寶的存摺裡的錢全給了鍾離寶,若不然,她做夢也能笑出來。
一想到鍾離寶拿了他們家的所有的錢,張春花的眼光就像淬了毒的刀子,唰唰地往鍾離寶身上飛。
“對呀,建國,那天一定要記得回來。你爸可不容易,那麼大年紀了,離了婚,現在好不容易找了個伴,還有個孩子,你也多一個弟弟,你可不能惹你姨生氣,要好好孝敬她!”方氏放開張春花的手,幾步到元建國前面,一臉振振有詞地說道。
元建國覺得自己腦袋的青筋都要跳出來了。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奶奶這麼無恥過。
叫他孝敬張春花?
呸,他寧願把自己的錢丟出去喂狗了,也不會給張春花一個子花,更不會給張春花肚子裡那個野種花。
鍾離寶跳了起來,大罵道:“滾,以後不許來我家。不要臉的東西。”
方氏的臉上的笑容一滯,鍾離寶說什麼?她居然罵她不要臉!她居然敢罵她!
鍾離善拎着一個膠桶就出來。
元建國見鍾離善出來,趕緊拉着自己的老媽就往旁邊閃去。
鍾離善兩手扛起桶,手一用力,就往張春花面前潑去。
一股尿臊味傳來。
真是大快人心,元建國忍不信給自己的表姐豎起大拇指。
農家都會把尿存起來,用來澆菜,誰也沒有想到,鍾離善居然那麼潑辣,用尿潑人!
張春花一下子就傻了,可能是鍾離善留手,她沒有被潑個正着,但是那尿全部倒在了她的前面,而且,她有腳上和腿上也被濺了不少。
那尿甚至透過了她那雙白色的塑料鞋,浸到了她那雙白嫩的腳裡。
她“啊”的一聲叫了起來。
方氏被嚇傻了,一動也不動。
“呸”鍾離善吐了口吐沫,惡狠狠道:“滾,下次若是敢來,就不是用尿潑那麼簡單了。滾,再敢欺負我小姑還有我表弟,別怪我不留情面。”
張春花用手指着鍾離善,眼裡閃過怨毒,道:“你,你怎麼敢?”
“呸,我有什麼不敢的,以後不許來我家,見到我姑姑和我家人要繞道走,要不然,我見一次潑一次,不要臉的東西,肚子裡的那個也不知道是誰的野種,滾,別髒了我家的地方!”鍾離善氣憤地道。
“鍾離寶,你怎麼不管管,這是怎麼家教?你們老鍾離家就教出這樣的女人?”方氏回過神來,大罵道。
還好她沒有站在張春花的旁邊,要不然,她也遭殃,她可沒有自戀到若是她站在張春花的身邊,那鍾離善就不敢潑。
回答她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方氏沒有罵多久就回去了,鍾離善猜是因爲怕張春花涼着。
“善善,你以後可不能做這事了。犯不着敗壞自己的名聲跟他們計較。”鍾離寶心痛道,過了今天,又不知道村裡傳出來什麼風言風語了。
“小姑,不怕,沒事的。”鍾離善安慰道。她寧願被人說潑辣,也不想讓人欺負到頭上。
一對不要臉的賤人~
更晚了,抱歉,這段時間作息不規律,一覺睡醒了,就下午五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