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4 一

1884(一)

8月5日——法軍軍艦炮擊臺灣基隆。臺灣軍務督辦劉銘傳率軍抗擊,炮臺被擊毀,後劉銘傳率軍與法軍展開陸戰,法軍大敗逃回艦上。

8月23日- 法國艦隊襲擊福建水師,馬尾海戰爆發。

中國艦隊倉促應戰,旗艦“揚武”號被敵水雷擊傷,但以尾炮擊中法國旗艦,斃、傷法水兵多人。此役福建水師損失艦船7艘,傷亡官兵700多人,馬尾船廠亦被毀。

8月26日——清政府下詔對法宣戰,命令陸路方面滇桂各軍迅速進兵,沿海各地嚴防法艦入侵。

10月3日-香港工人舉行□□示威,抗議英國與法國鎮壓中國愛國運動。

單薔翻看着手中的畫冊,畫冊上大量的色彩不同於國畫的鮮亮,畫面相較於國畫的清雅含蓄更爲熱烈外露,這樣濃烈的特色讓人很容易想到西洋畫,說起來這些東西爲什麼會在葉宅出現,還要說道去年自西洋畫畫展回來後發生的事情,當時可是讓葉宅好一頓熱鬧。

那晚安安在被葉石蘭呵斥後,異常地安靜了兩天,單薔以爲安安是被葉石蘭呵斥心裡不高興了,誰知安安後來竟然語氣堅定地對葉石蘭說,她想學西洋畫。

葉石蘭的震驚反對是必然的,在他眼中西洋畫那是比春宮圖好不了多少的東西,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學這種東西呢,安安父親於他有恩,當時將安安託付給他時,他就決定把安安當做親生女兒來養,決不能讓安安學壞了!

葉石蘭堅決,安安比他更堅決,雖不至於哭鬧絕食,可人一整天也沒個精神,做什麼事都是鬱鬱寡歡的樣子,單薔二人勸也沒用。

在單薔看來,學西洋畫也不是個什麼大事,何必弄成這樣子,偶爾也就趁着葉石蘭在的時候不經意的說上那麼兩句,葉石蘭對安安這個孩子一向也是疼愛的,看安安這樣子他自己的心情也不好,這樣一來二去的過了二十多天,葉石蘭終於鬆了口,給安安請了一位教西洋畫的老師,這個老師年紀不大,二十歲左右,單薔與陳易水平時沒事時也會跟着安安一塊聽。

時間長了,單薔也就看出來安安的老師是個半調子,想想也是,真正學得好的一般都是有錢能夠出國留學的富家子弟,這樣的人又怎麼會爲了幾個錢屈尊到別人家裡做個老師呢。單薔知道這樣下去對安安的發展不利,但他自己在這方面也說不上是精通,無奈之下也只能在看見安安畫畫有不妥的地方指正一下罷了。

單薔關上手中的畫冊,看向房間中央的女孩,女孩左手端着一個調色盤,調色盤因爲使用過多而呈現出一種洗不乾淨的灰褐色,右手拿着一支畫筆,隨着畫筆的移動,白色紙面上即出現相應的線條,沒一會一個紅潤的蘋果就在女孩手下成形。

輕聲走了過去,單薔在女孩身後停了下來,比女孩高不少的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女孩的每一個動作。沒有出聲打擾畫畫的人,單薔只是靜靜地站着,仔細看着女孩畫畫。偶爾看到有不好的地方出現時,單薔也只是稍微皺皺眉,沒有出聲。女孩剛學畫一年,畫的內容比較簡單,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女孩就完成了她的作畫。

安安早就知道二師兄站在她後面,她已經習慣二師兄站在她身後看她作畫了。畫筆一停,安安就轉過身來看着單薔,一雙大眼裡帶着期待,“二師兄,安安畫的怎麼樣?”

這三年的相處已經讓單薔把這個可愛的女孩子當做自己妹妹一樣疼愛。單薔揉了揉安安的小腦袋,笑着說:“比前段時間有進步了,不過還是有一些不好的地方,來,你看這裡……”

陳易水進來時就看見單薔纖長的手指在畫板上的畫上指點着,白皙的手指在鮮豔色彩的映襯下格外好看;單薔低着頭對安安說話,男子臉上的表情是陳易水萬分熟悉的溫和笑容,陳易水知道只有在十分熟悉的人面前單薔纔會有這樣的笑容,平時雖也是笑着可總帶着點疏離;而安安此時正靠在單薔身邊,望着單薔的大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對單薔的孺慕崇拜。

陳易水的心情在看到這一幕時變得十分不爽起來,不知是因爲安安離單薔太近,還是因爲安安看單薔的眼神讓自己大師兄的地位受到了挑戰。

“師弟,安安,吃飯了。”心情不愉快自然說出的話也沒什麼好生氣,直到單薔二人帶着詫異看過來時,陳易水這才覺得自己這氣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安安疑惑的說:“大師兄這是怎麼了?”

單薔看着陳易水遠去的身影,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陳易水這是生的哪門子氣,“不知道啊,估計是被師傅說了吧。”

安安點點頭,“應該是。”

晚飯過後,單薔打算洗個澡。這個時候已經是深秋了,太陽落山之後溫度還是挺低的,若是就着院子裡的井水沖洗指不定第二天就感冒了,單薔雖然身子骨還好卻也不敢這樣冒險,所以要洗澡還得到浴室裡兌着熱水洗。

單薔給燒水的黎叔打了聲招呼就回去準備換洗衣物了,正準備着就聽見門外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二少爺,你要的熱水來了!”

單薔頓了頓推開門走出去,見是府上的一個丫頭,好像是叫子鵑的。單薔就皺起了眉頭,黎叔也真是的,這麼重的水怎麼就叫一個女孩子送過來呢。

子娟站在夜色裡,還在爲自己的大膽而臉紅不已,幸好昏暗的燈光讓人無法看清她臉上通透的緋紅。剛纔黎叔找不到人送水時,她也不知怎麼回事,明知道不合適也趕着應下來,就爲了多看這人一眼,子娟回想起黎叔當時看她的神色,不會是黎叔知道她的心思了吧。

正當子娟低着頭爲自己的猜測心慌不已的時候,那個時常讓她的心跳變得像小鹿亂跳的聲音竟然就在她的身邊響起來,他什麼時候過來的?

單薔疑惑的看着這個沉默寡言的女孩,以爲她沒聽清自己剛纔的話,只得又重複了一下,“辛苦你了,我自己來就好。”

子娟的臉紅得不能再紅了,眼睛偷瞄着那個人,手裡緊緊地捏着木桶的把手道:“不,不辛苦,二少爺,還是,還是我來吧。”

單薔雖然是個gay,但因爲他媽媽的關係,對女性從來都是愛護尊敬的,哪裡能夠讓一個還沒他大的女孩子做這種事情呢,就伸手過去要自己拎過來。單薔的靠近讓子娟的腦袋頓時迷糊起來,呆呆地任由單薔提了桶走,看着單薔的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愛慕。只是單薔正忙着把水拎到浴室去,背對着子娟,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女孩的心思。

單薔沒有看到,另外一個人卻看到了。下午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想到今天還沒和單薔好好說說話,陳易水就過來找單薔玩,誰想一過來就看見單薔面前站着一個女孩,這個叫子娟的女孩還用一種讓陳易水覺得十分不舒服的眼神看着背對他的單薔。陳易水登時心裡就冒起了一股無名火,安安就不說了,這個叫子娟的女孩子幹什麼這樣看着師弟?

陳易水蹬蹬的走過去,涼涼的看着子娟,話卻是對着單薔說的,“師弟,要幹什麼呢?子娟來這裡幹什麼?”

陳易水帶着質問的語氣讓本來就容易受驚的女孩以爲自己的心思被發現了,腦子裡更混亂了,只能說出‘我,我來……’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其它什麼話了。

單薔轉過頭來發現子娟竟然還沒走,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就對陳易水解釋道:“哦,我要洗澡,子娟是幫我拎水過來的。”

子娟急忙點頭,說:“那大少爺二少爺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回去了。”說完就要離開,陳易水卻在此時叫住了子娟,“等等。”陳易水在叫住子娟後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轉眼看到還冒着熱氣的水桶,一個念頭就這樣冒上來,就對子娟說道:“再提點水過來吧,我也要洗。”

單薔覺得陳易水很奇怪:“你也要洗?怎麼洗?”也不怪他這樣問,院子裡只有兩個木桶,因爲安安是女孩子,其中一個木桶是她專用的,剩下一個木桶單薔與陳易水合用,平時單薔與陳易水都是錯開了洗,單薔知道陳易水昨天才洗過,所以單薔今天才打算泡個澡。

陳易水裝作無所謂的說:“唔,就是突然想洗澡了,反正木桶挺大的,我們兩一塊洗也行啊。”剛纔突起的念頭就是與單薔一塊洗澡,一想到能與單薔一塊洗澡就覺得心裡樂呵。

單薔卻是有點爲難,那個木桶是挺大的不錯,可要裝下兩個人還是有點擠了。“要不你先洗,我待會再洗?”

陳易水不耐煩的揮揮手,“不用那麼麻煩,反正咱們兩個都是男的,這樣還省點事。”單薔一想也是,雖然兩個男的對他來說纔是問題,不過陳易水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孩子,他還能對一個孩子有想法不成,兩天沒洗澡單薔覺得渾身都不舒服,也就不再堅持。

兩人就等着子娟拎水過來,好關門洗澡了。

作者有話要說:網速實在是太不給力了,好歹還是發上來了

易水繼續吃醋,胖豬繼續呼喚衆位大人,不要霸王偶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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